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罚青年队/Zaibatsu·Young·Team/ザイバツ・ヤング・チーム】
【ザイバツ・ヤング・チーム – Zaibatsu·Young·Team 罪罚青年队】
1
叽、啾叽、啾……会发出像小鸟一样特殊声音的走廊上,有两个忍者正快步走着。两人身材差不多,身高也没什么差别,一人穿着群青装束,另一人则是砂色。两人并肩走着没有对话,不如说甚至还在散发相互牵制的atmosphere。
走廊上阴暗得诡异,带着装饰的圆窗外,天空的颜色是毫无星光的黑暗。只有在他们经过灯笼的时候才能确定各自的装束颜色。
咚!唝唝!此时前方传来了雷鸣般的轰响,震撼了整条走廊的空气。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过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无言地穿过走廊尽头的门。
过了arch(拱)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圆柱状楼梯井。他们沿着盘绕在墙壁上的螺旋楼梯走到楼梯平台上,顺着螺旋楼梯下降的过程中,能听到吧里吧里地撕裂空气的刺耳声音从底部传来。
几乎就在他们抵达圆形的底部同一时间传来了一声格外强烈的鸣响,紧接着黑白的雾状辉光从圆形地板中心处描绘的魔法阵样式图案中溢出。图案前方,一个看起来像是在身上包了一层破纸的木乃伊似的的忍者正在打坐。忍者皮包骨头的手合起来,叩拜。ZMZMZMZM……
ZMZMZMZM……010110101……「嗯啊—!」黑灰色装束的忍者身影突然在白色放电现象中实体化,抛到了地上。0101000……又有一人。土黄(ocher)色装束的忍者落下来,环视周围。「……呼—姆」
「哈—!哈—!」黑灰装束的小个子女忍者的肩膀和侧腹受了伤,看起来连面甲都被打坏扒下来了,露出尚且年轻的脸。女忍者手撑着地,勉强抬起来上半身,土黄色装束的忍者用不太体贴的动作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涂点口水抹抹就好了」
女忍者抬起手背擦掉嘴边的血,点点头,然后看向站在螺旋楼梯上的两人。那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过程入了迷。「不管多少次都没法习惯啊!不能想想办法吗」土黄色的忍者骂骂咧咧地。「……那很遗憾」木乃伊模样的忍者回答。
「哼」土黄色装束的忍者大步走向门口。女忍者也跟在他后面,就在这时。ZMZMZM……0101110「咕哇—!」又有一人,新的忍者从虚空中掉了下来。「搞啥啊你,还活着啊」「请别随随便便就把我当死人啊!老师—!」
那个忍者也是土黄色的装束,瘦削高大,垂着染成斑状的辫子,脸左半边纹着黑色的刺青。「我可是好好完成了断后工作的!拜托认可一下我的努力吧……喂弱!」辫子忍者对女忍者说道。「你能保住一条小命都是靠着我的功劳啊!还不快谢谢我」
「别管那蠢蛋了!」尼德霍格(Nidhogg)离开了圆形大厅。「是!」女忍者回答之后也快步跟着离开。她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楼梯上的两人。「是什么是啊!」辫子忍者叫道,一脸不爽地看了看木乃伊模样的忍者,然后又看向楼梯上的两人。「昂—?小子你们……」
鞭子忍者气势十足地大摇大摆地扭着脖子,朝他们走了过去。「哟!这可真是,还以为是谁来了,这不是家仙(Domovoi)=SAN和粗粝(Coarse)=SAN吗」「DOMO,牙之种(Spartoi)=SAN」群青装束的忍者挑着眉看向鞭子忍者。「没死成啊,还挺遗憾」
「昂—?」牙之种皱巴着脸。「嫉妒大受栋梁(GrandMaster)好评的老子接下来的无量前途吗?」「大受好评?谁啊?反正肯定不是我眼前的cosplay(模仿)混球呗」群青的忍者冷笑道。「你小子—……」牙之种眉间浮现出血管。
另一边砂色的忍者已经不管他俩,自己走开了。「根本就处不来啊,笨蛋们就在那相互拖后腿就行了」「你想第一个去死吗?粗粝=SAN!」粗粝背着牙之种的挑衅,快步走去。
实际不只是脚步,他的心情也焦急起来。(((牙之种=SAN竟然和栋梁level(等级)的忍者一起出quest(任务)?)))焦虑漪涟似地在他neuron(脑神经)中嘈杂。(((竟然被那种货色捷足先登……就算是我也不甘心一直在这种地方当个三下)))
他已经有计划了。前几天在拷问佣兵hacker(骇客)时得到了意料之外的relic(遗物)情报。只是简单地把情报交出去无异于儿戏,应该直接向大师(master)・镜膜(Mirror Shade)进言,揽下对应的忍者quest(任务)!这样还不管用的话,就算是要向Lord(主)……黑暗忍者直诉也!
【Zaibatsu·Young·Team 罪罚青年队】
「AIE……不,不是……那个」粗粝跪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只能缩在地上哆嗦。跪在旁边的家仙也一样缩成一团。琥珀玉座上有一个穿着暗黑rope(长袍)的忍者存在,脚边放着已经干枯的头盖骨,那头盖骨被武士刀贯穿,钉在御影岩上。
「动机什么的还算不上问题,你这个,可以看作是大逆了啊?」玉座稍下一点的地方站着栋梁・炼狱(Purgatory),拿着银质的扇子做作地朝脸上扇风,轻蔑地俯视着两个年轻忍者。「报告・联络・讨论・改善!竟然怠慢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这都已经成了需要镜膜=SAN切断的案件了吧?」
「……」手肘撑在玉座扶手上的灰发忍者用兴致缺缺的目光瞥了炼狱一眼,鼻子要翘到天上的栋梁顿时含糊了起来,用扇子遮住嘴。「是想要功勋吗」玉座上的忍者对跪下等待处置的两人说道。
粗粝吞着口水,思考着应该怎么给自己申辩。他们藏匿relic(遗物)情报不报的行为怎么偏偏是暴露给了炼狱!什么时候暴露的?而且镜膜还在别的quest(任务)途中,现在不在!没人给他们说话!说到底就连镜膜到底会不会帮他们说……功勋?刚才是说了,功勋?
「My Lord!我是!」家仙抬起一副要先发制人的表情大叫起来。「Lord?」玉座上的忍者反问他。「我不叫这个」「啊……」家仙僵在原地。「啊……黑暗忍者=SAN……万分抱歉!」(((看你熊样!)))粗粝贴着地微微浮出笑意。
「你在笑什么」黑暗忍者无感情地对粗粝问道。「Aie!」粗粝像被石子打到一样猛地蹦直,然后干脆一副拼死一搏的样子大叫。「是的!非常对不起!是、是想要功勋!俺也是……不对,我也很想建立功绩!实力主义!我也想像牙之种=SAN那样……」
「是!」家仙不甘示弱地举起手。「俺、我也一样!只要有机会就能大展身手!」粗粝咬紧牙关瞥着直瞪那家伙。(((刚才就急哄哄地想抢功!)))「姆呼!」炼狱嗤笑起来,一副厌烦的样子朝两人的方向扇了扇扇子。「小毛头说什么实力主义,肚子都要笑抽了」
「但是牙之种=SAN就……」「无妨,没意义的话就到这里」黑暗忍者抬起一只手打断他。炼狱斜眼瞥向主。黑暗忍者继续说。「但是不能允许你们单独行动,由渐弱(Diminuendo)=SAN领队」「诶……」「渐弱=SAN……?」两人面面相觑。
◆◆◆
罪罚·影业组合!这个忍者组织曾经将京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但现在已经失去了Lord·of·罪罚和麾下大部分栋梁,已是瓦解之后的残梦缕缕。但是,乍看之下已经化为废墟的浮游京都城却披上了超自然的帷幕,其心脏现在仍在彼世与现世的夹缝中搏动。
Lord与黑暗忍者共同消灭之后,城里失去了虚实转换法的支配,陷入危险的忍者内乱状态。自相残杀的地狱・chaos(混沌)最终被以栋梁・尼德霍格、镜膜、紫色章鱼——也就是黑暗忍者派的人们为中心的集团镇压了。
蹂躏城中的狂暴暗黑之神到底是怎么驱除的,也没有人知道正确的理由,至少除了已经归还的黑暗忍者和一直沉默不语的联结之外是这样。目前的观点就是Lord的首级现在还深藏着虚实转换的危险热量,而黑暗忍者靠这个力量控制住了暗黑。
栋梁・尼德霍格那时实际正挣扎在生死深渊当中,对紫色章鱼和镜膜来说,自然而然地会觉得最大的苦斗与试炼就是从这时开始,而讽刺的是罪罚忍者中大部分有头有脸的强者都已经被忍者杀手杀死了,这成了他们能活下来的重大要因。
最终,那些茶、俳句、书道的才能低下、或者是不适应复杂离奇的京都礼法政治而遭遇冷落的空手道人、以及被年功(译注:与年功序列相近的价值观)压迫的年轻人们开始慢慢聚集到了这些黑暗忍者派忍者身边。
而在最终抓获失去理智之后在城里彷徨的炼狱时,掌握他生杀大权的尼德霍格决定帮他一把,接纳了他的存在。虽然有他自我调侃的成分,但是本人也觉得这个算是比直接被杀还难受的报复。尼德霍格与炼狱靠着忍者耐久力挺过好些次重大手术后回归了战场,决定了战斗的走向。
如今反黑暗忍者派的罪罚残党已是寥寥无几,都是像guerrilla(游击队)一样在宽广的京都城废墟某处自给自足地支撑着。后来,联结不知是靠着什么手段进入孤立在外的京都城,带来黑暗忍者即将归还的消息。虽然组合的衰弱令人不忍直视,但是这个消息成为了新的黎明。
黑暗忍者控制了组合之后,将目前最重要的目标定为寻找忍者六骑士之一,大和・忍者的坟墓。而为了揭露秘迹,就必须要有大和·忍者用过的神话武器YotH(枪・of・the・Hunt)。
京都城被封锁在虚实转换的暗黑当中,无法靠着通常的手段出入,甚至连在地面上认知到都即为困难。目前,只有联结一个人能将自己的术与京都城的机构配合起来,制造出前往地面的言灵・linkage(联结)。
忍者们通过言灵・linkage(联结)探索地面,收集relic(遗物)情报,锻炼空手道和术来强化组合。这就是为了最终将会到来的巨大战斗做的准备,忍者们将这些认为是荣耀的英雄行为的一部分。对被封锁在封闭空间中的他们来说,quest(任务)本身就是希望。
(((没错,就是功勋)))粗粝自问自答着。(((都已经成了忍者,那肯定想当英雄的,想成为神話一般的忍者。为了这个……))) 地板的榻榻米已经剥落的「银云的茶室」现在当作了briefing room(简报房间)。室内有三人。渐弱抱着胳膊,严肃地看着刚从白日梦凯旋的粗粝。「……」「……」
(((一步登天!一举成名!)))粗粝鼓舞着自己,迎住渐弱的眼神。「呆子你搁那发啥楞呢,粗粝=SAN」家仙说道。「你到时候可别碍手碍脚的啊」「你说啥?」「喂、渐弱=SAN」然后家仙指向渐弱。
「什么?」渐弱皱起眉。家仙说道。「听好了啊?那边那个没种的粗粝=SAN先不说,至少我是不把你当上司啊,只不过是听黑暗忍者=SAN的直接指示,这一段跟着你」「啊啦是吗」渐弱盯着他的视线里浮出厌恶。
粗粝在心里决定同意家仙。说到底这个渐弱到底是什么人?年龄比粗粝和家仙还小。据说是在哪次quest(任务)时发现的,scout(招募)进的罪罚。先不算牙之种,至少她是真的备受关注。
……不过又说回来,当面对话之后发现她个性意外的强硬。粗粝只见过她在转移大厅时老老实实跟着尼德霍格的样子,看来是对她产生了误解。(((怎么可能会有又老实又稳当的忍者啊,我脑子糊涂了吗)))「你这态度让我很不爽啊」家仙说道。「用空手道分出来个高低吧?」
「空手道?」渐弱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笑起来。「也是呢,用空手道分出上下是最好的办法呢」「喂」家仙摆出空手道。「先说好,只要是敌人,我可是连女人也普通地打」「咿呀—!」「咕哇—!」下个瞬间,家仙脸上吃了一发强烈的punch(拳),脖子旋转了100度。
迟了一下家仙脖子下面的部位才开始跟着螺旋回转,趴在地上。「WEI(喂)!」粗粝向前平伸双手,appeal(表示)没有加害的意思。渐弱瞪了他一眼,朝正在地板上蠕动的家仙啐了一口,朝他侧腹使出踢・kick(踢)。「咿呀—!」「咕哇—!」
