見出し画像

【一个女孩、一个男孩/One·Girl、One·Boy/ワン・ガール、ワン・ボーイ】


 

【ワン・ガール、ワン・ボーイ - One·Girl、One·Boy 一个女孩、一个男孩】

 

1

 隔扇微微开了一条缝。房间里亮着灯。现在是丑三·hour(丑时三刻)。她凑近那条缝隙,偷偷看向里面。父亲正坐在sofa(沙发)上。她一下子面如死灰。父亲还没有睡觉,没有在看电视,没有在听收音机,没有在读书,只是坐在sofa(沙发)上,在那里坐着不动。

 

 父亲坐在起居室的sofa(沙发)上,视线凝望着虚空。偶尔会眨一下眼。「……」不安像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心脏扭紧着。就算这样她还是说不出话,只能僵在隔扇前不动。都是因为她。这是当然的啊。都是她的错。想要不当回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父亲从条子那边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给不同的人打电话,打很长的电话。(你就先去休息吧,真的发生了很多事)那天父亲很晚才吃上晚饭,吃完之后把手放在她肩头,温柔地说道。(什么都不用担心,你什么都没做错,因为你是我和妈妈的孩子啊)

 

 父亲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她难受地犹豫不前。打开隔扇的话,没关系吗?能对父亲说话吗?那样不行的……不可能没关系吧。他肯定会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说,没关系的,这样的话吧。然后她就会崩溃在原地。她不想要接受这种99%的预感变成100%的真实。

 

(班上的大家都怎么样了?)她张嘴做着口型。什么怎么样了?(大家都……)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眼泪没能流出来。手背不停擦着干巴巴的眼眶。(大家……有谁,现在没事吗?)父亲没有动。(有人,没死吗?有人活下来了吗?)

 

 没有。她自己回答自己。就算有也……她颤抖着向后退。突然想起来了。那天之后的隔天都发生了什么。想起来了,她那时在这个起居室看见了什么。想起来了,看到了之后她都做了什么。「不要」她小声说,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黑暗。「不要啊」没人回答。只有滋滋滋地鸣叫着的焦臭空气传出耳中。

 

「爸爸」她没了力气,坐在走廊上。「爸爸,别死。爸爸」不可以进起居室。只要一进去,肯定就会变成早晨,那副景象又会出现在她眼前。「爸爸。不要死」「死了啊」火焰的声音GOUGOU地咆哮着,把她团团围住。火焰中涌出了耳语声。「死了啊。大家都死了」

 

「不要」「死了」「不要!」「不是都死透了吗」「不要!不要!」火焰嘲笑着在她周围翻涌。火焰后面隐隐约约出现了悬挂在天花板上的rope(绳)。火焰吞没了悲伤。「Aieee!」是她在尖叫吗。还是班上那些人死前最后的声音。还是父亲呢。「Aieee!」

 

「Aieeee!」「Aieeee!」「Aieeee!」声音!声音!声音!她尖叫着。「救命!救命!救命!」咚—!起居室的隔扇猛地开了。Back draft(逆流)般的火焰奔流当中,有什么……有谁冲了出来。人影张开双臂朝她扑过来。「咿呀—!」

 

「Aieeee!」她被那人一把抱起来,从火焰的包围中飞跃出去,突然间就置身于冰冷的夜晚气息当中。KABOOM!身后的建筑物爆炸了。「Aieee!」她嗓子哑了还在叫,紧紧抱住那个人。「Aieee!」「没事了」那个人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说着。「已经没事了,好吗」

 

「……!」她呜咽得说不出话。「没事了」男人重复道。「来,你看,很漂亮哦。已经没事了」她诚惶诚恐地睁开眼……他们现在站在沙滩上。幽暗的波浪拍打着银色的沙子。「想的话也可以游泳。Ice cream(冰淇淋)小摊……不知道有没有就是了」男人说道。

 

 她回过神,松开男人站起来。头上的黑暗中漂浮着金色的立方体,正在慢慢自传着。她按着太阳穴。「你(あんた)是……你(お前)是……」「啊啊,是我」男人也踩着沙子站起来,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啊咧?原来还没和你打过招呼吗?」

 

「……」「这里是、啊—是梦,虽然不是梦,不过当成梦就可以了。刚才你那会也是梦,啊—、是记忆……关于neuron(脑神经)的,有点复杂,需要说明吗」「……」她低头看着双手。司空见惯的衣服,司空见惯的muffler(围巾),司空见惯的头发。「是我」「啊啊没错。已经没事了」

 

「……」「不对,说是没事了,指的还是已经摆脱刚才那个状况了,并不是说已经万事OK了。现实情况还是相当复杂的,是说我们在现实的情况啊。你(あんた)……你(君)被关到刚才的地方,啊—、我觉得,大概是防御反应吧,但是变成自我中毒的话,肯定不妙……」

 

「你看见了啊」她瞪着男人的脸。「不是,没办法的吧!」男人摆着制止的手势。「刚才是赌了一把,也别抱怨什么了,因为你再那样下去的话,我这边也会很不妙……」「嘁」她啧了一声,握拳打消手掌中的火焰。然后擦了擦眼泪。她露出惊讶的表情,低语着。「……是眼泪」

 

 01001001001010111她一把掀开棉被,弹了起来。「咕哇—!」额头冷不丁撞在硬邦邦的东西上,疼得大叫。好窄!简直就是棺材。「什么这个……」她思考了几秒,整理了一下状况,然后从这里一点一点爬到走廊上。果然,是棺材・hotel(旅馆)。

 

「嚏!」她打了个喷嚏,挠挠头。挠头的手停住了。她皱起眉……眉毛已经永久脱毛,作为代替在眉毛位置纹了玫瑰形状的tattoo(纹身)……皱起眉头。发型有些违和感。「什么?」她抓起留在棺材当中的行礼,在脖子上卷好写着「地狱哦」的muffler(围巾)。

 

「喂」她喊了一声正在打扫的店员。「厕所在哪」「好的非常乐意—。在那边」清扫员指了个方向,她大步走过去,站到洗面台和满是印记的镜子对面。「昂?」她的手按在额头和刘海上,然后又按在侧头部。「……昂?」她拧巴着脸。

 

 镜子里,短波波头(short bob)、黑发的纤细女性正在回望着她。「……Fvck」她低语着,就像是启动了某种感情的连锁,发色从头顶部的头发开始泛起火焰般的光辉,逐渐变成了纯红色。她在行礼前面蹲下,从里面翻出来一把小剪刀,把刘海几乎贴着发际线剪成了一条直线。

 

◆◆◆

 

 看起来温吞吞的刘海这样就合适多了。她朝着镜子呲起牙。好像有点明白现在的状况了,但好像又没理解。现在只留下了战斗记忆的碎片,以及「做了应该做的事」之类的实感。她在科技夹克(tech jacket)的pocket(口袋)摸了摸,没找到gum(口香糖),用脚挑起来放在地板上的行礼,catch(抓)住。

 

「这里是新埼玉?」她低语着。没有回答。打开水龙头冲了冲头,然后随便甩甩红色的头发。然后她噶几噶几地扭了扭脖子,回到了走廊。「是新埼玉吧」她在出口counter(柜台)的提灯型结算机里面塞了几个token(代币)。卡邦—!「欢迎再来」正在打扫的staff(店员)嘟囔着。

 

「小宝宝!不论哪里都噗咔噗咔噗咔、噗、咔」「惊艳的新款马力!关注新型成分重点!」「这样不好……但是这样就好!」「飞吧。不就是这种时代吗?」她爬过狭窄的楼梯,到了地面阶层,喧闹的广告音声和neon(霓虹)的光扑面而来。电光板上显示出时间。19点了。

 

「怎么办呢」她走了进步,站住,看向远方的天空。巧合的是刚好在看向西方的方向。她从新埼玉到了京都,再从京都回到了新埼玉。她从回来之后,已经保护过了自己好几次。通过这个火焰。隐约产生了这样的印象。但是,简直就跟浦岛・忍者的传说一样。

 

 必须要马上回到那个银色的沙滩,再多问一下那个男的才行。上次才说了一半。她用拳头敲着太阳穴。应该干什么……应该从哪里开始。「八卦!」「八卦!」一群八卦・priest(祭祀)对street(街道)上的人们摆出发功的动作,慢慢游行。她直接横穿那些人的队列,进入小巷。

