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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骑士自无比幽深可怖之域携汹涌军势而来/A·Cruel·Knight·with·Raging·Force·from·so·Silent·Fearful·Realm/ア・クルエル・ナイト・ウィズ・レイジング・フォース・フロム・ソー・サイレント・フィアフル・レルム】


「ア・クルエル・ナイト・ウィズ・レイジング・フォース・フロム・ソー・サイレント・フィアフル・レルム–A·Cruel·Knight·with·Raging·Force·from·so·Silent·Fearful·Realm 残酷骑士自无比幽深可怖之域携汹涌军势而来」

 

1

 

0100101……0100010……010010……01001001011……010010

 

「咕哇—!」

 

好硬!他发出呻吟,回到现实世界却马上迎来这样的痛苦,让他不得不愤慨起来。何等的佛陀做派!总之不赶紧起来的话……!

 

「咿呀—!」「咕哇—!」「咿呀—!」「咕哇—!」

 

打斗声!发生什么了?他顿时血中忍者adrenaline(肾上腺素)奔涌,时间感像泥一般凝结。他听到心脏鼓动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脏。自己的……?他很惊讶,自己这会要马上嗝屁了。南无三!

 

「听得到吗!怀抱(Embrace)=SAN!」「好,再来一发……」「咿呀—!」剧痛!意识顿时一片纯白。「咕哇—!」他弹簧般跳了起来。「咳吼咳吼!咳吼!」

 

他抓住蹲在他身边的人的手,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到那个人的脸……年轻的女人……戴着面甲……是忍者……看清楚了。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男忍者。他能看到两人背后的空手道的激战!

 

「咿呀—!」「咕哇—!」「咿呀—!」「咕哇—!」

 

战斗是多对多。是在厮杀吗。一人朝另一人斩去,而那个忍者空手接住刀刃,用非凡的握力破坏,再挥动另一只手贯穿对手的躯干。「阿巴—!」是个有cyberne(改造)臂的忍者。败给他的忍者喷出血泡,爆发四散了。「撒由那拉!」

 

「弱敌!」拥有cyberne臂(双臂都是)的忍者挺起胸膛,夸耀着胜利,此时烟雾球朝他扔来。KBAM!「弱……咕哇—!」「叽嘻—!」扔出烟雾球的忍者柔韧地back(后空)翻离开,视线扫过敌对忍者们,此人身形细长高大。「叽嘻嘻!战略性撤退!」然后他留下刺耳的笑声,消失在刺激性烟雾的对面……!

 

「咳吼!咳吼!咳吼!只会逃跑的垃圾!咳!……垃圾东西」「这种情况下真亏你说的出这种蠢话」女忍者严肃地说。「生存,四……否,五名」那个男忍者看向「怀抱」。

 

「五名?」一名忍者穿过烟回来了。「那边那位是怀抱=SAN吗?竟然……真侥幸啊。还以为死了」「啊啊……啊啊」「没什么大事吧」女忍者皱起眉头。他看向手腕,都已经把她的手握出印了。「抱歉」他慌忙放开手。「多亏你了……」

 

女忍者一直盯着他。他移开视线。「抱歉。大意……大意了就,意识很,认知有点……」他嘟囔着,摇了摇头。男忍者用肩膀架起他。他踉跄地站了起身。很疼。Cyberne(改造)臂忍者和回来的忍者警戒着周围。

 

他推断了下自己选择所处的地方。这里毫无疑问是京都城。而且刚刚发生过凄惨的战斗。大厅中的榻榻米和隔扇四分五裂,溅着血迹,还有几处是爆发四散的焦痕吗。

 

这边算上自己有五名忍者。敌人溃逃。他慢慢地理解着状况。(我懂了)他在心中低语。(我是怀抱,不对。我是伪名(Alias)……不对)「……我是……」他不由得嘟囔出口,马上屏住呼吸。

 

「我是……啊—……谁来着」「很快就能治好的。常有的事」架着他的忍者鼓励道,他感到了罪恶感。(我是银之匙(SilverKey))留在这肉体neuron(脑神经)中的记忆残渣……肉体原来的主人迎来决定性死亡瞬间的光景复苏了。是受致命伤的记忆。

 

强力的踢击,和打出冲击波的术。然后怀抱死了。所以,空出来了。这身体现在只有银之匙「在里面」,他能明白这点。

 

(然后,就是说这些家伙……是罪罚的忍者吧,畜生)银之匙咬紧牙关。现在的肉体是男性,但没时间为恢复肉体而欣喜了。他在龙·道场和罪罚的战斗时飞出去,滚进了更加危险……京都城的罪罚怀中。

 

随着放松下来,他开始对眼下的状况产生了危机感。(这跟实际俘虏也没什么区别……怎么办……不想想的话……)他为了避免怀疑,尽量不说些什么蹩脚的,而装作严重的意识不清,单纯配合着其他人的步调。(由佳乃=SAN怎么样了)

 

京都城。何等怪异的地方。一切都是灰暗的,好像影子的影子中潜藏着什么东西。银之匙仔细听着路上的对话,逐渐掌握了各个忍者的名字和现状。正如他推测的,这些人是罪罚的忍者。但令人吃惊的地方是这座城正处于内乱。

 

现在率领罪罚的是叫做「主」的神秘忍者,似乎此人在Lord·of·罪罚死亡后用霹雳手段拿下guild(组合),再次君临于此。此时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了继承人战争式的战斗,拒绝恭顺的人们潜伏在城中。

 

京都城漂浮在超脱人世之地,如今的布局似乎无法用几何的常识来解释,实际他们平淡地走过了镜面对照产生的无限倒影般层层叠叠的走廊和反重力的螺旋楼梯一样的point(地点)。反抗组织大概就潜藏在这般chaos(混沌)的某个深处吧。

 

「我完全还能打。没问题」Cyberne(改造)臂的忍者家仙说道。「你们也行的吧。分队吧。把怀抱=SAN交给一个人带回去,剩下的人就继续探索」他看向应该是这个party(小队)最年长的忍者,狼妖(Várcolac)。「是这样吧,狼妖=SAN!龙·忍者要是先落入他们的手里……」

 

「有一定道理」狼妖思索了下。他们正在损坏的大茶室中休息,只要穿过角落的暖帘后面的走廊,就能回到城中的安全区域。家仙坚持地说,「不能空着手回去。陆生蟹(LandCrab)=SAN和欧若博司(Orobas)=SAN都被杀了。不能被他们看扁了!」

 

女忍者,渐弱(Diminuendo)被家仙盯着,只是耸了耸肩。「我遵从狼妖=SAN的指示」「……如果是斥候任务的话可以继续」狼妖点点头。家仙说着「当然要去了!」语气很粗暴。「那么怀抱=SAN就交给你了,绞盘(Capstan)=SAN」「唔呣」

 

(什么啊,那个叫家仙的家伙?有点太血气方刚了)银之匙目送留下他俩出发的另外三人的背影。(但是……虽然那家伙算特别极端的,但这帮家伙所有人也都差不多……)只要在这种地方就能感觉到暗藏的狂热atmosphere(气氛)。

 

「都撑到这了,马上就到」绞盘鼓励着他。「啊啊」银之匙回过神来,点点头。「抱歉……我想回去接受治疗,休息一下。虽然那样的话……就不能当作战力了……很不好意思」「少见你这么弱气啊」绞盘说道。银之匙紧张起来,但绞盘没有怀疑。「留着命就还能不断战斗」「没错,是这样」

 

终于他们穿过了几条回廊和损坏的礼拜堂,打开了沉重的铁门,回到了罪罚的统治领域。两个奴隶出来迎接他们,银之匙被stretcher(担架)运到了类似医疗设施的地方。在那给他处理伤势的人也是忍者。(竟然是忍者医生。让人想起讨厌的事啊)银之匙皱着个脸。

 

「肋骨全给人打坏了呢」忍者医生用左手触诊,右手描绘出精致的sketch(素描),如同roentgen(X光)片般。「肺也是。很难受吧?没死基本算是奇迹了。应急处置也做得很合适真是太好了,得救了啊」(得什么救啊……)

 

「喂」「怎么了?怀抱=SAN」忍者医生看向银之匙。银之匙有点后悔。「不……只是出于好奇才问的,你画的真好,就像是透视了一样」「这是像sonar(声呐)那样的东西。用手指敲身体,然后描绘出回馈的感觉」

 

「那真是相当厉害啊。不,只是闲话」「我很光荣吧,但是您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闲话还是另找机会再说更好」忍者医生抓住他的胳膊,迅速在胳膊后面注射了会在常温下沸腾的可疑液体。银之匙有点心里发毛,但医生却很淡然,他也不得不摆出一张习惯的表情。

 

他看着液体进入身体,有点面色发青。但疼痛也远离了。后来他才知道,这是用长在可怕的蘑菇忍者身上的蘑菇精制而成的秘药,不是人的本事能做出的药物。医生点点头,让他离开。奴隶恭敬地把他带到卧室。

 

(也有不是忍者的人吗)他观察了整理卧室的奴隶。从目前和他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怀抱实际是个相当有忍者风格的忍者。他必须尽可能地摆出一副自大的模样。(但是,住在这里的人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啊可恶,这座城到底是怎么了)

 

他躺下来,担忧着由佳乃的安危,意识逐渐消融。做了几个不安的梦。不管是哪个梦,感觉头顶都有黄金立方体在旋转。

 

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现实中的衹园或新埼玉……才没那么方便的事。他在影一般的卧室中躺了好几天。

 

虽然已经急得坐不住了,但银之匙忍耐着。确实有奇怪的秘药在迅速治疗他濒死身体的实感。现在首先应该休息。就算用这种靠不住的身体慌慌张张跑出居住区,最后还是跑不掉,反而被怀疑的话就会遭到不监禁便被处刑的下场。(千万要没事啊,由佳乃=SAN)

 

绞盘好像是和怀抱交情很好的忍者,经常来看望他。银之匙伪装成记忆缺失,收集了“怀抱”的情报。他脱离了卧床不起的状态,从治疗院出院,拄着拐杖,查看城内居住区的各处。

 

茶屋、道场、养蚕场、锻造屋、酒场、土俵·ring(擂台)、将棋场、会议场、大奥、墓地……这里几乎就是个自给自足的colony(殖民地)。他一直没有空腹感,虽然很异常,但可以接受。这里简直就是亡灵之城。忍者们来来往往,时而会伴随螺号的声音朝某处出征。

 

狼妖、家仙、渐弱……他正好在能扔掉拐杖走路的那一天听说了,那三个继续侦察任务的人现在还没有回到组合居住区。

 

不仅如此,他同时还知道了这几天没有看到绞盘的理由。

 

事情正是在银之匙终于能够称心如意地活动身体、准备开开心心地跑去和由佳乃汇合之前发生的。三个忍者在卧室摆出阵势,虽然很有礼貌,但这个架势却由不得他回绝。他们把银之匙带到了……地下……不知道称为地下是否合适。

 

楼梯的尽头出现了小小的沉重铁门。其中一名忍者催促着他。银之匙不情不愿地把手放在铁门上,推开了。他看到了被天花板的锁链吊起来的忍者,脸被揍的鼻青脸肿,赤裸的上半身有着烧伤和鞭痕!「什……绞盘=SAN?」

 

「……」虽然绞盘动了动手脚,但似乎没有说话的精力和体力了。怀抱后退着。这里是什么地方?监牢之类的!他望向身后。铁门被无情地关上了!「要做什……」「DOMO,怀抱=SAN」坐在绞盘旁边椅子上的忍者问候了!

 

「……尼德霍格(Nidhogg)DESU」那个忍者的可怕目光射向银之匙!「AIE、不是……」银之匙掩饰住马上要冲出喉咙眼的悲鸣,回应问候。「怀抱DESU……!」「为什么会叫汝来这里呢」尼德霍格从椅子站起,晃动锁链。

 

「呜……」绞盘发出呻吟。「汝觉得为什么要叫汝来这呢」尼德霍格重复道。「觉得是为什么呢!说说看啊!怀抱=SAN!」尼德霍格迈出一步。他的威压感过于可怕,身影好像大到了足以盖住天花板一般!银之匙做好了死的觉悟!

 

「为什么,那个,为什么绞盘=SAN,会是那种样子」银之匙呻吟着。「现在是老夫在问话」狰狞的眼睛盯着银之匙。「喏,为什么这家伙现在会落在生死之渊,一件一件好好想想吧,怀抱=SAN」「因,因为不爽吗」银之匙润润干燥的嘴唇。

 

「不爽!哈!那当然!」「AIE!」「觉得老夫是觉得好玩才吊他吗?现在就是在问为什么会不爽啊。似乎理解跟不太上啊」尼德霍格抓住银之匙的下巴,举起。「咕哇—!」「咿呀—!」扔向墙!「咕哇—!」

 

「阿巴」绞盘咳嗽不止,血吐在地板上。「咿呀—!」「阿巴—!」南无三!尼德霍格回身一发强力的里拳砸向绞盘的腹部!蛇一般的可怕目光凝视着银之匙!「先别!」银之匙手挡在前面恳求道,「我还有伤……」

 

「有伤?那又是怎么回事」「万分惭愧但是!」银之匙滔滔不绝地说着。「上次去探索的时候我陷入了濒死状态,虽然所幸在这个绞盘=SAN的陪伴下成功回来了,但是万分惭愧……记忆还很模糊!就是因为这个,最开始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太清了」

 

「看扁老夫吗」尼德霍格静静地说。银之匙拼命摇头。他也很困惑。(畜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啊?这货,何等的忍者啊……感觉他的空手道对准这边我就要折寿了,看着就很不妙的高手。怎么还有这号人在?罪罚不是已经毁灭过一次了吗!?)

 

「也就是,我还没太把握住状况……实……实际,才刚刚扔掉了拐杖,在书籍和侍从的帮助下恢复了最低限度的记忆,准备再度为guild(组合)的光荣奔向战场而心……心潮澎湃的时候,却遭到这样的晴天霹雳……」

 

尼德霍格冰冷的视线更用力了。是听厌了吗。危险了。「看来没能证明汝的清白啊,绞盘=SAN」尼德霍格来回晃着锁链。「……」绞盘没有反应。尼德霍格粗暴地摇了摇,然后冷笑道。「死了吗」

 

他的手离开衰弱死的绞盘的遗体,再度凝视银之匙。「就是之前的探索行,怀抱=SAN」尼德霍格把椅子推到坐在墙角的银之匙处,坐下了。「虽然汝和绞盘=SAN回来了,但队长狼妖=SAN他们的下落不明」「什么……诶……?」银之匙屏住呼吸。确实他们没来探病过。难道队伍在那之后就全灭了?

 

「我实际接近不省人事!可以向剖析(Anatomy)=SAN确认!」「汝什么模样怎样都好!」尼德霍格靠着椅背,压着银之匙的头。「咕哇—!但是!决不是在阵前逃亡!因为濒死了……虽然很不像话……但脱离了队伍!」

 

「……」尼德霍格的眼睛逐渐冷酷地眯细,狰狞的愤怒正变成干涸的失望。银之匙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过去,猜测着这种情绪变化是吉是凶呢。「……如是说,什么都不知道?」尼德霍格拧巴着脸。银之匙艰难地点点头。难道要说更详细点吗?说身体是借来的?太蠢了。

 

说到底,那次怀抱和绞盘都加入了的探索行本身就是为了找出侵入城内的由佳乃,追上她抓起来。当然银之匙要是说出了关于自己的真相,那除了凌迟一样的拷问之外就没有别的未来了,然后由佳乃也迟早会被抓住。

 

「记忆还……」银之匙呻吟着。尼德霍格离开了椅子。「事先告诉汝一个事实,这厮是灾祸的间谍,是灾涡(Maelstrom)的狗」尼德霍格从链子上取下绞盘的尸体,扔在地上。

 

灾祸……灾涡?银之匙鹦鹉学舌地重复这两个词,理解了。他已经小心谨慎地了解过关于这个对立关系的事情了。

 

罪罚·影业组合目前最大的敌人,似乎就是这个「灾祸」。Guild(组合)现在,并没能完全将这漂浮于夹缝世界的巨大京都城完全纳入支配下。此地的忍者现在处于分做罪罚与灾祸两方阵营,持续着如泥沼般战斗的丝毫不可大意的状况。

 

利于灾祸顶点的是这个叫灾涡的真实身份不明的忍者,曾经guild(组合)的位阶中也不存在这个名字的忍者,之后被呼唤到城内的在野忍者们中也不存在这人。那他是如何混入城内的呢。还是说这个具有神秘遗迹的侧面的京都城,自古以来就隐藏着这样身份不明的邪恶吗……总而言之,不赞同黑暗忍者统治的守旧派们因为这人的暗中活跃接连叛离,被拉拢到一起,如今在不可接触的地带建立了不可小觑的势力。

 

银之匙被吸收到怀抱身体后看到的战斗,实际就是灾祸的忍者与罪罚的遭遇战。内乱的情况加深了银之匙的烦恼。两个阵营都急欲得到身为“深知京都城构造的龙·忍者”的由佳乃,这一点是的确的。对由佳乃来说,危险变成了两倍。

 

最近,罪罚·影业组合的部队之一得到了探索ancient(古代)·龙·道场的任务。队伍在攻略沉睡着长枪·of·the·狩猎(狩猎之枪)的龙·crypt(坟墓)途中,在野营处和道场内与意料之外的忍者发生了战斗。「龙·忍者率领的旅人忍者们」。

 

战斗之后,从道场回到京都城的忍者就只有牧手、波洛戈夫、微光和牙之种这四人而已。归来者报告了事态,建议立刻对道场发动全力袭击。但是目标由佳乃好像就是要打断他们的全力进攻一样,她反过来入侵了城堡的消息一下子传播开了。

 

大混乱侵袭了城。龙·忍者身为忍者六骑士其中之一,虽然关于她的传说经历封印和流散,流传至今已经为数不多,但其中把她记载成了司掌学术研究和神秘仪式的忍者,另一方面,也具有在战斗中毫不犹豫采取大胆奇策的军师·战术家的侧面。

 

由佳乃就像是要印证这个评价一般,把自己太古时设计的京都城当成自家的庭院一样四处急袭,反复做出guerrilla(游击)战似的挑衅行动。她的行动实际是为了让留外界道场的人们平安下山,不过罪罚对此无从知晓。

 