「我觉得再打就太过头了」粗粝争辩道。渐弱小声说着「小看谁呢」,然后从怀里掏出来携带终端。「……已经把mission(任务)情报link(连接)好了,快去准备」「眼看不见了」家仙声音颤抖地说,手扶着墙站起来。「口水抹抹就好了」她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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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魔法阵大厅中早已有联结那即身佛般怪异的身影等待着了,他穿着装束蹲坐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是地板上堆了一地垃圾一样,渐弱向他点点头,走上前。粗粝和家仙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心里对言灵传送还很是惧怕。
神秘的联结将京都城的古代超忍者科学system(系统)与自身的术link(链接)起来,虽然限制重重,但总算是制造出了通向地上世界的传送道路。说到底京都城与外界的联系早已隔绝,联结能够出现在这里也是靠着一模一样的言灵传送,对粗粝等人来说本来就是抓破头皮都猜不出个大概原理的离奇事态。
「怎么了?」渐弱回头问道。「……」联结也抬起头,hood(兜帽)中下的阴影朝两人的方向转过去。「啥都没有!」家仙抢在粗粝前面走过去,粗粝面露不满。「我才是啥事没有」
曾经罪罚使用过portal(传送门)传送的术,而且还是侵略突击的关键。据说portal(传送门)传送是非常困难的术,有很多罪罚・忍者在传送过程中发生事故死了,虽然听说联结的传送和那种的不一样……「你怕了啊?粗粝=SAN」家仙挑衅道。
粗粝这会已经无视他了,只管向前。家仙毫无疑问也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惧。渐弱这边似乎已经用过了这个传送system(系统)好些次,积累了一些忍者quest(任务)的经验。那个牙之种也一样。就像前段时间路过时看到的一样。「眼睛闭上,再睁开就到外面了」渐弱说。
「请开始吧」「……好的非常乐意—……」联结举起双手,用力合紧,开始从hood(兜帽)的阴影里面漏出来一点怪异的诅咒般的文言。粗粝不由自主地闭上眼,顿时想要诱发呕吐感的失重感袭来。「呕噶—!呕噶01000100101001……」010010
01001咕哇—!」粗粝倒在asphalt(沥青路面)上。「咳吼—!」「没事吧?」渐弱走过来,手按在粗粝背上。「啥事没有,不是第一次了……」他本来还等着家仙趁这个机会叫骂,结果家仙正一声不吭。他这会正在稍远一点的地方阔步站直,果然也是一副在忍耐冲击的样子。
粗粝站起来,视线扫过天空,以及巨大bamboo(竹林)般林立的芋虫形状独特金属柱。传送之前必须事先布置好anchor(锚),不是说在哪里都能自由出入的。这次的传送目的地是新埼玉郊外的废弃变电设施,而任务目的地又是别处。
京都、新埼玉、或者是荒野的废弃研究设施。一开始唯一的anchor point(锚点)就是联结的坐禅room(房间),后来通过组合的忍者们的努力一点一点地增加了。而且anchor(锚)也不是哪里都能布置的,需要强力的电力energy(能量),恐怕还需要network(网络)处于某种条件,各种各样的……
渐弱取出携带终端,确认了坐标和方位。这次的任务目的地情报是粗粝带回来的,他在之前潜入时拷问的佣兵hacker(骇客)手上有某个有钱人的auction(拍卖)记录,据说本来是想用来敲那个富人一笔的。他在电算室解析floppy(软盘)的过程中,发掘出了规模大到无法忽视的古物收集记录。
家仙当时和他执行同一个quest(任务)。他很会把握机会,察觉到粗粝的独自调查之后就硬要横插进这次的事件。(((烦人的家伙!但是眼下就算了,反正他肯定得出洋相)))提出忍者quest(任务)的申请能够得到许可,然后还马上委派了出去首先就是一种殊荣,但是……
回想起来,至今还没有得到过什么显著成果的他们两人被火速委派出去的事实,好像也能理解为上层的人对粗粝的情报半信半疑,并没有提起多大关注。这样一想的话喜悦感都有点变味了。而且还有个貌似是来监军的渐弱在。
她来罪罚的时间满一个月了吗,还没有吧?她的来历也不明不白的,但是却相当受到重用……粗粝的思考开始loop(打转)。她给家仙那一下的空手道速度相当快,恐怕是经常遭遇一些跟家仙差不多的眼红家伙。
不得不承认她的实力,但是这次的quest(任务)功绩要全被她一个人拿下来,那他心里也不是滋味。粗粝看着她在前面打头阵的背影,功名心、嫉妒和焦虑之类的感情在心里争斗不休。他用手摸着自己锁骨的implant(植入)一带。
这个implant(植入)能提高对神经毒的耐性,可以self・control(自我控制)adrenaline(肾上腺素),防备LAN直连时的counter feedback(回击反馈)。这是他在成为忍者之前,从yank(混混)混上黑道铁炮玉时代做过的手术,当时还是先进技术。就算是已经变成了忍者的今天,这个tech(科技)也时常会成为他的助力。
焦虑的时候,他就会有意无意地隔着装束摸摸这个implant(植入物)。除了实际的作用之外,这个对他还是个类似mojo(咒物)的印记,是个能够让自己相信自己和家仙之类的家伙不一样、身为哪里有special(特别)之处的人的依据。都可以说是一种带有神秘色彩的依据了。
「连这种mojo(咒物)都得带上啊」家仙的话吓了粗粝一跳,白日梦中断了。「Mojo(咒物)?啊啊」粗粝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合金ring(手环)。渐弱也有,家仙也是。这是像客机的blackbox(黑匣子)一样能够记录位置情报等信息的log(日志)的东西……同时还是自爆装置!
京都城送向外界的忍者都被规定了活动极限时间,据说是想要到地面的话灵魂就会被紧密绑定在京都城的琥珀玉座上。出于组织安全方面的理由,这个具体的极限时间以及到了极限时间将会迎来怎样的悲惨后果,他们都是蒙在鼓里的。
目前的说法是,时至今日还没有出现过在quest(任务)中逃走、引发了「悲惨后果」的名声扫地的家伙。要是按炼狱说的,这个装置还可以反过来看成信赖的证据,让自己可以在陷入为人不齿的境地前切腹了断……或者是在极限的状况下,用自己的命搭救同伴的手段之类的……
「……」渐弱打了个手势,制止两人的对话。眼前的悬崖下方是highway(高速路)。粗粝在眉前平起手,看向模糊在稻田中的地平线。他的忍者视力确认到了highway(高速路)上驶过的trailer(拖车)。「是trailer(拖车)」家仙也说了。「去杀掉司机拿来当脚吧」
「你是不是傻?是傻吧?」粗粝说「这里离anchor(锚)太近了,你就是来惹trouble(麻烦)的?尸体该怎么办,扔掉?还是打算挖坑挖到夜里再埋了?然后再camp(野营)?是不是还想点camp fire(篝火)?就用trailer(拖车)的gasoline(汽油)点?」家仙眉间眼看着就绷起了血管!
渐弱用力拍了拍二人肩膀。「我们走,就用trailer(拖车),不用杀司机,简单的」她不等回答,自己先沿着悬崖斜面滑下去了。家仙和粗粝脸凑到几乎要碰到额头的地方,血红着眼互瞪了一秒,然后也跟着渐弱跳上了斜面。
……GOUUU……90秒后,三个忍者已经紧贴着巨大trailer(拖车)的黑色载货台趴好,感受着势不可挡的12连tire(轮胎)啃咬highway(高速路)的震动。他们趁着路过的trailer(拖车)平行时抓住timing(时机)跳起,飞跃转移。忍者脚力将这种戏法化为可能!司机根本就没注意到。
这个地区远离新埼玉市区,天空没有重金属云,稻田在阳炎中摇动。天上各处呈霞状卷曲的黑影是成群的bio麻雀。Bio麻雀是一种危险的害鸟,会在稻田plantation(种植园)附近伴生、经过异常繁殖结成空中gang(帮派),不止吃米,有时还会吃人。
于是他们要沿着highway(高速路)前进一段时间,等到了目的地附近就悄无声息地下车,步行前往。「接下来睡到地方也行对吧」家仙伸了个懒腰,盘腿坐下来。「这可是我的idea(主意)啊」「闭上嘴……」粗粝不耐烦地说,启动了携带终端。
新埼玉郊外与中国地区的边境上的bio pine(生化松树)地带中,存在着新埼玉屈指可数的股票trader(交易商),浪菰・东太郎的私人豪宅。豪宅完全只是个名字,此人很有江户情趣,住的地方也是模仿幕府城塞外貌建造的要塞。Jeep(吉普车)在其中来回奔走,载着他的私兵巡逻……也就是说股票trading(交易)只是表面上的职业。
他们在谒见时已经把浪菰的目录data(数据)呈给黑暗忍者本人过目了。黑暗忍者手里有从祇园地下带回来的codex(圣典)、再加上已故的蜘蛛的启示以及已经崩坏的法隆·temple(寺)中藏书的抄本,定下了古代忍者relic(遗物)探索的指针。
这次减弱等人受命带回来的东西是松尾·芭蕉的墨壶。松尾的「奥州小道」原典已经在尼德霍格的活跃下送达了组合,但是只靠那本书无法得到能够解开接近忍者之谜的暗号的protocol(规程)。
如果这个松尾的墨壶是真货的话,那应该在内侧雕刻着需要的protocol(规程),必须将小镜子放进壶中才能读取出来。巧妙的秘密。浪菰也不是不识货的主,如果是真货那他绝对不可能把这个arcane·artifact(奥术·造物)拱手送人,而是收到警备森严的要塞里藏到死吧。
如各位所知,有着诗神之称的松尾在晩年的高烧中深受Apocalypse(末世)战争的vision(视象)梦魇困扰,向着北方尽头踏上了旅程,然后在最后的落脚点留下了《奥州小道》的书籍卷轴后就再无音讯。过去,以及迟早将会到来的未来都被他隐藏在了乍看之下稀松平常的巡礼纪行文章当中。
就是这里,应该隐藏了大和・忍者的足迹……指向YotH所在之处的线索,属于A级的relic(遗物)……当然是在情报属实的前提下……就变成了以粗粝和家仙的立场根本不够格的重大mission(任务)。(((所以才需要渐弱同行……)))
「渐弱=SAN」粗粝向旁边看去。「怎么?」「你在来组合之前是做什么的?」「我吗?」「是啊」「我也有兴趣」家仙稀奇地给粗粝帮腔。「突然出现然后说,这家伙是leader(头领)啊,什么的,也没办法随便信服吧。我就算没打过你也不代表已经屈服了啊?」
「……」「这是在增强互信啊,就是所谓的团建吧」粗粝说。「Team(队伍)之间处在疑心病重的状态还要赌上性命,那不是根本指望不上吗。家仙=SAN虽然没礼貌,但是能懂这个心情。这个跟你现在有多风光空手道有多强都没关系啊?就是说我们现在连你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我什么都没想隐瞒……只是平常到无聊的出身哦」渐弱回答道。「京都・Wildness(荒野)的"骏马平原"那有个地下shelter(避难所),我就是从那来的」「……」粗粝稍微有种扑了个空的心情。她继续说。「住在shelter(避难所)里的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
「父亲怎么了吗」家仙说。「已经不在了」渐弱回答。「大概一年前得病死了。那之后我就一直一个人」「一个人?」「‘外面是末法的地狱,恶德在到处蔓延,所以离开shelter(避难所)会很危险’,这是父亲教给我的」
「这不对吧!」家仙无顾虑地说道。「就是所谓的shelter(避难所)民吗」「……是呢」渐弱继续。「我跟着父亲学了空手道,我们猎杀那些靠近shelter(避难所)的人,食物是储备粮……也有水。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外面的世界是恶德……」粗粝小声说。不见得真的是谎言。「像这种就是管太宽」家仙说。「恶德又能咋着,这当爹的管太多啦!」「然后,就被尼德霍格=SAN从那带出来了?」粗粝问道。渐弱腼腆地露出笑容。
「就是说,因为一个人太孤独所以现在来京都城了?还得戴手环」家仙说。「真是个奇怪家伙」「您呢?」渐弱问道。家仙哼了一声,「我比你不幸多了!当然那边的粗粝=SAN也比不上我,我在祇园市外出生的,生下来就没家人了」
「你傻吧……怎么还拿这种事较上劲了」粗粝一脸嫌弃,家仙站起来。「闭嘴啦,上层的yank(混混)混蛋,还说我你自己又怎么样,救不回来的tough guy・wannabe(充硬汉),已经被老天眷顾了还装什么dropout(脱离社会),你天生的软弱连忍者的空手道都受影响了!」「啊啊?」
