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丁目战火……初燃/Nichome War... Beginning/ニチョーム・ウォー……ビギニング】
【ニチョーム・ウォー……ビギニング - Nichome War... Beginning二丁目战火……初燃】
1
「是」男人用肘撑着战略桌,手里捧着IRC黑色电话的话筒,声音又低又细。小窗里照进来的光线中尘埃飘舞,一只小苍蝇穿过天花板上的换气fan(扇)「是。是。正如您所说。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遗漏。是。他们肯定是逃不掉了。监视体系很完美」
这个戴着gasmask(毒气面具)面甲的男人……古代罗马空手道使、冷酷残忍的二丁目・street(街)总督忍者、独裁者把背拱成了圆形,听着话筒那边的人讲了什么,然后又回答道。「是。是camera(摄像头)监视体系。垃圾们……啊—」独裁者的视线朝旁边扫了扫、「居民们也能动员起来」
室内鸦雀无声、「第四帝国」的panel(面板)上的金色也黯然无光。「就请先交给我吧。一定的。我觉得再有几天就能完成。好的非常乐意—」……独裁者放下IRC黑色电话。他转过椅子,看向旁边,以及背后的同席者。「……」独裁者寻找着说法。
其中一人是高大的身体千锤百炼又坚韧柔软的和尚hair(发型)的人,另一个男人则是一头黑色长发。他们无言的视线集中在独裁者身上。独裁者的左眼肿的老高,带着淤青,惨兮兮的。「那个……我接下来,会怎么」「谁知道,不知道呢」长发男咧开嘴,笑起来。「会怎么样呢」
【Nichome War... Beginning二丁目战火……初燃】
万紫千红的neon(霓虹)招牌,猥杂的影像monitor(屏幕),狸猫人像和门松。街角的object(物品)依然一成不变,但空气很沉重,彩度也很低,正在翻垃圾的bio老鼠的呼吸都充满不祥,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二丁目・street(街区)。被黑色的预设防护墙围了起来,温水煮青蛙地隔离起来的街区。
被风卷走的tabloid(传单)纸碎片啪在电线杆上,隐约能够看见「与京都关系愈发紧张」「露骨的失礼」「下跪外交」等等警戒色的标题。有两人走了过来,他们的身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人是身高7feet(英尺)的柔韧巨躯,另一人是十来岁的小个子女生。他们踩着守夜般的步伐。这个街区的气氛也正像守夜一般。
两人什么都没说,又朝着更暗的小路走去。Poly buckets(塑料桶)倒在地上,小个子的少女最先发现了那旁边蹲着个人影。少女跑向那个人影,蹲下来摇晃他的肩膀。「嗳!」「已经死了」7feet(英尺)的同行者对少女说。那个蹲着的男人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这个人」少女……矢本·小姬正想叫出尸体的名字,又犹豫起来。因为这个衰弱得骨瘦如柴的尸体,几乎已经看不出生前的面相了。「暖木=SAN……」「不会错了呢,鼻子上有个痣的人」和尚hair(发型)的女王走到矢本身边,摸了摸尸体的脸,把他的眼睛合上了。「南无阿弥陀佛」
「石榴=SAN,这个」矢本从暖木的防寒夹克的pocket(口袋)里拿出了好像candy(糖)的东西,给他看。包装纸上写着「纯情」的汉字。石榴的眼睛掩上阴霾。他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小指尖大小的黑色药丸。外面有干燥的红豆coating(糖衣)。「……」暖木嘴边也有同样的黑色。
「他可是naturalist(自然主义者)啊,暖木=SAN。做了根本不像他的事啊……」「石榴=SAN」矢本担心地看着石榴。石榴叹了一口气。「这是第二个人呢。呼—……那就是说,还有第三个,第四个」「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我也想相信呢,这种想法」石榴摇摇头。「直觉应验了啊」
「纯情」。这种pure(纯)・牡丹饼是在underground(社会暗面)横空出世的designers・drug(设计药物)。天天都有报道的凶险news(新闻)、压抑的气氛、战争开始了·没开始的传闻、皮肤就能感受到的不安……最先被无形无色无法捉摸的绝望atmosphere毒害的,就是多愁善感的年轻人们。
连出处都没搞懂,这种pure(纯)・牡丹饼就开始廉价流通了,外形看起来很像平安时代的忍者・pill(药丸),服用者会产生强烈的幸福感和虚脱感,带来忘却感。通向污秽乐园的钥匙,有时会招来沉重的代价。Anaphylactic shock(过敏性休克)死,overdose(过量服用)死、沉迷到最后衰弱死。
至今为止,二丁目与这种drug(药物)的灾祸几乎无缘,原因就是有稳固的自治会的存在,阻挡了周边黑道clan的进出。就算自从与天下・宗派抗争之后,天下当成总督派过来的独裁者把自治会无力化了,这个保护也能继续维持下去,就靠着隔离。
隔离。正是。如果您现在把视线转向二丁目的边界处,想必马上就会察觉到,建筑物之间低调地设置着unit(单元)式的黑色临时隔墙吧。这些是为了从周边地区的反天下运动造成的危险中保护市民的隔墙。据说大路上很快就会建起来盘问的路卡了。
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进行中。非常不好的事……但是,该说是歪打正着吗,就结果来说,这在另一方面也反过来外界的污染trend(趋势)远离此处。至少目前还是。「……」石榴从怀里掏出IRC通信器。「DOMO、独裁者=SAN」
『你想溜达到啥时候啊,啊?正跟那妞fvck着呢?你那边也行啊?啊?』南无三。何等的血口喷人。石榴的太阳穴浮起血管。「别那么急啊,有的啊,就和报案的一样」『那就找个棺材啊垃圾回收车啊什么东西收拾干净。别再闲晃啊!』
IRC终端被嘎吱嘎吱地捏响起来。矢本一直仰视着他们的对话,石榴挂掉通话,做出温柔的笑脸。「为了防止暖木=SAN之后还有大笨蛋出现,我们也必须得加油了呢」「是……这样呢」「就让那个可恶白痴渣滓在那里摆他的架子吧。我们能做到的事还有很多呢」
