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センスレス・アクツ – Senseless·Acts 无谓之举】

１

　阴郁的重金属酸雨大雨倾盆，一架rotor（螺旋桨）停转的黑漆直升机歪着头掉了下去。一个男人朝着silhouette（轮廓）细长的普通megalo mansion（巨型公寓）屋顶跳起，轻松落在楼顶上的大型monitor（屏幕）上，monitor（屏幕）正映出无表情的花魁，穿着好温柔・cyber wear（科技装）社出品的anti radical（反激进）・夹克。

　这个男人名叫剑鱼（SwordFish），是个忍者，他刚在几百meter（米）上空杀过人。上空的直升机正带着断断续续的小爆炸，一头栽下来。接下来直升机就会按策划好的，伪装成“遭遇hacking（骇入）事件而坠落到好温柔社的员工家庭mansion（公寓）的中层”了吧。他无表情地抱着胳膊，仰视着坠落的直升机。

　这是他临时起兴的破坏工作，已经得到了宗派的认可，毕竟很久之前就有必要对好温柔社做点这种无言的威压了。SHiiiiNG……稍迟了一会，锐利的武士刀从天而降，刀身在他头顶猛地停住，好像产生了自我意识一般，在他周围转了转后自己收进了剑鱼背后的刀鞘。

「假如在富士山投放万岁・nuke（核能）的情况下，飞散率将会…」「西侧将禁止使用的virus（病毒）兵器…」低空飞行的鲔鱼齐柏林群不停重复着关于那场正在远方开展的、毫无现实感的「战争」的news（新闻）。只要煽动起不安感，对准体制的竹枪自然会自乱阵脚。

「请现在就储备吧。请现在就购买吧」「猫咪酱、可爱子」「实际便宜、实际、实际便宜」「室内用shelter（避难所），购买１个就能再购买1个」而在这些煽动市民不安感的节目之间，毫无空隙地sandwich（夹着）各个mega corp（巨型企业）的过度消费propaganda（宣传），广告的tune（语调）一天比一天狡猾，态度越来越高压，人性越来越少。

「名古屋=SAN被干掉了，直升机也一块」大路对面的大楼中的某个房间，书桌上摆着正在不断演算fight（战斗）的小型holo（全息）大相扑装置，旁边靠着一把最新型的狙击枪。枪旁边站了一个脸上嵌着高性能cyberne eye（改造眼）的西装男，他在窗边看到了整个过程。「是啊，是忍者」

「Mumu、music（音乐）、吗、jump（跳跃）！Dance（跳舞）！Jump（跳跃）！」众多齐柏林cast（播放）的猫咪猫咪好可爱PV也充满了违法电波noise（杂讯）。剑鱼提高IRC输出，等待宗派的回复，因为这些terrorist（kb分子）的作战中，应该还有地面队充当back-up（后备）要员。

「狙击？马鹿野郎*，能打死忍者吗。拜托了，快点确保逃离路线」西装男，也就是地面队的神室躲在mirror curtain（反光窗帘）后面，继续通话。很讽刺，书桌上那些用青色neon（霓虹）光的轨迹描绘出的3D相扑手们将这里酝酿出了禅一般的atmosphere。（*注释：日语发音为“八嘎呀路”）

「拜托了，对手是忍者」神室用望远镜头对准巨大monitor（屏幕）上的忍者。突然间，那个抱着胳膊的忍者扭过头来，皱起眉头直视神室！「……！被察觉了吗？」神室迅速躲起来。他感觉不到恐惧，因为已经做了违法cyberne（改造）手术，把恐惧切除了。

「宅=SAN！怎么把锁开着呢！宅=SAN！」宅有个倒霉的家人回来了，不巧，那个被叫做“宅=SAN”的男人已经倒在神室脚边，成了尸体。「这都什么糙蛋计划……」神室从curtain（窗帘）后面跳出来，蹦到书桌上，瞄准门口射击！BLAMN！「Aieeee！」家人即死！

　神室只回收了holo（全息）大相扑装置就开始逃跑，没有分解搬运狙击枪的时间了。说到底这个枪也不是custom（定制）品，很难带走。现在必须考虑如何逃脱，所幸对方在这座大楼对面，中间隔了很远的大街。「咿呀—！」「咕哇—！」入口的门一开就迎来剑鱼猛烈的前踢！