粗粝也站起来,「你是想我报告上去‘这家伙在不幸的mission(任务)中丢了小命’吗?」「那正好啊……那你就好好小心背后吧」「啊?」「啊啊?」「噗!」渐弱忍不住笑起来。粗粝和家仙顶着鼻子,看向中间的渐弱。
「有啥好笑的」家仙说。渐弱也站起来,「你们俩,虽然现在一直在争来争去,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你说什么呢?当然了……新生组合是实力主义!这就是各自为战的升迁race(竞速)啊,不需要和忍者打好关系!对吧!」「是啊」粗粝同意道。
「学到了呢」渐弱笑起来。家仙没能继续讲下去,低吟着含糊起来。粗粝转开视线。渐弱看了一眼终端。「……差不多了哦,看那个」Highway(高速路)右侧不知何时出现了连绵不绝的bio pine(松树)。她伸出手指着的方向上能看到天守阁造型的东西。
「城堡啊」家仙说道。「那是,肯定是城堡吧」粗粝冷漠地说道。家仙撑着手望过去说道。「竟然建得这么大,又是捞钱又是收集古董……实际肯定是不要脸的有钱人吧!」
「要只是个笨蛋能建起来城堡吗」粗粝划着终端说道。罪罚的电算资源有限,还没能得到潜入目的地的详细情报。「肯定有在背后经营暗biz(生意)……有黑道佣兵,不,说不定还有忍者」「所以那又怎么样?」家仙说。
「那就从一头开始杀上去就行了,忍者?那不正好吗,那种地方的野生忍者之类的只不过是单纯的bonus point(奖励点)……我到现在也已经杀过好几个了」「你这种就是小看敌人最先去世的type(类型)」「啊啊?」「就现在」渐弱站起来,然后朝下跳去。「咿呀—!」
渐弱落在highway(高速路)的guardrail(护栏)上,又朝高架下方跳去。家仙和粗粝还在针锋相对。「喂」家仙说。「你小子,别对那女人出手啊」「说啥呢」「……那个我要收了」「What the?你一下子说什么胡话呢」「来感觉了啊我」家仙眯起眼。
「那女人有城里大奥的花魁没有的刺激,很有骨气……一下子就定住我了……而且那家伙虽然打起架是有点快,但是还是啥都不懂的处女,对那种的稍微坚持一下轻松就能推倒」「……」「你就咬着指头看着吧」家仙用力推了一把粗粝胸口,然后跳起来。「咿呀—!」
「咿呀—!」粗粝也跟在后面。家仙已经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了,这种叫得很响的狗给quest(任务)搞出点岔子可怎么行!……三人排成蜿蜒的行列,奔驰当中bio pine(松树)在四周郁郁葱葱地展开,遮挡了阳光。最终他们唐突地抵达了铺装好的道路上。
渐弱打了个手势,他们背靠着bio pine(松)树,窥探着铺装路前面的样子。城塞已经近了。粗粝把后脑勺顶在树干上,用力吸了一口气。潜入……行动……麻利地……拿下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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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咿呀—!」「咿呀—!」三人跳上pine(松树)伸出来的枝条,像bio麻雀一样排成一列,观察着阻挡铺装道路的厚重城门。「放出UAV(无人机)哦」渐弱从怀里拿出扁平的八角形物体,随着咻咻几声,内藏的propeller(螺旋桨)弹了出来。
「HIYOYOYOYOYO……」小型UAV(原注:无人机)发出异响,中心位置的LED开始闪烁,像helicopter(直升机)一样飞上天。渐弱打开携带终端,这是利用无线LAN将UAV cameta(摄像头)的影像realtime(实时)传送回来的high·tech(高·科技)UNIX system(系统)。
「哦呀哦呀,操作得了吗?」家仙说。「我又不是住在洞窟的不开化部落」渐弱回答。「而且还受过训练,虽然不知道您两位怎么样就是了」「嘿!」「……总觉得有点奇怪」粗粝低头看着终端里显示的俯瞰影像,小声嘀咕。
「奇怪?」「中庭一个人都没有对吧」「……」UAV在上空盘旋。建筑物看起来就是miniature(缩小版)的幕府城。黄金鯱像。都砸了不少钱。也确实,不论是塔楼还是城墙都没见到拿着机枪的士兵,中庭也没有装甲车的踪影。「无警戒?」「确实让人心里犯嘀咕啊」家仙盯着画面说。
「说到有钱人……可以说就是疑心暗鬼凝聚成的人,而且这里的那货还是偷摸藏了一大堆宝贝的类型吧」家仙说。「怎么会没有警戒?我可是打算什么东西都大杀特杀一遍啊!」「不要掉以轻心」渐弱在画面上比划着。「从背面的城墙攻进去吧」
「你怎么说。哑巴了吗」「没有异议」粗粝低语道。锁骨正在隐隐刺痛。自从成为忍者以来,就会有预兆般的感觉以cybernetic(赛博技术)接合处的疼痛的形式表现出来。「怎么提不起劲啊?又是那个第六感吗」「……谁知道,还不清楚,但是不算什么很好的预感」
「哎算了,还是赶紧走,我可不想体验耗尽时间的死法,那死得也太糗了」家仙举起手,渐弱点点头,开始在枝头间飞跃,转眼间两人也紧随其后。他们就算处于最底层也一样是忍者,mission(任务)地点近在眼前时都露出了冷酷的战士的眼神。
「HIYOYOYO……」UAV螺旋回转着垂直落到塔楼暗处,转移到地面mode(模式)。「咿呀—!」「咿呀—!」「咿呀—!」三人在UAV旁边穿过,跳过围墙、顺着塔楼一个接一个落地。「实际就是没啊」家仙拉伸着手腕,环视整个中庭。「让人不爽」
地面mode(模式)UAV弹出四个车轮移动起来,在仿造幕府城的建筑物周围高速行驶,渐弱手上的终端cameta(摄像头)发回的影像情报构建起了3D wireframe(线框)图。唧唧唧。正门之外还有看似后门的侵入口。「也不会死板着脑子直接正面冲进去吧」粗粝低语着。
◆◆◆
「咿呀—!」家仙撬开与墙壁浑然一色的门,露出了只能弯着腰出入的小口,就像隐藏门一样难以注意到。这是靠着UAV的sensor(传感器)性能和他们的忍者洞察力才能发现的侵入口。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视线,悄无声息地潜入城中。渐弱在跑动中拔出了自己擅用的短剑和曲刀。
三人靠着maglite(镁光手电)的照明跑过狭窄的通路,都一言不发。一路上一只老鼠都没出现。「首先是UNIX不过……」粗粝说。他想去hacking(骇入)主机,得到城里的地图。「城塞的server(服务器)室大概是在地下」家仙说。他竖起拇指指向前方,那边有上下楼的楼梯。
「你去下面,粗粝=SAN」家仙说道。粗粝竖着眉头盯着他。「姑且先听你说完」「然后我和渐弱=SAN去上面」「……」「啊?你龌龊的脑子里想到啥奇怪场景了?你的hacking(骇入)能力最好吧,城里上边比下边大,所以有两个人上去,这就是合理性」
粗粝看向渐弱。「这个应该是leader(队长)来定的」「……」渐弱稍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是呢,粗粝=SAN去hacking(骇入)UNIX,然后给其他人的终端发送data(数据),我们去上面」「对吧!要以leader(队长)的命令为优先!我就来当盾……」「在上面再分两路,把上层clear(扫清)」
「我是没意见」粗粝耸耸肩。「合理,对吧,家仙=SAN哟」「啊?啥啊?当然没意见,那就按这个走吧」家仙率先跑上楼梯「动作快,时间要没了啊」粗粝哼了一声。「你可别开小差啊」「你赶紧走吧!」家仙说。
粗粝离开了两人后朝地下进发。家仙完全就是笨蛋,他的目的就是笼络leader(领队)渐弱,在她面前好好表现确立优势地位吧。强烈的对抗心混淆了身处敌方重地的紧张感,令人不快。不过,渐弱不是会盲从那种笨蛋的女人,在这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中就能了解……
他在地下楼层转过好几个拐角之后,前方右侧出现了微微漏出一点亮光的门。粗粝摸了摸锁骨,然后拿起手里剑。他的忍者听力捕捉到了房间里传来的低吼般的声音。是他非常熟悉的UNIX冷却fan(风扇)的声音。家仙的判断是正确的吗,虽然不爽,不过……
「……」Bulls eye(正中靶心)。在微弱的LED光下,粗粝开始clearing(清扫)UNIX room(房间),「!」他摆出空手道警戒。UNIX桌子下面出现了腿!是穿着迷彩服的黑道兵尸体!他条件反射地再次确认了背后,然后是天花板。FUIII……只有冷却fan(风扇)的声音充满了室内。
粗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忍者adrenaline(肾上腺素)在血中疾驰,搅乱着neuron(脑神经)。没问题……至少房间周围没有敌人。粗粝迅速操作UNIX,用右耳后方的LAN connector(连接器)与主机直连,兔子和青蛙的戏画animation(动画)等得让人心焦!
「莫西莫西、莫西莫西」他利用seek time(读盘)这一会调出IRC channel(频道),给另一路上的两人发出notice(提示)。「莫西莫西、莫西莫西」「DOMO」渐弱的反应来了。「情况怎么样?」「现在正在尝试hacking(骇入)。先不说这个,我那个不妙的预感应验了,有什么不对劲」「什么?」「是尸体,这个城里的士兵的」
「那也就是说……」「啊啊,恐怕是已经有人先……还是,这什么情况?」粗粝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Maglite(镁光手电)明晃晃地照亮了尸体……南无阿弥陀佛!这不是已经半木乃伊化了吗!「怎么了!」粗粝正准备回答家仙的问题。「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尸体……」ZALIZALIZALI
「SHIT!又来了啊!」粗粝反复hit(按下)主机的确定key(按键)。ZALIZALIZALI「这什么……」ZALIZALIZALI「你们两个!」「咿呀—!」ZALIZALIZALI「喂,你们两个」ZALIZALIZALI「家仙=SAN!渐弱=SAN!喂!」ZALIZALIZALI「还没好吗!」咔磅—!
「咕哇—!」粗粝上半身后仰起来,抵抗着突如其来的data·feedback(数据·反冲)的冲击。他开始typing(打字)。快!再快!拿到城内示意图data(数据)!快!粗粝的锁骨正激烈烧灼着,模糊的vision(视象)碎片突然穿过neuron(脑神经)!010110110101100
010011静下来!平静下来,拜托了!」「库呼呼呼呼……」「拜托您回到长眠中吧……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库呼呼哈哈哈哈!我又不是demon(恶魔),竟然想用十字架和转经筒驱赶我……呜呼呼呼呼!引人发笑」「Aieee!」「现在是年份几何了?西历便好」
「求求了……拜托性命一定要」「命?呜呼呼呼呼!谁说过要取你性命吗?红豆年糕样可爱的mortal(凡人)……给主人下跪吧」「Aieee悪魔!」「不是恶魔……是忍者!」「Aieeee!忍者!?忍者为啥!?」「现在是什么年份,mortal(凡人)010010100101001001
01000哈—!哈—!」粗粝喘着粗气,用力摇摇头。穿着天鹅绒睡袍(veludo nightgown)的肥胖有钱人在土下座,而忍者踩在他的头上的影像的残片……非常可怕的忍者。说来也怪,在那个有钱人和忍者之间,粗粝更接近后者……才对啊……
「刚才的,到底是」粗粝心里只有畏惧。UNIX monitor(屏幕)上出现了「data(数据)同期完成」的明朝文字,已经顺利把城内data(数据)发给队友了。没错,顺利!现在quest(任务)顺风顺水,一定程度的交战也在预想范围内。虽然是这样冷汗却停不下来,就像背后被人塞了冰块一样。不快点的话。不快点的话!
粗粝切断LAN直连,飞奔出房间。而他就是此时被走廊左右出现的人夹击了……!「啊—好好—」「啊—好好—」南无阿弥陀佛!那些人和刚才的枯死尸体一样,都是穿着迷彩服的黑道兵的凄惨死状,但是他们的脖子却向下垂得很长,头倒过来看着他!何等的噩梦!
「咿呀—!」但是粗粝是忍者!胆量要远胜纯粹的人类。他迅速投出手里剑射杀一个扭曲黑道兵,「咿呀—!」回头瞬间使出回旋踢击碎对面逼近的另一人胸口!「啊—好好—!」扭曲黑道兵被空手道直击,啪地一声拍在地上!