很快这里便组织起了捕获由佳乃的队伍。而这当然也引起了灾涡派的注意。现在,将城一分为二的内乱正朝着决战之时一点点稳步靠近。银之匙出现在京都城的时期比由佳乃更迟。中间有时间差。就是因此他才没能与由佳乃汇合。

 

「这厮挺有骨气。撑了很久」尼德霍格轻轻踢了绞盘的尸体一脚。「而汝则是个难以置信的窝囊废啊」(窝囊废?这个混蛋,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难处吧……)银之匙皱着眉头。「是怀疑和他有关西的我吗?但是,实际又怎么样呢」「别得意忘形」尼德霍格说。「什么都能方便地忘记的话,就帮汝到回忆起来为止」

 

那就免了吧。一开始就不在自己记忆里的东西当然想不起来啊。充其量,也就是在附身的瞬间·怀抱死前瞬间的那……「咿呀—!」尼德霍格再次抓起银之匙,砸在绞盘尸体旁边的地板上。「咕哇—!」

 

眼前一片空白。那个瞬间再度flashback(闪回)。

 

敌方忍者使出踢击。冲击波。绞盘在看着。渐弱马上要跑过来。绞盘也在谨慎地走来的……渐弱在给他处置伤势……旁边的绞盘……像是等待什么机会……

 

「咿呀—!」「咕哇—!」尼德霍格抓住趴在地上的银之匙右臂扭回来!那时候,绞盘……「咕哇—!绞盘在、在周围来回转悠,想把我们都干掉、咕哇—!」他痛苦地翻起白眼。「我出事大概,也是那个时候……但是,渐弱=SAN救了我!」

 

「咿呀—!」「咕哇—!那、那家伙战斗中的举动的确很不自然……所以我才、被音速空手道打倒了……但渐弱……很快进行了应急处置……所以那家伙……等待着机会……大概……但是……」「那为何他不干掉汝,还要特地把汝带回来?」

 

「那个俺……我也不知道。想不出来。说真的」「……」恶鬼咂舌。银之匙流着口水仰视他。「说到底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怀疑我们俩。没有在绞盘=SAN和我回去的时候就马上逮捕是为什么……?」「那还用说!前几天才集齐材料」「材料是……」

 

铁门好像在呼应他的话,此时打开,有忍者entry(进入)了。「DOMO,尼德霍格=SAN」银之匙试图聚焦朦胧的视线。问候的人是渐弱。「怎么了,没说汝现在可以进了」「你……队伍不是全灭了吗……」银之匙呻吟着。

 

「正是。然后这厮一人回来了」尼德霍格说,他从怀中拿出小指大小的黑色装置。「银之talisman(护身符),这是此地用来代替IRC发信机的东西,是生还的渐弱=SAN带回的证据。绞盘把它放在了狼妖=SAN等人身上,协助敌人伏击」

 

尼德霍格又把talisman(护符)放回怀中,没有把反剪银之匙的手臂放开。「绞盘那家伙招了,承认他是间谍,但没说出什么大不了的情报」「容我直言,尼德霍格=SAN」渐弱突然插嘴。

 

「我在门外听到的怀抱=SAN的声音,内容……和我的推测有一致的部分」「偷听?」尼德霍格盯着渐弱。「所以,怎么了」「如果他不是间谍,那就是浪费时间了。倒不如说现在、」「成吧」尼德霍格放开银之匙。

 

「感……感谢你的恩情」银之匙好像梦话一样挤出话。「恩情?」渐弱冷冷地无视了。「尼德霍格=SAN,现在或许还能追上敌人。继续这样不动,被人抢先的话就完蛋了,应该反攻!」尼德霍格哼了声。大概按他的立场上要否定,但是感情上却赞同渐弱吧。

 

「战斗的话……」银之匙用手撑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也带我一起去」「昂?」尼德霍格露出惊讶的表情。「胡扯什么呢」「让我去吧,我会通过和灾祸的战斗,证明我的清白,拿出功勋」银之匙说。「我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手段了」

 

沉默支配了地下室。(真的没有别的手段了)银之匙紧绷着脸。(总之,必须避免被关进牢房。不离开这个居住地的话什么都解决不了,不能和由佳乃=SAN汇合,也不能取回我自己的身体……)他的表情很阴沉。(身体……身体,想拿回来,但怎么办?)

 

尼德霍格和渐弱互相看了一眼。不久后尼德霍格说,「那就汝也一起,怀抱=SAN,去当给人挡手里剑的诱饵吧,能取回记忆的话也好。不能作为战士发挥作用的话,那就死去吧」银之匙沉思着。「说了让汝去吧!」尼德霍格的声音变得粗暴。

 

◆◆◆

 

细碎的石块从几十meter(米)高的裂缝处巴拉巴拉地掉落。其中之一砸在他的脸上,把他砸醒了。他站起身来,抬起双手,开合着,确认cybernetics(义体改造)没事。「狗屎」家仙摇着头站了起来。脑中回忆起了狼妖的爆发四散。

 

那渐弱怎么样了?没事吗?跑掉了吗?还是死了吗。反正不活着离开这里就确认不了。他确认着周围的黑暗。这是什么洞底吗。他用手勾在墙壁凹凸不平的地方,注入力量,开始像parkour(跑酷)选手那样轻快地攀登。

 

敌人埋伏准确得不自然,都是些卑鄙的家伙。家仙在攀登时咬紧牙关。下次见到绝不绕过,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他从洞的侧面爬了上去,手搭在洞口。「咿呀—!」把自己拉上去,滚到地上。

 

然后龙·忍者刚好在这里。家仙哑口无言。

 

家仙的neuron(脑神经)开始激烈的spark(闪烁),思索着下个瞬间的行动。龙·忍者也同样。一副困惑的表情。

 

「「「唔哦哦—!」」」两人弹也似地回头看向战吼蜂拥而至的方向。有一群忍者们!而且不是罪罚的忍者,是灾祸!往这边来了!龙·忍者和家仙的视线又一次撞在一起。

 

「「咿呀—!」」两人同时背对着灾祸的忍者们,jump(跳)过洞口。到落地为止只花了1秒,但是对家仙来说像是过了几十分钟。跳过去之后该干什么。怎么办才好。「该死!」他毒骂道,两人同时落地……!

 

2

 

「在那里!」「快追!」「绝对不能放跑」「抓住!」咚哒哒!咚哒哒!咚哒哒!咚哒哒!Big(巨大)忍者敲响了战斗太鼓,弓矢忍者射出的箭矢越过悬崖般的洞穴。「不好……」家仙屏住呼吸,箭精确瞄准了落地时的龙·忍者。家仙的判断迟了。

 

「咿呀—!」龙忍者单手举起,抓住飞来的箭矢,用拇指一下折断扔掉了。「啊……」龙·忍者瞥了一眼哑口无言的家仙,跑出走廊。「什……等下……」家仙交替看着龙·忍者的背影和悬崖对岸的忍者军团。

 

咚!咚!咚!太鼓的rhythm(节奏)发生变化,悬崖边的部队开始一齐撤退,肯定是打算从另一条route(路线)过来吧。「畜生!」家仙喊道,然后追着龙·忍者跑了过去。这不算大意!他告诉自己。

 

到目前为止竭尽全力追都被她一次次逃掉的难搞对手,结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会感到困惑也是自然!而且,那个龙·忍者在近距离看的话,哦哦,乌黑柔顺的黑发,神秘深邃的瞳色,「别小看我……!」家仙抛弃邪念,咬牙切齿。

 

他听说这座城原本就是龙·忍者命令奴隶建造的,那么她有自由自在来往城中各处的本领也理所当然。城正处于几乎被混沌状态吞没的状态,但那家伙想必还是很清楚构造的,比起guild(组合)的人更加熟知此地。「快给我停下……」气息很近!家仙冲进前方的黑暗。「咿呀—!」

 

冲过黑暗,他到了留有天花板上褪色佛陀angel(天使)画的大厅。这里不是罪罚管理的领域。队伍在过于恰当的timing(时机)遭到伏击,毁灭了……后面的记忆就很模糊了。我这是到哪来了。「咿呀—!」「咿呀—!」「咿呀—!」忍者们紧追上来!南无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咿呀—!」家仙interrupt(阻拦)想要袭击龙·忍者的忍者。一步之前,龙·忍者大厅中同时与三个灾祸忍者展开交战。如果她被抓然后送到了灾涡那边,对guild(组合)来说就会变成最糟的事态。

 

「咿呀—!」家仙的铁之右拳殴向眼前的忍者。「咕哇—!」KBAM!Impact(击中)瞬间,手腕处的炸药喷射,向前推进了1 inch(英寸),将敌人的脸连同面甲一起粉碎。「阿巴—!」「「咿呀—!」」另一边,剩下两人分别从两侧攻击龙·忍者!

 

「咿呀—!」龙·忍者用左手接住左侧的忍者拿武士刀的手腕,右手挡住了右侧忍者的断头chop(手刀)。「咿呀—!」然后拉近两边。「咕哇—!?」右边的忍者吐血了,被左侧忍者的武士刀贯穿胸膛。何等攻防一体的招式!

 

「什……」左边的忍者刺伤了同伴不禁退缩,看向龙·忍者。龙·忍者毫不留情地扭动他的手臂,再用另一只手掌打下颚。「咿呀—!」「咕哇—!」再接上长枪般的sidekick(侧踢)!「咿呀—!」「咕哇—!」左边的忍者被旋转击飞,直击墙壁!

 

「您是何人?」她转向家仙说。「唔诶……」家仙被她凌厉的其实压得快要后退,但还是稳定下来,问候了。「DOMO,龙·忍者=SAN,家仙DESU」「DOMO,家仙=SAN,龙·忍者DESU」

 

「我是罪罚·影业组合的忍者」家仙说道。龙·忍者没有逃跑,而是边警戒着周围边用眼神催促他。「我的目的是抓住你回guild(组合)!那个……别有奇怪的念头。这里可是很危险的,再逃离我不太好」

 

「为何?」「这一带很难说是guild(组合)的领地!刚才那帮家伙不是guild(组合)的忍者。他们是……」「这个我知道」她斩钉截铁严厉的说。「而且说到底,这座城里从一开始就没有guild(组合)的领地,我可从没有认同过!」

 

「什……」家仙有点不知所措。「别啊!这种话说到底是也只是辩论,事实就是我们现在实际支配中的领地啊!」这时,脸被粉碎的忍者的手突然移动,手中握着苦无!「咿呀—!」家仙反应过来,踩碎了脸。「撒由那拉!」爆发四散!残心不到位吗。「看嘛!很危险的!」

 

龙·忍者叹了口气。「不管怎样,在这留着会寡不敌众,关于您的主张……」KRAAASH!「唔哦—!」墙壁被朝内打飞,一个big(巨大)忍者entry(进入)!是刚才敲太鼓的,迂回过来了!「找到了!龙!」

 

「妈的!那家伙叫做巨型(VastBulk)」家仙说道。「总之是个软弱的叛徒!连参与主带领的战斗的勇气都没有的饭桶!」「是吗」「灾祸那些人就是一帮loser(败者)聚在一起,大义啥的狗屎啥的都没。我发誓啊,你要是被他们给抓到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啊」

 

「在这!在这!」「咻呼呼呼……」巨型两边又出现新的忍者。「装作冷漠可不行哦……叽嘻!叽嘻!」两人后退着。「明白我说的啥意思了吧?我说啊」家仙拉着脸。龙·忍者点了点头。「看来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人呢」

 

咚!大厅另一侧的墙壁应声碎裂,又出现新的忍者。两人背过身,跑了起来,穿过黑暗,跳上向空中延伸的螺旋楼梯。哒哒咚!哒哒咚!哒哒咚!!太鼓·beat(节奏)和下劣的喊声从后面追来。「跟着我来可是明智的决定啊」家仙边跑边说。「两人总比一人强」

 

「您是慷慨激昂地说了要把我带回guild(组合)」龙·忍者边跑边说。「但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吧」「嘛也是。现在是这样」家仙承认道。「但是别小看我呦。而且,听好了,guild(组合)可不会怠慢你,因为我的任务是把你隆重请回去。」

 

「好有说服力呢」龙·忍者冷淡地说。他们在看台之间飞跃,穿过走廊,走廊上等间隔种着让人毛骨悚然发光着的枫树。「但是啊……虽然我不是想指手画脚之类的,但是事到如今为什么要回来啊,是怎么做到的,啊?龙·忍者=SAN」「想知道吗?」

 

龙·忍者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家仙。家仙顿时矮了一截。「想……啊啊,想知道啊」「看来已经甩掉了」她瞥向背后的黑暗,然后说道。「可以。但是,提问一次只回答一个问题,我是怎么回来的?是反过来利用了您等的术」

 

「反过来利用……」这对家仙来说是根本不明所以的话题。龙·忍者眨了眨眼,等待家仙发言。他没再继续问了。「那轮到我了呢」龙·忍者说。「现在,站在罪罚·影业组合顶点的是何许人?请回答」「是黑暗忍者=SAN」

 

这句对家仙来说不言自明的话,对龙·忍者造成了意料之上的冲击。「黑暗忍者……!」她顿时脸色苍白,站不稳了。「这座城……还有罪罚·影业组合……他……」「啥?」家仙条件反射地想伸出手,但她摇头。「问我为什么要回来,对吧?我想确认这座城里正在发生什么」

 

「竟然是来确认?」「那么请回答我的下个问题」怎么回事啊你!家仙差点骂出了声。但他不知为何只能点头。感觉很奇怪。因为这是问答,所以自己也必须给出答案才行。这属于理所当然,在古事记中也有记载。家仙如此感觉。

 

与此同时,龙·忍者这边……由佳乃继续对眼前的年轻忍者进行神秘的询问,同时耐住了黑暗忍者的名字带来的冲击。为什么至今为止没想到呢。他和Lord·of·罪罚的亡骸一同消失在了那个世界,然后归来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吗!

 

他是怎么回来的?跳进了Valley·of·千寻(千寻谷)的人,不可能再爬得回来。洒出来的酒,不可能再回到酒杯里去。不可能回得来……但事实是他回来了,还把罪罚·影业组合收入了囊中……!

 

◆◆◆

 

……在那瞬间,坐在王座上俯首的黑robe(斗篷)忍者微微抬起阴郁的脸,用神秘的视线扫过虚无。这座城中有人说出了他的名字。既不是guild(组合)的忍者,也不是灾祸的忍者,那么,就是龙·忍者了吧。有谁和她说话了吗。

 

「是如何了吗」忍者半睁着眼仰视他,这是与尼德霍格并列的guild(组合)重要人物,炼狱(Purgatory)。黑暗忍者从王座上起身,走下楼梯。「已接触到了龙·忍者」「是谁呢?在这扭曲的事态之中,此人能圆满完成任务吗」

 

「用不着担心,这将会是与灾涡的决战,悲观将军啊」黑暗忍者说道。炼狱撇开眼,喃喃说着。「请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总想去注视最完美的手段,还请您勿要说这样的……」黑暗忍者在他的陪同下离开了王座之间,前去鼓舞先遣队。

 

◆◆◆

 

大厅的台上有个一人size(大小)的酒桶,桶上贴着写有「武运」书道的纸张,上面卷着红与白的注连绳。木桶左右放着红与白的年糕,下方的年糕较大,往上逐渐越小。这是庄严的古式出阵仪式。

 

站在台上的是指派为这次mission(任务)先遣队的忍者们。镜膜(Mirrorshade)、渐弱、牙之种(Spartoi)、还有,怀抱……也就是银之匙。正一身妖艳的和服打扮演奏琴的女人并不是奴隶花魁,而是guild(组合)的核心忍者之一,紫色章鱼。

 

银之匙窘迫地环视着大厅。集结来的忍者们都一样士气高涨,令他战栗。(世界现在……姑且还算是和平的吧?)银之匙在心中嘟囔。(感觉简直像跑进了其他时代。这帮家伙眼中的是另一个世界啊)演奏着琴的紫色章鱼进入视线之中数次,让他深深呼吸。(那家伙是!)

 

不可能忘得了!银之匙看到她艳丽的身姿,心跳就会加速。恐怖且痛苦的记忆苏醒了。(那家伙……为什么会在这啊……!怎么回事啊!)而且还在相当高的post(职位)上。一定有读者察觉到了,他在住院期间收集情报时,得知她的名字的时候遭到了何等的冲击吧。

 

话虽如此,他还是尽可能多地收集着现场的视觉信息。(还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忍者杀手=SAN,要是知道罪罚现在变成这样了的话……)紫色章鱼淡淡地演奏着琴,垂下的眼睫毛很长,应该是在思索着什么。

 

回想起来,银之匙在之前的战斗中是在天守阁参战的,对“罪罚这个组织”的知识几乎没有。当然,那时候也没有想过之后会像这样再次和罪罚扯上关系。他抓不准这些忍者关注的是什么。(忍者杀手=SAN……就算我带回去的情报有偏差,也别怪我啊)他先在心里提前辩解。

 

「Dossoi」一名相扑手奴隶抱着一捆木槌,一个个递给了台上的先遣队。银之匙心不在焉地接过。(这是?)银之匙追着辫发的忍者,牙之种的视线看过去。(是要把那个桶盖打碎吗,我懂了)

 

牙之种瞥向银之匙,然后蛮横地哼了声。银之匙不禁愤慨。(这混蛋什么情况……我对你应该……现在……没什么利害关系吧。尽是些讨厌的家伙!)琴的演奏停下了。忍者们恢复了安静。他们的视线集中到了看台上。「……!」银之匙差点 惊愕地弄掉了木锤。是黑暗忍者!