　神室被一脚踢飞，跟他刚刚杀掉的宅的家人kiss（亲）到一块。「HaQ—ho—！」刚装进强化case（手提箱）的holo（全息）大相扑装置又掉出来自动启动，开始带着单调的电子音进行对打模拟。那个不可靠的恐惧去除手术给他造成了后遗症，他必须定期观看这个holo（全息）影像才能保持精神的安宁。

「你们的boss（老大）已经死了，就是被本人操作的恐怖的术、乘·空*杀掉的」剑鱼仍是抱着胳膊的姿势，朝神室威压地走了过来。「宗派已经察觉到你们狙击忠夫大僧正的计划了，把你们引了出来」「……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freelance（自由）・黑道」神室在地上抽涕着抬起身。（*译注：宙乗り，日本歌舞伎中在舞台使用吊威亚技术实现空中表演的技术）

「……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啊。我是……不对，我们是，对了，是被骗了。要是知道这事和天下・宗派有关，那是绝对不会……」「闭嘴」剑鱼不容辩驳地一发空手道打来！「咿呀—！」「咕哇—！」神室又被踢回书桌！

「你放心吧，现在不杀你」剑鱼观察了一下书斋里平淡的杀人光景，又盯住神室。「首先要进行的是包括拷问在内的重点interview（访问），然后再破坏你的精神，把你塑造成各种针对好温柔社的terror（恐怖）行为的幕后主使」KABOOOM！大路对面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南无阿弥陀佛！是那架乘着神室的同志的尸体的黑漆直升机，此时终于坠落到好温柔社的员工家庭高层mansion（公寓）了吗！？但是……剑鱼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违和感，眯起眼来。「咿呀—！」他仍抱着胳膊，发出锐利的空手道・shout（叫声）！紧接着，mirror curtain（反光窗帘）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左右拉开！

「在空中爆炸了……竟然被击坠了！？」剑鱼在面甲下的表情扭曲了。明明那架直升机应该按完美的角度坠向大楼，最后却在冲撞之前被人击坠，爆发四散了！Terrorist（kb分子）或者条子都不可能做到这种应急措施！「什么人干的……！」他正准备用紧急IRC联系宗派，的时候！

「Wasshoi!」随着一声灾厄又富有跃动感的空手道shout（叫声），又有一个忍者落在大型monitor（屏幕）上！此人身穿赤黑的忍者装束，挡住嘴的钢铁面甲上雕着「忍」「殺」二字！「难道说、那家伙……忍者杀手=SAN！」剑鱼瞪大双眼！

　忍者杀手与剑鱼的位置隔了厚重的防弹窗户glass（玻璃）和一整条大路，直线距离大约100张榻榻米！但是赤黑的杀戮者刚刚落地便已经轻易察觉到剑鱼所在之处，在倾注的重金属酸雨中缓缓站起……面对遥远大楼的那个房间摆出了挑战的柔·术架势！「忍者……杀无赦……！」

２

　阴暗的书斋被直升机的空中爆炸微微照亮，房间里各有一个忍者、杀手和尸体。

　当中这个熟练的杀手、神室・白木，他曾经做过违法的cyberne（改造）手术来摆脱过去的trauma（创伤），手术破坏了他的恐惧感和一部分记忆，但结果也让他留下了非常棘手的后遗症……holo（全息）大相扑依存症，这一点已经不需要详述了。然后现在，他的命运正如蜡烛·before·the·wind（风中残烛）。

　想必新的「战争」会一转眼变成这种不完善cyberne（改造）技术的试验场吧。Buddhism（佛教主义）界的权威人士忠夫大僧正高声宣扬这种手术的慈悲性，加快手术的合法化进程。当然，各个暗黑mega corp（巨型企业）的money（钱）在他背后流入，这种钱比多摩·river（川）下游的重金属淤泥沼泽地还黑得发纯。

「咿呀—！」忍者杀手在阴郁的重金属酸雨中锐利地高高跳起，凝聚着杀意的目光与隔了百多meter（米）的忍者的视线撞在一起。一个上班族走在下方充满闭塞感的大路上，突然要求救似地抬头望天，他隔着PVC vinyl（塑料）看到头顶有个炮弹般的影子飞过。

　复仇者落在擦着法定飞行高度边缘低空飞行的商业鲔鱼齐柏林上。「咿呀—！」他最高速跑过飞艇，跳到下一艘齐柏林上！「便宜、便宜、实际便宜。便宜、便宜、实际便宜……」没有感情的电子commercial（商业）音与威压的马达音被他甩到身后。