「到底是什么术啊!畜生!」粗粝破口大骂。「咿呀—!」他不假思索地一脚踩碎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的长脖子,overkill(过量杀伤)了。现在很担心渐弱和家仙那边。从刚才通信中断的样子看,毫无疑问已经开始交战了。对手也是那种噩梦般的家伙吧?
他跑上楼梯,同时参照着携带终端的城内图。在哪里?首先要汇合,否,在那之前应该先通信、「啊—好好—」「咿呀—!」「啊—好好—!」他一脚踢烂在楼梯上挪动的黑道的肚子,奔进走廊!幸好,对手说到底只是mortal(凡人)变化的范畴,完全能够处理的掉。
以不动金缚为首,能够将他人当成净琉璃一样操作的术在basic(基本)忍者知识中绝不是什么未知的东西。但是这个术的……姑且先假定确实是术……牺牲者们好像是被某种原初的扭曲招式变得身形歪曲,他们的样子动摇着粗粝的理智!
「啊—好好—」「咿呀—!」「啊—好—!」他朝回廊前方投出手里剑击倒歪曲者,然后踢破隔扇,entry(进入)到大厅。「AGO—!」一根棍朝他头顶砸下。粗粝正要朝旁边跳开,却突然发现有个歪曲者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什、咕哇—!」
头部被棍棒直击了。朦胧的视野中,粗粝绝望地紧紧盯住对自己发起攻击的人……头部堪堪就要碰上天花板的巨大扭曲相扑手。「好好—」还抓着他脚腕的歪曲者发出空虚的恍惚喘息。粗粝想站稳脚步,但已经不可能了。他倒了下去。
大意了……何等的大意……竟然会被连忍者都不是的对手ambush(埋伏)……精神何等的动摇……这下子功勋就遥不可及了。那两个人没事吗?那个vision(视象)到底是?是出现在vision(视象)里的忍者的术造成的吧?粗粝抬头看向歪曲的相扑手。对方没有使出第二击给他介错。
没错,相扑手没有杀他……反而是蹲下来抓住粗粝肩头提了起来,无力抵抗的粗粝只能被扛着运进了阴暗的榻榻米大厅。ZALIZALI……耳边爆出IRC通信的noise(杂讯),这之后他的意识就突然中断了。
◆◆◆
两人在鸦雀无声的走廊经过,身边的空气都散发着沉闷的气息,渐弱就不用说了,就连家仙都表情非常僵硬。他们现在是在敌人城里,结果甚至卫兵和侍卫之类的影子都没见到。不安稳。「我说啊,渐弱=SAN」「什么?」
「是栋梁・尼德霍格=SAN捡到你是吧?他是说了什么才把你带出来的」「对我?」「是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想要强行压制紧张状态的努力感。走廊走到拐角,他靠在墙上确认了一下前方。「不是说外面是恶德、疾病、堕落什么的吗」
「是呢」渐弱警戒着周围回答道。「我那时还是第一次和父亲之外的人说话……」「说话?你和父亲一起袭击的trader(交易商)当中都没有人都求个饶吗」「虽然有,但是我是去猎杀的」「只会直接杀掉吗」「嗯」
「真可怕啊。虽然我在变成忍者之前也干掉过不少就是了」家仙说道。「然后呢?不由分说就立马开杀的你也没能杀死尼德霍格=SAN吗」「嗯。然后就说话了,那个人说,是来迎接我的」「……」「他说最近才知道父亲有了我的事」
「然后就直接来罪罚了?」「他对我说我肯定会变成很强的忍者,不要在这种地方藏到死。还说了,能让我的空手道派上用场的大战……不是shelter(避难所),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发现」渐弱小声说。
「大战啊」家仙也低语。「确实是这样」功勋……无法言表的高昂感在他心里游荡着。黑暗忍者从世界尽头归还,发出了号令。就连出身荒莽的他,那一天的记忆也像是烈火一样留在心里。与胜·万松的战斗应该已经不再遥远。新的忍者大战……
在下界顺从欲望中饱私囊的忍者们在罪罚的人眼里属于轻蔑的对象。就是因为没有目的才会被私欲驱使,忍者的本分是战斗和空手道,mortal(凡人)是为此而生的肥料,而不是压榨・沉迷的对象。这就是连家仙都能接受的崭新罪罚思想,simple(简单)又强力。
「然后,实际到了组合之后感觉怎么样」「不论什么都很新鲜」渐弱回答。家仙笑起来。「嘿!比起shelter(避难所)生活,什么都会很新鲜吧」然后他小声说。「实际,组合和过去已经完全不同了。对我来说也是,各种地方都……」「……」渐弱伸手制止他。出现了岔路。
唧唧唧……两人的携带终端亮起了IRC notice(提示)灯。「昂?是粗粝=SAN吗」「……」两人activate(启动)通话。「DOMO。情况怎么样?」「……」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什么?……那就是说……」「……」家仙睁大眼。「怎么了!」ZALIZALIZALI,noise(杂讯)掩盖了声音。
「那混蛋,说尸体怎么?」「Noise(杂讯)很严重,没能……」「啊?」家仙隔着渐弱肩膀看到了从其中一个岔路前的拐角无声无息地出现了的东西。他呆滞了一瞬间。大意了!「啊—……好好……」那家伙……那个人倒着垂下的脑袋发出呻吟声,举起了双手!
咚!紧接着,反方向的天花板duct(管道)崩开了,同样的歪曲存在落了下来。为什么注意不到?家仙感觉到自己的忍者adrenaline(肾上腺素)正在逆流,有脚步声和呼吸声的话应该能察觉到才对……那就是说一直没有呼吸也没有动作,本来就在这里……?「咿呀—!」渐弱跳了起来!
「好爽—」歪曲者的双臂被瞬间切断,渐弱在落地同时回旋身体,将垂下来的头也一起砍飞。「咿呀—!」家仙朝剩下那个投出手里剑!「好好—」头部像tomato(番茄)一样碎开!「这都啥啊」他呆滞地低语着。「啊—好—!」南无三!又来了!
「这些家伙!」家仙摆出空手道防备从上面啪嗒啪嗒地掉下来的人型生物。「咿呀—!」渐弱转身就投出短剑!同时袭向家仙的两只当中有一只被刀刃贯穿身体,畏缩了!
「咿呀—!」家仙一脚踢断那家伙的腿,朝逼上来的另一个挥出chop(手刀)!「好好—」歪曲者肩膀挨了一发就应声倒地,瘫在地上。又有一个踩着它过来了!「喂,这些家伙」「咿呀—!」渐弱使出飞踢将那个人踢飞出去,撞到墙上!
「这些家伙……是啥啊?黑道?僵尸(zombie)吗?」「粗粝=SAN!」渐弱试着通信。「怎么样!」家仙一脚踩烂在脚边微微抽搐的歪曲者,看向渐弱,「打不通、咿呀—!」回旋踢砍飞正逼近上来的那只的长脖子!「到底是什么术啊畜生……竟然是忍者吗!」
「莫西莫西!不行……但是,data(数据)发过来了」渐弱确认了一下终端,MAP data(地图数据)同步完成了!「那家伙肯定也在想尽办法打滚呢」家仙谨慎地给最后的歪曲者介错,说道。渐弱沉思了一瞬间,低声说。「前进吧。去宝物殿,已经很近了」
「你他妈说啥呢!先汇合……」家仙正准备抗议,声音却突然中断。「啊啊,可恶没办法,quest(任务)才是第一」渐弱无言地点点头。用来替换的下级忍者在组合应有尽有。舍弃sentiment(感伤)吧,现在要做的是完成quest(任务),回收artifact(工艺品)。
他们的忍者听力如今已经能感受到在周围嘈杂地蠢动的环境音,那些家伙不再屏蔽气息了!「来这边」渐弱在前开路,前面又是岔路,墙上挂着恶趣味的油画,是穿着家纹和服的有钱人的肖像画,脸的部分被漂白得惨不忍睹,还写着「暗」的汉字。
「这啥啊……暗?」「总之来这边」渐弱手摸着肖像画的画框。「示意图上有墙后面隐藏的道路情报」「咿呀—!」家仙在渐弱旁边抓住画框,用力。GAGON……画框倾斜了15度左右,响起齿轮声。
紧接着,墙两边出现了垂直的缺口。渐弱举起终端给家仙看。「这里应该是直接通向城的中央部的浪菰・东太郎隐藏房间,没有从别的地方access(进入)的方法……」GOGOGOGO、眼前的墙壁连着肖像画一起像shutter(卷帘门)一样向上slide(滑动),后面出现了楼梯!
「上去吗」家仙伸头朝上面看去。没看到天花板,只有曲折的楼梯一直延伸到被黑暗吞没。噢噢噢噢……吼叫般的诡异声音与温和的风一起吹落下来。「我说,刚才那些家伙,你有什么看法」家仙问道。
「完全没头绪」渐弱说。「但是过去……据说在古事记的时代,存在着能制造出来那种东西的术……组合的书库里有哪本古文书这样写了」「不愧是好学的家伙,就是不一样」家仙虽然想调侃两句,但是声音里也没有余裕。「妈的真有忍者啊,还不是有钱人」
「战斗打败敌人吧」渐弱从belt(带)里抽出新的短剑。「当然是能赢的话呢」她想笑一下但是笑容也很僵。家仙哼了一声。「总之只要有一个人能出去就行,重点是墨壶」「嗯」到那时候,又由谁来当诱饵,谁来逃跑?他们把视线转向楼梯前方。
在纵长的空间中沿着设置在墙边的楼梯快步前进时,家仙回想起了京都城的传送大厅。「你上次的quest(任务),跟这回比哪个更难啊」家仙问道。「那时有尼德霍格=SAN吧……然后牙之种那混蛋的本领怎么样?那家伙啊……」噢噢噢噢……噢噢噢!
发出叫声的东西自由落体地掉下来,朝着站在楼梯边缘的家仙袭去。家仙迅速抬起空手道guard(防御),而渐弱的反应比他被那长长的钩爪像寿司一样切碎脑袋要快了一瞬间。「咿呀—!」渐弱抓住家仙的装束,强行扯回来救了他一命!
南无三!这一瞬间的闪光交错犹如雷击一般!「咕哇—!?」家仙滚到了下楼方向的楼梯折返点,另一边的渐弱挥出曲刀弹开袭击者挥下来的钩爪,刺出短剑!「咿呀—!」「噢噢噢噢!」
袭击者在空中扭转身体,一脚踢向渐弱的短剑,刀刃贯穿了脚底!「哦哦哦哦哦」袭击者的呼嗥不止没有苦闷的感觉,不如说还产生了笑意。渐弱正想放开短剑,已经晚了!那个人以贯穿足部的短剑为支点回旋,抓住渐弱的上半身!南无三!
「渐、」「上去!快走!」「噢噢噢噢」歪曲的忍者带着渐弱一起从楼梯向下栽去,四肢乱舞!「渐弱=SAN!咿呀—!」家仙投出手里剑,两人垂直朝黑暗中落去!「等下再见!」渐弱的声音传来!「畜生—!」家仙沿着楼梯……跑了上去!
「畜生!畜生!」家仙沿着楼梯狂奔,朝上!朝上!那个抓住渐弱的歪曲忍者的邪恶又空虚的眼神烙印在他视网膜上。没错,那也是歪曲者,并且是忍者。这里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ZALIZALI……就在这时,耳边噗嗤地爆出了IRC通信noise(杂讯)。
4
嚓哩嚓哩嚓哩……嚓哩嚓哩嚓哩嚓哩。听到锁链拉动的阴郁声音,穿着破破烂烂的睡袍的憔悴男人用力绷起脸。紧接着眼前的黑暗中就传来了轻蔑欺辱的笑声。「呜呼呼呼呼……库呼呼呼呼呼」「请、请您随意」憔悴男试图挤出笑脸。
「极好,极好,浪菰=SAN,你可真是个可爱的茶果子……」听到那藏着笑意的声音,憔悴男哆嗦起来,像发病了一样突然土下座。「请救救我吧」「呜呼呼呼……」嚓哩嚓哩嚓哩嚓哩。金属制的鸟笼正带着铁链摩擦的声音慢慢上升,里面装着……昏迷的忍者!