 

立刻忍者们吵闹起来。「荣光永存!」有人举着拳头这么喊道。银之匙面色苍白,想起了在天守阁的战斗最后消失的黑暗忍者。(主……是指那家伙吗!)旁边是高位的忍者,炼狱。他抬起手,让忍者们沉默。

 

黑暗忍者靠在看台上。炼狱清清嗓子,发出通透的声音。「众人!战斗兮」「哦哦哦—!」忍者们呼喊着。「诸位都属十二分的精锐,因而只需静候佳音」「哦哦哦—!」「主!」「战斗!」「空手道!」

 

「然也然也,空手道也」炼狱稍稍挺胸,环视众人。「积累武勋,就能一切随君所愿哦?竞争吧,不论怎么撕裂、蹂躏、征服敌人都好……」他在视野边缘看到背后的黑暗忍者手肘撑在扶手上、脸稍稍向后倾斜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停止发言。「嘛总之」

 

炼狱站在台上。「先遣队的任务simple(简单)至极!终于有机会能揭开被称为灾涡的那可疑分子的巢穴了。是狼妖=SAN和绞盘=SAN等人的宝贵牺牲的成果!要说寻找斥候留下的痕迹,确保侵入敌占区的路线,那镜膜=SAN实际再合适不过」

 

镜膜受领炼狱的话语,用行礼回应。银之匙苦闷地看着这一连串过程。(开始‘simple(简单)的任务’、‘宝贵的牺牲’了吗。尼德霍格是和你这货差不多高级的忍者吧。那家伙在地下室把绞盘=SAN给吊死了,都还没告诉我们吧,还有很多事都是这样)

 

银之匙能看出镜膜的空手道的充实程度,有atmosphere(气氛)。在先遣队的众人中,他这空手道鹤立鸡群过头了。恐怕他自己有着什么不与另外三人共享的任务。就算先遣队全灭了,他一个人也能击退追击的敌人回来吧。

 

此时他突然注意到,渐弱正看着银之匙。她稍微皱着眉,像是刺探什么。银之匙摆出傲慢的态度盯了回去。他感到了危险。(那家伙观察力很好,对于怀抱的‘失忆’肯定注意到了什么。绝对没错)

 

「咋了?」银之匙鼓起胆子自己搭话。「没什么」渐弱摇了摇头。「很失礼啊」银之匙又说了一句。她没有回答,来到了酒桶边上。「一哟—!」相扑手奴隶开始四股的准备动作,先遣队同时举起木锤,银之匙也急忙迎合timing(时机)。

 

「DOSSOI!」相扑手奴隶跺下高高举起的脚,踏出四股。先遣队同时用木锤打碎了酒桶盖子。镜膜拿起年糕旁的枡(译注:日式方形木酒杯),倒好酒,展示给忍者们。别的先遣队员紧随其后,银之匙也急忙迎合timing(时机)。

 

「武运昌盛!」炼狱说道。「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忍者们热烈地声援着。镜膜的名字被喊到的次数最多。也有人喊怀抱的名字。不能说是多愉快的体验。「你就尽量跟在我屁股后头吧」牙之种对渐弱耳语。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渐弱瞪了回去。「麻烦事就都让你收拾干净吧,跑腿君」「宰了你啊你丫的……」牙之种顿时眼睛血红,矛头又指向银之匙。「看什么呢,怀抱=SAN」牙之种轻蔑地眯起眼睛。「年功对我可没用啊?」

 

「随你的便吧」银之匙厌烦地说,然后又改口。「你就,自由自在地干吧。你年轻有力,前途广阔。实际羡慕啊。我可不行」牙之种眨了眨眼。「……?大叔你怎么这么郁闷啊。你也这么想吧?渐(译注:渐弱的简称,Dim)」渐弱无视了他。

 

忍者们打开了道路。银之匙边走下台,边在心中挠头。(现在是不是有点糟糕啊)他的视线彷徨着,和看台上的黑暗忍者撞上视线。银之匙瞬间移开了视线。意识到一次之后,就总觉得背后一直在被他注视着。他终究没能回头再看一眼。

 

3

 

沾满蜘蛛网和尘埃的巨大stained glass(花窗玻璃)满是裂痕,上面的忍者神话图俯视着正在稍事休整的二人。他们在这荒废的小教堂中,显得十分无助,相当泄气。其中一名是用cyberne(改造)替换了双臂的男忍者,另一名是穿着红色装束的女忍者。

 

Cyberne(改造)臂的忍者……也就是家仙,小声地嚼着携带食物,窥视着旁边的女忍者。女忍者正在打坐·meditation(冥想)之中,闭起眼睛,反复深呼吸。她正是龙·忍者,平安时代就已存在的、一直存活至今的传说中的忍者其人。

 

「嘶—……哈—……」龙·忍者的打坐呼吸,是家仙从没见过的奇怪坐禅。她的身后冒出了像寒天中的烫石头般的薄烟,随着深呼吸一口一口地重复,看上去她内在的光辉好像也在随之增加。家仙心神不定地环视着四周。

 

家仙不过是一介新手忍者,不知道龙·忍者的传说中的茶道呼吸也理所当然。不过,就算不想也能看出来这呼吸带来的部分治愈效果。「那个……龙·忍者=SAN啊」家仙甩掉敬畏,搭话道。

 

「失去了回guild(组合)的手段吧?」龙·忍者睁开眼睛。家仙慌了神。「那个」「一看就知道了」「怎么说呢……这城的构造啊」「没在责怪您」龙·忍者解开打坐,站了起来。「这片土地巨大且扭曲。天地的概念稀薄,道路混乱,庭室重叠」「嘛啊,是这样啊」

 

「但是,虽说已经扭曲,但我也仍然应该比您更加了解这座城本身的构造」「什么啊?那你也给我指指路啊」「真亏您说的出……」「因为啊」「无论如何,我还没有决定要和您一起去guild(组合)」

 

由佳乃瞥了一眼忍者stained glass(花窗玻璃),迈出步子。家仙慌张地跟上。「是这样吗?我们已经是buddy(伙计)了吧,都一起跨过战斗了!你来guild(组合)的话,主也会认可我的,功勋也……喂!可不会让你跑啊」「嘛啊」龙·忍者苦笑着。

 

「你要去哪啊。我可没允许」「我已经明白了,就算老老实实陪着您,也只能是明目张胆地在同一片地方绕了一圈而已」「你说啥」「如您所愿,我来带路」龙·忍者头也不回地说。「跟我来吧」「你知道guild(组合)在哪吗」「之后再去guild(组合)」「你说啥」「不要什么都反问哦」

 

「就算你这么说啊」「在这的话,比起guild(组合)更接近那边」龙·忍者说。「有了解状况的价值」「那边?……喂,你难不成」家仙脸色苍白。「想去灾祸的据点吗?别开玩笑了,我要把你带……」「不是以战斗自满吗?那就展示展示力量吧」

 

「别说的那么简单!刚才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追兵!勇气和鲁莽不是一回事啊!宫本·雅治说过……」家仙追着脚步加速的龙·忍者。「开玩笑的」她低语道,在墙角弯下身子,手指插入地板的缝隙处。「正面挑起战斗的话可怎么办」嘎贡……墙壁深处传来驱动声。

 

「喂,你干嘛呢」「这几天,我一边应付您等和灾祸的追踪,一边调查着这座城的歪斜构造,在城中的机关中现在还有能正常动起来的」随着石臼似的噶几噶几声,尽头的墙壁沉了下去,里面出现了写着「松树」的书道暖帘!

 

「你说啥?」家仙屏住呼吸。龙·忍者推开暖帘,穿过。「也就是隐藏通道。为了以防万一,设置了这样的道路」「你这,知道的真清楚啊」「是这样呢」她耸了耸肩。走过狭窄的通道后在地上发现了垂直的洞,一根铁杆垂直往下。

 

「畜生……喂,我可是非得把你带回guild(组合)不可啊」家仙呻吟道。「这种shortcut(捷径)的情报……不是很完整吗……只要用这种路就能ambush(埋伏)那些家伙……」龙·忍者抓住铁杆,开始嗖嗖地下滑。「喂!下边有啥啊」

 

「就是要去确认呢……」声音从黑暗的下方传来。家仙咂舌,稍微踌躇之后追她过去。不能白白放过龙·忍者。说到底,他本来也不是个会对未来忧心忡忡的人。就尽可能地利用她的知识,带回重要的情报,拿到功勋!

 

◆◆◆

 

银之匙边忧郁地看着牙之种的背影,边小心翼翼地走下浮在黑暗中的楼梯。腐朽的楼梯上一张榻榻米都没有,也没有扶手,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能听到呻吟似的风声。(什么情况,这里是)「怎么了?」后方传来渐弱的声音。

 

银之匙忍住了惊慌。(就是要赶紧前进吧?我都知道了)要是能转头爆粗该多好啊。前方,牙之种大步走下楼梯,消失在黑暗中。队长镜膜在更前面。(不习惯!我啊,也不想习惯啊)

 

没把他排在最后,果然还是出于谨慎吧。也就是说,如果他尝试逃跑或者采取可疑行动的话,渐弱就会立刻把他斩首。首先先必须取得信赖。(这种如坐针毡的状态根本啥都办不到。到底是做了啥啊,绞盘也好,这个叫怀抱的也好)

 

银之匙努力尽量快地走下楼梯,对她搭话道。「这片黑暗,还有浮在眼前的楼梯,你有没有想过,是何种力量产生了这样的chaos呢,渐弱=SAN」「有吧」「唔姆」银之匙打蛇随棍上。「有吧,这话,多少有点。虽然如此汝」

 

「往前走」「啊啊」银之匙边往下边继续。「哎呀……要对这一个个都这么吃惊的话,guild(组合)的战斗就持续不下去了!这当然了。但是,就算知道,我还是会忍不住感叹。而且,像这样的魔界还是打从心底适应不了。不管在这待多久都一样」

 

渐弱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复。在银之匙想自己是不是被无视了时,她说道。「确实如此,这就是guild(组合)、黑暗忍者=SAN、还有战斗的样子吧」「可真危险啊」银之匙说。「啊,不,因为我完全没什么本事,所以会说点戏言」

 

「似乎是这样啊」渐弱喃喃道。「您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才加入的,还记得吗?」「正是」「那就不要再说那种话比较好哦」「承蒙好意」银之匙小声说。「啊……也就是说,你,相信我不是间谍吗?」

 

「是间谍的话,应该会更坚强点吧」「说的真直啊」银之匙苦笑着。「也不,实际感谢……」「我在想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怀抱=SAN」「因为受伤」银之匙说。「马上就会重回正轨,为guild(组合)做出贡献」全都是谎话。

 

他们走下楼梯,穿过腐朽的观音门,眼前是荒废的榻榻米大厅。天花板很高,用黑墨绘制着长牙的达摩的书道,大厅中央是已经没水了的大浴池。「呼—姆」先行的镜膜和牙之种失去了踪影。「落后了吗」

 

渐弱没有回答,手搭在腰与背部的短剑上,做出空手道警戒。银之匙也同样摆出空手道。SUTAAN!四周的隔扇像是要回应他们的动作,一齐打开了。人从四面八方出现,包围了两人,南无三……毫无疑问!正是灾祸的军团!

 

「DOMO,歪曲(Distortion)DESU」带着格外自大atmosphere的忍者走出来行礼。「来漫不经心地游山玩水了吗?谋反者们,就把你们的皮扒下来当成你们好奇心付出的代价吧」其它忍者一同行礼,但没有报上姓名。银之匙皱起眉头。

 

并没有规定在多人的战斗中必须全员问候的礼节。只要几个代表者进行问候,其余人可以免责,这是古事记明明白白记载的rule(规则)。(但是,这状况不太一样啊)银之匙环视四周。

 

「DOMO,怀抱DESU」「渐弱DESU」「此地已经置于灾涡=SAN伟大的支配下,是我们灾祸的领地了!要问为何,你们的先遣队以那个叫欧若博司的弱者为首,已变成了空手道的饵食……嗯嗯—?那边的女人!」扭曲看向渐弱。「逃了又回来了吗?恬不知耻」

 

唧唧,银之匙听到了咬牙的声音。渐弱同时拔出短剑和圆月刀。是二刀流。「没错。回来雪耻了!」「姆呼呼……那这次可要把你仔细折磨至死,切成碎块送回你们本阵,装在餐盒里啊!」「一派胡言!」银之匙说。

 

敌人的手下们渐渐缩小包围圈。银之匙握紧拳头,打开了。虽然嘴上很威风,但实际这是获得这个身体以来的初次战斗。怀抱的空手道能提供多大帮助?然后歪曲率领的这些忍者……头巾和面甲之间露出惊悚的双眼。他想起了过去的战斗。

 

尽管并不完全相同,但这些人有着与他们在京都城天守阁战斗过的那些无面忍者相似的atmosphere。这时的经历,与这些人有着某种一致性,是有一部处于彼岸,马上就要得到肉体的存在……恐怕这些人存在在这里的事实,对银之匙来说属于侥幸。他的忍者第六感这样诉说。

 

「给我上!」歪曲一声令下,忍者们一同袭上前去!「「「咿呀—!」」」渐弱斜向跳起,刀刃飞舞。「咿呀—!」「咕哇—!」「阿巴—!」双刀分别撕裂两个敌人的头部!南无阿弥陀佛!「咿呀—!」另一人瞄准银之匙!

 

「咿呀—!」「咿呀—!」银之匙cross(交叉)双臂接住了长枪般的sidekick(侧踢)。「咿呀—!」他向后退却,别的忍者朝他杀到!「咿呀—!」银之匙挥拳打去!「咕哇—!」拼命了!「咿呀—!」「咕哇—!」银之匙被敌人痛打!

 

「咿呀—!」「咕哇—!」殴打银之匙的忍者脑袋飞了!渐弱来助阵了。「咿呀—!」接着她后旋踢击飞忍者们,旋转着刀刃威吓!「抱歉……抱歉」银之匙呻吟着。「我应该马上就能再多灵活点……」

 

ZARIZARIZARI……歪曲发出奇怪的噪音,出现在渐弱的眼前!好快!他一瞬前还在包围网的末端旁观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术?「咿呀—!」「嗯啊—!」歪曲强力的chop(手刀)劈中渐弱,来不及防御!

 

渐弱跪地撑住,歪曲踢向她的脸,踢的轨迹留下了起了毛边一般独特的残像!渐弱迅速用圆月刀挡住,踢击一碰到圆月刀就,不可思议!毛边转移上刀身,刀一瞬后就破破烂烂地劣化崩坏了!

 

「嗯啊—!」渐弱被踢飞!其中一个忍者接住!绞住双臂!「剥皮并不是比喻,而是实际要做的」歪曲向着渐弱逞威风,抬起单手,那只手的指纹部分ZALIZALI地产生毛边,形成奇怪的旋涡。「扭曲·术!给你化个妆吧」

 

「呀么罗—!」银之匙被好几个忍者按在地上,眼睛充血,发动脑筋思考如何阻止惨剧。(这帮家伙……把这帮家伙的neuron(脑神经),可恶)他准备用梦·术。(能行吗?)一旦用术,他的立场很可能会不断恶化,但没办法了!

 

「咿呀—!」他的意识一片空白。

 

0000101010

 

010101001……残渣……留在neuron(脑神经)中的怀抱的……010101010011水晶障子门0100101怀抱用手挡着,惊叹地1000010111台座上手掌size(大小)的立方体0101010

 

0010101010

 

 

「咕哇—!」「……!?」银之匙屏住呼吸。歪曲的身体开始后仰。不对。那个紧贴歪曲背后的东西比银之匙更快。随着一阵电气noise(杂讯)闪过,暗杀忍者解开了潜行(Stealth),刀刃从后方贯穿了歪曲的心脏。

 

「阿巴—!?阿巴—!?」歪曲痉挛地扭曲着。KRAAAASH!这个瞬间,天花板的牙达摩书道裂开了,扎辫子的忍者和似乎是敌人的忍者一同落下。「咿咿咿呀呀!—」他手中的蛇·薙刀将敌方忍者垂直刺在榻榻米上,然后着地。

 

「撒由那拉!」歪曲爆发四散了!「撒由那拉!」钉在榻榻米上的忍者也爆发四散!「咿呀—!」渐弱利用一瞬的间隙解开双手的反剪,把忍者扔飞,踩碎头部!「阿巴—!撒由那拉!」「咿呀—!」迎击包围过来的忍者!

 

「咿呀—!」「阿巴—!?」扎辫子的忍者,牙之种掷出两枚邪恶的非洲投knife(刀)般的手里剑,不偏不倚地将按住银之匙的忍者们的头像切蜜瓜一样砍开。「「撒由那拉!」」银之匙摇摇头站了起来。「啥情况……」

 

「咿呀—!」「咕哇—!」牙之种用马来剑刀(KerisKnife)切碎手边的忍者!「渐!怎么样啊?像这样把你们俩当成诱饵,给他一网打尽了吧—!」「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哦哦,还有stealth(隐匿)的忍者,镜膜鬼神般的空手道!

 

「OO……ORORORO」「OORORORO……」幸存的敌忍者匍匐在榻榻米上,爬行着溃逃。逃得像影子一样快!渐弱呼气,把短剑塞回鞘中。(诱饵……?)银之匙嘟囔着。但渐弱却很淡然。这就是冷酷的战斗世界吗。

 

「没事吧。怀抱=SAN」镜膜看向银之匙,银之匙为了避开视线而深深鞠躬。「没事的,但很遗憾没能展示我的空手道的看点。大病初愈的身体何等的不堪入目!但下次的战斗中一定能……」「嘿!」牙之种短促地笑了。

 

◆◆◆

 

龙·忍者用四肢爬行,看向同样在黑暗中爬行的家仙,用肢体动作催促着他。他们俯瞰着鸭居(注:指门框上端的横木)下方的大厅。这是个洞穴般的dome(圆顶)状大厅。堆积起来的榻榻米和后方巨大的缎帐……写着「灾祸忍军」的汉字书道!

 

「……!」家仙瞪圆了眼睛,看向龙·忍者。他们发现了正在堆积的榻榻米上打坐的忍者存在。「那个难道是」「……」龙·忍者竖起手指,让他安静。虽然他们离得足够远,但要小心。

 

数名忍者跪在榻榻米上的忍者面前。巨型的巨躯也在那。那么,果然,统领他们的忍者……「什么……?」家仙眯起眼睛,试着在榻榻米上的忍者身上聚焦,因为看上去有些朦胧。

 

但是,不对,那并不是朦胧。那个忍者的皮肤看起来在冒着泡沫,更像是什么不定形的东西。「什么鬼……完全搞不懂」家仙低声说。「搞不懂……雾……泥……?」否。……否。010101001……那是binary noise(二进制杂讯)。这正是灾涡(Maelstrom)本人!