「最优选、最优解」「你还记得我说的啊?没错哦,现在这个就是最优解。为了我们能笑的时候好好笑出来,就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吧」「嗯」「我也明白,肯定会觉得心情不好」「不是」矢本摇摇头。「不是说这个……」矢本思考着说法,但她沉默下来,再也没说什么。石榴耸耸肩。
矢本努力地想要在脑子里整理好无法表述的不安。选择最优解,选择最优解,最后二丁目变成了现在这样。被独裁者。一直选择更好走的道路,到最后真的能找到出口在哪里吗。尽头如果是悬崖的话该怎么办?无法退让的东西一点一点地,一个一个地让了出去,到最后……
两人把后续处理交给了到达的搬运车辆,踏上归途。石榴看着自己手中的pure(纯)・牡丹饼,露出思索的表情。到底是哪里流进来的。是被谁污染的。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想必会变成很辛苦的工作吧。「说起来,也是被看扁了呢」石榴低声说。「被谁」「被那些黑道clan啊!真是脸上无光!」
◆◆◆
「牡丹饼?pure(纯)?」独裁者挑起一边眉头。「那真是岂有此理,这里可是聚集了一群无法自制的垃圾啊,无法无天的巴比伦啊。你以为为啥要提拔你们两个啊,管理好啊、管理」他掏着耳朵,在屋子里悠闲地走来走去,炫耀自己的地位。
「不派给我黑道复制人吗?」石榴单刀直入地说。独裁者停下来,然后一副夸张的神情转过来。「哈哼—?哪壶不开提哪壶,黑道复制人?」「这个街上,有歌舞伎町的黑道clan混进来了」石榴充满确信地说。「就是那些家伙散播的药」
「……所以呢?」独裁者冷淡地让他说下去。石榴叹了口气。他让矢本在走廊等着了,因为不知道这个无耻家伙能做出来什么事。「只能这样了吧,要找到他们的据点,把他们的事务所一下捣毁吧,需要人数的」「BANGBANG!」独裁者模仿着射击motion(动作)调笑起来。
「你是不是傻?是傻吧?啊?脑子已经救不回来啦」独裁者稍稍伸了个懒腰,拿拳头嘭嘭地敲着石榴的头。「连黑道clan哪里来的叫什么都不知道,据点也不知道,规模也不知道,嗯?」「……」石榴用沉默表示肯定。独裁者耸耸肩。
「这样的话是不会批给你预算的啦,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二丁目幼儿园一直以来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想让我们天下运作起来,至少就得有这样的presentation(展示)吧。把证据拿出来啊证据,被害的确切的证据。然后还有花魁啊,什么什么的啊,得有各种东西的吧!然后才能开始谈啊」
「能找出来」石榴把双手放在独裁者肩头,只是一用力,独裁者就稍微沉了一点。「找出来!让你!哭丧着脸!安排好!」「姆哼—!」独裁者还抱着胳膊,蹬着满是血丝的眼仰视石榴,与石榴的膂力抗衡。「你就去!尽量!白费力气吧!」
SMASH!石榴像要把隔扇拆了一样猛地打开,走到走廊上,跟耳朵贴在走廊墙面上试图听到两人对话的矢本对上眼。石榴抬头用下巴指向外面。「我们走了!」
◆◆◆
被人叫回来,然后又出发。阴天下,石榴和矢本并肩走在屏声敛息的二丁目街道上。「刚才说的,听到了吗?」「嗯」「对,简单地说,就是要把刚才对你说的事转入实际行动了,要到处interview(访问)了哦」「问人有没有用过pure(纯)・牡丹饼吗?」「说不定会变成很辛苦的差事呢」
「啊啦……DOMO、石榴=SAN,矢本=SAN」胖乎乎的男人对两人战战兢兢地问候道,他好像正准备从来路掉头往回走。「DOMO、瞬=SAN」石榴微笑起来。「怎么了,瞬=SAN,绕到这种地方」「是呢,最近很不安宁呢,二丁目也是」
「是哦,再继续晃悠的话会被可怕的家伙抓走哦!」「条子那些人对人家兴致勃勃的呢。而且还被石榴=SAN抓住了,就今天!」瞬想要打个哈哈,马上又道歉了。到底不是能开玩笑的话题。「抱歉呢,没什么精神」「又和男朋友分手了吗?」「哪个男朋友来着?」
「真是个没法坚持的人呢!」「我就是没有看人的眼光呢,真的不太行呢,好想去死!」「也是呢—,像你这样的,在这种世道前途一片黑暗呢……」石榴亲昵地说着坏话,双手分别拍向瞬的上衣和工装裤(jupon)的pocket(口袋)位置。「等下,怎么了?」「好了啦」
「那个,怎」「这个,这个」石榴从瞬上衣的内pocket(口袋)掏出来candy(糖)的包装,在他面前晃了晃。纯情。「啊……」「……」石榴的表情严肃起来,凝视着瞬。瞬眼泪汪汪地颤抖起来。「还没有呢,还没有呢,真的,现在还没有」「笨蛋呢」「不要逮捕我」「笨蛋!」
「咿呀—!」KRAAASH!空气撼动,矢本对电线杆一拳正拳突打了上去。石榴和瞬不由得停住对话看向那边。「咿呀—!」KRAAASH!「咿呀—!」KRAAASH!「快住手!电线杆会断的!」石榴制止矢本。矢本用力摇摇头,擦掉眼泪。
「抱歉呢……那个,抱歉呢」瞬也开始流泪。石榴回头看向瞬。「虽然是这边的事,但未来让人忧心呢。你就是第三个了,刚刚才找到第二个。顺便一提,已经死了哦,暖木=SAN」「暖木=SAN……!」「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真的,只有一次!」
「好吧。都这个时候了,不论用了几次都不会责备你的,呼—……」石榴长长地叹了口气。「重点是我的错哦,没长眼睛吗我!明明亲友都变成这样了,竟然完全没注意到!」「不是石榴=SAN的错!我真的是、刚刚才对这个出手、真的是真的!」瞬哭着对他大叫。
「是从谁那里买到的?」矢本问道。「为什么要买」「那个……我不是,已经这样了吗?一直都是很糟糕很压抑的心情,虽然没办法用语言表达,但是一直想要高兴起来,所以那个……要不试试看吧,这样」瞬断断续续地说了。「就在几天前,有外地的人来了大相扑bar(酒吧)」
「外地的?」「因为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呢」瞬说。「他说要请在场的大家喝酒,然后又说,这个是试用品」「是什么」石榴敦促他继续说。瞬垂下眼帘。「说是,药……那个……能让人开心起来,虽然非常少见的情况下会损害到一些运气不好的家伙的健康,但就算这样还是能开心起来,实际上是plus(更好)……」