 

 小巷里堆着纸灯笼型的电子固定招牌,散发着光芒,欢乐的atmosphere让她不由自主地走过了过去。「Pattern(典范)派」「可怕哥特」「圣经」「sports(运动)音乐」……招牌附近不经意间出现了往地下的阶梯。到了地下club(俱乐部)地界。

 

 她走过那些灯笼,之后马上引入眼帘的就是威压地写着「别听音乐」的glass(玻璃)书道看板,上面还有几道裂纹。禅。从撂着几个昏迷莫西干(Mohican)的楼梯那边,漏出了一点ZOOMZOOM的beat(节拍)音。她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地下通道尽头的steel(钢)隔扇上用红色spray(喷漆)写着「壁」字,她抓着steel隔扇拉开,「啊—!王子!王子!全部王子!你们全是王子!八嘎!」突然间强烈的音压扑面而来,摇动着她红色的头发。「王子!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你们王子!一穷二白!」

 

 她走向黑暗之中。不大的floor(舞厅)里装满了punks(朋克族)。他们的嚎叫和汗水激发出蒸汽,又从蒸汽雾化,给stage(舞台)light(灯光)重点了colloid(胶状)粒子效果。「啊—!王子!王子!你们在笑!全部八嘎!王子!啊—!」

 

 Stage(舞台)上嚎个不停的是新锐punk band(朋克乐队),「故障」。这就是所谓的切断道・children(孩子)之一,因为创作出的Anti(反体)制歌词中透着文学性的见解又充满个性而风靡一时。「王子!啊—!」售票员已经烂醉不起了,她径直从旁边走过,到counter(柜台)买了酒。

 

 就在这时。「唔哦—!」有个客人爬上stage(舞台),给了主唱(vocalist)一拳,抢走mic(麦克风)吼道。「别曲解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的歌啊!」贝斯手(bassist)毫不犹豫地挥起贝斯暴揍乱入者。「咕哇—!」GOGOGOGO—!吉他手(guitarist)被按着头砸到功放上,仍然一副很忙的样子继续演奏。

 

「Fvcking hype(吊毛毒鬼)!」又来一个!又上去一个!Punks(朋克族)纷纷乱入!最开始的乱入者正和主唱抱在一起打滚,相互争夺mount(骑乘位),互殴起来。「……」她的视线追着大乱斗,抓起酒一下子喝干净,然后把glass(杯子)猛地拍在counter(柜台),自己也朝着stage(舞台)跳了过去。

 

「「唔哦—!」」现在还在演奏的只有进入了trance(心流)状态的吉他手。鼓手(drummer)踢开嗵鼓(toms)使出dive(下潜),太鼓手(原注:taikist,敲太鼓的)想搬起来太鼓但是搬不动,正在恶战苦斗当中。「都是Anti(反体)制的!」她一拳打主唱脸上。「咕哇—!」「内斗个什么劲啊!」

 

「唔哦—!」一个punks(朋克族)朝她打来!「咿呀—!」她回头顺势挥出左手里拳(反手拳)打在对方脸上。「咕哇—!」「咿呀—!」然后追加右straight(直拳)!「咕哇—!」Punks(朋克族)翻着白眼旋转飞出!「咿呀—!」然后它后回旋踢!直击另外的punks(朋克族)!「咕哇—!」

 

 GOU!GOU!黑暗中闪过火花,她凶猛地睁大眼,熠熠生辉。双肘像熔化的铁一样炽热,开始像jet(喷气机引擎)一样喷出热量。「唔哦—!」「唔哦—!」Stage(舞台)上人头攒动!暴动了!她哈哈大笑,把朝自己扔过来的snare drum(军鼓)打飞出去,snare drum(军鼓)弹飞好远!

 

 弹飞的snare drum(军鼓)像火山碎屑一样向周围的punks(朋克族)挥洒出零件!「咕哇—!」「好烫!」「热!」「咕哇—!」「唔哦—!」「唔哦—!」「条子!条子来了!」「公务!」「是条子!」「快跑!」「快跳波尔卡(polka)!」「快跑!」喊叫声在人群中涌过!

 

「来的正好!」她睁大燃烧的眼睛,大笑着在空中散下火粉。「把他们烤成焦炭!」条子队伍从入口冲了进来,她朝那边跳过去,脚腕就像熔化的铁一样炽热,喷出jet(喷气)。这就是不可思议的火遁·术应用法。「咿咿咿咿咿呀呀呀—!」

 

 她就像是恐怖的恶龙一样,马上就要飞扑上去。但是就在这个瞬间,闪耀着光辉的红色头发突然变成了黑色,还刚好这时人畜无害地落在了闯进来的条子眼前。黑发再次流过火焰的波涛,发色回归红色。「……昂?」她呆滞起来,看向自己的手心。

 

 下个瞬间,开始播放波尔卡了。是灵活应变的DJ播放的。Hall(舞厅)里稍微明亮了一点,punks(朋克族)们相互瞪着对方,开始跳起来波尔卡(polka)。「……」她站起来,看了看正在跳舞的punks(朋克族),又看了看眼前正在摆弄警棍的条子。「owner(老板)呢!责任人呢!」条子烦躁地叫道。

 

「哎好,是我,好的」将近2meter(米)的巨汉搓着手走了过来。「您出勤辛苦了」「你们附近有人报案啊」条子拿着警棍在owner(老板)胸前咚咚地敲着。「把这里所有人都扔进看守所也行啊!」「如各位所见,这里根本没有暴动的,只是大家一起跳波尔卡的地方」Owner(老板)仰望着hall(舞厅)。

 

「嘁—……」条子leader(领队)一脸不甘心地看了一圈punks(朋克族)。「那家伙又怎样!嘴里流血了」「话真多—!我就是不小心摔的!」Punks(朋克族)跳着舞对他大叫。「跳波尔卡时不小心摔的!」「嘁—……」条子leader(领队)和几个部下相互看了看。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检举他们。

 

「您能谅解吧?然后还有这个,这个是客人忘在这里的,请帮忙找找失主」owner(老板)塞给他一个包袱。贿赂!条子leader(领队)的表情变了。他收下包袱,动作完全是一把抢过来,然后「别忘了随时都能检举你们啊!」留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条子离开之后,波尔卡又马上切换成了斯卡,punks(朋克族)跳起来斯卡舞(ska dance),用手肘和脊背相互推搡着,还时不时踢其他人的小腿。「……啊—……」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整个过程。「就算条子乱入也能变成一种刺激的accent(重音)对吧,这位小姐」owner(老板)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你叫什么,很显眼哦。真的很能打啊,力气也很强」owner(老板)笑道。「名字」她想报上名字,但果然还是放弃了。微妙地有点担心。还没有解决问题,也没有掌握到现状。她马上报上名字。「炽焰(Blaze)。叫我炽焰吧」「啥啊这?」

 

「你行了!」她挺起胸膛,然后说。「竟然都让你看了这么能打的了,就请我一杯吧」「哼—,哼」owner(老板)示意酒保来杯spirit(烈酒)。「之前没见过你啊,第一次来吗」「没错」「从哪过来的?」「啊—」她挠挠头。「事情很多啊,我也正想问呢」

 

2

「大概明白了」炽焰一脸无法释怀地咬着乌贼kebab(烤串)。「……没味道」她把烤串扔到海滩上,激起一阵0与1的银色沙粒,与乌贼融化在一起,消失了。「所以才说了吧」一副银色影子模样的忍者面对着焚火盘坐。「很难再现味道的」「那你就不要勉强做啊」

 

「就是想试试看啊」忍者说道。「怎么说……要是有什么文明的东西出现的话就好了对吧!」「乌贼是文明?」炽焰盯着远处的小摊,一副震惊的表情摇摇头。话题转回来。「组合,已经没了啊」「确实已经没了」忍者回答。「一场激战啊」

 

「心里痛快了」炽焰呸了一口。「……」忍者看着她。炽焰耸耸肩,「因为竟然敢不把我当回事啊。而且照顾过我的人也基本上没有了」「是吗」忍者说道。「你和那对双胞胎忍者认识吧」「是说大使=SAN吗?」「他们现在在京都呢」

 

「哼~」炽焰看向黑暗的海面,「致命=SAN呢?」「啊—……那家伙也是吗」忍者小声说,「现在还活着吗……」「真的最烦人了,那个大姐!」炽焰一副要吐的样子。「嘛算了。总之说到底,要先确保能睡觉的地方吧?」「对吧」