「‘请救救我吧’还真是怪事一件,我何时说过要加害于你?看到勤劳诚恳到如此地步的mortal(凡人),为何需要……库呼呼……对他胁迫呢」「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吧’也甚是离奇,我这不是哪里都没有责罚过你吗,小可爱蜂蜜团子……」「Aieee」
那个忍者的脚慢慢地踩上土下座中的浪菰后脑勺。没错,是忍者,他用掺杂着愉悦的眼睛扫过头顶空间的黑暗。天花板上还用金属锁链挂着几个金属鸟笼。鸟笼?那个size(大小)明显是就给人类用的,每个鸟笼里都装着人,还有人仍有意识。
咔沙、咔沙……传来了有气无力地从内侧摇晃着鸟笼的声音。没有人声。「请放了我吧,求求了」浪菰说。「放出的data(数据)应该相当足够了,接下来还会不断有人来这里,柳条人(Wicker Man)=SAN……求求了」「柳条人?」忍者反问他。「对啊,是我来着」
柳条人放在他后脑勺上的脚扭地转起来。「但是,为什么要放你?」「Aiee……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您了,所有的都……所有的都准备好了,全部奉献给您了」「就是这样,呜呼呼……聪明,而且非常细致的论点……但是,为什么要放你?」「求求了」「为什么,我要放你?」
「我已经什么用都没了」「确实稍微瘦了一点呢,mortal(凡人)……」「现在只是个老不死的,已经把拥有的一切都奉献给您了」「竟会如此,呜呼呼,却是座愚痴又轻快的城哦。文明的悲哀样子也很可爱……」「求您一定要放我走啊」「不可以命令我哦」「Aieee」
柳条人放下了脚。然后用另一只脚踩上去。「刚才的……」他的视线转向上方。「他是忍者吧……总不能说是一个人来的,不止一个忍者吗?」「我不知道」「想必正是如此。忍者很好,极好,毕竟你们这样的mortal(凡人)虽然好生可爱,但是在滋养的方面来说稍微有些不够呢」
「请杀了我吧,怎么杀都行」浪菰漏出抽泣声。「为何?」柳条人说。「何处有此番必要?不可对我下令哦」「Aieeee!」「呼—姆姆……呼姆?」柳条人的脚离开了,他转身走向深处,然后低头看向放在台座上的拳头大的陶器……墨壶。
柳条人伸出手,怜爱地抚摸着白瓷的墨壶壶盖。啪叽啪叽,微微响起了火花般的声音,壶盖的缝隙中漏出了绯色的光,脉动着。光流向台座,紧接着流向台座周围的地板,一瞬间闪过神秘的绯色纹样,纹样像叶脉一样沿着大厅的墙壁、天花板传递,然后爬过锁链,最后点亮了笼子。
柳条人碰了一下台座旁边的操作台。操作panel(面板)液晶做出反应,嘎唝地一声,声音从头顶传来,紧接着嚓哩嚓哩嚓哩……其中一个鸟笼垂降下来。「呜呼,咕呼」浪菰抽泣着,拿起钥匙串走向落到地板上的鸟笼。笼子里的人影没动静。已经死了。
浪菰用颤抖的手打开锁,开启了笼门。「呕噶—」歪曲相扑手凶恶地大步走来,浪菰呜咽着退到一旁。歪曲相扑手拽出尸体。「时辰恰巧,呜呼呼……那个忍者补充得正好」柳条人低声说着,朝那个木乃伊状的尸体蹲下,在尸体额头用指甲刻出痕迹。
「Aieee……Aieeeee……!」浪菰向后退去,在地上爬着远离他们。咚!咚!正当人以为尸体中传来了剧烈的心跳声时,那一具已经干枯的身体突然像受到电击shock(刺激)一样痉挛起来。指甲刻在额头上不是伤痕,而是某种神话时代的印记,邪恶的刻印!
咚!咚!最终尸骸开始歪曲。「啊—、好—啊啊啊—」尸骸开始呻吟。柳条人看都不看那一眼,大步走过去追向浪菰。「要去何方?Mortal(凡人)」「Aieee!」忍者抓住浪菰的睡袍,拽回原先的位置,在地上留下一道失禁的痕迹。
「呜呼呼呼呼……容器尚未填满半分。忍者很有必要」「Aieeeeー!Aieee哈哈哈哈!」浪菰在过度的绝望中大笑起来。而柳条人恍惚地低语。「毕竟吾之君主胜·万松……看到这些想必会大失所望吧……呜呼呼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粗粝睁开眼,看到眼下的狂笑光景不禁心胆俱颤。栏杆!笼子?鸟笼!他抓住格子摇晃两下。(((什么?这到底?)))他的忍者视力首先捕捉到在下面狂笑的睡袍男,有点眼熟……之前在哪……然后看向正随随便便踩在男人后脑勺上的忍者!那家伙刚才说了什么?
胜·万松?刚才是不是说了胜·万松的名字?脑子里feedback(反射)出之前窥视到的影像碎片。那个打扮……正被踩住脑袋的那个男人,难道是,浪菰……?就是说那个肥胖的家伙最后落到这种境地吗?然后,哦哦,南无三!眼下的忍者察觉到粗粝已经醒了!对上了眼睛!
那个忍者眼睛深处,存在着奇妙的苍老的影子……否,老这种说法不太对……而是永恒的时间的影子。这一点震撼了粗粝,这双眼与他在罪罚认识的、以及在quest(任务)中敌对的任何一个别的忍者的眼都不一样……「DOMO,柳条人DESU」忍者做出问候。
「DOMO」粗粝用力吞了一下口水,控制住颤抖的手,回复了问候。当然是从笼子里。「粗粝DESU」「呜呼呼……粗粝=SAN吗。呜呼呼呼,时代也大变样了啊」柳条人对他说道。「是服部系谱上的切腹者对吧?这个时代的……呜呼呼……敷衍地模仿的……」
「你是哪里的忍者」粗粝呻吟道。柳条人挑起眉毛。「呼—姆,果然对话不能成立吗。难道我已注定今后永生不得不忍受这般无礼吗。听好了,这个叫做询问,既然是我先提了问题,那么你的问题也应在回答过我的问题之后再提才是。你是服部的切腹者对吧?」
「切腹者」粗粝不知如何反应。柳条人摇了摇头。「唉算了,质问进行不下去啊。那,你刚才说怎样?」「你是什么人」「呜呼呼呼!我是忍者,是与你们服部派不共戴天之敌」忍者眼中闪过不稳的表情。「我最后的沉眠开始之际,当时正是Almada(阿尔马达)海战」
就算是云里雾里的粗粝,现在也开始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个柳条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对方不是妄想症犯了的话,那事情就要变得惊悚骇人了。不如说他还希望是这家伙是个单纯的妄想症发作者。但是,他的忍者第六感残忍地告诉自己现在的猜想就是真的——把他当作「服部派」——说了不共戴天之敌这样的话。
是敌人。明确的敌人。完全就是组合的敌人……迟早到来的敌人……!「你,胜……胜……胜·万松的……」「有一张脏嘴直呼吾主之名了呢」柳条人一瞬间拂去了怒气。「但现在不得不忍耐,真是的,卑鄙的暗算引发了蹂躏与排斥的历史、屈辱的雌伏……呜呼呼呼……」
「啊—!Aieee—!」那个消瘦的有钱人也鬼叫起来。柳条人恍惚地笑起来,又开始悠闲地扭转放在他后脑勺上的脚跟。然后他看向粗粝「在屈辱的同时,还有欣喜。吾君之名原本失传已久,竟然知道吾君之名,你可是与至今遇到的服部派口感稍有不同的珍味」
粗粝的neuron(脑神经)中,会灌输给每一个组合忍者的基础忍者神话知识激起了spark(火花)。眼前的忍者如果是胜·万松旗下忍者中的幸存者的话,那当然就和后世的切腹仪式无缘,也就是说不是被忍者soul(灵魂)附身的现代人类……也就是说……!
「A、」(((Aieee!)))粗粝忍住悲鸣,窥视到对方真实身份的冰山一角之后又在随之而来的极度恐怖中后悔不已!而且还现在还走投无路!「阿巴—!?」突然的剧痛激得粗粝惨叫起来,绯色的光充满他的鸟笼牢狱!「呜呼呼呼哈哈哈哈!」柳条人笑得前仰后合!
「阿巴—!」「呜呼呼呼呼呼呼!弱小又害怕又可爱又无力的小甜心……太棒了,果然还是得有忍者来献祭!」柳条人微微倾开墨壶的盖子,探视当中的光线。「阿巴—!」「库呼呼呼呼!不必惊慌!毕竟你现在暂时还剩下能回话的余力吧!」
「阿巴—!」「Aieee!」粗粝和浪菰的悲鸣,以及柳条人的哄笑充满了邪恶的绯色空气!「呜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愿为您献尽敬仰之心!愿为您道尽思念之情!对您的想念可谓一日千秋!快、快、快、快到帝国来吧!到帝国!到帝国!哈哈哈哈哈!」「咿呀—!」
「啊—!」歪曲的相扑手被飞踢・ambush(埋伏)踢断了脊椎,整个人飞出去。「咿呀—!」紧接着还补了一发手里剑,把他垂下的脑袋钉在墙上。飞踢・and・手里剑・ambush(埋伏)成功之后那个忍者就前翻落地,站起来行礼!「DOMO,家仙DESU」
「家仙=SAN!」粗粝在绯色光的折磨中挤出叫声。「墨壶……是那个!把那个!阿巴—!带回去—!阿巴—!」「呜呼呼呼!是服部派的同伙吧,果然不止一人……美味」柳条人回复问候。「DOMO、家仙=SAN。柳条人DESU」
「娘希匹果然有忍者啊」家仙摆出空手道架势,视线扫过台座上的墨壶、柳条人以及鸟笼牢狱里的粗粝。「救命!您快来救救我!」浪菰五体投地地大叫。柳条人笑起来。「下面的golem(魔像)怎么样了?说来那个用的素材还是忍者呢」
「混蛋,就是你使的术吗」家仙说道。「都啥不入流把戏」「呼姆……」柳条人摆出空手道。「不要和他打!家仙=SAN!」粗粝叫道。「那家伙很糟!糟透了!阿巴—!」「咿呀—!」家仙跳起来!常人三倍脚力!目标是……墨壶!
家仙的手伸向墨壶!「咿呀—!」「咕哇—!」那只手手背上突然出现带着倒刺的苦无,扎穿了!苦无后面带着黄铜锁链,锁链末端、南无三、就在柳条人手中!「咿呀—!」「咕哇—!」家仙的身体飘上空中,拉向柳条人手边!
「呜呼呼……呼呼呼」柳条人扭紧家仙的右臂。「咕哇—!」家仙苦闷不已,被强压着双膝跪地。柳条人踩在家仙脊背上,「咿呀—!」拽断了整根右臂!「咕哇—!阿巴—!」「呜呼呼呼」「阿巴—!阿巴—!」
「畜生!畜生ー!」粗粝大吼起来,摇晃着鸟笼牢狱。根本无计可施!「阿巴—!」绯色的光脉动起来,让他备受煎熬!每次脉动都会麻痹粗粝全身,给他带来严重的疲劳感。粗粝奋力挣扎,竭尽全力想要掰弯格子。但是做不到。柳条人抓住家仙的左臂。
办法!办法……粗粝忍不住要掉下后悔的泪,忍耐着那拷问般的超自然痛苦。渐弱在哪?这个quest(任务)对他们来说负担过重了,要全灭了。再这样下去就要满盘皆输。她自己能逃出去吗?绯色的光脉动、「阿巴—!?」粗粝在笼中趴倒。
柳条人又把家仙提起来,扭紧左臂。「阿巴—!?」粗粝在几乎意识朦胧之间凝视着家仙左手腕的合金手环。就那个……只要能用出来那个的话……「咿呀—!」「阿巴—!」一秒之后,这个希望也被扭断了。粗粝呜咽起来。
「咿呀—!」渐弱举起圆月刀,guard(防御)住长枪般的强烈sidekick(侧踢),她的身体保持防御姿势向后滑动了数十inch(寸)。「啊—……」那个歪曲的忍者时不时就会摆出一下净琉璃般僵硬的动作,然后做出总感觉让人产生生理性不快的空手道架势。
渐弱踏起footwork(步法)。现在并非万全,被这家伙带着掉下来时的冲击没能完全抵消掉。歪曲的忍者使出的空手道完全就像孩子在玩的净琉璃一样走着无法理解的轨迹,让渐弱拿不准要不要正式发起连续攻击。
「好好—……」歪曲的忍者盯着渐弱,头部圆润地逆向转动,双臂向后像翅膀一样用力张大。「咿呀—!」渐弱垂直跳起,紧接着歪曲忍者的双臂使出夹击的double chop(双重手刀)!KRAAASH!地面木板粉碎!