二丁目的「墙」正在一点点地建起来……虽然目前“转移到盘查体系”还只是个传闻,但外面的人想进这里的话,这个「墙」已经是很高的门槛了。有人特地从外面来这里,给大家派发pure(纯)・牡丹饼。「然后?说还会来吗?约好时间就会来?」石榴问道。瞬点点头。
「所以,才会来散步吗?」石榴严肃地确认道。瞬又点了一下头。石榴……「等等!矢本=SAN!」他对着矢本跑出去的背影叫道。矢本没有停步,而是踢着石阶奔进小路。「等等!」与此同时,街头的TV响起了嘈杂的jingle(广播音乐)。
「临时news(新闻)的说」PAWAWARARAHOWAWAWAŌ……DEN!随着勇壮的jingle(广播音乐)响起,花魁caster(主持人)一脸难过困扰的表情开始朗读flip(提示卡)。「京都大使列牧・四十四氏已经死亡,湾岸警备兵……是湾岸警备兵的说?没有确定?物利惠·保美氏的……请稍等一下」
「什么?」石榴明知现在必须要追矢本,却还是不由得被这次广播吸走了心思。心中涌起了猛烈的不安。这说不定是忍者第六感在隐隐作痛。花魁caster(主持人)前言不搭后语地继续讲。「情报仍然错综复杂的说……总之请大家注意邻居的terrorism(恐怖主义)……」
◆◆◆
「哈—!哈—!哈—!」逃跑的男人呼吸开始越来越喘,另一方面,追过来的年轻姑娘熟知二丁目地形,而且脚力足够。「不妙了……畜生!哈—!哈—!」男人擦掉嘴角的白沫,跳过废弃招牌。他刚才和那个少女刚一对上眼就被她追了过来,何等的眼力。
忍者与非忍者之间的基础体力差太多了,而且非忍者这边连athlete(运动员)都不是,只是个单纯的pusher(药贩子)。「呜哦!」男人被横穿过眼前的bio老鼠吓了一跳,腿一绊栽到地上。少女二秒之后就追了上来,连着刀鞘挥出武士刀打在男人侧身。「咿呀—!」「咕哇—!」
「为什么要跑?你是谁?」矢本俯视着男人,刀鞘尖端毫不留情地盯着男人侧身往里拧。「咕哇—!」男人看到矢本的眼睛……看到樱色的光,畏惧了。「救命啊!你可别以为这么干了之后能随便收场!这可是暴力行为!」男人叫唤着,矢本跟他对着叫。「是谁!」「咕哇—!打市民了!」
「你不是这里的人……!」「那又怎么样啊!」男人不停挣扎。「逃跑就是坏人了吗!是因为你追我我才逃跑!这可是法治国家!」男人的黑衬衫以及手腕处露出的刺青密密麻麻的,非常凶悍。「快点放开我!我要叫人啊混账—!救命啊!大师!救命啊!」
「这家伙!」矢本用脚把男人翻了个个,牢牢踩住,此时已经有很眼熟的包装纸在地上撒的到处都是。纯情。看到的瞬间,矢本眼里的光又强烈了一层。男人开始失禁。「阿巴、大师……请救我一命吧」「喂」蕴含着力道的声音从远处回应道,证明了男人大叫的话并不是在胡言乱语。
矢本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好像突然贴了块冰。她凝视着慢悠悠地entry(走进)这条小巷的身影。是忍者,还有两个黑道模样的手下跟在后面。对方戴着凶恶的面甲,刘海很长,忍者锁甲外面披着和服外套,散发着非同一般的空手道atmosphere。
「Aieee!」男人从矢本脚边爬过去,流出一道失禁的痕迹。「老师!请做掉她吧!」「……」披着和服外套的忍者眯起眼。矢本看到插在衣带上的武士刀刀鞘上面刻的字,不经意地低声,「徘徊」读了出来。忍者听见了。「哦呦」
忍者慢步走来,摇着衣带上的刀鞘让她看。「就是这把刀啊」「……」矢本做出空手道警戒,后退了一步。小巷另一头也出现了三个人,同样是这个忍者手下的黑道吧。矢本几乎震惊得魂飞魄散。这里是二丁目啊,二丁目里,有黑道!而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欺负弱小也不值得钦佩啊,忍者姑娘」忍者说,杀意的光在细长的眼睛里抑制不住地外溢着。「Aieee!老师!」「咿呀—!」「咕哇—!」Pusher(药贩子)想抱住忍者,反而被他猛地一脚踢到侧腹,飞出去撞在墙上,不动了。
先问候他!矢本激励着自己,然后对他行礼。「DOMO,初次见面,矢本·小姬DESU」行礼完成后零点5秒她就抓起自己的剑姥舍,微微放低姿势。是居合道的架势。「……DOMO,矢本·小姬=SAN」忍者回复问候。「熟练者DE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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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了你啊混账—」「小鬼啊混账—」熟练者后面,两个穿着裤裙身上裹着缠布的平头男威压地耸高肩膀亮出肩头的烟花刺青,用黑道slang(俚语)大骂。「你们闭嘴」熟练者呵斥道,两人都「非常抱歉!」地回答。矢本思考着。这些人不是忍者,也不是黑道复制人。
「汝在社会暗面还算是有点名气,小姑娘」熟练者目光犀利地说。「以前被总会・syndicate(辛迪加)的忍者追捕还能保持这样活到现在,空手道和强运的程度都不可小觑」他将脚贴着地面踏前一步。矢本后退一步,但背后还有三个裹着缠布的人。
「你们来这个街区……来二丁目做什么」矢本问道。熟练者摸着下巴,手扶在刀上。「你和地下女王是这条街的用心棒……本来就想着尽量早点排除掉了,开了个好头」熟练者微微沉下腰,carbon nano tube(碳纳米管)足袋擦过石阶。
GOU!一阵樱色的旋风包围矢本,那是好些自行折叠出来的折纸在她身边回旋的旋风。纸本身是白色的和纸,被她通过樱色的enhance(强化)·术操纵着飞了起来。熟练者踏前一步。「咿呀—!」「咿呀—!」
矢本回头看去,周围飞舞的折纸随着嗙、嗙的声音弹飞出去。「徘」熟练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自己的剑,姥舍的刀身上出现了致命的crack(裂痕),但矢本已经没时间惊讶了。她竭力应对敌人的动作,熟练者回过头来,目光一闪。「徊!」
「咿呀—!」「咿呀—!」矢本再度挥刀!KLASH!姥舍!折断了!矢本忍住痛苦的呻吟。熟练者打出的「徊」剑不仅破坏姥舍,而且还浅浅地切伤了矢本的左胸。「咿呀—!」矢本对熟练者头侧使出肘击!