 

 忍者拉伸几下。「然后是,长期的目标」「……」炽焰叹了口气。「你要从这里走了吧」「是的」忍者点点头。「那个……实际那个……」他想说什么,炽焰打断他,站起来。「那个时候是迫不得已吧?」「嘛是吧」「那,没办法嘛!」

 

 炽焰随脚踢着沙子,「也不能对才见过几次面的家伙每次都抱怨同样的话吧!所以说,要是找到方法的话,你就赶紧走人哦!」「那是当然!就是说现在完全不了解那个方法才是问题……」银色的忍者说道。「肯定会想办法的,银阁之类的……有很多需要调查的事」

 

「刚才,为什么要制止我?」炽焰回头看向银色的忍者。「制止是说?」「打断我了吧!刚才的火遁!」「啊—」银色的忍者点点头。忍者在杀伤敌对者时基本上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对他来说也一样。但是、「该说是感觉有哪里不妙,必须得喊一下暂停吗……」「啊啊?」

 

「不是,就算是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和你自由交换身体的。刚才讲过了吧这方面!所以说,虽然确实有我的原因,不过是我直觉地、无意识地介入了,我其实没有自觉的!」「Fvck!」0100101011101……「喂!起来了,要关店了」

 

 炽焰意识到自己正趴到counter(柜台)上睡着了,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撞翻了正在用mop(拖把)打扫地面的双重莫西干(double Mohican)staff(店员)。Hall(大厅)里这会普通地开着灯。已经早上4点了。完全没有别的客人在了。「啊?结束了?」「哦」Owner(老板)对她笑着打招呼。「睡得跟孩子一样香啊」

 

「还会再来的。毕竟我很闲嘛」炽焰挠挠头。Owner(老板)也点点头。「虽然下周就要关店了」「关店?为啥?」「这里最近查的很紧啊,今天也有吧,乱入的条子」「条子?最近?」「颁布了个叫奴法的什么玩意」双重莫西干staff在旁边讲道。

 

「说是只要超过5个人聚集到深夜,就得提前申请才行。Fvck off!」双重莫西干staff比了个狐狸sign(手势)。Owner(老板)对她说。「什么烂法,本来我还没下定决心,但是混蛋条子们以后就会来百般刁难了。要是被人盯上的话,再怎么说继续干下去也不容易啊」

 

「呜—」炽焰努起嘴。「搞什么啊,真是没办法」「再找找别的店吧。我也上岁数了,要隐居啦」Owner(老板)拍拍炽焰的肩膀。「不过反过来,你来参加下周的祭典肯定不会后悔的,有些跟我有点缘分的家伙要过来啊!」

 

「是安倍一休啊!」双重莫西干staff说道。「本人啊!」「安倍一休?」炽焰歪歪头。「啊?为什么现在才?而且谁来代替刺激的位置……」「刺激的弟弟来啊。14岁,刚从少管所出来」「弟弟?」「不止安倍一休,说不定猛也会来」「猛!」

 

 猛是hardcore·黑道punk band(硬核·黑道朋克乐队)「切断道」的主唱。他已经切断了中指以外的所有手指,可以说是punk(朋克)的living·legend(活·传奇)……「我还以为他失踪了,已经回来了吗?原来是这样子吗」「不……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目击情报很多哦!」

 

 双重莫西干staff(工作人员)激昂起来。「切断道和『壁』可是难舍难分啊……要是猛还活着,那他绝对会来才对,来见证最后一瞬间啊!」「唔—」炽焰不禁小声惊呼。「醒过来的timing刚刚好啊」「没错,到关门的时候了」Owner(老板)搞错了她的意思,随声附和道。

 

◆◆◆

 

「一个人、孤零零来了—……」「是Jimmy(吉米)的method(方法)」「粽子」夜间的鼓劲・street(街道)要比白天喧闹三倍。繁华街neon(霓虹灯)、皮条客、花魁招牌……在这个区域patrol(巡逻)的条子警戒格外森严,组成了three man cell(三人小队),配备了非常正式的武装防范抢夺条子gun和警察手账的案件。

 

「噗呼—。OK—」三人正中有个正在不停用力打嗝的胖条子,先不说他身上的武装,只看他带刺的警帽、敞开的衬衫(shirt)里露出的低俗胸毛和仿佛浑浊的恶意结块了一般的黏糊糊眼神,可以说毫不掩饰他身上危险人物的atmosphere。

 

 两side(边)的人用严厉的视线扫视过路过的行人,时不时回头看向凶恶条子,露出卑躬屈膝的谄笑。Chararirappapapaō……帕青哥店的自动开关door(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漏出一点中奖alarm(提醒)音。凶恶条子撇了撇厚嘴唇,「喂。就那家伙」他指着一个丁髷geek(宅男)青年。

 

「好的非常乐意—!」两人马上点头,用顺滑至极的动作将丁髷geek(宅男)青年双手左右牢牢lock(锁)起来。「Aieee!」「噗呼—」凶恶条子用警棍敲着手心,笑起来。丁髷geek(宅男)青年来回看着左右的条子。「那个,怎么了?」「说啥怎么了—」

 

「你小子,看见我们之后马上转开视线……是怕了吧?」凶恶条子掏出嘴里正在嚼的gum(口香糖),摁在发抖的丁髷geek(宅男)眉间。「Aieee!怎么会……」「因为干了亏心事所以害怕了,诶诶?我们可是市民的伙伴啊……你怕个什么吊啊。绝对有鬼,对吧」「确实就是这样!」「对!」

 

「我什么都没做啊!」「什么都没—?」凶恶条子瞪着他双眼不放。「我没问你这个吧?我问你有没有做坏事、做了什么坏事了吗?明明没有做还这么……马上就自己否认了……难道说你现在在谋划危险事件?奇怪啊」「确实就是这样!」「对!」

 

 行人们瞥了一眼他们盘问的样子,加快脚步通过。丁髷geek(宅男)青年在恐惧和耻辱中面无血色。刚才走过的人当中还有一群中退相扑手组成的tough(凶狠)的gang(帮派)集团。他们四个人全员都举着两把拔出来的武士刀,摆出威压的架势走过。三个条子直接无视了那些人,只盯着geek(宅男)不放。

 

「姐姐!让我前后吧!」「Aieee!」路过的花魁被相扑手gang们拿刀威胁了,花魁惨叫着落荒而逃,gang集团露出猥琐的笑目送她远去。而条子自始至终都无视了!揪着丁髷geek(宅男)不放,「把你包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在路上排好,整齐排好啊」「Aieee!」

 

 Geek青年抽泣着说,「你有什么权力这样……」「我们可是有保护市民的义务!」凶恶条子打断他,「你没做亏心事的话为什么不能掏出来?基本上啊,你这种阴沉的家伙就是最危险的类型!是psycho(精神病)的温床!知道了没有?混账!」「确实就是这样!」「对!」「Aieee!」

 

 丁髷geek(宅男)流着泪把一堆note(笔记本)和文具拿出来,凶恶条子轻蔑地俯视着他,对其他两人说道。「只要这样干就是信手拿来,对吧?麻利赚大把patrol point(巡逻点数),出人头地!」他对两人张开长满汗毛的双臂。「非常感谢,学到了!」这种低劣的对话也毫不掩饰!

 

 丁髷geek(宅男)把包里的东西都排好了之后,凶恶条子的spike(钉)皮靴直接在上面踩过去,留了身份证明的copy(复印件)。「没—有异常,合作辛苦!」然后就走了。另外两个条子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跟上,只有geek青年蹲在路上,颤抖着一动不动。

 

 南无三……何等的蛮横!但是,只要他所在之处,这种行径都属于茶饭·incident(事件)。这个男人已经将凶恶条子的好处摸到淋漓尽致,实际上还是忍者,据说暗地里的名字是头目(Kingpin)!他刻意每个月都换一个辖区,现在早已恶贯满盈!