 

4

「感jue得到。讨厌的wei和感」榻榻米上飘忽不定的忍者发出极其模糊的声音。「是龙。这邪恶de、令ren不悦之人」「是」下人忍者们跪下,双手在额前抱拳。这是恭顺的姿态。「龙·忍者……此人的归还会对这战斗有何影响吗」

 

「不过小虫一只……主要敌人bu变。但,忍者六骑shi不容xiao觑」飘忽不定的忍者用泛着01 noise(杂讯)的手指指向发言者。「因此人已习惯战dou」「绝对会捕捉到她,带回来给您过目」发言者眼中精光一闪。

 

而在这样的对话遥远上方的天花板附近,家仙在格子后面低语。「那家伙是,苦忧」

 

他从上方确认忍者军团的干部和似乎有印象的人。「苦忧、白鲛(Pale Shark)、犀牛皮(Rhino Hide)……大个子那货是巨型……那个是白噪音(White Noise)吗……?」「那么,那位看起来像首领的」「是灾涡。绝对不会错」家仙兴奋得发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全都是在曾经的影业组合的忍者吗」龙·忍者问道。「谁知道呢。大概是这样吧?」家仙说道。「也有没见过的家伙来着,但是都穿和指导目录上面写的一样的装束啊」「竟然抗拒现在的guild(组合)到,要去侍奉那鬼怪般的家伙?」

 

「他们就是蠢到这种程度」家仙露出露骨的轻蔑。「一帮寄生在组织里,只会吸祇园的甜头……乐呵呵地用下巴指使下头的忍者和非忍者,得过且过的家伙们。根本连功勋是什么屁都不知道的一帮狗屎。他们恐惧变化……烂泥扶不上墙」

 

「仅此而已吗?您的思考虽然simple(简单)……」龙·忍者皱眉。「就算他们当初的确如此……」「一开始打了场很大的战斗」家仙说明。「那帮家伙比主的军队……也就是现在的guild(组合)的人要多多了。但是我们把他们打爆了」

 

「从那时开始,那灾涡就已经是头目了?」龙·忍者提问,但是似乎已经明白了答案。家仙摇头。「不是」「想必是呢」「反复爆发战斗的过程中,那帮家伙被打得是四散奔逃。但是最近又开始诡异地凝聚起来了啊」「那就是,灾涡出现了……」

 

「你啊,是很厉害的忍者吧,在神话里的忍者……」家仙看向龙·忍者。她微笑。「嘛。虽然的确是‘很厉害的忍者’」「那个叫灾涡的是咋回事啊?能搞懂吗?是哪种术吗?平安时代有的吗?」「在我的记忆中也没有呢」

 

「你也搞不明白吗」「也是有这样的情况的」龙·忍者避免谈到自己的记忆。「那人的真实身份我稍微有些线索。无论如何,追随他的人应该都并非本意。只是在随波逐流的情况下被卷了进来,这幅样子真是可悲。但是我并不同情」

 

「你说有线索是?」「你看下忍们」龙·忍者将脸靠近格子。影一般的忍者群远远地把干部忍者们围成一圈,默默地土下座。家仙哼了声。「那帮家伙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管怎样都是杂鱼罢」「嘘」龙·忍者打断他。

 

在眼下大厅,下一个发言的忍者是白噪音。「战斗的机会在我等手中。那个人带来的情报虽然仍不万全,但可以明确目标了」「没cuo」灾涡认可。白鲛低声笑着,接着说。「无论如何都把Jewel(宝珠)……咕哇—!?」

 

白鲛的身体浮起了数inch(英寸)。「咕哇—!」苦忧对那边手一举,一用力。「隔墙有耳!切勿轻易言及此物」他如地狱般警告。白鲛呻吟。「对不住……饶我一命啊苦忧=SAN」「差不duo,就可yi了」灾涡一声令下,苦忧就放了人。

 

「不可轻饶大意……这是我等的夙愿」苦忧重新面向灾涡。「虽然并不是说‘希望您理解我们内心’的程度」「否、fou」灾涡摇头。「我们的目的shi同样de。我十二分de信任你men」「光荣之致!」苦忧行礼。其他忍者也是。「还请务必!」

 

就在这时。「ORORORO……RORO」似乎要马上咽气的呻吟声在墙壁回响,下忍的队伍散开了。灾涡看向爬来的下忍。他抬起一只手,那个濒死的下忍传达了某些信息,接着断气了。「you入侵者!」听了灾涡的话,干部们一齐抬头。「谋反者吗!」

 

「不好!暴露了!」家仙急急忙忙抓住龙·忍者的肩膀,把她从格子扯开。「不撒丫子开溜的话就!」「不是我们之外另有其人吗?」龙·忍者说道。「您不认为是guild(组合)的人送来了后续的侦察部队吗」「然后对那些人起反应了吗?……是这回事吗?」

 

但是,接下来白噪音有了动作。他从怀中取出奇妙的杖,敲在地面上。KONG—……摇曳的音波洗过大厅,也跨过格子进入了两人躲藏的duct(管道)型道路。龙·忍者皱起眉,家仙说。「那就继续收集情报吧」「有贼人—!」

 

「是术!果然先离开吧!」龙·忍者催促家仙道。「就结论来讲,大概刚才敌人的术还是知道了我们的所在……!」「不是我从一开始就说对了吗?撒丫子开溜啦!」「您说的对,就当您说的对吧」龙·忍者没有争论。「往前跑!」

 

两人从duct(管道)型的道路中跑出,跑向蜿蜒的回廊。「妈的!要是能再多听点他们的计划……说了Jewel(宝玉)啥的来着吧。啥玩意啊?」家仙边跑边说。「也说了‘那个人的情报’啥的吧。是谁给那帮家伙带了情报过去啊?」他胸中涌起某种不明确的疑惑。

 

「就是说罪罚也有他们的内应吧。就算有所谓的功勋,也没法是铁板一块呢」龙·忍者推理着,将疑念具体化了。「吵死了!」家仙突然站住,一拳打向墙壁。「还不确定的吧……我们里怎么可能会出叛徒啊!」「咿呀—!」忍者从前方的黑暗中回旋jump entry(跳来入场)!

 

「叽嘻嘻嘻嘻!DOMO,毒拳(Poison Fist)DESU」现身的忍者行礼道。「果然是龙·忍者啊。叽嘻嘻嘻,让我抢先了啊……我可是很迅速的,跑的相当快啊—!」 「DOMO,家仙DESU」家仙回礼,「你丫是逃的很快吧。烟雾球混蛋」

 

「哦呀?我还以为谁呢,太没存在感了没进入视野啊,叽嘻嘻……」毒拳夸张地张开双手,看向家仙。「你就死在这里吧。咿呀—!」毒拳掷出两枚毒苦无!「咿呀—!」家仙侧翻回避!飞来第三枚毒苦无!

 

「咿诶—!」侧面的interrupt(打断)·飞踢弹飞了苦无!苦无画着圈旋转弹飞,扎进墙壁。「DOMO,龙·忍者DESU」龙·忍者问候道。「咿呀—!」毒拳back(后空)翻拉开距离。「这么快就加入谋反者了吗?」

 

「只是顺便而已」龙·忍者马上否定。「说什么加不加入,这里可是我的城」 「哼……自称古代忍者还真是大言不惭,我过去可是见过你,只不过是那时候锁在链子上颤抖的小丫头罢了!」毒拳双手流出紫色的毒液,将手中的苦无立刻毒化。「看你蹬鼻子上脸!」

 

「咿呀—!」此时家仙向他袭去!「叽嘻—!」毒拳弯身避开强烈的body blow(猛击身体)!「咿呀—!」「叽嘻—!」回避回旋踢!然后背过身双手高举做出万岁姿势,打出古怪的chop(手刀)突!「咿呀—!」

 

「咿呀—!」家仙cross(交叉)双臂,承受住了!「叽哈哈哈,你这蠢货!」毒拳哄笑。「老子的毒·术会把接触的对手立刻毒化,与忍者新陈代谢发挥相乘效果后实际不到10秒就会死亡!这是毒壶chop(手刀)修行的恩赐!」「咿呀—!」「咕哇—!」

 

家仙右punch(拳)命中毒拳!「咿呀—!」 「咕哇—!」 左punch(拳)!毒拳蜷起身体,痛苦地拉开距离。家仙回头看向龙·忍者。「你就先离开吧。如你所见,我的双臂是cyberne(改造)……对我可没效!」

 

「真是服了,有cyberne(改造)的人麻烦得算平方啊」毒拳的脖子嘎巴嘎巴响着。「增援马上就来了,功劳就剩一半了。马上就把你两眼挖出来,让毒从眼窝流进去杀了你—!」 「你丫才是要死的。这次不会再让你逃了」家仙的目光在斗志和杀意中闪闪发光!「咿呀—!」

 

「咿呀—!」毒拳抓住家仙的punch(拳)将他向身后扔飞。达人!「咕哇—!」家仙在空中取回balance(平衡),准备受身。回廊深处又出现了敌方忍者!「毒拳=SAN!?吼吼—!龙·忍者!抢先立功、咕哇—!?」

 

「不好意思,刚才还说……」家仙双脚踩着新来忍者的脸,身体像弹簧般收缩,然后全力蹬着跳起!「我没存在感啊!咿呀—!」「咕哇—!」Cannon ball(加农炮)·踢!家仙不止踢飞新来的忍者,还把他当成triangle·leap(三角·跳)的垫脚石,再度袭向毒拳!

 

「龙·忍者=SAN!拿下了!」毒拳正准备龙·忍者,他neuron(脑神经)中反复播放着将她毒化后适度解毒再绑走的sequence(流程),挥出双手chop(手刀)「咿呀—!」「咿呀—!」龙·忍者顶住他的双手上臂。

 

「叽嘻—!把你给」 「咿呀—!」在他背后!家仙在空中陀螺般回旋,朝后脑勺踢出强烈的回旋踢!毒拳瞬间察觉到攻击,试图扭转上身回避。「咿呀—!」龙·忍者加强握力,止住了他。「呀么……」「咿呀—!」

 

「阿巴—!?」家仙的踢击直击毒拳后头部!他的头180度旋转!「阿巴巴!」毒拳挣扎着忍耐着强烈的damage(伤害)。龙·忍者在他眼前陀螺般回旋!「咿诶—!」里拳飞来!「阿巴—!」他的头又转了180度!合计360度!切断!「撒由那拉!」

 

「死了啊,毒拳=SAN这货」被家仙踢中的新来忍者示意后面的忍者快来,重新摆好空手道。「真是个只有嘴行的家伙,没想到在你们这帮弱者手中落败」 「DOMO,家仙DESU」家仙率先问候。「你也马上要落败了」

 

「DOMO,家仙=SAN,还有龙·忍者=SAN,镰刀大师(Scythe Master)DESU」新来的忍者捏住下巴,嘎巴嘎巴地扭转脖子。「倒是说回来。我也没有抢先立功的兴趣」他向两人示意身后,无法感受到意志与个性的奇怪下忍们从后方涌来。

 

「可他妈来了」家仙和龙·忍者站在一起。龙·忍者看向塞满通道的下忍,回想起了当时在天守阁的战斗。镰刀大师单手抬起,手中凝固起空手道粒子,产生出超自然的大镰。他在头顶上挥舞着凶恶的奇异武器。「给我上!」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下忍们雪崩般涌了过来!家仙握紧拳头,龙·忍者做出连续攻击的准备动作。不能一次硬拼这种数量的敌人。要强行突破。两人相互传递了眼神,然后跳起。「咿呀—!」

 

◆◆◆

 

这里的地板已经差不多塌的一干二净了,落入了深深的黑暗中,虽然还在城内,却是仿佛陡峭悬崖的地方。渐弱走到悬崖附近,朝仍残存在地板上的黑色斑点蹲下身。牙之种俯瞰着悬崖下的黑暗。「这下边有什么呢。彼岸吗?」

 

银之匙也像牙之种一样俯视着黑暗,产生了不安的心情。牙之种说的话可能是在比喻或者开玩笑,但是都不是什么相差甚远的臆测。他逐渐能幻视出那个言灵空间的无慈悲猎人,一边无穷无尽地分身一边从黑暗深处爬来的光景,赶紧又强行甩掉这个想法。

 

「喂!别让我看见这种无聊的sentiment(感伤)啊,渐」牙之种突然责备道。「对我的空手道很不吉利啊」 他的视线前方,渐弱在黑色斑点旁堆起几个石块。斑点大概是狼妖的爆发四散痕吧。「南无阿弥陀佛」渐弱低语着。

 

狼妖的斥候队最终被赶到这个悬崖,毁灭了。「不管怎么说换我来的话可会更出色啊。比起你出色得多,渐」牙之种说道。「也吊唁下家仙那混账吧。反正他也死了吧」 「还没亲眼看见」渐弱摇了摇头。

 

牙之种嗤之以鼻。「好温柔哦!一副三下样」「我靠着狼妖=SAN的死突破包围,跑掉了。家仙=SAN他……」「至少不会在这」镜膜确认完毕了。「没有痕迹」 「那就肯定了」牙之种拇指指向黑暗。「是掉下去摔死了。真是耻辱至极」

 

「从这种高处掉下去的话一般是会摔死,如果是普通的地方的话」银之匙嘟囔着。另外三人凝视着他。银之匙一边斟酌用词一边说道。「但这里是漂浮在夹缝的京都城……是扭曲的chaos(混沌)块」「你也想跟着掉下去的话,」「……」镜膜单手抬起,让牙之种沉默。

 

「我们的任务是确认灾祸本阵的位置,并引导后续部队到灾涡的要害」镜膜说道。「继续说,怀抱=SAN」银之匙清了清嗓子。「也就是,这下面,如果,不是城的尽头,不是与外侧的彼岸相连的断崖的话,那个……」他环视众人。

 

「那要跳下去看看,是死还是活吗」牙之种冷冷说道。「真简单啊。那谁来?我可不干。损失我的话对guild(组合)的损失太大了。渐也不行」 「有rope(绳子)吗?」渐弱说。牙之种不爽地指向悬崖。「真聪明啊。这样就能下到那附近了。太好了啊。然后再从那开始dive(俯冲)」

 

「牙之种=SAN说的对,太鲁莽了」镜膜得出了结论。「到这里之前的道路已经基本上全部调查个遍了,现在再次……」银之匙远远听着他们的对话。(就是说,这些家伙不会追过来了吧)他深呼吸,再呼出。(那肯定啊。我也完全不想干啊)

 

他手指贴在太阳穴上,反复深呼吸。(畜生……但是,这下面,确实存在……能感受到生存的东西……活的好好的。大概。活的好好的。牙之种=SAN啊,你说的对。本该是对的。该死……真是胡扯的决定啊!要放弃的话只能现在了)他再次看向三人。

 

他们的guard(防守)很坚固。直到现在也没看到逃走的间隙。这样一来,迟早会与灾涡的忍者们拉开战线。等主力到达就会陷入极度危险的状况,与由佳乃汇合就变成了梦里才敢梦到的事了!他顶着太阳穴的手指往里拧到生疼的程度。他感觉到了。

 

一个是熟悉的忍者soul(灵魂)。然后,还有一个是,刻在他neuron(脑神经)上的、刚刚醒来时的情景……当时的让人印象深刻的忍者soul(灵魂)。至少有两个不是初次见面的忍者soul(灵魂),都在悬崖下面。是由佳乃和家仙。如果说掉下悬崖的后者还健在的话,很遗憾答案就只剩一个了。(就这样吧!清水(译注:从清水寺的舞台上跳下去,意为从很高的地方往下跳,以及果断作出重大抉择)!)

 

银之匙张开双手,向虚空迈出一步。渐弱回头看去,最先注意到了他。她惊愕地瞪大眼睛。银之匙感受到了某种类似爽快感的感觉。(我可不能一直配合你们的pace(步调)了!)他掉了下去。黑暗吞噬了他,封闭了意识。

 

5

「什……」牙之种赶到悬崖边,朝怀抱落下的黑暗弯下腰。「卧槽他干啥呢?」他抬头看向渐弱。「喂!卧槽他干啥呢,那家伙……脑子真秀逗了」 渐弱没法否定这点。「从他差点死掉之后就一直变得很奇怪」

 

「是不是害怕总算要认定他是探子了,就一直找着自杀的机会啊」牙之种低声说道。「责任在你丫啊,渐」 渐弱想对牙之种说些什么,但还是作罢。「之后再说吧」她举起双刀,转身。「没办法啊」牙之种表示赞同,也站了起来。

 

悬崖边缘已经被包围了。渐弱记得这种déjà vu (即视感)的感觉。站在包围网最前面的忍者作为代表行礼。「DOMO,白鲛DESU」 一秒后,像倒影一样跟随着他的下忍们一齐行礼。DOOON!邪恶的相扑手在包围网的后排敲响战斗太鼓。

 

◆◆◆

 

0100111吗」 「我知道啊!」 「声音太大了」 「功勋?说的可真好听啊」 「闭嘴」 「我们的……否!那个人战斗的尽头010110「说的太多了,就留着做你的梦话吧」 「我说,我觉得……那家伙……一定对谁01010100

 

010010100101

 

银之匙一站起来,覆盖在身上的细小石块就巴拉巴拉地落在地上。头顶是无边的黑暗。这里就是坠落的终点,地的底层……

 

「嘿嘿嘿……看吧」他确认自己没有受伤,站起身来。「赌赢了啊。虽然没打算继续这么把命当chip(筹码)押上去就是」下坠的感觉久过头了。有种在黑暗中静止的错觉。只是回想起那模糊的感觉就会被不可名状的恐惧袭击。但是,多亏这所谓的“城的扭曲”的恩惠,就算经历了完全和在空中静止没两样的下落后还能这样无伤抵达地底。

 

然后他突然察觉到什么,擦了擦鼻子。是血。讨厌的痛感正折磨着neuron(脑神经)。他好像做了个梦,是在对话。是谁的对话?痛感增加了。他绷紧脸,按住太阳穴。「……是谁?」他回过神来。

 

隐隐发光的背影逐渐远去。「喂……」银之匙条件反射地追了上去。一瞬间他又停住,环视着周围散乱的瓦砾,但还是决定跟上那个人。「等下。这里是……」但是,发光的影子好像没注意到银之匙,对方跑了一会,停下了,拿手扶着墙,然后继续走。

 

终于他们来到有遍布裂痕的墙壁前。好像完全没被对方注意到,所以银之匙现在只保持了几榻榻米的距离。那人无疑是个忍者,银之匙眯起眼睛试图看清他的背影。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还残留着下坠时的意识模糊,焦点不论怎样都无法对准他。

 

那人不时抬头望向头顶的黑暗。就像银之匙刚才一样,显得很不安。他也是误入这个地点吗,果然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吗。或者,是从别的route(路线)走到这来的吗。他在眼前的墙壁来回走了数次,像是pantomime·performance(哑剧表演)一样。银之匙一直看着他。

 

终于,那个人的指尖抓住了墙壁裂缝里的什么东西。那人猛地一哆嗦,退了一步。银之匙惊讶地注视着。那人犹豫了一下之后,径直朝墙壁走去。然后消失在了墙里。「喂!」银之匙睁大眼睛,「搞什么鬼啊?」

 

噢噢噢噢……头顶咆哮的风声如同亡灵般扰乱着银之匙的内心。他接近墙壁,然后自己也把手指伸进影子摸过的墙壁裂缝中。确实有种触感。他按了下去。嘎贡……「哦」银之匙后退。简直就和刚才的影子一模一样。他正准备苦笑,突然怔住了。

 

裂缝近旁的墙上出现了长方形的缝隙,像shutter(卷帘门)一样向上收起。隐藏的门打开了……正好是影子消失处的那块墙壁。「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这是……」银之匙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着,穿过秘密的洞口。

 

墙壁后出现了窄到无法伸展双手的通道。过了一会又突然变成了陡峭的楼梯。银之匙双手贴墙,撑着自己往上爬去。他在单调的通路前进,产生了与刚才下坠时相似的感觉。终于前方看到了平台,刚才的发光影子消失在了平台所在的门口。「等下啊」

 

银之匙穿过门口,进入漆黑的走廊。这里是扭曲的空间。简直如同他曾经的职业梦治疗一样,但似是而非。这里不是local(本地)言灵空间。京都城、彼岸……他追了过去,影子站在敞开的隔扇前。

 

是一间茶室大小的房间,深处被障子门隔开。发光的身影停住了,站在水晶的障子门前。「……」银之匙站到他并排的位置,看向影子。果然是这样。那是他自从潜入京都城来,一直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他不禁低语。「是你啊,怀抱=SAN」

 

怀抱的轮廓一扭曲就消失了。银之匙不禁产生了认知在哗啦哗啦地动摇的感觉,都要站不稳了,像突然发作了解离性障碍。他刚才看见,然后追逐的是他自己的记忆。否,他自己的?不对,他,也就是怀抱……记忆,「我是,银之匙。银之匙……」他自言自语着。

 

银之匙擦掉鼻血,呆呆地站着。虽然怀抱的vision(幻视)消失了。但茶室还在。水晶障子门也在。障子门隔开的是个台座。而且那上面100101怀抱伸手过去,发出惊叹0100101银之匙透过障子门,看向台座上的东西。

 

那个东西还在台座上,一如既往。是个手掌size(大小)的立方体,悬浮在台座之上数inch(英寸)处,静止着。那就是被怀抱偶然发现的东西……拥有可怕的密度,定义出了这个茶室、平台和台阶的……力量jewel(宝玉)!