「咿呀—!」但是这发致命的头盖骨破坏攻击没能触及熟练者。矢本的身体被像车轮一样轱辘一下旋转起来,熟练者脚尖一动,绊住踏进过来的矢本抛起来。这是合气道型的招式!
但是这就是忍者的战斗!「咿呀—!」上下颠倒的矢本将手中折断的姥舍横扫出去,想要切断熟练者的胫骨。「咿呀—!」熟练者的动作比她的刀锋早了一瞬,矢本的身体被猛地打到要害,吹飞出去!「嗯啊—!」
矢本迅速在空中回旋,蹬向背后的电线杆,triangle·jump(三角跳)后瞄准熟练者使出飞踢!「咿呀—!」熟练者侧翻回避这一招,落在两张榻榻米之外的位置。本以为他要尝试进一步攻击,没想到一刀砍向了矢本对面的空间。「咿呀—!」
快看!姥舍的尖端从熟练者背后袭击,却被他挥刀弹开了。染着樱色光的刀刃没能成功ambush(埋伏),轱辘轱辘地回转着刺在tutanaga(铁皮)板材上停住了。「哈—……!」矢本用力喘口气,忍耐着。操作的不是纸而是铁!必须要有非常强的集中力。
「老师!请做掉她!」「请加油吧!」「爆杀她!」「小婊子!」黑道们纷纷呐喊。矢本调整着呼吸,连帽夹克(parka jacket)左胸的血迹正在慢慢扩大。又有几个折纸折成了鹤或eagle(鹰)型,采取防卫行动。
「哼—,很老练嘛」熟练者咻咻地挥了两下刀,收回刀鞘。「我的徘徊本来应该已经把汝的身体砍成三截了,汝比我想象的还稍微强上一点」「……!」矢本试图找出下个攻击手段。她往右一步,熟练者则往左一步。
「矢本!」一个高大的身影飞跃进小路。是地下女王、也就是石榴!堵住矢本退路的三个黑道面对他扎出架势。「纳命来啊混账—!」「Watch it(小心点)啊混账—!」「咿呀—!」「咕哇—!」地下女王使出前踢粉碎扑上前来的一人正脸!「啥啊混账—!」「宰了!」
「宰了!」「宰了!」「宰了!」黑道達纷纷抽出插在缠腰布上的long(长)短刀,弓着腰迈着小step(步伐)逼近地下女王。熟练者准备朝矢本砍去!矢本重点关注敌人居合的瞬间。时间感浑浊起来,像泥一样钝化。手……动了!
「咿呀—!」熟练者放出斩击,矢本踏前一步弯折身体,上身下腰到背对敌人的程度,危险的刀刃擦着额头掠过。她双手往地上一撑,使出backflip(后空翻)跳起,一、二、三……折纸・missile(导弹)蜂拥袭向熟练者。「咿呀—!」
BANG!BANGBANG!樱色的爆炸包围熟练者。南无三!但是剑士在smoke(烟雾)中现身时仍平安无事!他迅速使出斩击,将飞来的missile(导弹)全部提前破坏掉了。矢本蹬着墙,从上方袭向正要围殴地下女王的黑道们。「咿呀—!」
「咕哇—!」黑道的脑袋回旋180度,应声倒下!「咿呀—!」地下女王挥出强烈的里拳粉碎另一个黑道正脸!「呼—」熟练者带着轻蔑和失望叹了口气,眼睛突然朝旁一转。「公务!公务!」传来了警察机关的公务siren(警笛)。「撤退、撤退」又有别的声音呼喊道!
「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咿呀—!」KRAASH!围墙被打得粉碎,吹飞了出去。又一个比地下女王块头还大的凶恶忍者从围墙的空洞探出身,他悠闲地走到稍微离乱战有点距离的熟练者旁边。「撤退了,有条子」
「条子?」「手续很麻烦」「好吧,回去了!」熟练者一声令下,乱斗中的黑道里现在还没事的两个……话是这么说,一个人耷拉着一条手臂,另一个人门牙几乎全断……马上退后,跳着后撤离开了。地下女王把手里提着的黑道砸到地上。
「不好意思打扰了啊,今天就得先在这告辞了」那个big(大型)忍者装束上面披着禁酒令时代造型的灰色大衣,摘下禁酒令时代造型的灰色帽子扫开瓦砾的尘埃,又重新戴好。「嘛,不好意思了,今后也准备迎接我这边随心所欲的做法吧」「混蛋」石榴低吼道。「帮凶(Henchman)」
「DOMO,地下女王=SAN,帮凶DESU」Big(大型)忍者双手合十,威压地对他问候。他的右手看起来像是粗糙的铁glove(手套)。「也不跟我寄个贺年卡」「你是哪的用心棒」地下女王散发着犀利的atmosphere。帮凶嘲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
「黑道?用心棒?」独裁者的头在膝枕花魁的膝头转过来,看向石榴。「在二丁目?嗯嗯?这问题可严重了。……啊—爽~」花魁在给他掏着耳朵,让他挤着眼恍惚地颤抖起来。「然后咧?然后要怎么办?」「之前就说过了吧」「啊—爽~」
石榴的表情板得更硬了。「现场的黑道已经按你的指示带过来了!情报已经拿到了吧?那就请有所表示吧!」「你真是失敬啊!就跟把人当场、啊—爽~、无能之辈了一样!真是的,这里的家伙全是些失礼的垃圾,你还是当中最大的刺头……」独裁者做作地哈欠了一下。「会妥善处理啊,妥善处理」
在这之后,帮凶和熟练者带着没事的手下早早退散,避开了条子的介入。Pusher(药贩子)已经被熟练者一脚踢死了,但还有个战斗黑道一息尚存,还能interview(访问)……如果不是被独裁者马上扣下了那个人的话。「会妥善~,处理啦!」
「这个混蛋……」在这里正座的地下女王握紧双拳,血管在震颤的手背浮现出来。「啊?你不服气?要叛乱?是危险分子吗?准备逆反吗,嗯嗯—?」独裁者看见他的模样,摸着花魁大腿呵斥道。「想跟我开战吗?和天下・宗派开战!」
「咿呀—!」地下女王一拳打在独裁者头旁边的榻榻米。SMASH!榻榻米裂开、「Aieeee!」膝枕花魁尖叫起来。石榴站起来,向下怒视着独裁者。「啊啦不好!腿麻了差点摔倒啦!」「姆哼!」
石榴走出去,啪的一声关上隔扇,环视了一圈走廊寻找矢本的踪影。不在。……之后他回到「絵馴染」时,矢本也不在店里。难道是矢本遇到危险了?石榴条件反射地从絵馴染冲到小路上。他正准备跑起来,又停下了。石榴露出自嘲的笑容。
矢本也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忍者,她有自己的意志、感伤和气魄。「我真是不行呢」石榴低声说。「就是太多管闲事啦」传来了回答的声音,是前自治会长,雾岛,他正朝石榴走过来。「还是不知道把握分寸吧」「什么嘛,不要随便跟人家搭话!不解风情!」
「不过啊,要怎么办呢」雾岛愁眉苦脸的。「实在是让人忧心的话题。独裁者那混蛋的协力呢?不行吗」「不行呢」「真是败了」雾岛闭上眼,摇摇头。石榴知道,他这种态度下正掩藏着沸腾的愤怒。违法药物和黑道出现在了二丁目!