「何等的速度」剑鱼发出紧急ＩＲＣ，隔着防弹glass（玻璃）准备好空手道架势。他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一瞬间能从忍者杀手箭一般的凝视中撇开视线。复仇者踏过两架齐柏林，眼看着就越过了大路，朝大楼的防弹glass（玻璃）发动锐利的飞踢！「咿呀—！」

　KRAAAAASH！碎了！防弹glass（玻璃）碎得也太轻易了！Glass（玻璃）碎片和重金属酸雨的雨粒倾注进书斋，剑鱼在千钧一发之际使出bridge（拱桥）避开敌人的攻击！「咿呀—！」飞踢在剑鱼胸前one·inch（一·寸）之距的空气泛起ripple（波纹），像颗杀人鱼雷一般飞过。达人！

　忍者杀手落地。两人隔着五张榻榻米的距离同时转身。「DOMO、忍者杀手DESU」「DOMO、忍者杀手=SAN、剑鱼DESU」两个忍者交换神秘的问候，仅仅进行问候就让房间里膨胀起空手道。神室产生了一种好像在看LAN直连电影的非现实感。

「咿呀—！」就在敌人问候结束仅０点２秒后，忍者杀手像鞭子一样抽起自己的右手，放出无慈悲的手里剑，钢铁的投掷武器撕裂空气飞来！直刺剑鱼眉间！

「咿呀—！」剑鱼放出锐利的空手道shout（叫声），紧接着手里剑的轨道微微朝旁偏开，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飞向剑鱼右手，然后被右手的两根指头巧妙地夹住了。好本领！

　忍者杀手皱起眉头，打断后续的追击，使出back（后）翻后退。他在那一瞬间看出某种值得警戒的术发动了。并且他的这次状况判断绝不算错，因为就在下个瞬间，剑鱼背后的刀鞘中突然有武士刀跳出来，在剑鱼身边高速回旋！

　南无阿弥陀佛！这想必是田中・忍者clan的soul（灵魂）附身者会使用的可怕念动力术中的一种吧。刚刚一股脑冲上去的话，现在忍者杀手已经被剑刃风暴砍成葱花鲔鱼了。敌人是个高手。忍者杀手再摆出柔·术架势，与敌人对峙，房间又像鹿威敲了一下一样，回到寂静。

　剑鱼把玩着落入手中的手里剑，开口说。在他旁边，武士刀一直保持刀尖对准敌人的眉间，像一把自带智能的droid（机器人）兵器一样漂浮在空中。「……你小子，我听说过啊，跟天下结梁子的混蛋terrorist（kb分子）。但是你不是无敌的怪物，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无敌怪物」

　稍顿了一下，siren（警笛）音和极具压迫感的电子音又从窗外涌入。「然后你看好吧，就你这种疯狗只会被我这种组织的细枝末节撵来撵去，根本改变不了大局。你就弄清楚自己的无力，早点承认败北吧，因为你和那边那个穷酸杀手，以及走在外面大路上的无知大众没有任何区别」

「汝是细枝末节还是组织的干部，我都没什么所谓，只要杀光汝等全员即可」杀戮者的右眼收缩了一下，亮起沉闷的红光。「汝马上就要后悔了，竟然这么早就把这个骗小孩的术亮出来！」他一口气拉近距离，弹开念动力刀的防御斩，打出猛烈的空手道！「咿呀—！」

　但是剑鱼使出连续back（后）翻回避攻击！「咿呀—！」紧接着蹬住背后的墙，朝敌人侧面猛地大跳！「乘·空！」发出神秘的shout（叫声）！然后灵巧地落在漂浮的武士刀上！下个瞬间，念动力刀载着他，用杀人鲔鱼般的爆发速度在空中滑行突进！

「咕哇—！」忍者杀手迅速回避，躲开了致命伤，但没能无伤。剑鱼在他胸前留下一条笔直的伤口，到达书房另一头，然后他几乎完全没有放慢速度，径直垂直倾斜身体使出extreme・snowbroader（极限滑雪选手）般的高速turn（转弯），再度飞来！

　忍者杀手摆出迎击的空手道架势，他准备在两人擦身而过时跳起来放出杀人volley kick（凌空抽射），踢断敌人的头！但是…「乘·空！」剑鱼放低姿态，让载着自己的武士刀螺旋回转！当然同时他还站在上面！何等攻防一体的好本领啊！

「咕哇—！」原本准备空中迎击的忍者杀手又被迫紧急回避，躲开刀锋。「咿呀—！」另一方面，剑鱼发挥丝毫感觉不到封闭空间会对他造成任何不利的机动力回转方向，在房间一角旋转着。他猛地停在空中，收到IRC通信。想必增援不过一会就要到达这个大楼了。