 

「明明那个geek混蛋要是带了螺丝刀(driver)什么的就更好玩了」一个跟班不停回头看着,说道。「或者漫画之类的。什么啊,一堆note(笔记本),这种认真混蛋最恶心了,给我看看气氛啊」「嗝嗝嗝嗝、噗」头目又是掏耳朵又是打嗝,还放了个屁,算是回答了。他们走进小路。

 

 破破烂烂的小路里站着一个短圆寸(skinhead)头的小个子男,一脸卑微地看着头目一行人。他旁边立着写有「Good女孩桑」的粉色(pink)招牌。「Domo,头目=san!」小个子男深深鞠躬,然后毕恭毕敬地递出信封。「这是这个月的!」

 

「老老实实工作了吧?好好遵守法律了吧?诶诶?……呃,什么来着,名字」头目舔着指头,一张一张地点过万札。「是沙真子。沙真子」「真的很有人气啊,多亏了您的福」「那是当然」头目呲着牙笑起来。「我眼光可是很好的」「真的就是这样呢!」

 

「沙真子马上就要成店里头牌了」「稍微打磨就能发光,这种女人可是能成人物的,你们懂不懂?」头目回头看了一眼跟班,然后又回头看向女衒(皮条客)。「因为这两个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代替我管这里了。就是支店长和支店长辅佐,咕呼呼,懂了吧」「是!」女衒再次鞠躬。

 

 女衒开始和两个跟班互换名片,头目根本不管他们,直接走上楼梯。「请好好享受!」女衒对他高呼。南无阿弥陀佛……在这个店里侍奉的花魁们都是被头目强行逮捕·保护过、掌握了把柄的女人。这种伎俩也是他main·business(主要·业务)之一。

 

 每次调换辖区,他就会避人耳目地指使手下的条子来当与他沆瀣一气的暗黑店铺的「支店长」,管理全部交给他们。这种安排之下,就算他什么都不干,新埼玉各个地方也会往他的账户每月上缴收入。虽然他是忍者,但是只要不是特别必要的情况是不会动用暴力的。有条子权力就够了。

 

 就算是条子权力,他也非常谨慎地注意着「区分的方法」,始终保持着符合他身份的界限。这种小恶党型的business(生意)要说支配的话也太寒酸了,但他就是靠着这种方法构筑起了独特的话语权。但是,如果知道着了这种business(生意)的道而被塞进地狱的市民的数量……就会明白这完全是忍者的行径!

 

「还是想多来点鞭子啊……就没有吗……会跳斯卡的那种家伙……」头目手心里摆弄着警棍,慢慢走上楼梯。「真是个好街区,都寂寞了……讨厌的小鬼们和想装tough guy(硬汉)的家伙……那种反抗的家伙……难得发现的话一定要好好享受啊……咕呼呼……!」

 

 花魁们察觉到头目到来的脚步声,纷纷隔着各自的小房间的障子门僵硬起来。邪恶的条子忍者靠忍者听力察觉到她们的动作,露出猥琐的笑容。「要干哪个呢……」他停下脚步。障子门上写着「枇杷代:punks(朋克族)风格,漂亮」。

 

「punks(朋克族)……」他邪恶的neuron(脑神经)中闪过inspiration(灵感)。「昨天晚上那群蠢货有一家店没能揭发是吧,punk垃圾的……咕呼呼,会有渣渣小鬼们腻在一起吗……让他们见识见识吧!大人的权利!」咚—!猛地打开了眼前的障子门!「Aiee!」「来一块快活吧!」

 

3

「啊—01011zalizali……没有未来!未来…101101zalizali……」IRC收录音机吐出滋滋啦啦的sound(声音),炽焰试着往上打了一拳。收录音机直接坏了,彻底不动了。「对吧?还是挺困难的」钝银色的忍者咬着乌贼说道。

 

「因为本地(local)言灵空间是潜意识,靠自己的意图做出来什么的话会很不妙的。对那个人来说,有某种切实的……留下了强烈记忆的……那种事才是最重要的」他隔着篝火递过来另一串乌贼。「乌贼差不多可以吃了哦」

 

 她接过乌贼串,嚼起来。「……还行吧」「你很喜欢punk(朋克)呢」忍者说道。「那种东西哪里好了?」「啊?」她咬下来一块乌贼,瞪着那个忍者。「……脸吧」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道。「脸?」「基本上frontman(乐队C位)的脸都很可爱」「是,脸吗」「不好吗」

 

「是外表啊……原来不是生活方式吗?」「生活方式,不就是外表吗」「但是,相扑手punks(朋克族)这种的就」「别叫他们‘这种的’啊」她把烤串放进火里,然后拍着沙子站起来,向在头顶自转的黄金立方体大叫道。「起来了!」……不知何处传来了alarm(闹钟)声。

 

「呕噶—!」Stage(舞台)上正在soundcheck(试音),三段内的主唱突然哕了。另外member(成员)里的三个吉他手顿时暴怒,一脚踹飞主唱,举起吉他(guitar)就打。「蠢货!」「别弄脏啊!」双重莫西干staff朝他们投过去拖把,「自己打扫干净!」地大叫。

 

「后面还有人等着呢!打起精神啊!」音响·工程师(sound·engineer)从booth(隔间)怒吼过来。工程师的权力是绝对的,不把他当回事的话,就算在演奏中被消音了也只能吃哑巴亏。一个吉他手一边拖地一边踹坐在地上的主唱。「这家伙已经喝蒙了」

 

「今天晚上啊……安倍一休……大味噌……说不定还有猛……牛逼。根本想象不到会怎么样」主唱嘟嘟囔囔地站起来。「所以都说了不能随便应付了吧!说了让你认真点了吧!」「连续两天宿醉,排不上用场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了」工程师冷酷地comment(评论)道。

 

 炽焰在楼梯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那副模样,忍着哈欠掏了掏耳朵。「说真的,一点也不想看见他们这种样子!」双重莫西干不再去看stage(舞台)上开始互殴的三段内的人,低声说道。「我要是晚来点就好了」「也别这么说,做好预防也很重要」

 

 双重莫西干一副莫名得意的表情说道。「这种开演前的准备时间客人不多,也就是说人数很少对吧?就是这种时候容易被盯上啊。先不说条子,还有被摇滚比利(rockabilly,现实中是一种音乐流派但这里看起来是某种群体)和记者(journalist)大举入侵的事。你知道燃烧瓶事件吧?」「总之来了就狠狠打回去就行了吧」

 

「要好好想想啊,就算是正当防卫,做过头的话也会被条子那样搞……」双重莫西干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至少我和owner(老板)都是不想进局子的那种punks(朋克族)」「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笨蛋吗?」炽焰也不服气地说道。

 

 老板看上她在前几天的乱斗骚乱里的胆量,最后雇她当了这个live house「壁」(现场表演俱乐部)的临时security(保安)。虽然「壁」今天就要正式关店了,不过对于因为和钝色忍者交换而突然被扔进新埼玉、现在身无分文的她来说,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的临时收入。

 

「owner(老板)要隐居了,你要失业了吗?」炽焰问道。「是」双重莫西干点头。「我可是很规矩的,以后会领失业保险。虽然现在领补助的标准越来越严格就是了」「哼~」「而且还有存款。我可是很稳当的」「哼~」「而且心里有决定要去做的事了」「哼~。是什么啊」

 

「你知道小流氓吧。以前有的吧,不回头那边的小流氓」「啊—。是说那个live house(现场表演俱乐部)吗,那个是发生火灾了吧」「对」双重莫西干的眼睛闪闪发亮。「是圣地吧?果然。怎么能那样就结束了呢。死了好多的punks(朋克族)。这样不行啊……所以我就想干点什么。想把它复活啊」

 

「复活啊……」炽焰挠挠头。双重莫西干激昂起来。「我现在对小流氓越来越投入了。所以说,这个,算是悲愿吧。只靠我一个的话,不行啊。暂时还不行。但是能招来想帮忙的人的话,有这个志气的话……」「喂!这边来帮个忙!」Owner(老板)对他喊道。

 

「好的非常乐意—!」双重莫西干对炽焰嘿嘿一笑,跑过去了。Stage(舞台)上已经站了下一组band(乐队),故障,member(成员)正和三段内的人视线激突。炽焰暂时没事干,沿着楼梯走上去,从后门出去,靠着墙坐下来。「嚏!」照在身上的光让她直打喷嚏。

 

「这里是、壁?」「昂?」炽焰抬头看向对她说话的男人。瘦成竹竿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她。逆光当中,她看到对方深陷的眼窝、眉间深深的皱纹和参差不齐的短发,穿着写了「别耍小聪明」的T恤,T恤脖子周围已经破破烂烂了。「这里是、壁?」「安倍……!」炽焰屏住呼吸。