「说不定,像我们这样的家伙现在这个年头已经不流行了呢」「要是因为流不流行这种问题被人杀掉也敬谢不敏呢」「说的没错,说的没错……那,怎么办呢」雾岛直勾勾地盯着石榴说。石榴寻找着该说什么。雾岛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石榴。「都是你的坏习惯啊」
「什么啊」「不论是那个小姐,还是我们这边的事啊」雾岛说。「就跟你刚才说的那样一样,就是你“真的不行”那一句」石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但是你们……」「你也还是个不懂事的小鬼啊,石榴=SAN。我们这些人啊,也没有被你小看的道理」
石榴一时间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砖。然后他抬起头。雾岛往石榴背后拍了拍,一只猫头鹰在上空拍着翅膀飞来,兜着圈旋空几周之后落了下来。是一只伤痕累累的猫头鹰。
◆◆◆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右、左、右、左……木剑猛挥的气势,就像要把道场中央的bamboo(竹)木人削成片一样,每次打击都会有天花板材料的碎片巴拉巴拉地散下来,bio小白鼠在天花板内侧忙碌地跑来跑去。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右、左、右、左……临时扎出来的bamboo(竹)木人开始渐渐歪斜了。被削掉表面露出骨架的无头佛陀demon(恶魔)像,舍弃在此处的铜锣,模仿平安时代风格制作的imitation(仿造)火钵,墙上写着「道场破」的书道文字。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Bamboo(竹)木人弯成了く字。就算这样矢本也没有停止打击。「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这甚至已经不能再称为基础training(训练)。矢本不停地挥出木剑,只是一味地挥出木剑。
每挥一下矢本就会把思考剥离一分,试图转化成空手道。时间的感觉失去了,声音失去了,包扎过的左胸的痛楚也失去了。她在过去战斗过的敌人,跨越过的死线,都一个接一个地复苏又溶化在neuron(脑神经)的表层。KRAAASH……wire(线)断开了,扎起来的bamboo(竹)飞散出去。
矢本深深呼吸。她走到没有头的佛陀demon(恶魔)雕像旁边,正座下来,仰视着这个奇特怪物般的雕像。带着樱色光的折纸像遇到风一样起舞,密不透风地塞满了她膝前的地板。她用自己带过来的笔砚,在上面写了「平均的」的书道。
矢本正座着凝视着面前的折纸。眼睛中亮起樱色的光,密不透风地铺成一片的和纸也再次染上了樱色。矢本集中注意力,在没有接触的情况下将这些和纸一枚一枚地折成了鹤的形状。一开始的几枚纸在折成鹤的形状前就自行裂开碎散了,但结束的时候精度要提升很多很多。
BOON……其他某处的temple(寺)敲响的梵钟的声音传到了废弃道场中。这是告知丑三·hour(时刻)到来的钟声。因为存在着要从现在到凌晨四点、每隔一小时必须准确敲108次钟的通宵连续敲钟的规矩,各个temple(寺)的newbie(新人)·僧侣都会轮班致力于这个严酷的修行。
这个两月一度梵钟之夜的atmosphere,为矢本带来了良好的精神的。她走到庭院中。就算是末法之世,大众对妖怪变化或是狐狸之类的恐惧心看来仍然有效,狭小的temple(寺)空间并没有被毁坏多少,多少保留了一些安稳。
Temple(寺)庭院一角,存在着一处并排摆放着粗糙地藏的空间。矢本分开障碍物走进去,站在地藏围住的祠堂前。(我没有能让折断的刀恢复如初的本事)矢本想起了刀匠的话。这是姥舍在过去的战斗中出现crack(裂痕)时,她把剑带去给刀匠看的时候对方对她说的话。
(不过既然是工作,那就肯定会好好干的。这把刀也没有折断,但是也不会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了。应该比之前更脆弱一点)就算这样,矢本那时还是请求他重锻了刀……她从怀里取出紫色包袱皮包好的细长长方体。这是这次折断的姥舍的刀尖。
矢本去掉祠堂的门闸,打开门。里面装着布置amulet(护身符)、镜子和木芥子等等东西。矢本往无数的来访者留下的东西中加入了自己的姥舍的刀尖。她关上门,拍拍手,合掌鞠躬,然后挖开凭吊身份不明的死者的地藏脚边的土,把刀柄那一段连着刀鞘埋了起来。
然后,矢本想到了二丁目。二丁目是个,很好的地方,无可替代的地方,迎接了矢本的到来。矢本是一定要为保卫二丁目而战的。她想要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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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独裁者乘上前来迎接的家纹limousine(高级车),屁股深深陷进柔软的羽毛seat(座位)里。他open(打开)gasmask(毒气面具)面甲的嘴边部分,叼住雪茄,黑道麻利地拿出lighter(打火机)打上火。「你这个lighter(打火机)相当狂妄啊」独裁者吐出烟气。Lighter(打火机)的metal(金属)表面带有phoenix(不死鸟)的纹章。
「这种早上也起很早啊—,实际能干啊,我」独裁者不停吐着烟气。家纹limousine(高级车)平稳地行驶着。「嗯」独裁者招了招戴着白手套的手,花魁谄媚地靠上来,递出sparkling(起泡)・organic(有机)大吟酿的酒瓶。
「你们是那什么?讨厌clone(克隆)的那种?Voodoo(巫毒)吗,嗯?」独裁者捏着花魁的胸,对独裁者问道。「现在全是organic(有机)黑道吗」「是」黑道不动声色地点头说。「因为社会暗面也必须要有暗面的meme(模因),这就是我们的黑道・道」
「啊是吗」独裁者吃掉花魁送上来的寿司,吸住她白皙的指头。「啊—嗯!」花魁做出瘙痒难耐的模样。独裁者打了个哈欠。「无聊的世界,你们活得真实轻松啊,酒,寿司,女人。不论是掌握权力到什么程度,你本质上都和畜生没区别……哈哈 哈哈哈!」