 

「咕哇—!」银之匙在强烈的悸动中发出呻吟。宝玉透过水晶障子门,朝银之匙发出了某种呼唤。银之匙试着关闭心扉。双目鲜血直流。这宝玉的力量对他的感应力来说太过强大!「咕哇—!」

 

0101怀抱过去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010没有进行处置就回去了100010「咕哇—!」银之匙用拳痛殴自己的头。「哈啊—!哈啊—!」他用力喘着气,头撞在水晶上。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在这个瞬间感觉突然敏锐,感到了另一个潜伏在室内的人的存在。

 

「咿呀—!」他条件反射地朝那个人的方向掷出手里剑。啪嚓一声,对方用中指和食指夹住了手里剑。随着装束发出的noise(杂讯),这个人解除stealth(隐匿),现身了。「镜……镜膜……SAN」银之匙呻吟着。「跟踪了我吗……?」

 

「就是如此」镜膜用指力捏弯手里剑,扔掉了。「这就是你的秘密吗,怀抱=SAN」镜膜微微向侧挪步,拦住银之匙的退路。「不……你不是怀抱=SAN吧?」谨慎至极的眼睛闪着光。「……是银之匙吗?」

 

「我说了……说了那种话吗?」银之匙还是气喘呼呼,试图挤出笑容。「是开玩笑吧。还是太累了吗,镜膜=SAN。刚才说的那个名字?那是谁啊?我刚才意识不清地滑下来了……现在迷路了,正拼命找回去的路呢」 「原来如此」镜膜前走一步。

 

银之匙的背碰到了冰冷的水晶障子门。他把手放在后面,摸着障子门,打不开。(我想也是啊)他咬紧牙关。反正障子门那边也只有台座,只有镜膜那个方向有退路。他做好了背水一战的觉悟。

 

「放过我吧,我就只是、」 「咿呀—!」「咕哇—!」镜膜的拳头一模糊,突然就击中银之匙的腹部。银之匙还想边延长对话边朝斜前方冲出去,但已经被镜膜读到了脚尖的重心移动。他被拳头和水晶障子门夹在中间,忍住了呕吐。

 

「咳……又是询问……吗……畜生……」 「你应知道,此时你正走在赌上自己性命与名誉的钢丝之上」镜膜谨慎地离开半步,再次架起空手道。银之匙在心中咂舌。(畜生,如果有机会接触的话……已经被这家伙警戒了吗……?)

 

「你知道这地方是哪吗?到底是在和绞盘=SAN密谋什么计划?还有,银之匙这个名字」镜膜顿了一下。「我听过啊」 咚!这时,银之匙的心脏猛地一跳,然后瞬间极度头痛!「阿巴—!?」他大喊,痉挛着。

 

镜膜没有去帮银之匙,而是保持着空手道警戒,盯住倒在地上的银之匙。咚!咚!「阿巴—!阿巴—!?」咚!「呀么罗!快住手啊!」银之匙徒劳地喊着。视野整个吹飞成了白色,甚至镜膜都看不到了,只有身后脉动着的jewel(宝玉)!

 

「不要啊」银之匙的意识中断……否,甚至不允许他意识中断,痛苦就像给他的头盖骨打洞然后直接刺进LAN cable(电缆)一般!他虽然对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非常惊奇,但疼痛马上连惊奇感也给冲走了。咚!银之匙的neuron(脑神经)中浮现出了京都城的全部构造,又消失了。

 

(((不要再演了!)))镜膜的声音很远。(((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究竟对灾涡等人01010101011银之匙忍耐着。虽然也不知是在忍耐什么,只是,忍耐着。立方体01010101Jewel(宝玉)是元凶。就是它给银之匙施加了激烈的effect(影响)!

 

银之匙流着滂沱的血与泪,想要认知立方体,把立方体,把jewel(宝玉)……再怎么说它的密度也太高了……银之匙试图用极度boost(增幅)的认知能力认知jewel(宝玉)……0与1的堆积物……因为密度实在太高,把质量101110「咕哇—!」

 

在不到一瞬的时间中,京都城、彼岸、世界!在银之匙的neuron(脑神经)中展开,而后全部流逝!没有允许他把这些留在记忆中。但是,已死的怀抱的记忆……至今仍未消失的残渣……被重组、重现在眼前。

 

0100100101

 

「哈啊—……哈啊—……」怀抱没能杀掉敌忍者钻洞(Pit Crawer),在追赶的过程中跟丢了,最后在深渊迷失。他发现了巨大的墙壁。疲惫至极,时间感也消失了,他用手撑着墙,探寻着回去的路。碰到裂缝的手偶然间发现了机关。

 

入口打开的里面有楼梯,更深处是平台010101看到了那种东西?」 「没错,但是我没能把东西拿回来,障子门也没弄坏」 「原来如此……但是这可是……挺大的事哦」绞盘认真地听着怀抱的话。「城里有被封印的relic(遗物)」

 

「没错……很奇妙……好像是在梦中一样的,但是确实是现实」怀抱说道。「相信我吗」 「那是当然……现实,吗」绞盘苦笑着。「说到底,被留在这里的我们,真的还能说是现实的存在吗?真实的存在?」他目光憔悴。

 

绞盘拿出携带干粮吧唧吧唧地嚼着,然后嘟囔道。「就像这样。如果不一直保持对生活的模仿。人就崩溃了」……没什么味道。在这片土地上就不会有味道。怀抱想不到该回答什么,绞盘叹了口气,回到话题。「那地方是两边军势都没有注意的中立地带,得争分夺秒」

 

「没错。那个立方体,光是存在在那里就……哦哦……可不是小事啊!」怀抱气势高涨。「你的话让我有自信了。果然不能无视掉,得赶紧报告……」 「否」 绞盘低声说。「否……中立地带……隐藏道路……隐藏的……有种讨厌的预感」 「你说什么」

 

「如果那个relic(遗物),我说如果啊,那是被黑暗忍者=SAN跟其他栋梁们秘密地……藏在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的话」「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那是什么看不得的东西的话,可能就要‘被’消失的」 「巴卡那!那种独断……」 「交给我就好了!」 「但是……」

 

01001001010001

 

01001……(((是这样啊)))镜膜的声音又在neuron(脑神经)回响。(((似乎没有掺杂谎言)))银之匙意识到了……想必现在,现世那边的他应该正回溯着记忆同时受到镜膜提问,把什么东西都一股脑说了出来。他现在的损耗过的意识和被自白剂影响了的情况一样。但是,现在变得简直现实才是梦境,连意识到危机感都很难。

 

现世的感觉越来越远,银之匙却认知到了更加广阔的地平线。他在过去使用梦见·术时也没有看得这么远的经历。身边就有个密度高到几乎要把他点燃灼烧般的东西,jewel(宝玉)。Jewel(宝玉)将他所有的言灵感知力增幅至了极限。

 

还有一个立方体。在遥远的上空,已经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黄金太阳。黄金立方体如今也还在慢慢自转,发出冰冷的光辉。然后,有什么东西扭动起来,巨大的知性朝银之匙投来视线。银之匙尖叫起来,恐惧……压倒性的恐惧。这座城离的很近,太近了,他实在太近了!

 

◆◆◆

 

这个瞬间,城中的两名忍者同时最先察觉到了这个异变,也就是jewel(宝玉)正在鸣动,这两人正是灾涡与联结(Nexus)。他们同时起身,同时让意识飞去010100101两人隔着jewel(宝玉)对峙,然后相互问候。

 

01000101DOMO,灾涡DESU010111011DOMO,联结DESU01001110110灾涡的问候比联结还快上一点。灾涡嘲笑道。「这可真是重叠!终于找到了!」 「快快退下!」联结拦住他的去路。

 

「哈 哈哈哈哈!」灾涡的言灵笑声响彻四周。虚无!联结举起双手,「毁灭吧!可恶的亡灵!」「哈哈哈哈哈哈!亡灵?说我亡灵?到底哪边才是亡灵啊!就从现在开始决定吧!」灾涡哄笑着!「咿呀—!」「咿呀—!」

 

ZZZZZOOOOOM……两人洒下01 noise(杂讯)的尘埃,互相抓住推搡。对抗还不到零点00000001电子秒。「咿呀—!」「咕哇—!」灾涡威猛的自我将联结按住。「回来!联结=SAN!」第三个声音命令道。

 

转眼间联结的言灵身体binary(二进制)分解,消失了。在尘埃飘向的遥远地平线上,第三个人抬起头来,与灾涡目光对峙。灾涡把邪恶的笑容投向黑暗忍者。「真明智。真明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灾涡扫清了阻碍,再度俯视着jewel(宝玉)……然后,俯视着言灵识别能力高到足以操纵jewel(宝玉)的忍者,确认了他的名字。灾涡对他大呼,「我来助你一臂之力!银之匙=SAN!给你摆脱困境的力量!」

 

◆◆◆

 

0101……「咕哇—!」转眼间云里雾里的认知晴朗起来,银之匙又回到了水晶障子门的房间。Jewel(宝玉)的强烈信息密度仍在他身后,但有什么东西在支撑他的neuron(脑神经),协助他防止发狂。也就是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将手放在地上,仰视镜膜。

 

镜膜条件反射地拉开距离,但对银之匙来说无所谓,有什么正支持、协助着他。Jewel(宝玉)与他适当地link(链接)了起来。银之匙朝镜膜伸出手,即使没碰到、「咕哇—!」他瞬间与镜膜联在一起。梦见·术!

 

银之匙的意志冲破了镜膜的自我firewall(防火墙),滑入neuron(脑神经)。太容易了。过于容易了。银之匙不禁对自己如今的力量吃惊,甚至惊恐。Jewel(宝玉)给予了他力量,让他发挥出了原本不可能有的言灵认知能力。但这是双刃剑,迟早会将自我燃尽的。(快点……总之快点!不然……)银之匙010111110110

 

0100100001

 

 

010111DOMO。沙罗曼蛇=SAN0101010101膜不停挥出拳头。沙罗曼蛇用像在画圆的防御顺滑地拨开他的攻击。

 

镜膜用尽了手段。然后沙罗曼蛇笑了。「咿呀—!」「咕哇—!」崩·punch(拳)。镜膜被打飞到墙上,肺中的空气全吐了出来。沙罗曼蛇解除了残心。「选吧,是我给你直接介错,还是来我这边。人手不够啊」01010010

 

0100101001

 

0101111将衹园的所有black market(黑市)握在手中。本人沙罗曼蛇要把京都之暗01001110老师吗?」「叫龙·玄道宋」 「那个人是忍者010101是个发霉的老不死的。空手道、还有忍者soul(灵魂),已经全部在我手中」110010101

 

01001010100

 

01011报丧女妖DESU010111米诺陶010111油努力!加油努力!加油努力!10111New World Order(新世界秩序)101101111忍者杀手011110111死排水沟010101111黑暗忍者0111011101改头换面的guild(组合)的姿态!01010010

 

010100101001

 

0110战斗激烈至极。一开始战斗更接近于guerrilla(游击战),镜膜和紫色章鱼在暗中袭击、杀掉敌人。幸运的是,尼德霍格的恢复速度快的惊人。而主……黑暗忍者加入战斗,正是在第一次遇到陷入绝望的战斗时。

 

主在那时不可思议地出现了。他们被逼到城内一角,也就是现在的王座之间,处于要么背水一战要么切腹自杀的二选一状态。而首先,镜膜等人的neuron(脑神经)中收到了联结的指示,要他们进行一场可怕的仪式。

 

黑暗忍者以捕获来的忍者的肉体为食粮,短暂地现出身姿。镜膜他们和主一同出征,突破了敌人的包围。神话般的斗争0101111011

 

00100100101

 

01001001镜膜走在城内深处时,突然遭遇了未知的恐惧。有什么东西极为接近。

 

比起他自己,不如说是融合在他体内的忍者soul在恐惧这种距离上的接近。这对战士来说是可耻的情绪,所有他没有告诉任何人010111

 

010010010100

 

0100101镜膜打开隔扇进入房间,看到尼德霍格的对面坐着——他一眼没看出来——但确实是已经模样大变的炼狱。

 

「哎呀呀」炼狱缩到房间一角,举着手发抖,像是要护住自己。尼德霍格乐得笑得更开心了。

 

「哎呀呀……」炼狱憔悴至极、软弱地胡言乱语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像曾经想葬送镜膜等人的阴谋家模样了。比起敌意和憎恶,镜膜心中先是充满了困惑的感情。

 

「你看啊,这厮还恬不知耻地活着呢。这也是某种缘分吧」尼德霍格用神秘的笑容回应了其他人惊讶的表情。「喏,不杀而是迎入也是种乐趣」「……哎呀呀……」010001010

 

0101010111011

 

咚库咚库咚咚……咚库咚库咚咚……「很快就要回来了。从金阁・temple(寺)当中」咚库咚库咚咚……

 

01000100101

 

01011110镜膜在水晶障子门前和尼德霍格交换着惊讶的视线。能看到紧闭的障子门后的台座,还有浮在台座上方数inch(英寸)上的立方体。如果黑暗忍者和codex(秘典)是正确的,那两人所在的房间正是由眼前的立方体创造的。

 

「几小时就……把这地方……?」镜膜环视周围。尼德霍格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吃惊也没用,怎么偏偏还是在这种地方」 「石匠要到了。马上让他们着手作业」 「好了,这样一来还得再大闹一两回啊」尼德霍格咧嘴一笑。

 

Jewel(宝玉)生成物质的可能性本身在他们预期范围内。这对他们来说会变成降下的灾厄,还是侥幸呢。既然还无法正确引导出力量,那现在答案还在五里雾中。但既然现实已经像这样生成出来了,现在已经没有继续讨论的余地。这地方已经成了guild(组合)的阿基里斯腱。

 

「那个忍者可惜了」镜膜回想起了最先发现这里的下级忍者,枭识(Owl Sense)。虽然是个相当有潜力的年轻忍者,但其能力与发现的秘密并不相称,因此已被镜膜埋葬在了黑暗之中。石工们也是,必须从外面的世界再调度一批了。

 

「是吧」尼德霍格点了点头。「那家伙运气不好,就是这样」他无感情地说。镜膜想回复尼德霍格……他突然回头。

 

镜膜眼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忍者。

 

陌生的忍者面对镜膜的凝视显然惊慌起来。镜膜眯起眼睛。怀抱?否,不对,是别的忍者。「什么……」银色装束的忍者低语道,后退着。「看得到……我……?」

 

镜膜向前走去。「那么你就是银之匙吗。原来如此」这是罪罚·影业组合曾经试图确保的梦见·术使的名字。现在镜膜确认了,这个空间是自己的记忆!「现在的怀抱=SAN的真实身份,就是你吗!」

 

银之匙下定决心控制住惊慌,回应镜膜的视线。「啊啊,就是这样。我也有自己的情况,可不能就这么老老实实死掉……不好意思啊!」 「咿呀—!」 镜膜飞扑上去!「咿呀—!」银之匙迎击!两人爆发冲突!

 

0100100101

 

010001110111「「咕哇—!」」两人一同摔倒在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镜膜撕扯着喉咙和头,狂吼着。「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银之匙反复用头砸地。「唔啊啊啊——!」

 

镜膜在银之匙的记忆片段烙印在他neuron(脑神经)上的过程中奋力挣扎,拼命吼着避免发狂。而另一边,银之匙也并非毫发无损,只不过他的伤势要远比镜膜轻。这就是经验差,适应性,以及jewel(宝玉)的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银之匙克制住自己,扶着障子门站了起来。

 

「这种……这种……这种……事!」 银之匙的眼鼻鲜血直流,看向水晶障子门后的jewel(宝玉)。(((正是!由你来就能将此物带至我处,梦见·术使哟!)))「咕哇—!」劈进neuron(脑神经)的声音让银之匙整个人战栗起来,发出惨叫。没办法逃开这个声音!