「疯子，你已经败了，你要在天下的组织力面前再度败北」剑鱼放话道，但是忍者杀手冷静地调整着呼吸，又摆好柔·术……举起了吊在腰间的粗犷双截棍。「最后会不会这样，汝来自己看吧」能把人打个洞的视线直刺敌人！

「竟然是双截棍！」剑鱼嗤笑道，但是杀戮者挑衅的视线正如箭一般刺在他的双眼中，他根本移不开目光。「你的意思是，就想靠那个平平无奇的双截棍打破我的乘·空吗！？」剑鱼的忍者斗争心被激发起来，变成了激烈的怒火。

　剑鱼的心一瞬间产生了迷茫。他可以不管眼前的对手，直接跳出窗户，后面的交给增援部队就好。但是面对这个挑战转身逃离，是要给自己的灵魂留下败北的污名、留下永远的污点的。他完全没有松懈大意，但是他同样对自己的术和空手道拥有切实的自信和自豪。

「乘·空！咿呀—！」剑鱼在武士刀上扎出架势，瞄准敌人的心脏，用爆发性的速度突进！正如一击就能贯穿船侧腹的无慈悲旗鲔鱼一般！「咿咿咿呀呀呀呀—！」忍者杀手也回旋着黑色双截棍，摆出迎击架势！然后「「咿呀—！」」两人激突！

　SMAAAAAAASH！爆发出来了猛烈的碰撞声！「咕哇—！」GOURANGA！剑鱼掉在地上打滚！忍者杀手带着浑身解数之力挥下双截棍，将敌人连着狡猾的telekinesis（念力）·术造成的妨碍一同横扫，一击把刀打成两节，中段粉碎！

「竟然……扫掉了我的术！」剑鱼重整架势。「不会马上杀掉汝，我还有点关于忠夫大僧正的事想问」忍者杀手收回双截棍，自己也摆出徒手的空手道，与剑鱼对峙！然后两人正面对打！「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咿呀—！」「咿呀—！」剑鱼的空手道段位实际高，但是他的psychokinesis（念力）·术只能驱使金属，无法给他面对杀戮者压倒性空手道的渐·poor（没有原注：徐徐不利）情况带来任何益处。空手道很残酷。「咿呀—！」「咕哇—！」剑鱼被打崩guard（防御），脸上挨了一发沉痛的空手道！

「咿呀—！」敌人使出上段空手道spin kick（旋转踢）反击！但是忍者杀手用巧妙的鞠躬姿势回避踢击后，攻防一体的Meia Lua·De·Compasso（半月圆规踢）像死神的大镰一般一闪而过！「咿呀—！」「咕哇—！」剑鱼被一脚踢碎面甲，打飞到窗边！

「Aieeeee！」剑鱼已经知道自己完全败北，陷入恐慌，他脱兔般从破碎的glass（玻璃）窗跳出去，不断飞跃过低空飞行的鲔鱼齐柏林的鱼背。折断的武士刀留在房间里，好像在象征着他已经被打得粉碎的战意和自豪。地狱的猎犬从后面逼近他。

　救援还有几分钟才能到。「咿呀—！」他朝附近的金属片伸出手，试图发动术，但怎么都不顺畅。他的精神已经在躲避追杀当中混乱了，根本使不出这种精密的术。平安时代的哲学家宫本雅治留下的格言「太急了就会失败」，现在正讽刺地在他前面的neon（霓虹）招牌上忽闪。

　剑鱼避开敌人在后方时不时投来的手里剑，不断跃过鲔鱼齐柏林编队和大楼楼顶，拼命地跑。（（（那家伙……正在追逐黑莲花（BlackLotus）=SAN的秘密……）））他看向左臂的handheld（手持式）UNIX，开始输入data（数据）抹消command（命令），防止最坏的事态发生。

　但就在他输完command（命令）之前，身后飞来的强烈的手里剑！他至今躲过的手里剑根本无法比拟这发手里剑的速度，猛如railgun（轨道炮）一般，一击就削断了他的左肘关节！「咕哇—！」手里剑贯穿前面写着「loan（贷款）」的招牌，消失在彼方！这正是忍者杀手的奥义强・手里剑！

「大意了！」他利用大楼屋顶的鸟居使出角度刁钻的turn（转弯），然后朝自己落在后面的左臂……正确来说，是朝着装在自己左臂上的UNIX抬起右手，想用术拉过来。但是已经晚了，追杀他的人已经无慈悲地踩住了断臂。「刚才说了吧，汝马上就要后悔了」