GOGŌN……家纹limousine(高级车)越过module(模块)隔壁的line(界限)开得越来越远,整个过程全被蹲在附近信号塔上的影子看在眼里。她,矢本·小姬跳下去,落在附近的大楼楼顶,她追着开过下方道路的家纹limousine(高级车)的背影,在大楼之间不断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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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WAWARARAHOWAWAWAŌ……DEN!「接下来安全的速报,请各位市民安心。已经确认到了日本政府与京都共和国在数十分钟前发生枪击战,并且在数分钟前京都共和国进行了宣战布告。战斗会在前线进行,市民都非常安全。下一则新闻,多摩·river(川)的海獭的孩子……」
安装在大楼上的巨大液晶monitor(屏幕)中传出吵闹的news(新闻)声。这声音也最终被店面的sell(促销)声、广告声、提醒对欺诈商提高警惕的声音、商店街BGM、店面贩卖rap(说唱)BGM的坩堝掩盖过去。黑道limousine(高级车)开过林立着复杂标志的新歌舞伎町大道。
「спаси́бо(谢谢)。已经是常识了呢?спаси́бо(谢谢)」「长度是……改善过的适度中等范围」「米chan……」黑道limousine(高级车)穿过广告声的森林,进入相对安静一点的区划。退废hotel(旅馆)和荞麦小摊前排起长队,结束了night·biz(夜间工作)的接待worker(工作者)在电线杆和poly buckets(塑料桶)后面呕吐。
ZUGUGUGUN。随着咆哮般的idling(空转)音,黑道limousine(高级车)用力上下摇晃一下,停下了。Door(门)之后先是黑道下车,然后是独裁者搂着花魁的腰下来。「说真的简直到处是loser(人生输家)!你们可能没啥感觉,但实际对健康有害啊,这种空气!」
黑道在前面带路时,独裁者也在喋喋不休。「所以我的面甲才是这种同时满足了美学观点和实用性双方的安全忍者gear(装备),像这种无微不至和小心谨慎才是站在上面的人的格别,你们了解不了吧,Noblesse·oblige(贵族义务)。虽然你们随便躺下多少人都没事,但危害到我的健康的话就会对运营造成障碍……」
道路旁其中一个荞麦小摊里,一个少女把token(代币)和饭碗放在counter(柜台)上,掀开暖帘站了起来。是矢本。「小姐,怎么了嘛?已经要说吃饱了吗?我家的味道很有自信哦?」「对不起,果然有事要先处理」矢本安抚了两句,就快步追向独裁者等人。
独裁者一行转进了更狭窄的小路,又有别的黑道出来迎接,为他撑起红色的油纸伞。独裁者还搂着花魁的腰,走到伞下面。稍迟一下,矢本也走过这里,她谨慎地从道路角落移动到下个角落,从暗处移动到下个暗处。
就在这时,矢本怀里的携带终端亮了2秒左右。矢本看向打来IRC通信request(要求)的人的名字,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莫西莫西、石榴=SAN」『莫西莫西、矢本=SAN。你在新歌舞伎町吧?』「嗯」『发现了什么cool(酷)东西了吗?』矢本翘起嘴角。「……嗯」
『跟踪独裁者那混蛋之后,中了?』「嗯。是的」矢本确认道。「我从外面回来时,刚好碰见那家伙要出去」『总而言之,你来通过一下我的分享定位信息的邀请。集齐三个人佛陀也怎么着怎么着,也有这样的格言吧。虽然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呢』「知道了」
濛濛细雨中,黑道们走过狭窄的小巷,最终进入了人工bamboo(竹)林的区划。独裁者毫无道理地朝着缩在bamboo(竹)旁边的流浪汉飞起一脚。「Aieee……」「风流,说到风流啊」独裁者的声音渐行渐远。矢本慎重地保持着距离。『这里是按时收费的茶室区域』石榴说。
『那个混蛋,暗地里偷偷摸摸做什么呢……挺好?我现在去不了那边,是你自己的工作了。能抓住他尾巴的人现在就你一个。交给你了哦!非常重要』「嗯」『要进入战斗的话,就没有援军了。虽然想抓到他的企图,但是不可以太贪心,明白了吗』「明白了」
『……稍微想起了当时的事呢』「什么时候的?」『花魁・killer(杀手)哦。那个时候我对你担心得担心得不得了』石榴的语气中充满感慨。『某种程度上说,我还一直保持着那时的心情呢』「……」『回忆就结束吧!Operator(操作员)和潜入者,这是mission(任务)的基本组成呢』
两个黑道、花魁,然后是独裁者走过bamboo(竹)林中延续的boardwalk(木板路)。稍远一点的地方,矢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小心地避免被竹笋绊倒。终于,boardwalk(木板路)通向了一处从清晨就打着大大小小的纸灯笼light up(照明)的稻草顶独立茶室。
矢本环视四周。这个建造在大楼缝隙之间的bamboo(竹)空间实际比她预想的要小。矢本的忍者听力搜索着存在望风的黑道战士们的可能性。茶室周围有几个脚步声。有忍者在吗?『给你指一下事有不测时的逃走路线』终端的monitor(屏幕)显示出情报。
「……」她潜伏在树丛间移动,稍微露出点头窥探一下,然后继续移动。必须要避免战斗。既然他们要进行什么密谈,那矢本被注意到的话就会马上中断,不止一切都会打水漂,而且独裁者也不会第二次犯这样的大意。现在独裁者还在掉以轻心,chance(机会)只有现在。
矢本把自己和bamboo(竹)重叠在一起,融入其中。古事记当中也有记载,贯彻平均的到了尽头、结果连自己已经变成石头也没发现的mystic(神秘)传说。就算没有这种境界,像是骗过福助园丁droid(机器人)的sensor(传感器)这种程度的隐秘还是做得到的。矢本是忍者。
两个黑道在障子门两侧正座下来,请独裁者进去。室内的纸灯笼light(灯)把人影投在障子门上。里面有两个人。矢本集中忍者第六感。是忍者吧……?「DOMO、死亡不死鸟(Dead phoenix)・亲分,独裁者DESU,不好意思领着花魁过来啦!」
「DOMO,女帝DESU」人影站起来了一下,对他行礼。是女人的声音。「您看起来挺开心的,比什么都好。这里5分钟前就能闻到贵殿的酒气了」「说~什么开心啊,女帝=SAN。你也是会像alcohol(酒精)度数一样伪装自己的方便类型吗?明明还是亲分,哈!」
(((死亡不死鸟・clan……!)))矢本皱紧眉头。死亡不死鸟是在新歌舞伎町中展开激烈势力范围斗争的群雄割据黑道clan的其中之一,在亲分・coup d’État(武装政变)便迅速崭露头角,可以说是穷凶极恶的集团,而它的首领,现在正与独裁者……!