 

「是壁?」「壁?是壁」炽焰连忙站起来。男人的三白眼一直盯着炽焰。「我是……安倍一休……来唱歌的」「我知道啊」炽焰小声嘀咕着,把muffler(围巾)拉到鼻子上面。「进来吧。进来」「我……我是,应该早了。来的,早了」炽焰点点头,无言地指向楼梯。

 

「Domo」男人……传说中的punk·band(朋克·乐队),安倍一休的主唱、油脂味,开始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油脂味=SAN」炽焰对他的背影说道。「太鼓……代替刺激的人是」油脂味停下脚步。「嗯、弟弟、刺激、弟弟、刺激」他嘟嘟囔囔地说道。「刺激,死了」

 

 炽焰想说什么,油脂味已经继续走下去了。她在muffler(围巾)后忍住一声叹息……「这里,是壁吧?」「啊?」听到有人在叫她才回过神,转身一看。「有没有临时券啊?」「别问我啊!」她凶狠地瞪了那家伙一眼,punks(朋克族)呸了一口,走开了。

 

 GOGOGŌN。GOGOGŌN。下方漏出一点「故障」演奏的吉他轰鸣。油脂味是会站在floor(舞厅)观看他们的演奏呢。还是去后台睡觉呢。炽焰漫无边际地想着,脊背沿着墙慢慢滑下去,又坐在地上。她想了很长时间。

 

◆◆◆

 

 不等第一个band(乐队)登场,「壁」动员来的人已经要达到capacity(容量)了。Freak out(激动到晕厥)的punks(朋克族)被好几个朋友抬着运上楼梯。「还没开始就兴奋过头了啊」双重莫西干staff辛辣地comment(评论)道。「啊—」炽焰心不在焉地啊着。

 

「啥」双重莫西干一边给入场者检票,一边看着炽焰。「怎么了,饿了吗,有饭团哦」「才不用呢,精神着呢」「不用饭团啊」「我在安倍一休还在活动的时候,也没有说特别迷过他们啊」「安倍一休怎么了嘛」

 

「我刚才在后面外面的时候,油脂味进来了」「啊啊,那很厉害哦」双重莫西干点头。「油脂味那可那啥了,只能想不亏是他对吧」「猛地一看,感觉像是自我科患者一样,但是哪里不对……回过神来,然后啊」炽焰小声说。「然后啊」「已经迷上他了」

 

「啊—」「但是啊,你负责的可是力气活啊,拜托了,你可是用心棒哦」「啊—是呢—」「用心棒」「系呢—」咚锵—!就在这时,first band(第一个乐队)「切口·孙」的鼓手用力敲响背后的铜锣,难听的走调吉他开始跟上beat(节拍)。

 

「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的冷!哼哼呼哼—有什么!哼哼呼哼—有什么好厉害!……心情!」和尚头青年弹着软绵绵的吉他,咬住mic(麦克风)不放。「心情!哼哼呼哼—好厉害有什么!」开始跳break(霹雳舞)!但是所有的动作有点没对上点。

 

「心情!心情punk!」「心情punk!」「心情punk!」「唔哦哦—!蠢货!」哪个客人叫道,朝他们扔了chemo啤酒的瓶子。Frontman(乐队C位)堪堪避开,继续演奏。到第二首歌了。「哼哼呼哼—好厉害!哼哼呼哼—好厉害!这条街…」「滚回家!蠢货!」「唔哦—!」

 

 已经有好几个客人爬上stage(舞台),乱斗开始!因为歌词缺乏具体性而且属于浪漫(roman)主义,被当成bullshit了。这个历史悠久的live house的住民拒绝了切口·孙!「唔哦—!」「咕哇—!」谁被打了。「喂」双重莫西干摇着炽焰的胳膊。

 

「没事啦,再等等!」炽焰扫开双重莫西干,抱着胳膊说「就这种事不去管也没关系吧,还很平和!」「要是闹太过火,条子会……」「现在不算什么啦!」炽焰咧嘴一笑、「而且真到了那会,就是我出场的时候了!啊—出来了,下一组的家伙」

 

 炽焰指了过去,切口·孙虽然现在还在勉强继续演奏,但是乱入者已经在旁白不停地敲铜锣了,一点也不给面子。咚锵—!咚锵—!咚锵—!咚锵—!切口·孙的member(成员)和客人们打成一团,慢慢被拖向hall(舞厅),吞没进了pit(人群)。

 

「下一个是?三段内对吧……啊咧……?」炽焰踮起脚,皱着眉头看。「不是三段内吗?」咚锵—!咚锵—!咚锵—!咚锵—!圆寸男不停敲响铜锣。「那家伙不是啊」双重莫西干说。「那一位是……」「刺激……的弟弟!」炽焰呻吟道。

 

 咚锵—!咚锵—!双重莫西干凝视着那个面无表情地敲打铜锣的男人。「虽然感觉是挺像的……aie!」一个plastic·glass(塑料·酒杯)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唔哦哦—!」「唔哦哦—!」客人间的乱斗不知何时从对stage(舞台)的怒吼逐渐变成了欢呼。

 

 欢呼、鼓掌、反复chant(念诵)的人群中,喃喃的对话声扩散开来。「不是三段内啊」「是刺激」「刺激活了?」「还是小鬼啊……」「那是他弟!」「出来了!」「不是三段内吗?」「喂!喂那个……」咚锵—!咚锵—!欢呼声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何时,stage(舞台)上站了一个骨瘦如柴的高个男。参差不齐的短发,上半身没穿衣服,不停眨着眼环视观众们,好像在困惑着什么。「是油脂味……!」某人声音颤抖着小声说。轱辘轱辘……这时stage(舞台)侧面转过来了太鼓,有三个人推着转上的舞台。

 

 三个人把太鼓转上来之后,一个人马上用白色ink(墨水)在功放上写下<無垢>的书道,jack in(接入)电子琴。可怕的刺耳电子noise(噪音)窜进耳中。一个人拿起贝斯。一个人负责鼓。然后刺激的弟弟终于停止敲铜锣,站到太鼓旁standby(待机)。油脂味抓住mic(马克风)。

 

「……」油脂味张开嘴,但中途停下了。三白眼来回转动着。就在这一瞬间中,视线扫过每一个客人的脸。「啊……」有个客人按捺不住,大叫起来。「Anti(反体)制!」紧接着,所有的客人就像决堤了一样狂吼。「「「Anti(反体)制!」」」咚!太鼓响了!

 

 咚!咚!刺激弟面无表情地敲起太鼓。实在太紧张了!然后drum・beat(鼓点)对上节奏。紧接着,应该是新加入的贝斯手弹响了扭曲的金属sound(声)!「「Anti(反体)制!」」客人们大叫!油脂味突然挺起脊梁,大吼!盖过在场所有的声音!「Anti(反体)制!」

 

 Anti(反体)制!这是安倍一休把ANTI(反,原注:アンタイ)和TAISEI(原注:体制)合二为一造出来的词!然后,GOGIGIGIGIGIGAGAGAGAGAGA!可怕的尖锐琴·sound袭向在场所有人的鼓膜!油脂味猛地睁大眼,开始大叫。歌词完全没按melody(旋律)。「停下来!就死!所以我是尸体!」

 

「安倍一休?」双重莫西干惊愕了。「应该之后才出场啊,为啥……难道是因为太鼓手才14岁,要在深夜之前……?啊—!炽焰=san!等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炽焰的背影在pit(人群)中消失!「停下来!就死!所以我是尸体!不会了尸体!被杀了!」

 

 从下面被推上来的观众就像被海啸抛到空中的bio翻车鱼一样,在酒的飞沫中乱舞。油脂味猛地睁大眼之后就完全没有眨眼,带着距离愤怒一线之遥的僵硬无表情继续大叫。「等着寿司转过来!停下来就死!所以是尸体!等待的我是尸体!」

 

「停下来就死!停下了!停下来就死!停下了!」「我是尸体!」「停下了!」「停下来所以死了!」「停下了!」「停下来所以死了!」「停下了!」「唱完了!」GO—……电子琴的feedback(反馈)音等比级数放大,油脂味仰着拍在地板上。

 

 咚!咚!太鼓像心跳一样不停鸣响。观众们咽着嘴里的口水,等待下一首歌。说不定会再唱2首。今天是特别之夜,说不定会唱3首!「Anti(反体)制—」炽焰在最前列扒着guard bar(防护栏),感动至极地抽泣着。「Anti(反体)制—」……BLAM!就在这时。