危险!她如果没有靠忍者洞察力瞬间看穿歪曲忍者双臂异常紧绷起来的预兆,说不定那奢华的身体现在就会像铝板一样弯折扭曲!「咿呀—!」渐弱的身体在空中回旋!投出dagger(匕首)!刺在歪曲忍者的肩头!「好好—!」
「咿呀—!」渐弱朝dagger(匕首)的柄头落下!借着这个势头把刀刃埋得更深!「啊—好好—!」歪曲忍者乱甩着长脖子,突然间朝肩上的渐弱的脚咬过来。「咿呀—!」渐弱本来还想进一步追击,但是自己放弃了,使出宙返飞离!
但是歪曲忍者已经瞄准着她即将落地的地方,乱甩着长臂突进过来!「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双臂挥动!挥动!挥动!挥舞!乱打一气!渐弱继续使出back(后)翻,但身后已是墙壁!她双手拿着圆月刀防御!防御!防御!
刀刃毫不留情地砍开歪曲忍者的手臂,甚至到处露出森森白骨,但是攻击自始至终不见放松,连血都没有流,伤口露出令人作呕的芥末色。胡乱挥舞乱打一气的长臂终于钻过渐弱的防御,打到她的侧面。「嗯啊—!」
「好好—!」「嗯啊—!」紧接着又从正上方打下了一拳!渐弱被直击脑袋,整个人扑倒!歪曲忍者跳起!捶胸顿足似地连发stomping(重踏)!「啊—!啊—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嗯啊啊—!」危险!危险了!
但是渐弱在单方面承受stomping(重踏)的过程中避开对内脏和头部的致命攻击,坚持着ground・guard・method(地面防御术)。她的身体已经在亡父施加的空手道战斗训练中浸淫已久,如今甚至可以对她说是一种本能。
(((父亲……父亲……父亲)))渐弱咬紧牙关,抵抗着残忍的stomping(重踏)。虽然是强烈的攻击,但就和孩子在无轨道地胡闹一样,不是忍者那种瞄准着致命部位正确攻击的空手道。她继续忍耐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这样死去的话真是岂有此理。她回忆起父亲温柔又严肃的背影。患上了可怕的热病,为了保护她而自己离开shelter(避难所)的父亲……他走向山谷准备自行切腹的背影……「好好—!」「咿呀—!」她翻身滚开!逃出!
「咿呀—!」「啊—好好—!」翻滚当中渐弱已经切开歪曲忍者的小腿。收纳在belt(带)中的短剑只剩下最后两支,于是渐弱跳起来,摆出了短剑二刀流的空手道架势。歪曲的忍者朝她转过来,身上遍布早能让活人站不起来的伤……但毫不介意!
「啊—」歪曲的忍者扭转脖子,伤痕累累的脚摇摇晃晃地踩着稳不住的step(脚步)。渐弱交叉刀刃,等着敌人攻击,不对,应该主动进攻吗?血和汗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不能死在这里,这个敌人还不是最后那个。她眯起眼。歪曲的忍者动了!
「好好—!」「咿呀—!」渐弱很快!双臂像鞭子一样挥起,射出两支短剑!贯穿歪曲忍者的双腿!渐弱疾驰向倒下的歪曲忍者,然后像陀螺一样回旋!朝扭了好几圈的脖子最前端的奇怪头部打出拳头!「咿呀—!」
「好好—!?」歪曲忍者的额头碎了!渐弱保持着沉身右拳在前左手在后的突击姿势,紧盯着敌人。歪曲忍者痉挛着向后退了几步。「好、好、好好好—……」仰面倒下,像锯末一样飞散了。
渐弱做出残心,用忍者自律神经测算着自身的damage(伤害)。已经花费过多少时间,那两人没事吗。消耗中的焦急让她放松了残心,结果晚了一瞬才注意到有别的歪曲者沿着回廊追了过来。
「……!」渐弱弹也似地回过头,此时歪曲者已经伸手朝她的脖子抓去!「好好—!」南无三!但是对方不净的身体被猛地向后扯去。渐弱向后退去,歪曲者的心脏部分弹出了锐利的刀尖,是从背后贯穿过来的。
「好……」歪曲者扭转脖子,试图确认背后的存在。随着一阵吧唧吧唧的noise(噪音)声,忍者解除了stealth(隐匿)。那个忍者迅速拔出歪曲者背后的刀,接下来抓住他的脑袋,像做手术一样平滑地切断。歪曲者无声无息地倒下,不动了。
渐弱惊愕地睁大眼,甚至没想起来要问候。他为什么在这里?「大师……镜膜=SAN」「……」哔唏地一声,手腕上弹出的blade(刀刃)就又瞬间收纳回去。穿着带有湿润光泽的黑装束的忍者仰视着楼梯上方。「就是这上面吧,另外两个已经死了?还没吗?」
5
「又不是今生再不得见了,哭哭啼啼什么呢,呜呼呼呼」柳条人仰视着粗粝嘲笑道。然后他轻轻踢了一脚家仙的身体,把他翻过来。家仙苦闷到极点已经昏迷了,因为他刚刚在数秒之间遭遇惨无人道的空手道,失去了双臂。「忍者很结实的所以……」
「啊哈哈哈哈、噫嘻—!不行!忍者、不行—!忍者也不行—!」浪菰声嘶力竭地大笑着,双手猛敲地面,然后哭喊起来。「您都已经不行了—!」「库呼呼呼呼!你这实际便宜的绝望也有可爱的口感」柳条人一副忍不住取笑的样子!
「呜、呜呜—!」粗粝咬紧牙关,双手紧扒着鸟笼牢狱的格子,想要掰弯条缝。但是、南无三……在绯色的光的照耀中只能徒增疲劳。按他平时的忍者膂力的话,鸟笼这种程度应该是能逃出去的才对。但是现在做不到了!
「好了、墨壶……」柳条人抚摸着台座上的陶器的盖子。「刚才提到墨壶了吗,粗粝=SAN?确实对同胞这样说了吧?要抢下这个墨壶……姆呼呼……在我放出去的宝物情报中特意选择了这个墨壶,到底是有何居心」「罪罚。罪罚·影业组合」粗粝在朦胧中低语。
「呼姆,组合……」「我们……准备着与胜·万松战斗……」粗粝嘟嘟囔囔地低语。柳条人回答了提问……他有意暴露真实身份的一角……所以现在自己不回答的话也不好,违背礼仪,违背礼仪的话就是主君黑暗忍者的耻辱……「忍者六骑士的……」
「竟是六骑士!」柳条人重复道。「吾等自潜身前方后圆坟已历尽沧桑,大地有钢铁的自走机械蠢动,天空有钢铁的鲔鱼飘泳,看到mortal(凡人)放飞梦想,文明的果实熟成之景,能体会到的愉悦非同寻常……人世之间,你们却在钻营搜罗腐败生蛆的六骑士肮脏的自吹自擂」
粗粝的舌头打结了。必须还得继续说下去,柳条人现在还没满足他对问题的回答。交替提问应酬正是古已有之的忍者礼仪「反问」……粗粝经验尚浅,遵循这个礼仪狡猾地蒙混过关的方法。再加上这个绯色的光,已经让他的精神濒临极限。
不继续回答的话……不再多回答点的话……粗粝焦急起来,不让对方满足的话,就是主君的耻辱……「呜—」家仙的身体扭了扭,濒死的忍者像在说梦话一样喃喃道。「别说了……你这蠢货」是恢复意识了吗?粗粝颤抖着声音说。「但是柳条人=SAN在」
「闭嘴吧……你别,被他的pace(步调)带走……阿巴—!」家仙痛苦地扭曲着。肩膀的断根处BYUBYU地迸出鲜血。柳条人看到这一幕,残忍地笑着眯起眼。恐怖的忍者又走向家仙。「咿呀—!」黑暗中飞来了短剑妨碍他。
「咿呀—!」柳条人弯折上身回避短剑!他反手朝短剑飞来的方向投出锁链苦无,但前倾着飞奔出来的渐弱比他拉回锁链的速度还快,躲开了!「咿呀—!」柳条人挥出chop(手刀)应战。「咿呀—!」渐弱劈出圆月刀!火花四溅!
柳条人的chop(手刀)打在圆月刀侧面,偏开了她的刀路,接近着又使出膝撞,渐弱稍微往一侧错开,回避!「咿呀—!」她反手使出肘击!「咿呀—!」柳条人屈身回避!用short hook(短勾拳)反击!「咿呀—!」
「咿呀—!」渐弱将不适合极近距离上应酬的圆月刀投向头顶正上方,伸出手掌挡下short hook(短勾拳),另一只手伸出食指与拇指朝柳条人双眼打出thumbing(指刺)!「咿呀—!」柳条人一瞬间飞快地头槌迎战!「咿呀—!」「嗯啊—!?」
南无三!何等迅速的反击应对啊!渐弱左手直接迎上了额头的强烈打击,折断了!危险!柳条人对渐弱使出致命打击……否、没有打出!他一把推开渐弱,朝台座rocket start(火箭起跑)。墨壶!墨壶正飘在空中,人形的轮廓发出noise(杂讯)!
「咿呀—!」柳条人朝着noise(杂讯)轮廓使出长枪般的sidekick(侧踢)!「咿呀—!」顿时noise(杂讯)轮廓火花四溅,黑装束的忍者在用bracer(手甲)挡下踢击的瞬间现形,镜膜!侧身马步,后手抱着墨壶!「呼—姆?」柳条人瞪大眼!
就在这个瞬间,绯色的光被中断了!墨壶从台座上取下来的同时,墙壁与天花板上叶脉状忽闪的光带随之中断,鸟笼牢狱也失去了光!不可思议!「阿巴—!?」粗粝的悲鸣!「呜呼呼呼,切勿洒出当中的墨!」柳条人对镜膜说。「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DOMO」镜膜迅速扭转墨壶的盖子lock(锁)好,塞进怀里,对他行礼。「镜膜DESU」「DOMO,渐弱DESU」渐弱也跟着说。虽然左手手指扭曲的样子惨不忍睹,但她眼里的斗志完全没有消失!
「DOMO。柳条人DESU」柳条人在摆出空手道架势组成夹击之势的两人当中回复问候。「是所谓的罪罚·影业组合吧,呜呼呼呼呼……你们可担负不起这个壶,服部派……此物至关重要」「「咿呀—!」」渐弱和镜膜同时袭来!
「咿呀—!」柳条人侧身cross(交叉)双手,同时向两人放出苦无,两人都避开直击!但是正合柳条人预想,古代忍者不见丝毫惊慌,他又双手伸直,紧接着锁链灵动迅捷地左右挥来,像鞭子一样袭向两人!「咿呀—!」
「「咿呀—!」」渐弱和镜膜同时侧翻,回避这次鞭状攻击!但是柳条人开始在原地陀螺状回转!伸长的锁链苦无鞭就像时针指针一样回旋!南无三!何等的回旋速度!正可谓是出现了杀戮的钢铁龙卷一般!「咿咿咿呀呀—!」
「嗯啊—!」渐弱慢了一步!之前的战斗中负伤绝不算小,现在成了行动的阻碍!大腿被前端的苦无撕裂,脚步踉跄起来。「库呼呼呼呼!咿呀—!」柳条人回旋着,手放开锁链!紧接着,哦哦,快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原本是柳条人双手挥舞的一对锁链苦无,两个苦无的尖端重合在一起、化为一个bola(投石索)朝渐弱飞来,顿时将她五花大绑!「嗯啊—!?」南、南无阿弥陀佛!竟能一瞬间将两个锁链苦无的末端部分lock(锁定)结合起来投掷出去,柳条人何等的忍者灵巧!
这完全就是一直以来在同一个地方扎着根肆虐的龙卷突然将目标锁定到了你身上突进过来一样,受伤的渐弱根本来不及回避。渐弱咚地一声掉在地上,悔恨地咬紧牙关,奋力挣扎想要逃脱锁链的拘束!家仙就在她旁边濒死!
「咿呀—!」柳条人回头使出回旋踢,应对瞄准投掷bola(投石索)苦无锁链时出现的空隙袭击上来的镜膜。「咿呀—!」镜膜踏进上来,挥出里拳guard(防御)回旋踢!黑装束上走过noise(杂讯)的波纹,他的身影……消失了!「咕哇—!?」
柳条人扭动着身体!刀刃从他脊背中央刺入钻出胸口!随着吧唧吧唧的noise(杂讯)响起,镜膜又在他背后可视化了。GO……GOURANGA!Guard(防御)住打击的镜膜一瞬间使出stealth(隐匿)令攻击轨道不可视!然后从侧面迂回到背后!