　UNIX受到术的影响，掉在杀戮者脚下的断臂像zombie（僵尸）一样抽搐地扭动起来。但是最多也只能动到这种程度了。「啊……啊……」剑鱼跪下来，放弃了挣扎。忍者杀手连着断臂一起回收了UNIX，装进强化包袱皮，迈着死神般的步伐走来。

　死神抓住剑鱼的头，简短地interview（访问）了一下。然后锋利的空手道chop（手刀）一闪而过，砍掉了剑鱼的头。「咿呀—！」「咕哇—！」敌人像坏了的sprinkler（洒水机）一样鲜血直喷，爆发四散！「撒由那拉！」……短暂的寂静后，武装直升机的声音开始从彼方逼近，他的视线钉在那边。

◆◆◆

　被留在书房里的神室抱着holo（全息）大相扑装置站起来。他拖着受伤的腿走出这个高级mansion（公寓）中的房间，到了楼内走廊。但就在这时，１dozen（打）黑道复制人军团从elevator（电梯）逼近了。黑道复制人全员的视线同时集中在神室身上，伸手去掏怀里的嚓咔·gun（枪）。

　神室的表情一动不动，他回到室内，上锁。下个瞬间就传来了子弹打在强化门上的声音。是天下的刺客吧。还是说，是已经知道作战失败的委托人……还是暗黑mega corp（巨型企业）的某个部门派来的处理人呢。不论是那边都一样。神室寻找着脱离方法。恐惧不会对他的判断力造成影响。

　他回到书房，把holo（全息）大相扑装置放在桌上，然后启动。随着电子drum（鼓）声响起，2个相扑手和土俵一同投影出来，开始肉搏。一分出胜负，装置马上就自动演算出新的相扑手。他空虚的眼神凝视着身高５cm的相扑手和箱庭状的电子世界。

　神室甩掉在relaxation（休闲）带来的自杀冲动，从平静而舒适的世界回到危险而杀伐的现实世界。他到底为什么会陷入这种奇怪的依存症，原因还是个迷。给他主刀的cyberne（改造）医生还说什么，“不如说能找到排解虚无感的方法，不是很幸运吗”之类的话。

　当然，神室射杀了那个医生。然后，现在还有一个他想射杀的男人活着，那就是给他留下trauma（创伤）的元凶，忠夫大僧正。这个意料之外的工作突然出现时，他之所以明知道risk（风险）还要主动加入，就是出于这样的背景。神室没有对倒在地上的尸体产生任何感伤，他走向窗户。

　已经能听到黑道slang（俚语）。是黑道复制人军团破坏了门吧。他正准备往破碎的窗户伸出腿，又停下了。并不是恐惧导致的犹豫，而是他看到了落在窗边的小小badge（徽章）。他捡起那玩意，又朝破碎的防弹glass（玻璃）窗伸出腿。猛烈的骤风吹拂着他。

　他在很高的楼层探出身。这个高度能让人目眩，但他却不会产生这种恐惧。不会产生恐惧，那就能像忍者一样跳出去吗？那是不可能的。他冷静地判断出这一点。「那个赤黑忍者到底是什么人」神室说。「我白日做梦了吗？还是现实的境界终于模糊了？」

「那也不会，这就是现实。不，也可能我已经死了。然后那个赤黑忍者就是我的分身，我射出的子弹」他像梦游病患者一样嘟囔着，目测着距离，瞄准了目标地点后就蹬着窗框跳起。Neon（霓虹）之海在他的视野中展开。他的脚落在低空飞行的齐柏林顶上，但在雨中打滑了。神室掉下去，伸出右手。

　神室的手被鲔鱼齐柏林生锈的金属外皮不停刮削着，最终抓到了挂在齐柏林下腹部的书道垂幕。之后，杀手在强风的吹拂中抱着holo（全息）大相扑装置继续下落，大路上空藤蔓植物般交错纵横的LAN cable（线缆）构成的天幕把他吞没。

【センスレス・アクツ – Senseless·Acts 无谓之举】终

N-FILES（设定资料、原作者评论）

前情提要：杀手神室·白木试图暗杀新埼玉·Buddhism（佛教）界的大人物，忠夫大僧正。但忠夫大僧正是天下·sect（宗派）干部之一，身边有忍者进行周全的护卫……Main（主）执笔者是菲利普·N·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