 

 BLAMBLAM!又朝着天花板放了两枪。紧接着,PAŌŪ!手持siren(警笛)声响彻店里。Punks(朋克族)的人群向前挤去,腾出出口附近的空间。出口站了一排条子。大家都回头看去。PAŌŪ!PA……条子停住了吹手持siren的嘴。Chief(领队)条子露出猥琐的笑。

 

「嗝嗝嗝噗!这样可不行啊—」Chief(领队)条子嚼着红豆甜甜圈(donuts),漏出叽呲叽呲的咀嚼声。就算punks(朋克族)危险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这人不如说还更加淡定了。咚……心跳、太鼓的声音变弱了。刺激弟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满头冷汗,看着躺在地上的油脂味。油脂味一动不动。

 

「看这样,大概全员都在药物影响下吧!逮捕是免不了啦—」Chief(领队)说道。「请等一下啦,咕哇—!」双重莫西干想凑上前,突然被警棍敲了一下,趴在地上。「这可是正当防卫,没杀了你就偷着乐吧—」Chief(领队)条子挠着肚子。

 

「什么情况……您带搜查令来了吗」Owner从staff room(工作人员室)走出来。「我也申报过了,没有违法的地方……」「给我收声—!」Chief(领队)条子吠道。「「「Aieee!」」」半径10feet(英尺)的punks(朋克族)就像被雷打到一样陷入恐怖,向后退缩。「令状?说什么梦话呢」

 

 Chief(领队)条子用警棍敲着手心,「简单说就是,我看你们不顺眼所以要欺负欺负啊,就是这么简单,小鬼们。放心吧,之后会随便找个理由的。欺负看不顺眼的小鬼!这就是大人的权利!法律存在的意义就在这里!我在这无所不能!我就是权力!」南无三!何等的直白!

 

 Hall(大厅)重归寂静。Punks(朋克族)面面相觑。Owner(老板)想说什么,chief(领队)条子马上对他举起枪,扳下击铁。「Aie!」有几个胆小的punks(朋克族)已经忍不住要尖叫了。「跪下,土下座」Chief(领队)说。……「弟!」就在这时,stage(舞台)那边传来了怒吼。

 

 全员的视线转向stage(舞台)方向。「手!不要停!」第二次的怒吼。「诶」刺激弟用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怒吼的人……躺在地上的油脂味。「手!不要停!」第三次怒吼!「Aie!」刺激弟惊呆了,他咬紧牙关,露出决死的表情,开始猛打太鼓。咚!

 

「你在……」咚!咚!「搞什么鬼呢—!」Chief(领队)条子的手枪瞄准了刺激弟!扣下扳机!POW!枪口喷出火花的结块,在空中消散了。Chief(领队)条子再次扣下扳机。POW!枪口像打喷嚏一样喷出点火花。再次开枪!POW!已经炽热的枪口熔化了。

 

 油脂味一跃而起,再次抓住mic。「AN!TI!ZHI!」油脂味叫道。Chief(领队)条子正在高速思考。思索着枪口熔化的理由。他的忍者判断力一瞬间得出了答案。是被眼前这个跳出来的红发的……被这个正准备朝他脸上打来炽热的jump punch(跳拳)的女的摆了一道吗。

 

「这家伙是,忍者?」他血中的忍者肾上腺素(adrenaline)奔涌而过,时间感如泥般钝化。炽热的拳头正在迫近。她挥出punch的那只手臂上,手肘处像rocket engine(火箭引擎)一样喷出火焰,烧烂了夹克。拳头陷进鼻子位置。「忍者、为啥?」拳头比他预想的快了一倍。

 

4

「疼……」Chief(领队)条子的脸在拳头的冲击力下逐渐变形。脸凹下去,鼻子折断,肥嘴唇扭曲,喷出口水和鼻血。「疼、疼疼疼—!」拳头毫不留情地往chief条子脸上砸进了空手道冲击。「咕哇—!」Chief条子旋转吹飞,撅着屁股背对着炽焰趴在地上!

 

 溅出来的血花在碰到炽焰身体之前就呲呲地蒸发了。她威吓地呲着牙,瞄准

chief(领队)条子的屁股突进上去。「咿呀—!」踢·kick(踢)!「咕哇—!」Chief(领队)条子在被踢到屁股的前一瞬间翻滚!撞上墙!「咕哇—!」「Fvck!」炽焰比出狐狸sign(手势)!「off!」

 

「发啥疯啊!」Chief(领队)条子叫唤着,「我可是公仆啊!」「强制执行重点!」其他的条子们都举起警棍。Punks(朋克族)们一齐袭击上来。「ANTI制—!」Stage(舞台)上的油脂味看着他们,再度怒吼!鼓点起(drumroll)!然后是太鼓!琴声!贝斯!「唔哦哦—!」乱斗就此爆发!

 

「回转寿司里!没有盘子!转不到我面前!昨天我就知道了理由!离板前近的家伙!寿司吃太多!」油脂味厉吼!吼声与melody(旋律)根本无缘!只是在大叫。Floor(舞厅)则是「唔哦哦—!」「执行!」「咕哇—!」「条子滥用暴力!」「唔哦哦—!」

 

 警棍挥出!「咕哇—!」Punks(朋克族)被打翻了。他们果敢地涌上去,抓着条子又推又拉,一个又一个地把条子扯进mosh(人潮)的波浪当中,简直就像是扔进涡轮洗衣机的柔·wear(服)一样!「「转不到我这!没寿司可吃!」「没有!没有!没寿司吃了!」

 

「这群丢人的猪仔!」Chief(领队)条子爬起来,扔掉已经烧坏的手枪,举起full power(最大能量)输出的电击十手。GOU!炽焰喷出jet(喷气)声,一口气拉近距离。「咿呀—!」右straight(直拳)在激烈的喷火中加速!「咿呀—!」Chief(领队)条子刺出十手应战!

 

「「咕哇—!」」炽焰和chief(领队)条子都大叫起来,都踉跄了几下。炽焰的punch(拳头)打中了chief条子,但是十手的电击攻击成功counter(反击)了。两人同时抬起头,相互露出狂犬般的眼神怒视!「别吃那么多寿司!」「别吃那么多寿司!」「别吃、那么多寿司!」

「别吃那么多寿司!」「别吃那么多寿司!」「别吃、那么多寿司!」油脂味俯视着floor(舞厅)。然后大叫道。「暴力!拿过来!」「「唔哦哦—!」」Punks(朋克族)在前后左右推挤着条子们,慢慢都给卷进mosh(人潮)的涌动里面了。他们现在也没空间挥拳,看起来就像是动作激烈的舞蹈一样。

 

「嘿嘿」炽焰朝地上呸了一口。「就是这样,拿过来的暴力就看我们忍者的吧」她低声说着,死盯着chief(领队)条子。「别跑啊!混蛋!」「嘁—」Chief条子往后挪了两步。「战略撤退!」然后朝外冲了出去。「让你站住,聋了吗!」炽焰追上!

 

 冲上楼梯之后就到了后门的小巷!无人的巡逻车留在了这里,红灯还在转个不停, chief(领队)条子跳到车的bonnet(引擎盖)上,「咿呀—!」飞跃过去。「咿呀—!」炽焰追上!Chief(领队)条子咚咚地跑着,回头朝炽焰投出手里剑!「咿呀—!」

 

「咿呀—!」炽焰烧掉飞来的手里剑,继续追击!Chief(领队)条子发挥出和巨汉体格毫不相称但完全符合忍者的敏捷性,炽焰一时间也追不上。「噗嘻—!」Chief(领队)条子投出携带红灯。炽焰的忍者第六感警告了危险!那是grenade(手榴弹)!