 

「说什么‘我来’……别开……别开玩笑了,咕哇—!」银之匙抵抗不住!那个借给他力量、将他与jewel(宝玉)连接起来的邪恶自我,再度在neuron(脑神经)中对他问候。(((DOMO,银之匙=SAN,灾涡DESU)))「咕哇—!」(((速速到来我处!)))

 

银之匙趴在水晶障子门上撑住身体。Jewel(宝玉)悄无声息地浮起,透过水晶朝他的手飞去。银之匙后退着。Jewel(宝玉)穿过障子门来到他的手中。银之匙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啊啊啊……」镜膜的指头硬撑在地上。

 

(((此人已不必理会)))灾涡苛责着银之匙的neuron(脑神经)。「咕哇—!」无法抵抗!南无三……他在建立起jewel(宝玉)与银之匙的连接时,在一定程度上支配了银之匙!何等狡猾而邪恶的行径!南无阿弥陀佛!

 

银之匙根据指令跑出房间,冲下楼梯。灾涡邪恶的哄笑声在脑子里回荡。银之匙下楼时试图反抗,结果踩空楼梯跌了下去。「咕哇—!」

 

正当他爬出隐藏门的时候,又有两个忍者站在他面前。马上要逃过前门的tiger(老虎)时,后门又出现了buffalo(水牛)。银之匙咬紧牙关。

 

「……啥?怀抱=SAN,你咋在这呢?」男忍者惊讶地问他。他旁边的女忍者反问道。「怀抱是?」

 

银之匙一听到她凛然的声音,眼中溢出的就不再是鲜血,而是泪水了。「呜咕……呜咕—」他趴在地上,开始呻吟似的抽泣起来。「由佳乃=SAN……是我啊……!」

 

6

「呼u—姆……」灾涡不快地眯起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眼睛。苦忧看向主君。「怎么样?」「是龙·Ren者」「出现了吗……!」苦忧呻吟道。宝玉,还有龙·忍者。危险的巧合。苦忧点点头,号令忍者们。「遇敌!」

 

一直在旁等候的无脸下忍们遵从苦忧的号令,黑色的人潮向外缓缓扩散,流出了大厅。苦忧仍没法习惯下忍们毛骨悚然的atmosphere(气氛)。(但是……)苦忧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我已经和这些人,还有灾涡=SAN一莲托生了)

 

原本在Lord·of·罪罚的领导下,guild(组合)的忍者推崇秩序,朝格差社会的实现迈进。

位阶制度、服侍忍者的非忍者奴们……但黑暗忍者的谋反……还有忍者杀手将一切都推翻了。主君的确已经死了。但因此就要舍弃迄今为止积累的一切吗?为了什么?

 

当初,黑暗忍者的势力不过只有一小撮而已,都是下级位阶,一帮毛头小子,一些盲信空手道的愚者。苦忧蔑视着这些谋反势力,但是尼德霍格复归了,连炼狱都意料之外地加入了他们旗下。初战落败后,苦忧他们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被追杀的一方。

 

(事到如今,还说空手道?功勋?)每当想起黑暗忍者势力在口中狂吠的大义名分时,苦忧便全身在憎恶中颤抖,人都要抽搐了。(欺瞒!我等guild(组合)的忍者,本应与伟大的……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某种宏大历史之物同在。事到如今又怎能改弦易辙!)

 

他一想到曾在guild(组合)有过的权势,就有种从巨大深渊边上窥视虚无的心情。理解不了。苦忧甩开这想法。在这夹缝世界漂浮着的城中,苦忧从未安心过。他的忍者soul(灵魂)时常能感到那巨大而异质的存在从彼岸深处投来的视线,永无安宁之日。

 

苦忧也一起走了出去。必须全力以赴。他没有再追问灾涡,因为明白要尽力而为。这就是基于相同的目的产生的信赖关系。苦忧等人依靠灾涡,同时灾涡也需要苦忧他们……应该需要吧。

 

◆◆◆

 

「由佳乃=SAN……是我啊……!」家仙莫名其妙,用轻蔑的眼光俯视着抽涕不止的银之匙。「怀抱是……啊—……怀抱=SAN啊,是guild(组合)的忍者。是我们的自己人,但是这样子……」家仙困惑地解释道,而龙·忍者讶异地听着。

 

「不对……虽然是这样吧但是不对……你先闭下嘴」银之匙已经没时间对不了解状况的人一一解释了。「虽然是这副样子,但是是我啊,我是银之匙啊,由佳乃=SAN」他擦掉眼泪,仰视龙·忍者。「真是太好……咕哇—!」双目流血!

 

龙·忍者和家仙条件反射地架起空手道。银之匙后退着。「还bu退下!龙·忍zhe!」他颤抖着大叫,然后跑掉了!「咿呀—!」「咕哇—!」家仙状况判断,tackle(擒抱)他强行压倒。「要上哪去啊!」

 

「放开!放开wo!我,我是,我shi!」银之匙紧紧握住拳头,手背上都要爆出血管,手中握着神秘的立方体。「咿呀—!」「咕哇—!」家仙突然揍了银之匙一拳。「请住手!」龙·忍者抓住家仙的手腕。

 

「放开啊!」 家仙念道。「这不是什么小事,肯定是被他们的术操纵了之类的……这是我们的战斗的问题啊!」 「您,的确是银之匙=SAN呢」龙·忍者手贴住银之匙的双颊,笔直地看向他充血的眼睛。「AAARGH……」 「看着我的眼睛。深呼吸」

 

「干啥啊!」「之后再细说」龙·忍者一眼就把家仙瞪闭嘴了,集中精神在银之匙身上。「AAARGH……」「是我,由佳乃,银之匙=SAN」 「……」银之匙双膝跪地,由佳乃也是。两人面对面正坐着。家仙屏住呼吸。

 

「吸气……呼出。明白吗,银之匙=SAN」由佳乃认真地说道。银之匙仍然重复着想要挣扎和自我克制的循环,随着由佳乃将手放在他的双肩、引导他深呼吸,开始镇定下来了。「在干啥子啊」家仙问。

 

「这是茶道」由佳乃低声说。「我是龙·忍者,忍者六骑士之一,Master(大师)茶道也。银之匙呦,借给你力量吧。现在这个场合,终究是来不及把吾之奥义传授给汝」 「嘶—……」银之匙深呼吸,呼出「哈—」由佳乃的手贴在他身上,引导着呼吸。

 

「啥玩意啊!」家仙挠着头俩脚乱跳。「就问你在干啥啊!畜生,他们要来了啊!」「嘶—……哈—!」「可恶!」家仙并没有强行打断他们唐突的深度meditation(冥想)。难以名状的精神的,唤起了他敬畏的感情……!

 

正是,他正亲眼目击龙·忍者的茶道呼吸!他连眨眼都忘记了,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他不得不看向来时的道路,重新架起空手道。「所以我说的对吧!来人了!」

 

黑暗中隐隐浮现出白鲛的身影!「不管你们怎么逃跑……你们也不过是在灾涡=SAN的膝下兜圈子,终究是magic monkey(魔法猴子)」凶猛的忍者慢慢拉近距离。「挣扎最后也不会有任何意义」「你们,人变少了啊!」家仙尖锐的视线扫视包围过来的下忍。「已经称不上众寡悬殊了啊!」

 

「你这自信是从哪来的?」白鲛嘲笑道。「牙之种和渐弱都已落入我等之手」「你说什么」家仙皱起眉头。「你小子也想来?不……无所谓了。反正是下级忍者,哪里都有,不痛不痒,没啥影响」「喋喋不休的家伙」反方向又来一人。

 

下忍左右退下,镰刀大师现身。家仙哼了声。「连你丫也来了吗,到处转来转去真辛苦你了,这回抓得到我吗?」「咿呀—!」镰刀大师立刻挥动空手道粒子大镰,目标是正座的二人!好危险!

 

「咿呀—!」家仙用惊人的爆发力对眼前的白鲛飞踢!然后踩着白鲛的guard(防守)飞过正座的二人头顶,袭向镰刀大师!好本领!「咿呀—!」「咕哇—!」镰刀大师被意料之外的袭击扰乱,肩膀遭到踢击!

 

镰刀大师大步后退,旋回大镰反击。「咿呀—!」「「阿巴—!」」两名被卷入的下忍被一同斩断脖子,空手道粒子逼近家仙。家仙cross(交叉)双臂防住!Kyuiii……随着车床处理金属般凶恶的声音,cyberne(改造)左臂被空手道粒子没入大半。

 

「护手?否……无敌·姿态?否……?」镰刀大师对挡住自己致命武器的年轻忍者皱起眉头。「是cybernetics(义体改造)啊—!」家仙大喊道!「咿呀—!」「咕哇—!」他钻进敌人怀中,打进右拳!左腕几乎要被切断了,他的空手道杂乱又危险!

 

「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家仙踢飞飞扑过来的下忍,这次朝白鲛投出手里剑牵制!「咿呀—!」「咿呀—!」白鲛装着锐利的多层牙面甲的大嘴结构咬碎了飞来的手里剑。「咿呀—!」家仙继续掷出手里剑!

 

「咿呀—!」白鲛装着锐利的多层牙面甲的大嘴结构咬碎了飞来的手里剑。「咿呀—!」镰刀大师的空手道粒子镰刀又从背后斩来!「咿呀—!」家仙迅速转身,用右臂接住!又是车床切割金属般的noise(噪音)!右臂被空手道粒子没入大半!

 

「果然就是众寡悬殊嘛!」白鲛用面甲的大嘴结构咀嚼着手里剑,朝由佳乃走去。「怎么还悠闲地沉浸在礼仪规矩里了!这是已经死心的意思吗?龙·忍者又何惧之有!」白鲛一把抓去!的瞬间,由佳乃睁眼!

 

「咿呀—!」由佳乃瞬间站起,抓住白鲛的手臂使出一本背负投,将他撂倒!「咕哇—!」「咿呀—!」对白鲛一脚踢·kick(踢)!「咕哇—!」白鲛痛苦咆哮着,翻滚退避!「咿呀—!」她又朝和家仙纠缠的镰刀大师掷出手里剑!

 

由佳乃掷出的手里剑瞄准了镰刀大师的双眼!「切—!」镰刀大师打消空手道大镰,back(后空)翻离开。下忍们代替他袭来,但是「咿呀—!」「咕哇—!」「咿呀—!」「咕哇—!」被家仙接连踢翻!

 

「手怎么样?」由佳乃站在家仙身边。「胳膊不行了就上腿」家仙即答。「你丫就别担心了。怀抱=SAN还是屁用没有吗?」他侧眼看向银之匙,他正痛苦地正座着,重复深呼吸的routine(流程)。「接下来就靠他自己」由佳乃答道。

 

「嘶—……哈—」他像被点着了火的engine(引擎)一样维持着由佳乃从外部输送给他的呼吸。手上还握着那个谜之立方体。由佳乃已经对那个立方体产生了顾忌,她在接触到银之匙时就从那个立方体上感受到了恶之力的流动。但要想详细问清还需要时间!

 

「接下来咋整」家仙挑衅着包围忍者。下忍在地上打滚,很多都站不起来。「怎么还闲下来了,差不多该打道回府了吧?啊?」 「……」镰刀大师刚要说话,停下了。一秒后……咚……绝望的太鼓声在黑暗中轰鸣。

 

「你们的时间用光了」镰刀大师嘲笑道。「就表扬下你那辛勤努力吧」 ……咚!随着太鼓再度响起,远处的黑暗升起紫色的火焰,点燃的超自然火把将精干的忍者们的身姿与写着「灾祸忍军」汉字的可怕旗帜映照出来。家仙的表情僵住了。

 

白鲛匍匐前进到镰刀大师旁爬起来,嘲笑道。「这么一来你们就命数已尽!可靠的增援啊……哦哦,哦哦?」他连续两次回顾背后接近的紫色火把。「何等可靠的增援啊!」苦忧!白噪音!巨型!犀牛皮!

 

咚!点燃的火把越来越多,白鲛和镰刀大师惊愕地睁大眼睛。火焰中浮现出了正由下忍们肩扛的奇怪神轿……坐在神轿之上的存在飘忽不定,那不正是他们拥戴的超自然忍者,灾涡本人吗!「哦……御大将亲自」他们呻吟道!

 

「咿呀—!」巨型将肩扛的巨大木桩钉入神轿旁边。被钉在桩子上的忍者的模样震撼了家仙。他平时多希望牙之种变成这副德行啊,但是,如今亲眼看到的话呢?不是只能让绝望的指尖越来越近吗……!

 

还有气吗?没给家仙震惊的时间,灾涡在神轿上单手抬起,下忍用火石在柱子的根部点火。「咕哇—……」传来了牙之种的呻吟,和巨型发出粗野的笑声。咚,咚,咚,火把接连燃起,大殿充满了紫色的光。

 

「DOmo」神轿上,灾涡傲慢地地问候道「灾Wo DESU」下忍们分成左右,苦忧威压地指着他们喊道。「投降吧,龙·忍者=SAN!你如今已……」 「咕哇—!」银之匙发出悲鸣,像弹簧一样弹起来!

 

苦忧看向神轿上的主君。正是,就是灾涡引发了银之匙奇怪的动作,银之匙牢牢抓住立方体的右手突然张开,朝灾涡的方向伸去。银之匙咬牙抵抗着,但无法违抗灾涡的招手,只能迈出步子。

 

「银之匙=SAN!」「畜生……」或许是因为茶道呼吸起效了,银之匙的意识现在很清晰。他看向由佳乃。由佳乃喊着,「把那立方体扔掉!不然只能任他摆布!」「……不行」银之匙呻吟道,「这东西……这东西是钥匙。如果扔掉的话……」

 

快来!到来wo处!」「咕哇—!」银之匙抵抗着不被控制,喊道。「绝不能把这东西扔掉!这里是彼岸吧?和……和那时一样!」他一边抵抗着一边环视着下忍们。「这些家伙是天守阁那时的……」「银之匙=SAN!」由佳乃冲出!

 

镰刀大师和白鲛迅速状况判断,阻止由佳乃接近银之匙。「咿呀—!」「咿呀—!」家仙袭向白鲛。由佳乃把白鲛交给他,朝镰刀大师跑去。「咿呀—!」白噪音举起双手。

 

「「咕哇—!」」南无三!?这瞬间,由佳乃,家仙,甚至连白鲛和镰刀大师也……四名战斗者一同被白色半球状的雾吞没了。白噪音的双眼在面甲后一闪,力量灌进高举的双手!「妨碍·术!咿呀—!」「「咕哇—!」」

 

四人在雾中痛苦晃动着,双膝跪地。「「咕哇—!」」银之匙还在被扯过去!「由佳乃=SAN……咕哇—!」下忍们被银之匙,否,被他手中的jewel(宝玉)吸引,像zombie(僵尸)一样伸出了手,但他们靠得太近就突然像火烧到一样退缩后退了。难以理解的光景。

 

过lai!」灾涡不断招着手。「咕哇—!」银之匙仍然试图反抗。(把jewel(宝玉)放开真的就轻松了吗……?)他的neuron(脑神经)中闪过诱惑的选项。(一定是因为能搬运这东西的只有我,因为情报量太大了……所以,我要是扔掉的话)

 

但他抛弃了这想法。(畜生!没门!)无脸的忍者们。然后是那个首领样的灾涡。银之匙不能再理解他们的愿望了,因为他们与他一样,渴望着肉体。这些人就是在天守阁那天的战斗中袭来的忍者们,也就是被剥出来的忍者soul(灵魂)们!

 

正是那次经历让银之匙再度前往京都城。正是因为京都城他才会失去肉体,又以一种偶然的形态留了下来,他觉得如果到了这个一切的根源之地,大概能找到某种答案。而如今,被这个灾涡在此地渴求的jewel(宝玉)到底是什么?那就不言自明了。

 

(绝不能扔了这东西)银之匙重复道。(……也不是要交出去的意思!)他像是正在爬上佛陀垂下的蛛丝的罪人一样挣扎着。那是他的ego(自我)!他的neuron(脑神经)在极限状态中加速,引起了走马灯·recall(回忆)现象。被破坏的日常……斗争……失去肉体!而如今,自己应该取回的钥匙,就在他伸出的手中!

 

他可以怀着这种愿望吗?这样做没问题吗?真要说的话,他丧失肉体的时间实在太长了,甚至让他产生了这种罪恶感……但是银之匙怀着愤怒甩开犹豫。我才不管啊。他没有打算像个顺从的腹切者一样,把自己被不讲道理地夺走的肉体、把自己被打乱了的存在都老老实实地扔进那残酷的命运漩涡里!

 

过lai!」灾涡将银之匙拖来!他也是在试图用如此强烈的渴望操纵银之匙。(((你还在犹豫什么!)))灾涡对银之匙的neuron(脑神经)说道。(((我就可以将这jewel(宝玉)用上正道!)))

 

灾祸忍者们的vision(幻视)流入银之匙的neuron(脑神经)。(((我也会与对他们一样,将jewel(宝玉)之力分给你,也就是说会帮你取回肉体,助你回到现世)))银之匙的neuron(脑神经)中回响着灾涡蛇般的话语。他……

 

吵死了!

 

银之匙的neuron(脑神经)爆炸成白茫茫一片,走马灯·recall(回忆)现象突然结束了。「嘶—……哈—……」银之匙深深吸气,再呼出。他拼命维持茶道。被由佳乃点燃生命力脉动在他体内循环着,一旦停下的话就再也没有能站起来的力量了。茶道,风林火山。然后是茶道。由佳乃的vision(视象)……!

 

「嘶—……哈—!」银之匙不知何时已经停住脚步,jewel(宝玉)在他手中脉动。「嘶—!哈—!」茶道!风林火山!然后是茶道!Jewel(宝玉)脉动着!(((银之匙=SAN!)))由佳乃还在与妨碍·术苦斗,同时用呼唤声与银之匙连接起来。(((那么您就控制好那个东西。我来引导茶道!)))

 

「嘶—!哈—!」银之匙加深呼吸!(((再好好想想吧银之匙)))灾涡的话如今也显得空洞。银之匙的思考十分清晰,轻易点破了这个与他neuron(脑神经)连接的邪恶忍者soul(灵魂)的真意。(吵死了……我可没打算当奴隶!)

 

「嘶—!哈—!」「碍shi!」灾涡愤怒的视线投向由佳乃。白雾之中,由佳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灾涡命令犀牛皮。「快杀了ta!阻止龙·ren者!」「杀掉?好的」犀牛皮朝由佳乃的方向走去!