一时间扩张到离吞并新歌舞伎町・area(地区)只差临门一脚的骷髅骸骨勇士(Skeleton Warrior)・clan,就是被死亡不死鸟・clan这个原本的下级组织下克上,斩首、肃清、赶尽杀绝了。而这死亡不死鸟・clan中的冷酷非道的顶点,正是亲分美路子·宇野本身。
据说这个美路子自己经常在抗争最前线冲锋陷阵,靠着鬼神般的二刀流空手道将敌对的黑道砍杀砍杀砍杀殆尽。她背后纹着双头phoenix(不死鸟)的刺青,并且自己自称女帝(原注:女帝),其胆力和野心绝非狐假虎威之人所有。
二丁目自治会与新歌舞伎町的群雄割据黑道clan们间小心慎重地对话调停,贯彻了互不干涉的态度,这一点就算是死亡不死鸟・clan也不例外。那么如今二丁目自治会已经不复存在,他们野心的矛头会指向哪里?
至今为止,各个clan还没有出手将二丁目强行收入手中。这有着实际的数字利益无法测量的象征意义。死亡不死鸟・clan与独裁者展开密会,这暗示出的凶险algorithm(算法),让仍然潜伏在这里的矢本极为自然地理解了。
「随你们便!」独裁者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要加入天下旗下,那就万事皆允。当然是在我下面啊,我直接和上面交涉,给你们争取点额外的好条件。正是WIN-WIN……你面前正坐着实际难得一见贤明至极的天下派。别的蠢货可不会给你这种好条件啊?」
「留下正式的书面文件也可以吧?独裁者=SAN」「啊啊当然,手段就你们自己想,然后自己干漂亮点。不争气的垃圾现在还在二丁目蔓延!无奈有互舔伤口的community(社团)的狗皮膏药顽固得撕不干净,还有空有点本事的没用忍者。不过,不是问题吧?」
「问题?哈!」女帝笑道。「贵殿很着急呢。已经看到了,是被所谓的"上面"逼着解决二丁目这事了吧」「你这种无端猜忌让人实际不快!」独裁者拔高了嗓门。「二丁目的本地组织会按阶段解体,自治会解体也已经做好预定,阶段啊,阶段!」
「……嘛,可以吧。不论如何,贵殿的愿望是能实现的」女帝说道。「铭记于心啊,独裁者=SAN。接下来的交杯可不是恭顺的标志」「Bullshit!想要二丁目的话就给我再多出点力,女帝=SAN」但是,独裁者递出了杯子。
矢本咬紧牙关。是这么回事。这么回事啊。所以才有那种药物,那些黑道出现在二丁目!……就在这时、「抱歉」沉默至今的另一个人站起来,拉开障子门。「还在讲话呢!这狗没啥教养啊!」独裁者大骂道。
矢本僵住了。那个人走出室外,站在走廊上拨开长留海……是那个装束上披着和服外套的忍者,熟练者!
矢本毫不犹豫地行动。熟练者的凝视捕捉到矢本的瞬间,她已经转身蹬着bamboo(竹)斜着跳走。「咿呀—!」那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忍者从斜上方朝矢本扑来!
「咿呀—!」矢本在空中扭转身体,朝后使出回旋踢弹开危险的爪击。她向下坠落,下方飞来折成海鸥状的折纸,形成仅有一秒的落足点。「咿呀—!」矢本踩着海鸥再次跳向上方,一下就与茶室拉开距离。
「"好耶—!逃掉了"」矢本右侧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你是这么想的?小娘们!」矢本血中疾驰过忍者adrenaline(肾上腺素),迅速做出防御姿势。「咿呀—!」「嗯啊—!」矢本cross(交叉)手臂挡住敌人acrobatic(杂技)般的空中回旋踢,被打飞向斜下方!
她被打飞方向的地面上、南无三、直刺着锐利的竹笋!「过来!」在她变成凄惨的objet(材料)前一瞬间,有几只鹤·折纸从bamboo(竹)之间滑也似地回旋飞来,接住矢本同时爆炸。「咿呀—!」矢本在空中连续翻滚回旋,蹬着最近的bamboo(竹)再次斜向跳走。
「咿呀—!」追兵忍者同样蹬着bamboo(竹)瞄准矢本斜向飞来。「咿呀—!」使出回旋爪击!矢本拿小柄・dagger(匕首)迎战这一招。交锋的两人身影错开,相互落在稍远一点的落叶上。矢本忍着呻吟。侧腹有血渗出。
两个忍者远离了茶室柔和的灯光,开始行礼。「DOMO,矢本·小姬DESU」「DOMO,紧抓(Tenacious)DESU」那个忍者异常枯瘦的身体,让装备在身上的爪子那危险的长度更加引人注目。「要来互杀吗?还是开始玩鬼抓人?」「咿呀—!」矢本同时放出两枚折纸・missile(导弹)!