 

「什……」炽焰正好落到地上滚过来的红灯前面!大意了!KABOOM!「咕哇—!」红灯爆炸!火焰包住炽焰!「嘻—嘻—嘻—」Chief(领队)条子停下脚步回头,仰天大笑。「欢迎、欢迎。那就按你希望的,在这开始吧」

 

 爆炸的火焰吧唧吧唧地收束起来,逐渐吸收成了炽热的人形silhouette(身影)。最终现出了炽焰的模样。「哈—,哈—」她已经剧烈消耗了不少,摇晃着肩头大口喘气。「哈—」「我懂的,我懂的,你是用了什么火遁,让爆炸威力减弱了吧,我可清楚了……但是也不能无伤了事吧?」

 

「吵死了!」炽焰挥出一片火花。「要打就打啊!」「先问候吧」Chief(领队)条子笑道,对她行礼。「DOMO,头目DESU」「DOMO,头目=SAN」炽焰回礼。「炽焰DESU」「咿呀—!」行礼结束的瞬间挥来了警棍!「咕哇—!」

 

 炽焰被敲到脏乱的地面,呻吟着。「怎么消耗这么大啦……怎么能消耗这么大呢,连躲都躲不开了」头目笑起来,抓住自己刚才被打扁的鼻子,噶几噶几地左右掰了掰,恢复原状。「垃圾live house(现场表演俱乐部)!吃了什么狗屎运啊竟然还雇了忍者・bouncer(用心棒)—,吓老子一跳」

 

「咿呀—!」炽焰做出反击,踢地放出喷火加速的回旋踢!「咿呀—!」头目使出bridge(拱桥)回避这一招!然后从下方上踢!「咿呀—!」「咕哇—!」炽焰被吹飞出去!「你不是宗派(sect)的忍者啊。也没听说过卫星组织里有你这种家伙」

 

 头目摆弄着警棍说道。「我啊,可是连最讨厌的jogging(慢跑)都克服了一下,特地把你引到这里来了啊,这里有几个朋友……我可是会打点万全的type(类型)……因为一对一的话也会有不小心失手的可能性嘛,你懂不?」他环视四周。

 

 两人已经来到比live house后巷更深入的地方了。右边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建材堆放地。左边是脏兮兮的废楼,楼门面挂了「Salon(沙龙)营业中」的门帘,但是明显没有店铺开业。炽焰擦擦出血的嘴角,站起来做好空手道警戒。

 

「这家伙就是诱饵?」废楼上出现了蠢动的影子。「咿呀—!」影子使出回旋jump(跳)飞跃下来,落在能和头目夹击炽焰的位置上。那个穿着鲜艳紫色忍者装束的忍者在面甲后面暗自窃笑。「DOMO,蔓陀罗(Datura)DESU」「DOMO,蔓陀罗=SAN」头目笑道。

 

「竟然敢顶撞你这个条子,看来是来了个不知好歹的忍者啊?」废楼暗处传来了irony(挖苦)的声音。那里走出来个穿着黄黒相间警戒色装束的忍者。「DOMO,长脚蜂(Polistinae)DESU」「真是的,长脚蜂=SAN」头目笑道。「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DOMO。炽焰DESU」炽焰恼怒地行礼。三人呈triangle(三角形)围住炽焰。「这里可以说就是我的office(办公室)啊」头目说道。「要在这里解决一些对明面上那些家伙来说刺激得有点厉害的问题……就是这种重要的business(生意)地方啊。也是用来处理你这种管不了的家伙的地方」

 

「带来的女人竟然是忍者,实际稀有」蔓陀罗说道。缠在装束上的tube(管)中,荧光色的液体像叶脉一样循环,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得用药好好处理一下」「对啊」长脚蜂点头,展开了双肘和双膝上危险的needle(针)状武器。头目谨慎地拉开一点距离。

 

「最先攻击到的人就优先前后,怎么样?」长脚蜂说。头目点头。「随便……」「咿呀—!」咚!炽焰眼前出现火轮,她跳起来穿过火轮,一瞬间出现在头目正脸上,拳头又打中头目鼻子。「咕哇—!」

 

 头目被抓了个出其不意,撅着屁股背对着炽焰趴在地上!蔓陀罗跳起来!「咿呀—!」浸满毒液的双手伸向炽焰!「咿呀—!」炽焰手心放出jet(喷射)状火焰,借着这个势头放出强力的肘击。「咕哇—!」然后长脚蜂逼近!

 

「咿呀—!」炽焰朝长脚蜂踢去!「咿呀—!」长脚蜂千钧一发之际避开,needle(针)刺进炽焰侧腹。「咕哇—!」然后对她放出前踢!「咿呀—!」炽焰试图躲避,但是慢了!「咕哇—!」被吹飞出去,撞在铁丝网上!

 

「开始飞速循环起来了啊,毒」长脚蜂一派轻松地说道。「你空手道水平还不错,但是有什么用」蔓陀罗吧唧吧唧地扭着脖子,走向炽焰。「对啊,这家伙可不能大意啊」头目站起来,又捡起警棍。「不要大意哦,不谨慎点可不行」

 

「你这种屁话是在愚弄我的麻痹毒吗」长脚蜂耸耸肩。「看,眼神已经呆滞了,起效了。接下来就用蔓陀罗的药好好处理处理就行了」「哼」头目把鼻子掰直,「总之仔细处理好」地说了。蔓陀罗抓住炽焰的脖子,按在铁丝网上。

 

 高个子蔓陀罗把炽焰的身体吊起来,她双脚离地,全身软绵绵的。炽焰意识朦胧着,抓住蔓陀罗的手腕,想要抵抗。「没用」蔓陀罗说,身上的tube(管)像生物一样扬起脖子,尖端的针头准备朝她颈动脉注射。炽焰呻吟着。「别小看人……」

 

 三个忍者嘎嘎乱笑着。炽焰竭尽全力保持清醒。把愤怒点起来。我是忍者。不要放弃。不能任人侮辱!再也不会了!她的neuron(脑神经)激出spark(火花),忍者soul和斗争心紧密联系起来。就在这个瞬间!「咕哇—!?」蔓陀罗突然惨叫!

 

 她的手恢复了老虎钳一般的力量。虽然几乎只有一瞬。但是已经够了。能把人活撕了的忍者握力抓紧蔓陀罗的手腕。蔓陀罗惊慌起来,把正高高举起的她扔到地上,她贴上前使出浑身解数抓住对方的脸。「咿呀—!」「阿巴巴巴—!?」

 

 蔓陀罗痉挛着抱住头,向后退去。炽焰跪了下来。「咿呀—!」长脚蜂此时袭来!挥出了肘尖的needle(针)!「咿呀—!」「什么?」头目吃惊地挑起眉毛。「咕哇—!」长脚蜂被踢中侧腹,砸进铁丝网。是蔓陀罗下的手!

 

「混蛋!」头目跑上前。「咿呀—!」蔓陀罗一回头朝他鼻子上甩了一punch(拳)!「咕哇—!」头目出其不意地挨了一拳,原地螺旋回转!然后撅着屁股背对他趴在地上。「你发什么疯!?」「发什么……呵」蔓陀罗哼笑道。「纯属因果报应吧」

 

「呶—!」长脚蜂挣扎着想要摆脱铁丝网。已经恢复的炽焰站到他眼前,用力睁大的双眼中燃烧着愤怒之火,手肘已经白热化,喷出火焰。她撇着嘴笑起来,握紧拳头。「想打是吧?喂」「你这……」「咿呀—!」「咕哇—!」

 

「咿呀—!」「咕哇—!」「咿呀—!」「咕哇—!」炽焰使出jet(喷射)punch(拳)连打!长脚蜂被打到铁丝网上,bound(弹)回来再挨punch(拳头)!「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咿呀—!」「咕哇—!」

 

「喂!」炽焰在连打中朝蔓陀罗叫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咿呀—!」然后继续殴打长脚蜂。「咕哇—!」「谁知道」蔓陀罗回答。「就等搞定了之后再想吧」「那边那个,拦住他!」「啊啊交给我吧!」蔓陀罗摆出空手道架势。「状态良好!」

 

「你—」头目举起警棍警戒。「不是蔓陀罗=SAN啊。你—」「啊啊不是啊」蔓陀罗……否,那个忍者威风地点头,重新问候了。「我是银之匙」

 

5

「银之……啥?」头目歪着肥嘴唇,脸扭成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DOMO、头目DESU……是术使?从哪钻出来的啊草,我的警戒忍者list(名单)上也没有你的名字……」「Oops、oops」银之匙拽掉蔓陀罗的药tube(管)。「好烦人」

 

「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在他背后,炽焰正像打弹球一样不停殴打在fence(围栏)上撞回来的长脚蜂。头目吐掉gum(口香糖),一声不吭地朝她开了一枪。BLAMN!「咿呀—!」炽焰千钧一发之际使出back(后)翻,避开这发难以预料的阴枪!