 

「嘶—!哈—!」银之匙加深呼吸!他正在neuron(脑神经)内和灾涡激烈冲突着。(滚出去……滚出去!)(((呶呶呶—!)))另一边,犀牛皮在半球状的雾气边缘,两手小心举起苦无·dart(飞镖),瞄准由佳乃的头。

 

家仙在朦胧的视野中断续看到了犀牛皮的攻击动作。没有interrupt(打断)的力气了。被妨碍·术困住之后,他一直被囚禁在在头部内侧动锉刀一般的痛苦中。就像连着头和身体的线被切断了。「畜生」他咬紧牙关……突然疼痛消失了。

 

白噪音看向自己的双手。手,不见了。被从手腕处切断了。「什么」他皱紧眉头,零点几秒理解了状况。「咕哇—!」「阿巴—!」他附近有几个下忍突然被砍飞脑袋,如果诸位读者中有人拥有忍者动态视力的话,想必已经看到了刚刚飞入黑暗消失的圆盘状手里剑吧。

 

各位请看隐藏通道的入口附近。镜膜将自己的得意武器……流传在印度的忍者暗杀武器chakram(战轮)投出之后就背靠着墙,慢慢倒下了。他再度失去意识。白噪音的腕部喷出鲜血。「咕哇—!」也就在这时,新的太鼓声淹没了他的惨叫。

 

DONKODONKODONDON……DONKODONKODONDON……「这是」苦忧看向黑暗。Orange(橙色)的火把接连点亮,忍者集团在火光中现身。苦忧屏住呼吸,回望神轿上的灾涡。御大将正极度集中,沉浸在别的战斗之中。「这是……!」

 

「咿呀—!」犀牛皮掷出苦无,被家仙的手臂挡住。KBAM!家仙即使关节起火也没吭一声。「让你死得豪华点!」家仙吼道。他周围出现了鬼火般的火焰。家仙一吃惊,那些火突然变成了犬形。

 

「GRRRRR!」魔犬跳起袭向准备恢复态势的白鲛与镰刀大师。「咕哇—!」「咕哇—!?」家仙茫然地看着那边。而又过了零点数秒后,风暴般的狂风从他脸旁掠过。

 

家仙看向那股土黄色的风。风所过之处,下忍们的头和四肢顿时七零八落,飞舞在空中。「咿咿咿呀呀呀—!」南无三……那正是栋梁·尼德霍格的身影,他挥舞着好似大蛇的polearm(长武器),视线唰地转向远处被巨型看守的火刑台。

 

7

 

「咿呀—!」尼德霍格一跃便冲进敌阵,big(巨大)忍者巨型尝试interrupt(妨碍)他,挥出原木般的巨腕想要击溃赭色的忍者。「咿呀—!」尼德霍格在空中一转,蛇型的薙刀刀尖便刺进他的手臂,「咕哇—!」

 

「咿呀—!」尼德霍格以扎在他胳膊上的蛇·薙刀刀柄为支点,像单杠选手一样大回旋,借着势头朝正燃烧的柱子再度跳起。「咿呀—!」KRAAAAASH!「咕哇—!」牙之种连同破碎的木桩一起落入紫色的火中。南无三!还有气吗?就在这时!

 

「师,师父!」惨叫的声音从紫火中传来,受伤的牙之种爬到落地的尼德霍格脚边。「让您何等费心……弟子之耻就是师傅之耻,我深有所知!」「谁啊?反正汝所谓的师父的确不是老夫」「师父!我、我一定会在这场战斗里,绞尽死力为大意雪耻、取回名誉的!」

 

「咿呀—!」巨型袭向尼德霍格。「咿呀—!「咕哇—!」尼德霍格踢飞牙之种,跳起避开巨型的攻击,抓住仍然插在巨型手臂上的薙刀刀柄,扯出薙刀。「咕哇—!」「咿呀—!」一刀斩向巨型肋下!「咕哇—!」

 

但是big(巨大)忍者恐怖异常,如果是普通的对手,这一刀已经造成致命伤了,结果只给巨型的大块头造成了一点damage(伤害)而已。「别小看我!」巨型呼出蒸汽般的气息,已经破抹布样的牙之种流出悔恨的泪水。「师父……」 「要道谢就跟渐弱=SAN说去」

 

「渐……」有人从后方一把拉起牙之种的辫子,往想要抗议的牙之种的脖子上注射了ampoule(安瓿)。是渐弱。牙之种自己的忍者回复力boost(提升)作用瞬间来袭,痛苦地大叫。这是微光(Dim Light)的珍稀蘑菇灵药!

 

「打、打算让我欠你人情吗」 「欠?要是没有命令没有许可谁会给你。这可是有限的药」渐弱睥睨牙之种。「好气派的火刑啊,guild(组合)之耻!你要是死得不像样的话会削减所有人的士气。所以师傅才来帮你的,别让人浪费功夫」「可……可恶!」牙之种猛击自己头侧,蹬地扑向敌人!

 

「咿呀—!」「咕哇—!」「咿呀—!」「咕哇—!」牙之种用空手道压倒下忍们,完全不像刚刚看起来离死只差一步的样子。这就是秘药之力!对guild(组合)来说也是肉痛的开销!「咿呀—!」接住渐弱扔来的短刀后,牙之种的战斗更是有如鬼人一般。

 

之前,牙之种和渐弱被灾涡的军队包围在悬崖边,与白鲛等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牙之种和渐弱在众寡悬殊的状况下激战,但最后牙之种落入敌手,渐弱突破包围,完成了斥候的任务。

 

那时没有牙之种的力量的话,渐弱就逃不掉了,被磔刑的忍者也很可能会换个人。但牙之种没有争论这一点,渐弱也没有follow(跟随)。这么说只会多添一层他的自责和耻辱。

 

渐弱带回的敌军的编队情报,联结触碰到的言灵波动,只在guild(组合)干部间共享的京都城深渊的秘密,就是这些因素互相弥合,将此时此地化作了战斗的决战场。

 

◆◆◆

 

银之匙在与灾涡对峙时感受到收束的意识之波,那正是化作在头顶流转的群星的image(景象)。银之匙边感受着京都的战斗,边看着自己local(本地)言灵空间的风景。

 

波浪冲上夜晚昏暗的沙滩又退去,他站在沙滩上,持续抵抗着从四面八方逼近的异物……好像在燃烧般的藤蔓植物的侵略。如果不割断灾涡的侵蚀,就没有未来!

 

(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怎么可能会)银之匙的言灵身体体内发出银光。藤蔓植物群痛苦地痉挛着,开始慢慢退去。茶道·风林火山。然后是茶道。要把由佳乃输进来的火焰,在自己的neuron(脑神经)内燃机中不间断地燃烧下去。

 

AAAAARGH……远处回荡起灾涡的叫声。藤蔓分解成01 noise(杂讯),被崩坏着吸入地平线的尽头。银之匙鼓足气势,接下来就010001000

 

100100101

 

「咕哇—!」 「什……」家仙回头看向浮在空中的怀抱。怀抱按着自己的脖子,挣扎着试图恢复呼吸。家仙屏住呼吸,看向术的执行者。苦忧。

 

苦忧正从敌阵朝这边伸出手,用超自然的力量抓住了怀抱!「卧槽这怎么回事」家仙吸了口气,他知道的信息太有限了。

 

「银之匙=SAN!」由佳乃喊道。她在这个瞬间踢向犀牛皮的侧头,一脚踢转180度。魔犬牵制着下忍们,反而扩大了对由佳乃的包围网。魔犬之主,牧手(Ranchhand)用擅长的鞭子封住了镰刀大师的攻击。

 

尼德霍格引诱巨型攻击再回避,每次都在巨型的大块头上刻下伤痕。看来离致命一击也不远了。牙之种与渐弱互相保护,接连斩杀下忍,最终砍到了更上位的忍者。「撒由那拉!」红豹猫(Red Ocelot)爆发四散了。

 

Guild(组合)的相扑手战士用不输灾涡军的气势敲打着太鼓,orange(橙色)火与紫火相撞,绝不相让。虽然Guild(组合)没有下忍那么多人数,但忍者们很精强,通过quest(任务)训练出的精锐都集合来了。明明是这样,为何家仙会在这个瞬间感到不安呢。

 

苦忧将怀抱高高举起,苛责着他。家仙根本不指望区区怀抱的力量,毕竟刚发现他时就已经很神经了,龙·忍者帮助他抑制住了某种错乱,现在也只不过是勉强不算碍事的状态。明明是这样,为什么家仙会产生恐惧呢。

 

想必是家仙的忍者第六感发出了警告。苦忧身边,神轿上的灾涡「做的bu错」地低声说道。与「做的bu错」响起同一瞬间,家仙身边的一个下忍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撒由那拉!」犀牛皮爆发四散之后,重获自由的由佳乃回头望去。「咕哇—……」怀抱继续挣扎着。一名下忍从包围网中走出。神轿上的灾涡爆发四散了。苦忧对御大将的死没有丝毫动摇。魔犬向走来的下忍袭去。「You点,碍shi啊」那个下忍爆发四散,又一个下忍走上前。

 

龙·忍者的视线从怀抱转向苦忧。此时白鲛袭来,龙·忍者不得不先做好防护。那个走出来的下忍做了些什么吗,那家伙冲着与镰刀大师对峙的牧手去了,动作出乎意料的平稳、迅速。

 

「牧手=SAN!」家仙喊道。数个下忍同时袭向家仙。家仙的警告已无用了。朝牧手突进的下忍使出chop(手刀)突刺,从背后贯穿了牧手心脏。大师级忍者对自己受到的攻击吃了一惊,放开了镰刀大师被他缠住的手臂。

 

「咿呀—!」镰刀大师立刻挥下空手道粒子大镰,连同那下忍一起将牧手从肩膀向上斩开。牧手在过于唐突的死亡瞬间,试图低头看向自己分开的身体。「「撒由那拉!」」下忍和牧手同时爆发四散。

 

「咿呀—!」「咿呀—!」白鲛激烈攻向龙·忍者,防止她去打开局面。家仙不断打倒右侧与正面的下忍,试图排除剩下那个下忍之后去帮助她。「咿呀—!」「咿呀—!」那个下忍出乎意料地抓住家仙的拳头制止了。

 

那个下忍的面貌呈现出不断流动的noise(杂讯)的堆积,恐怖抓住了家仙。但结果上来说恐怖也救了家仙。他感觉这持续了零点几秒的不明所以的恐惧好像终于在这个瞬间开花结果了。KBAM!被下忍抓住的cyberne(改造)臂腕部喷火,肘部喷火,肩膀喷火,脱落了。

 

「「咕哇—!」」家仙失去右臂,摔倒在地。另一边,下忍被手臂爆炸整个吞噬,火把般燃烧起来,仰面倒下,爆发四散。舍弃自己手臂的家仙并未胆怯,他在地上翻滚,抓向白鲛。「咿呀—!」「咕哇—!?」

 

「宰了他!」家仙单手按住白鲛,朝龙·忍者喊道,「虽然不甘心但现在就是全力了!」 「咿呀—!」「咕哇—!」白鲛肘击砸向家仙的延髓!「滚开!三下……咕哇—!」白鲛下颚破碎,飞了出去。

 

龙·忍者结束极其强烈的后回旋踢动作。GOURANGA!这就是龙·道场的空手道,龙·后·足!更为GOURANGA!要残心还太早。白鲛边散落着三重牙齿,看向龙·忍者,战栗了。她另一条腿使出第二段回旋踢!

 

「咿诶—!」白鲛被踢飞脑袋,爆发四散!「撒由那拉!」「银之匙=SAN!」龙·忍者想要跑过去。南无三……下个敌人是镰刀大师。远处的苦忧向下用力甩动手臂,怀抱的身体砸在地上。「咕哇—!」

 

「咿呀—!」空手道粒子大镰发动连续攻击,将家仙和龙·忍者朝远离怀抱的方向逼退。一名下忍接近俯卧着的怀抱,蹲下来,怀抱的手腕反转起来,看起来手臂正在违背他自己的意愿强行举上来,立方体被剥离了。

 

家仙力尽,跪倒在地。「我,畜生,怎么办才好啊!」他的叫声带着悲痛,明显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咿呀—!」「咕哇—!」尼德霍格挨了巨型的踢击,从他旁边飞过。家仙怀疑着眼睛。

 

咚……心脏强烈的跳动。

 

事已至此,就连家仙都感到了来自彼岸的彼方的凝视。就连附身在他身上的下级忍者soul(灵魂)的感受力,就连同样被下级soul(灵魂)附身的巨型都在这个瞬间强烈地受到了难以名状的atmosphere影响,畏惧地全身僵硬。

 

更何况高位的soul(灵魂)附身者了?苦忧、尼德霍格、白噪音……京都城的深渊部分是特别危险的区域,在这过于暴露了。无论有意识·无意识,高位soul附身者必须随时与恐惧战斗,克制自己,这也是他们performance(表现)低下的主要原因。而这个瞬间的「凝视」异常强烈。

 

灾涡的手下们平时就置身于此,所以相对更习惯。但是,「啊啊啊啊—!」负伤严重成了扳机,白噪音在这个瞬间发狂了,不间断地尖叫着。苦忧抱着自己的身体跪了下来。尼德霍格没能受身,撞在墙上。

 

龙·忍者……与镰刀大师对峙中压低身子,条件反射地开始茶道呼吸。她断断续续的记忆的不完全性与茶道呼吸,还有坚持在学术上积累的古代忍者知识,保护了她的理性。

 

那个人正在注视的是灾涡夺取jewel(宝玉)的过程。

 

「这yang便达成le悲愿」灾涡握住jewel(宝玉),站起身来,顺便踩碎了怀抱的头骨。「撒由那拉!」怀抱……也就是银之匙,爆发四散了。那个人的注视仅仅数秒而已,场上从下位soul(灵魂)附身者开始脱离恐慌,继续战斗。

 

「咿呀—!」巨型冲向砸在墙上的尼德霍格,使出big(巨大)空手道kick(踢击)袭来。「咿咿咿呀呀—!」牙之种蹬着尼德霍格身边的墙壁弹回来,踢回巨型的脚掌。「咿呀—!」接着渐弱跳来,救出尼德霍格。

 

「小垃圾!」巨型耀武扬威地朝阻挡他的牙之种挥下拳头。「咿呀—!」「咿呀—!」牙之种侧翻回避!巨型使出的big(巨大)踢·kick(踢)瞄准他的落点袭来!「咿呀—!」牙之种用短刀guard(防御)!短刀破碎!「咕哇—!」巨大big(巨大)再来!「咕哇—!」

 

牙之种被踢飞之后在抱着尼德霍格的渐弱旁受身。「Big(巨大)空手道!」巨型双脚猛踏地上,大地震颤。「我zheng处yu超越者de膝下!荣幸zhi至!」 「开什么玩笑」牙之种扔下破损的面甲。「师父的仇我来报」

 

「我没死,白痴」尼德霍格吐出鲜血。「有武器吗」 「您还好吗?」牙之种震惊地回头望去。「诶,武器?请看我用徒手空手道打倒他!」 「一点不想看」 尼德霍格拔出腰间的忍者sword(剑)递给他。「用吧」然后看向渐弱,「那家伙很碍眼」他指向苦忧。

 

「这武器是……!竟,竟然认同我到这种程度……功勋!」 牙之种兴奋得发抖,尼德霍格板起脸。「咿呀—!」渐弱朝神轿的方向冲去。巨型试图在旁挥拳攻击她。「咿呀—!」牙之种朝他挥出尼德霍格的剑!

 

刀身立刻segment(分段)分割开,鞭子般伸长后缠绕在巨型的手臂上,封住了攻击!「这是!」巨型睁大眼睛。牙之种回过神,挥动刀刃。「咿呀—!」「咕哇—!」留下了环状的伤!血液飞溅!牙之种瞬间缩短距离!  

 

另一边,渐弱趁机来到神轿……一下就到了目标身前。「咦?」苦忧清醒过来,看到杀死沿途的下忍逼近的渐弱后大吃一惊,架起空手道。「咿呀—!」渐弱毫不留情地用双刀空手道袭向他。

 

「咿呀—!」苦忧防御右刀!「咿呀—!」防御左刀!这两击让苦忧脱离了恐慌状态,忍者adrenaline(肾上腺素)在他的血中奔涌,快速应对起渐弱激烈的空手道。「咿呀—!」苦忧朝渐弱右肋hook(勾拳)。「咿呀—!」朝左肩chop(手刀)。「咿呀—!」刺向眉心!南无三!

 

指尖会粉碎她的眉心,冲击波会在零点01秒内把大脑变成juice(果汁)。理所应当的结果。但渐弱的头已经不在他的手指前,她侧过上身,避开苦忧致命的空手道。那是她起舞般step(步法)的一环。「咕哇—!」苦忧的右臂被斩飞。

 

接着,「咕哇—!?」苦忧俯视着自己锁骨与锁骨之间伸出了满是鲜血的刀刃。渐弱已经站在他背后,成功刺穿了他。「巴卡那」苦忧颤抖着。「怎会……被这种年轻阿巴—!」渐弱拔出刀刃,苦忧无力跪倒,「撒由那拉!」爆发四散了。

 

咚……咚……灾涡握住jewel(宝玉),高高举起。涟漪般的噪音反复冲刷着他不甚明确的身体。「咿呀—!」镰刀大师挥动大镰,风吹散了怀抱的爆发四散痕。「银之匙=SAN!」由佳乃避开大镰,喊道。

 

这里已经没有银之匙了。至少,在家仙的理解中,怀抱已经爆发四散,去世了,只有这种冷酷的事实罢了。但由佳乃还是朝虚空喊着。「银之匙=SAN!那东西还没落到敌人手里才对!风林火山!」

 

灾涡转过头来,不快地看向由佳乃。「咿呀—!」由佳乃避开镰刀大师的大镰,钻入他的怀中。下忍们朝着正在激战的两人慢慢缩小包围圈。家仙在地上爬行着,感叹着自己的无力。「银之匙=SAN!」由佳乃又喊道。

 

灾涡用另一只手指向由佳乃。「「「「「「咿呀—!」」」」」」下忍们一同袭击上来,家仙被黑浪吞没了。然后是由佳乃,她在对抗镰刀大师当中,无处可逃……咻噜噜噜…….噜噜噜噜……光之雨倾泄到他们所在之处。

 

「咕哇—!」「咕哇—!」「咕哇—!」下忍们被倾泻而下的光之雨命中的部位就像被霰弹枪射中一样炸开,纷纷滚倒在地。烟花?否……那是空手道粒子!是空手道·missile(missile(飞弹))!尼德霍格正在观望牙之种与巨型的战斗,注意到这个异变后皱起眉头。

 

「这厮竟然?」尼德霍格低语道。「可恶,主到底是嘱咐了他什么」……「啊?」拿着太鼓的相扑手和持旗手忍者,波洛戈夫一回头,看到那个出乎意料的忍者走到火把的火光中,哑口无言。这个忍者终于放完了第一波空手道·missile(飞弹),尊大地挺起胸膛。

 

「何等不堪入目的战斗」栋梁·炼狱摇了摇头。「说到底,我的出现就已说明了这作战错漏百出」Orange(橙色)的火光很好地遮住了他正在大汗不止的脖子,还有苍白发青的侧脸。「但我既已来了,便可说敌人命数已尽了」

 

他一般绝对不会接近京都城的深渊。不止是他自己的原因,而且附身于他的忍者soul(灵魂)也相当高位,会受到彼岸极强的影响。尽管如此,他还是来到了前线。这是一场对黑暗忍者来说最重要的战斗,是能成为今后的试金石的场合。

 

尼德霍格沉吟着,不耐烦地望着正在逐渐压倒巨型的牙之种。咻噜噜噜……第二波光之雨逐渐烧尽了下忍们。渐弱朝龙·忍者身边跑去。那灾涡呢,jewel(宝玉)呢?