「这是」柳条人睁大眼,挣扎起来。镜膜将刀刃捅得更深了。「啊、阿巴—」柳条人身体前弓起来,镜膜扭转刀刃!「阿巴—!」柳条人大叫!从伤口中迸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火。镜膜一瞬间成了火达摩。
「咕哇—!?」镜膜弹也似地朝后退去,火焰!他现在整个变成了火人,大叫着苦闷挣扎。「镜膜=SAN!?」粗粝摇晃着栅栏。「咕哇—!?」「啊、阿巴—……」柳条人摇摇晃晃地原地踉跄几下,前倾着身体撑住了。「小聪明……」
柳条人的伤口中喷出了燃烧重油般的火焰,吧嗒吧嗒地滴落到地面上。何等地狱般的光景啊……这该说是柳条人的火遁·术吗?他的体内就像装满了水的水气球一样充斥着火焰!镜膜后仰着倒下去,火焰唐突熄灭了。南无阿弥陀佛!
「哦哦哦……」柳条人手中捧着……墨壶!是镜膜的身体在挣扎着离开时被他从怀里夺出来的。「吾……君……便是一滴也没有为您白白洒掉……」一步。两步。柳条人靠近台座,伤势似乎很严重?火山喷发般的火焰从他背后的裂缝中断断续续地喷出来!
粗粝在鸟笼牢狱中颤抖着俯视着那副光景。就连大师・镜膜=SAN都一样吗。变成那种样子了。已经赢不了了。何等的怪物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契机只是单纯的有钱人的古物收集情报。就是那个正在角落失禁的耍猴戏的mortal(凡人)有钱人。受诅咒吧。
柳条人摇摇晃晃地走着,地板上吧嗒吧嗒地流下来火焰的痕迹。「啊啊……」粗粝呻吟起来,他的忍者洞察力能看出来,就算不想知道也一样明显,柳条人的伤正在慢慢恢复,他每走一步,动作就会变得更加着实。就是说他又要把墨壶放回台座上吗。
镜膜。家仙……只是被介错的话那还好,到了最差的情况,额头被刻下那个刻印的话……(((镜膜=SAN为什么在这里)))粗粝的思考混乱起来,就像在压倒性的绝望面前产生了走马灯·recall(回放)现象一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应该是新的quest(任务)吧,为什么?)))
援军?怎么会,他在粗粝等人出发之前就已经去执行别的quest(任务)了。为什么他会……说起来别的quest(任务),到底是去哪里做什么的quest(任务)啊。没办法判断。全都没办法判断……「咿……咿呀—!」渐弱双臂发力,崩开了一部分缠在身上的锁链。粗粝回过神来。
柳条人举起墨壶,正要再次放回台座上。粗粝突然间雷击般领悟了他现在应该做的事。锁链不会轻易松开她的束缚,但是她还在继续斗争。那粗粝呢?粗粝又怎么样,为什么你不继续抵抗?他不禁自责。墨壶一旦放回台座上,那就和一开始一样了,没错,就是现在!
「咿咿咿咿呀呀—!」粗粝扒紧格子,竭尽全力掰弯。柳条人将墨壶再次设置到台座上时,绯色的光又从墙上、天花板和笼子中诡异地闪烁起来。「咿呀—!」但是就在这个瞬间,粗粝将自己释放到了牢笼之外,在空中滑过,落到柳条人正后方。
「吾君,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这样一来」「咿呀—!」粗粝朝柳条人身后tackle(冲撞)过去。「咿呀—!」「咕哇—!」柳条人无慈悲的肘击打在他天灵盖上。「……而且这样一来,就得到了多达四人的忍者生命extract(精粹)」
粗粝脑门朝天喷血,膝盖一软跪了下去。锁骨的剧痛唤醒了他的neuron(脑神经)。他睁开眼,仰视着柳条人。柳条人回过头来,眼睛疑惑似地收窄成一条线。粗粝右手抓住左手的手环。他听到渐弱的叫声。但听不清是什么话。
(((这个觉悟是当真的吗?)))质问声在neuron(脑神经)中响起。不是他的白日梦,确实有谁在说话。(((会没命的)))Radio(收音机)混线般的遥远声音传来。粗粝想笑出声,横竖都是一死,那就报过一箭之仇再死!用自己的命换出一条活路!他启动了左手的手环!
「咿呀—!」柳条人的chop(手刀)切断粗粝的脖子,粗粝爆发四散了。身体、头部等等一切,爆散成了尘埃。「……」柳条人后退两步,摆出空手道警戒。这个爆炸不论什么东西、不论谁都没有伤害到。渐弱叫起来。
粗粝的雾气停在空中,化为一团散发着白光的雾。柳条人身上弥漫出恐怖的杀气,保持着毫无空隙的空手道警戒,而他的眼中毫无乐观。是忍者第六感察觉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的预兆吧……最终,白雾的颗粒化为了无数01noise(杂讯)的颗粒。
01的noise(杂讯)……以粗粝的肉体与装束为素材化成的noise(杂讯)开始在金属的手环附近聚拢起来。完全就是一瞬间,首先那里出现了黑曜石(obsidian)色的长袍(robe)。然后披着长袍的人又产生出来,他的左手手腕嵌着粗粝的铁手环,脸隐藏在兜帽(hood)的黑暗中。
「永别了,粗粝=SAN」那人穿着长袍无感情地低语。「让他的功勋铭刻在永劫吧」「……!」渐弱都忘记继续破坏锁链,在晴天霹雳般的畏怖中注视着发展。长袍人对柳条人行礼。「DOMO。御供・忍者=SAN。黑暗忍者DESU」
「DOMO……黑暗忍者=SAN」柳条人回复问候。「看起来似乎不是刚才的三下使出的变化啊。用了奇妙的术,然后还直呼我的名字」「……」黑暗忍者摆出空手道。柳条人又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你就是一条孤零零等着饲主回来的可怜狗,只不过你的忠诚心等不到回报的那一天了,没人会记起来还有你这号人」黑暗忍者瞥了一眼墨壶。「你那坚持不懈的努力也什么成果都生不出来」长袍的黑暗中亮起目光,射向柳条人。「你就在无人问津当中一个人灭去吧」
6
「库呼呼呼呼贱人」柳条人喉咙咕咕的笑起来,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敌意和憎恨。「听见连chop(手刀)都打不好一个的三下哭哭啼啼的,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吗」「那个墨壶我就收下了」黑暗忍者低声说道。「你拿着这种玩具可是会烧了手的,御供・忍者=SAN」
「头抬太高了—!」柳条人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怒气让空气为之震动!「阿巴—!」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惨呼,是浪菰!他两眼喷血,嘴里倾泄着呕吐物,早已生命如风中残烛的mortal(凡人)又被古老的忍者slang(俚语)带来的Ninja Reality Shock(忍者现实震撼)反应袭击,终于咽气了。
黑暗忍者那超自然烈火般的目光面对柳条人的怒吼毫无波澜。「以防万一,就先来问一下吧,回答我,御供・忍者=SAN,在这地表上是否还有你之外的胜·万松属下已经觉醒」「……不知」柳条人呻吟着。「我是有所准备」
「为什么……有什么」渐弱面对两人之间涡旋的空手道焦灼颤抖不已,小声说着。「快挣脱你身上的锁链,渐弱=SAN!」家仙呻吟着说,他伤口中滴落的血正在越来越少,这是忍者耐久力实现的技巧。「你现在还能继续战斗的吧!可恶,现在到底是什么狗屁情况啊……」
「我……」渐弱回过神来,身体又开始发力,锁链嘎吱作响。家仙朝她爬过来。「粗粝=SAN怎么样了,死了吗喂……那个人是,主……黑暗忍者=SAN吗?渐弱=SAN,为什么、阿巴……我的手,已经不行了……?」
「运用忍者的血肉现形,到底是怎样的术」柳条人问道。「我很有兴趣,这不是服部派用来偷偷摸摸逃到金阁躲藏的招式,那个技术会失去肉体和记忆」「对于从古事记的时代存活至今的老害来说还真是好奇心旺盛,切腹对你应该也是遥远未来的事才对」
「我的休眠比其他人要浅,因为出现了妨碍休眠的人(呜呼呼呼,死在那里的肉干也是其中一人)……」柳条人神秘地说。「实属我运不幸,但反过来又是侥幸,我因此才能为吾君打理万全。好了,接下来是你,我已经回答过一次你的问题了」
黑暗忍者品味着柳条人的问题,最终答道。「是转用了龙・忍者遗留下来的装置,手环不过是单纯的收信装置」「竟说龙・忍者的装置……?」柳条人紧皱眉头。「又说了那遭忌恨者的名字……又是六骑士吗!」
黑暗忍者避免提到关于京都城的种种,现在的回答已是最低限度。「是什么装置」柳条人探出身。「那个淫壳与苏我等外道众又是什么企图?」「没有回答的必要」黑暗忍者冷漠地说。「你不知道其他胜·万松手下的所在之处,所以问答已经结束了」
「这是何等蛮横的态度!」柳条人笑道。「看来所谓罪罚·影业组合的忍者当真是增上慢的宝库,你就是首魁吧?平安时代、江户时代、库呼呼呼呼,更不用说近现代!与神代相比说到底不过儿戏!」「镜膜=SAN」黑暗忍者回头说道。
「主」身负重伤的镜膜面前抬起身。黑暗忍者无感情地看着他的模样,举起一只手。镜膜挤出身上的力量,遵从他无言的命令,将怀里的忍者剑(sword)投向黑暗忍者。「那家伙体内是火遁之炉……请您当心……」「咿呀—!」
「咿呀—!」柳条人朝镜膜投出苦无介错,被黑暗忍者一发空手道弹飞,紧接着飞来的忍者剑被他握在手中,朝柳条人转去同时挥出斩击。「咿呀—!」
「咿呀—!」柳条人贴进one·inch(一·寸)之距,回避斩击!紧接着他顺势打出short hook(短勾拳)。「咿呀—!」但是黑暗忍者的身体像被突然弹飞一样向后跳去,回避!这是长袍宛如生物一样飘动着,产生了超自然的斥力!
黑暗忍者间不容发地在虚空飞跃起来,如同踢着透明的墙壁一般再次袭向柳条人。「咿呀—!」忍者剑出鞘!居合!「咿呀—!」柳条人如鞭般抽出苦无锁链,弹开刀刃!「咿呀—!」黑暗忍者在空中使出回旋踢!
「咿呀—!」柳条人朝上飞跃回避踢击!同时投出三发苦无·dart(飞镖)!「咿呀—!」黑暗忍者剑光一闪弹开苦无,又垂直跳起追向敌人!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两人在上升当中反复交锋!黑暗中火花游走!然后、KRAAASH!应酬的余波切断了一个鸟笼牢狱的固定锁链,鸟笼随之落下摔得粉碎!「阿巴—!」其中的囚徒顿时无可奈何地惨遭压死!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两人在激烈冲突中顺势落下,在台座上的墨壶周围跳舞般你来我往,相互间不断放出激烈的攻击!GOURANGA!家仙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愕和畏怖,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守望着战斗!
「咿呀—!」渐弱摆脱了最后的拘束!「家仙=SAN!」她跑了过来。「阿巴……这点小事,涂点口水就呜」家仙的逞强没能说完。他失神了一瞬间。「家仙=SAN」「这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情况啊……」他眼里失去了焦点。
「为啥啊……为啥」家仙嘟嘟囔囔。渐弱忍住泪,眼前黑暗忍者和柳条人还在激烈战斗当中,恐怖的激战根本没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你快脱离这里,回到anchor(锚)去」镜膜仰躺着说道。「回去,渐弱=SAN」
「我」「呶—」镜膜手撑住地,抬起身。「你有空手道的才能,也有很好的master(师父),不是应该白白送死的忍者」黑色的装束上断断续续地爆出火花,表示高热造成的损伤已经波及到了high・tech(高科技)机构。「你们的quest(任务)已经完成了」
「大师……大师・镜膜、为啥」家仙低声说。「您怎么会到这里」「……」镜膜单膝跪地,注视着从出口晃进来的几只歪曲黑道。镜膜还打算继续战斗。他说道。「那我就换个说法吧,你去开出一条退路」
渐弱看了看镜膜,又看了看家仙,然后是歪曲者们。「好—……」「好好—」那些家伙是被创造主用某种telepathy(心电感应)·术之类的东西呼换过来的吧。渐弱举起惯用的武器,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在后面跟上的,在锚提前准备好」「是」
「去吧—」家仙说。「毕竟你很强啊」「去」镜膜稍微鼓足自己的忍者耐久力,一直静止不动,想要像火事场力一样挤出暂时的体力。「我会顺带回收家仙=SAN。如果还活着的话」「我明白了!」渐弱跑了出去。
「咿呀—!」「好好—!」「咿呀—!」「好好—!」前面挡路的人伸出来的手脚纷纷被渐弱的二刀流空手道逐个砍飞,她的身影在这个过程中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畜生—」家仙咳嗽着咒骂着。镜膜手按在家仙胸口。「足够了」然后他环视一周,沿着大厅的墙壁设置的脚踝高度的通风口打开了,又有歪曲者们从里面爬出来,一点点地包围住两人。「可不能放任有人去interrupt(打扰)主」
……「咿呀—!」「咿呀—!」投出的锁链苦无仍旧没能捕捉到黑暗忍者。能制造出超自然斥力的暗黑长袍会根据黑暗忍者自身的空手道活动,让他能够立体地变换自如地战斗。他现在的装备只有布衣装束和这件长袍,完全没有会妨碍斥力的装甲,攻击全靠闪避。
「咿呀—!咿呀—!咿呀—!」柳条人挥舞锁链,想用这致命的触手缠住敌人,黑暗忍者舞出锐利的轨迹潜过乱舞的锁链与刀刃组成的缝隙。「咿呀—!」柳条人对想要突进到one·inch(一·寸)之距的黑暗忍者刺出chop(手刀)!