 

「挺能干啊」银之匙说。「好快」「不是说“好快”的时候吧!」炽焰叫道。「别让他来这啊!」「别在那睡死了,长脚蜂=SAN!」头目也在大骂同伙。「我带你这种人玩的理由是啥可别忘了」他嘶哑的声音产生了诡异的魄力。

 

「咿……咿呀—!」长脚蜂把自己从fence(围栏)里抽出来,重新摆好空手道。「为啥我的毒失效了?」「啊啊?」炽焰的眼睛燃烧着怒火,身体各处喷溅着火焰,火花四溅。「毒?那种东西,烧掉不就行了?我现在体温能有多少度了?」

 

「巴卡那,竟然烧掉了?血中……」「虽然火遁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她握紧拳头,又打开。「已经熟练了啊,改善(improved、原注:インプルーブド)了。是什么来着?你叫什么,运气不行啊,因为你接下来被我暴打的机会多着呢!」「咿呀—!」长脚蜂扑上来!「咿呀—!」「咕哇—!」

 

 长脚蜂使出膝撞·肘击攻击combination(组合),炽焰这边的腾空膝撞比他还快。这是将火遁·术活用到了运动能力上!就有这种速度!长脚蜂一下子仰着下巴后弓起来,紧接着回旋踢袭来!「咿呀—!」「咕哇—!」长脚蜂背后撞在fence(围栏)上!

 

「咿呀—!」长脚蜂弹回来,结结实实挨了炽焰的拳头!「咕哇—!」「没用的蠢蛋!」头目再次举起枪!「咿呀—!」「咕哇—!?」银之匙打在头目手背上,击落手枪!「是我,来当你的对手」「你这瘪三—!咿呀—!」挥出警棍!

 

「咿呀—!」银之匙单手拦下警棍,伸手向头目正脸抓去!「咿呀—!」头目的忍者第六感在银之匙gripping(鹰爪)当中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使出backflip(后空翻)回避!在空中一瞬间团成ball(球),落地激起一阵烟尘!

 

「咿呀—!」BBBLAM!头目拔出sub weapon(副武器)handgun(手枪),连续腰射!「咿呀—!」银之匙cross(交叉)双臂,化为肉盾!背后的长脚蜂正在在fence(围栏)和炽焰的拳头间不停反弹!「咿呀—!」「咕哇—!」「咿呀—!」「咕哇—!」

 

 BLAMBLAM!BLAM!「咕哇—!」银之匙呻吟着,handgun(手枪)击穿了蔓陀罗的忍者装束,造成damage(伤害)!头目瞪着银之匙。「这个混蛋……」「啊啊没错」银之匙说。「我是不疼不痒啊,这个垃圾瘪三的身体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他双眼流血,大声叫道。「快上!最后一击了!」「咿咿咿呀呀—!」炽焰的punch(拳头)加速!热量顺着长脚蜂渗透到fence(围栏)上,白热化变形!炽焰张开拳头,握紧,再握紧,紧接着这一拳就是介错!「咿呀—!」

 

「……撒由那拉!」长脚蜂的身体连着被烧融的fence(围栏)一起向后倒下,然后爆发四散。「噗嘿……」头目嘎叽嘎叽地不停扣着扳机,向后退去。Out of ammo(没子弹)了。「喂喂……老子怎么突然不利了……真是麻烦的家伙啊!」转身就跑!

 

「哦!你再敢来小看一下我们试试!用你那烂脑子记清楚了!」银之匙指着头目的背影大叫。「"我们"可是不止这两个!别的家伙可比我凶多了!」「闭嘴!」头目边跑边骂。「今天就先放过你们!请保重身体—!」

 

 炽焰做完残心,跑到银之匙旁边。「喂!你怎么让他跑了。现在应该留一些让他刻骨铭心的威胁材料吧,防止他继续做蠢事!」「很想啊,我也很想啊……」炽焰咚地一声撞在回过头的银之匙肩上,银之匙直挺挺地仰着倒下去。「看来已经到极限了」

 

 炽焰慌慌张张地抓住倒下的银之匙摇起来。「喂!」「没事的,没事」银之匙呻吟道。「不会死的,这家伙的身体通过空手道锻炼过,很强壮」「喂!」「所以说……」银之匙抬起颤抖的手。「手来」炽焰抓住那只手。

 

「对不起啊……果然还是要好好道歉」银之匙低语着。蔓陀罗的身体像线被切断了一样失去了力气,颓然倒下。「喂!」炽焰摇着蔓陀罗的身体。不动了。「喂!」再也不动了……最后,她慢慢站起来。

 

「……」她的红发上流过一阵黑色的波纹,然后又变红了。炽焰的表情逐渐失去了慌乱和悲哀,拧巴起来。她一脚踢飞旁边的垃圾bucket(桶)。「别搞得让人误会啊!垃圾!」她的头发再次扩散开黑色的波纹,然后像是辩解一样说道。「不是,真的对不起!」

 

 然后她像在演独角戏一样和自己对话起来。黑色波纹在头发上反复扩散。「刚才的说不定也很极限了,实际差点就会死。如果没有在彻底死了之前直接碰到你的话。能把我回收过来真是太好了」「是这样啊,那刚才直接不管你了,我不就自由了吗?」

 

「哎呀,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只靠你能维持住生命吗,怎么说呢,不太好说清楚……虽然我也于心不安……」「找出来啊!不是在找方法了吗?那就找出来啊!」「当然的!」她保证道,然后看向自己在水泊中的倒影,沉稳地说道。「好吗。总之加油吧」……头发的黑色消失了。

 

◆◆◆

 

 炽焰背对着counter(柜台)坐在地板上,视线追着正在拖地的双重莫西干青年的动作。角落里对着打碎的瓶子、脱掉不要的衣服、昏迷不醒的punks(朋克族)和瓦砾之类的东西,DJ放完赶客人走的record(唱片)就离开了。

 

「嘛,各种情况还挺多」Owner(老板)满足地说。「算是个不错的谢幕吧?」「是啊」炽焰用指甲挠着头。Owner(老板)点点头。「我要去隐居了。你们就按自己的想法,嘛,想干嘛干嘛吧」「当然的吧」双重莫西干青年加快拖地速度。「一定的!」

 

 双重莫西干青年说道。「这就是youth·power(年轻·力量)!我们……就算房子被砸了,我们也不会死。就算死了也要把话讲出来。我存了钱,毕竟是稳健的punks(朋克族)。绝对要把小流氓复兴起来啊,我」「啊啊,这样就行了」Owner(老板)点点头。「嘛加油吧」

 

「炽焰=san,告诉我联系方式吧」双重莫西干青年说道。「啊?」「Treasure·every·meeting(一期一会)。而且还有,那个,小流氓复活之后,要请你当security(保安)的」炽焰打了个哈欠。「我考虑考虑」「跟油脂味打过招呼了吗」Owner(老板)说。「刚才不是很受震撼吗」

 

「不,不用了」炽焰回答道。「已经用暴力拿出来了……」「很在意是吧!」双重莫西干青年露出笑脸。炽焰朝他扔过去coaster(杯垫)。「我说啊,真的要做成啊。做好了给我看看,啊」Owner(老板)转向他们说。「这样的话,我和这个房子,就有存在过的价值了」

 

「呼嘶……」Owner(老板)旁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轻叹了一声,就像是在表示同意。炽焰看向他,刚刚为止还根本没注意到那边有个人。是在乱战时从外面来的吗。应该是owner(老板)朋友的男人转动眼球,看向炽焰和双重莫西干青年,然后笑起来。他手上只有中指。

 

「真的假的」炽焰低呼。「绝对要干成的!就交给我吧」双重莫西干青年拖地的速度又加快了,兴奋地拖来拖去。店外,楼梯之上传来了尖锐的klaxon(汽车喇叭)声。「接你的人来了」Owner(老板)对男人说道,推起轮椅。

 

 经过炽焰面前时,轮椅上的男人对炽焰立起中指。他笑起来。炽焰心中百感交集。她咧开嘴回应他的笑脸,用狐狸sign(手势)回敬了。

 

【ワン・ガール、ワン・ボーイ - One·Girl、One·Boy 一个女孩、一个男孩】终

 

N-FILES(设定资料、原作者评论)

ここから先は

1,366字

この記事が気に入ったらサポートをしてみません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