 

咚……神秘的立方体产生强烈的脉动,这一拍给了灾涡明确的忍者装束,不清晰的相貌流露喜色。咚……神秘的立方体产生强烈的脉动。灾涡有些惊奇,倾泻下来的空手道·missile(飞弹)之类的根本不足为惧。但是被打爆的下忍残骸漫天飞舞。

 

立方体开始震动。灾涡不喜欢这个发展。他的手掌用力,试图压制立方体,咚咚咚咚……但并不能顺利,有人在不让他顺利。立即,下忍的残骸开始构成新的人型,出现在灾涡眼前,和灾涡一样伸手握着立方体。

 

「悟呶!」灾涡试图夺回jewel(宝玉),但那个人型的身影却强有力地对抗着他,不肯松手。现在人型已经构成了明确的装束,银色的装束,然后是面甲。然后是,GOURANGA……这件忍者装束下的男忍者的肉体。

 

「混账……」 「不行啊。不好意思,只有这个不能给你」银色装束的忍者挑衅般地笑着说。「你知道这有多辛苦吗,你那边有很多情况,不过我这也是啊」他用没握住jewel(宝玉)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好像在找自己的身体。「哦哦……竟然会这样。只能感慨了啊」

 

「卧槽怎么了啊」家仙满身都是被空手道missile(飞弹)打爆的下忍残骸,呻吟道。炼狱的光之雨仍倾泻不停,甚至他们这些guild(组合)的忍者也置入危险之中。「咿呀—!」「咕哇—!?」镰刀大师的身体被打成く字吹飞。

 

由佳乃的崩·punch(拳)趁着乱战的间隙命中了镰刀大师的躯干。镰刀大师试图在空中受身,一个小只的身影冲向他的落点,挥动双刀砍下头颅。「撒由那拉!」渐弱回望爆发四散的镰刀大师,做出残心。

 

「大意的家伙,在战斗的紧要关头分心……」银色装束的忍者说道。他的视线盯着眼前的灾涡,「我也是吗?」然后看向由佳乃。「DOMO,由佳乃=SAN。在这种紧要关头不好意思啊。是我啊。银之匙啊。再稍等下哦」

 

银之匙对自己血管中奔流的血液、心脏的跳动、neuron(脑神经)的爆发等等一切都感受得细致入微,还有忍者们、战斗者们、死者们也都在他的感受之中。忍者第六感开放过度了。Boost(增强)之源是右手握着的jewel(宝玉)。但是,现在还不能松手。灾涡。

 

这神秘的立方体能在这个夹缝世界抽出动摇彼岸的力量,甚至能在一定范围定义现实。何等危险的力量。然后,连这种咒物都能精制的京都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无论如何,他通过连接这股力量进行操作,最终得以复活。

 

「还是第一次看到我的脸吧,由佳乃=SAN」银之匙说道,「Handsome(帅)吗?我觉得多半作个弊的话还能做出个美化的,不过还是放弃了」 「是呢,是很亲切的脸呢」由佳乃莞尔一笑。「DOMO,银之匙=SAN」银之匙点点头,右手用力。

 

透过右手,jewel(宝玉)向着银之匙伸出根系,连接在一起。没问题的。银之匙用neuron(脑神经)速度思考着,能control(控制)得了。体内的茶道仍在帮助他。他侧眼望去,看到怀抱的爆发四散痕,能感到他存在过的痕迹,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各种意义上多谢了哦。怀抱=SAN)银之匙在心中祈祷般低语。(虽然绞盘=SAN利用了你,把guild(组合)的部队逼到全灭……但是对你的友情大概不是谎言吧)

 

「咿呀—!」 「呶—!」力量掀起波涛,灾涡退缩着。「我状态很好哦」银之匙挑衅着灾涡,好像也同时鼓舞了自己。灾涡不确切的肉体上流过noise(杂讯)的波纹,白热化的瞳孔带着敌意睁大。咚……通过jewel(宝玉),他的破坏意志逆流向银之匙。银之匙双目流出鲜血。

 

「Zhe东西不属于ni」 「咕哇—!」银之匙眼前,灾涡的装束像火焰一样蒸腾起来,看起来好像变大了数倍。「你de工作结束le!搬运工!」「咕哇—!」由佳乃跑来。渐弱拦住去路。「龙·忍者=SAN!现在给你自由还……」

 

「住手」家仙单手撑住身体,挤出话说。又有光之雨在各人周围倾泻。「我不太懂……但是别拦她」 「为何」渐弱困惑的视线望向家仙。由佳乃没有停下脚步。她盯向渐弱。那超然的眼神让渐弱退缩。

 

「感谢你」由佳乃经过渐弱身边,站在银之匙身旁,手搭在他颤抖的肩膀上。灾涡俯视着由佳乃。「「咿呀—!」」幸存的下忍袭来。「咿呀—!」「咕哇—!」被家仙interrupt(打断)!火事场力*!(*译注:火事场即火灾现场,火事场力就是指人们在危急关头爆发出来的惊人力量,由于火事场力这个说法已经相当常见就在此保留,特向不解其意的各位headz说明)

 

KBAM、KBAM……空手道missile(飞弹)的爆炸光把大厅照成破灭的景象,大厅深处,巨型的庞大身体摇摇晃晃、沉重地单膝跪地。他的惯用手被分segment(段)的怪异剑的wire(线)捆住,牙之种压到他背上,打下劈瓦拳。

 

「咿呀—!」介错!「撒由那拉!」巨型的头部粉碎,崩倒着爆发四散,牙之种滚下来摔在地上。「咕哇—……」「银之匙=SAN」由佳乃唤道。银之匙咬紧牙关,继续凝视着jewel(宝玉)和灾涡。

 

由佳乃按着银之匙的肩膀,决然地开始了茶道呼吸。「嘶—……哈—……」 「嘶—……哈—……」银之匙呼应着,紧绷的身体的颤抖正在消退。「「嘶—……哈—!」」 「咿呀—!」 「咕哇—!」

 

下忍压倒满身疮痍的家仙!家仙已经没剩下一丁点力气了。另一名忍者挡住袭来的下忍,是渐弱。「咿呀—!」「咕哇—!」她的状况判断,对guild(组合)究竟会是吉是凶?

 

银之匙的视野再度飞跃,又发现自己到了自己的local(本地)言灵空间。眼前是jewel(宝玉)。隔着jewel(宝玉),眼前就是灾涡山一般的压倒的身姿。但由佳乃在银之匙身旁。茶道呼吸。银之匙的身体内侧再度发出光辉。

 

「能行。把他打飞」银之匙睁开眼睛。由佳乃低声说。「这个jewel(宝玉)正是用来渡过彼岸的钥匙一般的东西」言灵之海上雾气弥漫,太古的京都城的景象梦幻般地在雾中瞬息万变,逐渐消退了。银之匙照耀着由佳乃,投影出了记忆的残渣。

 

「不要迷惘,明白了吗」由佳乃说道。银之匙继续boost(增强)neuron(脑神经)。「咕哇—!?」灾涡的身体开始膨胀,逐渐崩溃。银之匙将jewel(宝玉)之力灌进他的身体!「咕哇—!?」由佳乃继续说道,「不要错过机会。就是现在」

 

「咿咿咿呀呀呀—!」循环jewel(宝玉)之力的银之匙,如今化作了银色的太阳flare(耀斑),将夜晚的言灵海滩照得白昼一般,随后烧尽了灾涡的巨体!「咕哇哇哇哇—!」「Jewel(宝玉)会在彼岸上开洞」由佳乃说道。她从怀中拿出了什么东西。是黄金的星座盘!

 

「如今已经抵达京都城,这个星座盘我暂时用不上了」 「……你在说什么啊」银之匙看向由佳乃。Local(本地)言灵沙滩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寂静与夜晚的黑暗。由佳乃把黄金星座盘递给银之匙。「可以用它回去,请在彼岸找路吧」

 

「你在说什么啊!」银之匙抓住由佳乃,用力摇晃她的肩膀。「怎么这里就用不上了,现在也弄清楚了黑暗忍者那家伙还活着,我也搭了你quest(任务)的便车取回了我的身体。这不是万万岁吗,回去吧!忍者杀手=SAN也在等你啊」

 

「会回去的。一定会回去的」由佳乃点点头,然后抚摸着银之匙的手,温柔地从肩膀上拉开。「但是,我还有些事要做,该说是作为龙·忍者的责任吗」银之匙有点惊慌,往返的海浪变成极度的slow motion(慢动作),四周又回到大厅中的战斗。

 

灾涡已经爆发四散,从他眼前消失了。炼狱的空手道missile(飞弹)将大厅中残余的下忍执拗地烧灭。Guild(组合)的忍者们一名又一名地小心聚往银之匙和由佳乃身边。渐弱在旁边威压地敲响刀刃。

 

两人身边,jewel(宝玉)静止在空中,hologram(全息)投影机般地朝虚空投放黑色的扭曲。「我明白了」银之匙点点头,收下星座盘。「我要是你的话,大概也会说得一样斩钉截铁吧」 「我这边会顺利的」由佳乃说道。她对渐弱摆出毫不空隙的空手道架势,绝不允许妨碍。

 

「请去吧!」 「咿呀—!」银之匙张开双手,仰起上身。Jewel(宝玉)对他的意志力产生反应,扭曲扩大了!「咿呀—!」渐弱掷出短剑!「咿呀—!」由佳乃反手一拳弹开!「我来做您的对手!」「咿呀—!」银之匙飞入扭曲!

 

01001010010

 

01010000100101之匙的言灵视野看到了,在持续不间断流动的无限信息之上存在着灯塔般闪耀的无数切实的光芒。银之匙靠着黄金星座盘的guide(引导),仔细调整着飞行的角度,将京都城抛在遥远的后方。他在眼前发现了另一片大海,还有船。

 

「咕哇—!」银之匙被重力抓住,落在了靠不住的boat(小船)上。「嚯—!嚯—!嚯—!真是慌慌张张又失礼啊」船夫一屁股跌坐在地,避开了掉下来的他。他拍着身体站了起来,捡起浮在水面上的海盗帽。「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善哉」

 

「你是」 「唔嗯,我是卡戎……」 「不是卡戎·忍者,而是海盗=SAN!」银之匙指着说。海盗有点不爽地整理着海盗帽的帽檐。「嘛,因为也不算久疏问候吧。但是真没礼貌啊。DOMO,银之匙=SAN」 「你知道我吗」 「和你一样啊」

 

「这船要开往哪里」 「随波逐流」 「我先为没附和你的joke(玩笑)道个歉」银之匙表情紧绷。「我得回去」 「回得去哦。实际很快。说不定还来得及」海盗点点头。银之匙皱起眉头。「来得及吗?」 「啊啊,来得及赶上战斗」海盗说道。

 

「竟然是战斗?」 「嘻嘻嘻嘻……想必会很忙吧,人之子呦」海盗笑着。「这里最近有相当多人来,各种各样的人一起搭船呢。好忙好忙。有漂亮的金发女人,水晶似的人偶,嘻嘻嘻,还有上班族」 「……」银之匙没再问话,boat(小船)向前划去。

 

◆◆◆

 

ZANKZANKZANK……通风井状的dome(圆顶)大厅一角,黑暗沸腾着抬起身体,形成了不清晰的忍者存在。这个再度呱呱坠地的存在缓缓迈步,走向中央的榻榻米王座,灾涡满怀着沸腾的愤怒,盘算着新的手段。

 

「银zhi匙」灾涡诅咒般低语道。简直是被自己养的狗咬了般的不光彩。言灵适应者摆脱桎梏,以重返现世为饵招募来的忍者也都不惜代价投入到决战,最终以无聊的败北告终,还没能夺得jewel(宝玉)。

 

但是,在这夹缝世界……只要京都城还在,他就能无限重生,组织忍者soul(灵魂)原形们,使役他们,直到毁灭黑暗忍者的军队为止。然后,总有一天能回到现世。「龙·ren者吗……现zai还能感jue到」他低语道。「Yi定也要得dao她」

 

「否,这你就无法实现了」榻榻米王座上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声音。灾涡凝视着王座。「谁yun许你,坐在shang面!」 「……」对方低声笑了。是个戴着兜帽,穿着robe(长袍)的忍者。灾涡惊愕地僵住了。「巴卡那」

 

「DOMO,黑暗忍者DESU」武士刀般的目光击穿了超自然的恶灵。灾涡呻吟着。「巴卡那……dan是,战斗已经……!」 「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想从根源上除掉你,需要付出一些努力」黑暗忍者在条件反射地摆出空手道架势的灾涡眼前站了起来。

 

「联jie吗!」灾涡愤怒地吼叫。是与联结在争夺宝珠的战斗时的接触,被追踪到这个地方了吗。「那个老不si的该死和shang!」 「你还有处可逃吗?」黑暗忍者问道。「虽然不会让你逃掉」 「受诅zhou吧……」灾涡摆着空手道架势,后退。

 

灾涡细查着城内可以拿来附身的下忍的存在。否……不必细查了。全被切断了,所以灾涡再度复生的地方只能是这个根据地。对方的王,黑暗忍者特地来自己动手,那就有这么做的理由和确信!

 

「咿呀—」!灾涡不紧不慢将左手插入自己胸口中,然后取出了……危险的超自然relic(遗物)!南无三!是印笼·of·Power(权力)! 顿时出现四名无脸的下忍包围黑暗忍者!这已经是现在的极限,但是「受诅zhou吧!去死吧!黑暗忍者=SAN!」

 

「「「「咿呀—!」」」」下忍们袭向黑暗忍者,好像有一瞬间要击溃他,但这时黑暗忍者已经到了灾涡的one·inch(一寸)距离,张成钩爪的手以决断的速度抓住灾涡,印笼·of·Power(权力)破碎,灾涡的胸口爆炸。

 

黑暗忍者继续前踏,双臂刺入灾涡胸口,将之撕开。「咿呀—!」「阿,阿巴—!」灾涡散落着黑屑,从被空手道触及的四周开始崩坏!印笼的碎片散落在地,无脸的下忍们一同抓挠着头,苦痛地扭曲到最后爆发四散了。

 

「阿巴—!」灾涡的残骸扭曲地颤抖着,在地上打滚。他的触手寻找着印笼的碎片,而黑暗忍者无慈悲地全部踩碎。「阿巴—!」「这是你玩不来的玩具。到底就是个连自己是谁都判断不出的可疑忍者soul(灵魂)。给我增加一点不必要的麻烦就是你的极限了」

 

「嗤嗤,嗤嗤嗤」奇怪的残骸们像蚯蚓一样痉挛,微弱地鸣叫着,继续执着于印笼的碎片。黑暗忍者抬起手掌。「咿呀—!」KBAM!空手道冲击波!「咿呀—!」KBAM!「咿呀—!」KBAM!灾涡连撒由那拉都发不出就消失了。

 

这就是在那个衹园破灭日被召唤到京都天守阁,在绝望的战斗中偶然逃到城内的某个无面的末路。脱离主人之手的印笼·of·Power的超自然力量让他活了下来,而且给予了他率领下忍的力量,让他存活至今。

 

风拂动黑暗忍者暗之robe(斗篷)的下摆。烧掉印笼的碎片后,他离开了虚无敌人的王座之间。

 

◆◆◆

 

与此同时,城内另一处……龙·忍者,也就是由佳乃正在罪罚·影业组合的忍者们的包围中,她却更加毅然地回敬敌将炼狱的目光。

 

「您可真是,直到这时要给我的手下添这么多麻烦呢。不过这也结束了,龙·忍者=SAN」炼狱连连扇着手中的扇子,高抬起头。「来了来了,‘我的手下’」尼德霍格的笑声从包围网后方靠过来。炼狱哼了一声。

 

「等一……」家仙想抗议些什么。「咿呀—!」「阿巴—!」家仙残存的手也凄惨地爆炸了。挨了空手道粒子。「下狱」炼狱用看虫子的眼神瞥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家仙。渐弱跪着,注视事态的发展。

 

「我也要下狱吗?」由佳乃冷淡地说。「否,要以上宾之礼接待您」炼狱说道。「上宾之礼呢,就像guild(组合)过去那样」「会怎么样呢」由佳乃歪起嘴角,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笑容。「至少这不是您来决定的吧」「好了……」

 

「绑上绳子也可以」包围网左右分开,尼德霍格走了进来。渐弱站起身,拘束由佳乃的手腕。由佳乃没有抵抗,而是和他们一起走出去。来吧。新的战斗到来了。敌人是黑暗忍者,是京都城,是自己的过去,小心谨慎地见招拆招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相扑力士敲响太鼓。由佳乃走着,回头看了一眼。家仙被别的忍者抱着,已经没意识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忍者们眼中燃烧着暗色的火光,踏上沉默的凯旋。

 

 

 

N-FILES(设定集,原作者评论)

 

银之匙冲进龙・mountain(山)顶部、ancient(古代)・龙・道场中的portal(传送门),结果被囚禁在本应死亡、马上就要爆发四散的罪罚忍者的肉体中。银之匙能够取回自己的identity(身份)吗。Main(主)作者是布拉德利·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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