「咿呀—!」就在两人几乎额头相撞之时黑暗忍者突然间消失了!否!是90度急转方向甩掉了柳条人的视野!长袍中放出苦无·dart(飞镖),瞄准柳条人的脑袋和心脏飞去!「咿呀—!」柳条人回振锁链苦无,击坠dart(飞镖)!
「咿呀—!」黑暗忍者再度投出苦无,后翻落在地上,长袍啪撒地重回重力的束缚。「咿呀—!」柳条人趁着一瞬的间隙投出苦无·bola(投石索)!是拘束了渐弱的危险攻击!锁链龙卷袭向黑暗忍者!
「咿呀—!」黑暗忍者朝斜上方投出苦无。为什么!苦无・bola(投石索)咻咻地逼近了!就这时南无三!被苦无射断天花板上的支撑锁链的鸟笼牢狱落下!KRAAASH!卷住了飞来的苦无·bola(投石索)!「阿巴—!」笼中的囚徒当然死亡!
「咿呀—!」粉尘之中,黑暗忍者像子弹一样直线飞出,再次袭向柳条人正面!「咿呀—!」长枪般的sidekick(侧踢)迎接他!柳条人凝神聚气准备了这一发counter(反击)!「咿呀—!」南无三!但是,黑暗忍者又唐突消失了!「咕哇—!」柳条人痛叫!
柳条人低头看向胸口刺出的忍者剑的刀刃。黑暗忍者利用空手道斥力使出了惊人的反弹movement(移动),不止躲开柳条人的攻击还闪到他背后,使出了突刺。「呶—……呼呼……呜呼呼呼呼!」柳条人此时却大笑出声!
「呜呼呼呼呼啊哈哈哈哈哈哈!」伤口处喷出的猛烈火焰沿着熔化中的刀刃向后袭去,直奔黑暗忍者!镜膜此时刚刚砍倒围上来的歪曲者,眼含绝望地看向黑暗忍者,看向烧焦了自己的攻击同样捕捉到主的一幕!
哦哦、南无三!这正是柳条人、也就是御供・忍者秘藏的必杀火遁·术!名为御供・忍者的真忍者会将无罪的非忍者堆积成小山活生生烧死,自己在这个火焰中坐禅修行,以此掌握了在体内沸腾不净之炎的邪恶的术!
黑暗忍者的轮廓此时已经被熊熊烈火包裹,好像变成了神话中的活祭一般。「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条人从胸口BIUBIU地喷出火焰,狂笑不止,并且准备从背后的黑暗忍者抽身离去!「哈哈哈哈咕哇—!?」但是柳条人下个瞬间突然像虾一样整个人弓着吹飞了!
毫无疑问,给柳条人背后结结实实来了一发长枪般的强烈sidekick(侧踢)的人正是黑暗忍者!暗黑的长袍被他留在背后空中2meter(米)的地点,像灾厄的aurora(极光)一样不祥地冒出火光,黑曜石的silhouette(剪影)则脚蹬地面,布衣装束的黑暗忍者追上去的动作比敌人吹飞的速度还快!
「咿呀—!」「咕哇—!」猛烈如cannon ball(加农炮弹)的飞踢更是深深刺入柳条人的脊骨!「咕哇—!」柳条人的身体像不等号符号一般弯成虾状,一股脑飞向墙壁!但是,就算这样果然还是从古昔存活至今的御供・忍者!他在空中扭转身体,踢向墙壁!「咿呀—!」
柳条人从背后的伤口像rocket engine(火箭引擎)一样喷出火焰,乘着这个势头打出极度强烈的jump punch(跳拳)袭来!「咿呀—!」黑暗忍者cross(交叉)双臂,guard(防御)!「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对黑暗忍者连续、拳打!拳打!拳打!
「咿呀—!咿呀—!咿呀—!」恐怖的连拳!不只是背后,不知何时他的肘关节也像jet(喷气)一样喷出燃烧的血,抬高打击速度和威力!黑暗忍者在cross guard(交叉防御)姿势持续抵挡他的乱打,但是、南无三!终于被逼退回去,向后吹飞了!「咕哇—!」
「咿呀—!」这回是柳条人跳起来追击!准备对吹飞出去的黑暗忍者打出更进一步的地狱连打,使出回旋jump(跳跃)!「咿呀—!」但是黑暗忍者凝视着柳条人的眼睛始终保持着冷彻,眼中只有冷酷的否定和憎恶!暗黑的长袍在空中接下他!
一旦离开柳条人的身体,这贪婪的火焰就无法维持很长时间,更何况这个火焰的对手还是超越了京都城的彼岸・gate(大门)、与Lord・of・罪罚的邪灵对战、消灭他又能生还之人的空手道・energy(能量)化身!
柳条人的眼睛,在这场战斗当中第一次带着疑虑和惊愕睁大。接住黑暗忍者的暗黑长袍再次从背后包住主,把他遮盖起来。柳条人在空中借着回旋的势头放出锁链苦无。「咿呀—!」「咿呀—!」长袍再次产生斥力!
锁链苦无的攻击空虚地切过空中!「呶—!」柳条人身体扭转,落在鸟笼牢狱上方!他像钟摆一样随鸟笼摇动着,思索着更有效的攻击手段。「咿呀—!」黑暗忍者踩着空中,挥出chop(手刀)斜着切断了忍者剑被熔化的刃部,再度蹬天袭向柳条人!
好快!柳条人使出chop(手刀)切断鸟笼牢狱的锁链,垂直落下!但是黑暗忍者靠自己的空手道生成出来的长袍制造下一步斥力,跳向正下方追击!柳条人在下落中的鸟笼上一瞬间下沉身体,然后使出迎击的somersault・kick(倒挂金钩·踢)!「咿呀—!」
黑暗忍者的身影摇曳了一下。Somersault kick(倒挂金钩踢)没能击中黑暗忍者。「斩舍」他在地面落下,单膝跪地。刚才的鸟笼牢狱在背后砸在地上,破坏了。「御免」忍者剑的刀刃碎成粉末。柳条人在他的空中对角线上一分为二。
「这就是Death(死)·斩,御供・忍者=SAN」黑暗忍者对柳条人仰头看去,放话道。「此世已再无你的栖身之地,你积累的岁月已全部白费,受诅咒吧」「撒由!那拉!」柳条人爆发四散。
与此同时,终于靠人数把满身疮痍的镜膜逼到绝境的那些歪曲者的乌合之众也失去了操纵者,变成腐肉模样掉落,堆积在地上。他的战斗就像在秃鹫面前守护火葬场的monk(僧侣)一样悲壮。家仙一动不动。镜膜也已经站不起来,在他旁边单膝跪地。
黑暗忍者打开台座上的墨壶盖子,检视里面的东西。里面是一滩放射着绯色光的奇怪泥泞。他皱起眉头,将墨壶拔下台座,绯色的光便消失无踪。他走向部下身边。「那人做了胜·万松回归的梦,在这里面装了用mortal(凡人)和忍者的命精制成的咒物」
「是否可以用来救下这小子」镜膜示意着家仙说道。镜膜自身的状态也只是勉强才没有倒下。黑暗忍者揭开墨壶的盖子,用指头挖出装在里面的绯色泥泞。「虽然并非寻常之物,但于我们也无用,说到底派上用场的只有壶本身」
「这是」「咒物马上就会干涸而失去力量,就在这里用吧」黑暗忍者取下家仙的面甲,让他含住泥泞。经过几次心跳的时间,失去双臂的忍者开始痉挛。「阿巴—!」突然醒过来在地上痛苦地翻蛹。镜膜自己从壶里挖出同样的泥泞,同样咽了下去。他呻吟起来。
黑暗忍者俯视着在地板上挣扎的家仙,对镜膜说。「你若还有余力,将他带回去也好」然后他递出墨壶。「不可掉以轻心,必定要将墨壶带回去」镜膜点点头,将墨壶塞进怀里。「粗粝呢!粗粝=SAN呢!」家仙叫道。
「粗粝=SAN已经死了吗」「死了」黑暗忍者回答道。「那个手环不是术,而是使用专用的LAN线路来连接联结=SAN的东西,京都城和手环通过他相互连接在一起,忍者的肉体……如果不消耗被与城绑定的忍者的肉体,我就不能出现在现世」
「我、我是……」家仙呻吟起来。「你们都做得很好」黑暗忍者没有再说明更多。「切忌掉以轻心」他又对镜膜说了一遍,在几秒钟内变成了01的noise(杂讯),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然,粗粝的尸体这之后也没再出现。
「畜生」家仙咬牙切齿。镜膜用读不出感情的眼神俯视着自己的徒弟(apprentice)。家仙说,「我真的什么都搞不明白了。只是觉得懊悔。虽然不明白,但是……我……」「看你这幅样子,似乎是不用把你丢在这了」镜膜说道。
「我说啊……大使・镜膜=SAN」家仙说。「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想问一下……镜膜=SAN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追着我们过来的吗?还是提前来调查什么的?」「……」「这个城的实际情况,大师和,上面的人,那个……」
「你怎么想」镜膜反过来问他。家仙寻找着答案。城里住着恐怖的忍者。然后是墨壶。黑暗忍者的肉体化。「如果真是一开始就策划好的,你要怎么办。如果是一开始就打算你们骗过来的话,会怨恨吗」「……」家仙的脸扭成一团。「我不明白。不明白啊」
「Quest(任务)成功就结束了」镜膜说。「至少这就是真实。明白了吗」「……真实」「扛着你回去吧」「请帮我起来,我来试试能不能走。毕竟像扛货一样被人扛回去也不好看」「好吧」
「我觉得至少要比牙之种那种家伙有用得多」「你还能这么嘴硬我就放心了」「那个女人……那家伙啊、大师……」家仙强迫自己不停地说点有的没的。他拼命地不停说。也只能这样子了。
◆◆◆
「握紧,打开。好」外科医生手舞足蹈地指示着家仙。「连接得更紧密了」「真的吗,喂!空手道生锈了可真要命啊。要战斗了!」「着急是会很危险的!现在要先习惯」「啊啊?」「Aieee!请理解一下!你可是非常严重的重伤!」
……家仙走向走廊,一脚踢开carbon(碳)隔扇,快步在走廊上走着。经过几个连廊之后,他到了沿着外周设置有螺旋状阶梯的圆柱状竖井。底部的大厅描绘着奇怪的魔法阵造型的图案,衣衫褴褛的忍者蹲在一旁。是联结。
联结旁边站着大概是刚刚从anchor(锚)回来的渐弱,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她在等牙之种吗。还是尼德霍格。还是别的谁呢。家仙沿着螺旋楼梯走下来,然后就朝着深处的arch(拱)门走去。渐弱抬起头,看到了家仙。
她身上到处新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家仙的脚步不停,经过她眼前。「……DOMO」渐弱向他点头。「DOMO」家仙也回复点头。「手」渐弱低语道。家仙哼了一声。「涂点口水就好了」「是呢」渐弱微微露出笑容。
两人没再说别的,擦肩而过。沉重的arch(拱)门摩擦着开启,家仙entry(进入)了下一个走廊。
【ザイバツ・ヤング・チーム – Zaibatsu·Young·Team 罪罚青年队】终
N-FILES(设定部分、原作者评论)
在彼岸漂流的京都城中,仍有罪罚·影业组合的残党残存。他们将黑暗忍者拥戴为新的首领,忍者们传送到世界各地搜寻胜·万松的咒物,不断挑战忍者quest(任务)。主要作者是布拉德利·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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