「咿呀—!」紧抓原地回旋,一瞬击落了飞来的missile(导弹)。爪子外的另一只手的bracer(手甲)上装备着带倒刺的锁分铜。「哈 哈!是想鬼抓人吗」紧抓大笑,追向转身跑开的矢本。
「咿呀—!」她边跳变向后方散布折纸,折纸在空中化为风车,像诡雷一样配置在紧抓前来的方向。「咿呀—!」紧抓朝旁丢出锁分铜,锁链缠在bamboo(竹)上,紧抓借着离心力划出弧线大跳过来。转眼间逼近到背后one·inch(一·寸)距离的敌人攻向矢本。
「咿呀—!」爪子袭来!「嗯啊—!」切开矢本后背!矢本掉了下去,落地瞬间轱辘轱辘地连滚三下,顺势跑着冲过bamboo(竹)林。「咿呀—!」她踩着道路尽头的铁皮墙,径直踩着墙跑起来。「哈哈~—!」二秒后,紧抓同样飞出竹林,追了过来。
(((没关系,冷静)))矢本踢着墙落在地上,朝大路跑去,同时这样对自己说。(((逃走时被砍到也伤很浅,被打中时拉开距离了)))她的忍者自律神经推断出爪子上的毒混进了自己血里,所幸这种程度的毒她自己的忍者耐久力就可以净化。
「小宝宝!」「Giant Panda(巨大熊猫)马上就要来了!」「Life cycle(生命循环)!」广告声的洪水吞没了矢本。正好此时乱序交叉路口的人行道绿灯亮了,市民开始一齐过马路。矢本边跑边回头看。紧抓过来了。
矢本咬紧牙关,提高速度。「咿呀—!」「阿巴—!」紧抓沿着最短距离接近过来,被切断的市民掉在他身后。人群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矢本冲进tenant(租赁)大楼旁的小巷,折纸在她背后的小巷入口展开,做成风车之壁。
「咿呀!咿呀—!」紧抓挥爪切碎风车诡雷。矢本在数十feet(英尺)前方又铺开了风车诡雷,然后又发射出飞鱼型折纸,沿着抛物线绕过风车墙袭向敌人。紧抓已经预算到了这个对空攻击,没有大意地尝试jump(跳跃)过风车。
「咿呀—!」矢本拐过小巷,进入了另一个deep area(深层地区)。她猛地冲进barrack(木板屋)店铺,就被铁丝网后面的青年肥接待员瞪了。「禁止18岁以下入内」「已经成人了」矢本说道,穿过店面跑向后门。「咿呀—!」几秒后,紧抓也跳进了barrack(木板屋)店铺。
铁丝网后面的接待员瞪了他一眼。「禁止武装者入内」「瘪三!」紧抓瞥着眼撂下一句话走了,接待员看着他的背影,悄悄失禁。「咿呀—!」紧抓击破后门的隔扇跳出来,发现眼前是一条更窄的小巷。「小娘们……」往左。往右。忍者soul(灵魂)感知。是往右。
紧抓经过两旁的barrack(木板屋)店铺,继续前进。「……」瘦到诡异的忍者环视一圈,穿过写着「力」「傷」「殺」的暖帘。「刚才有客人来了吧?」比刚才的abnormal(非正常)・shop(商店)的铁丝网密度提高三倍的铁丝网后面,刀剑店店主眨眨眼。「客……Aieee!忍者!忍……」「咿呀—!」
爪子横扫过来砍断铁丝网,一瞬间扒掉了店主的防护。「……是个小娘们」「Aieee……她给了钱,拿了商品,还说不用找了」店主指向店面深处。「朝后面,噫」店主的脸按时间差出现三条红色的水平线、「噫、阿巴—!」一秒后,凄惨地slice(切片)了!南无阿弥陀佛!
「咻—」紧抓呼出一口充满了昆虫般杀意的气息,离开刚刚才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惨剧空间。后面的小巷曲折拐弯,几乎没有光照进来。已经连广告和graffiti(涂鸦)都没了,只有杂乱诡异到好像有机的管道pipe(管)和苔藓的气味包围了紧抓……尽头。是死胡同。
「……」紧抓站在最多只能给一个人通过的窄巷尽头,在他20 feet(英尺)上放,矢本双脚分别站在沿墙的管道pipe(管)上,俯视着正下方的紧抓。她眼中有樱色光激燃,手中的店前样品、便宜电磁锻造武士刀也一样。
矢本的脚挪开管道pipe(管)……落了下来。「咿呀—!」被高楼截断出的一小块狭窄天空下,樱色的轨迹切断小路里的黑暗!「咿呀—!」紧抓转身挥来爪击!两边钢铁激突,火花四溅!两人反复挥出斩击,相互使出踢击!「「咿呀—!」」
然后又斩击!「咿呀—!」「咿呀—!」「咿呀—!」「咿呀—!」两人跳开,拉开距离!「咻—」紧抓盯着矢本。「用市民当肉盾、术当墙,选出来这么个战斗场吗。相当精明啊」他轱辘轱辘地转起手臂,把锁分铜卷在胳膊上。这么狭窄的地方锁分铜很难派上用场。
「但是刚才的ambush(埋伏)被我破解时,你已经错失了最大最后的好机会。这种伏击早已在预料之内」「这里谁都不在」矢本说道,她抬起武士刀架在身后,稍微沉身。紧抓也一样摆出爪的空手道架势,左手手背弹出补充的blade(刀刃)。
矢本的目光更加强烈了。没有折叠的折纸从上方缓缓飘落下来,矢本在当中将体重压在脚尖上,一点点朝前挪动。两人视线激突,相互的杀气扭曲了凝重的空气……紧抓蹬地而起!
矢本的血中忍者adrenaline(肾上腺素)让主观时间如泥般沉淀下来。首先描绘出了紧抓动作的轨迹image(图案)。脚尖、视线、呼吸。他在警戒着飞散的折纸,攻击pattern(模式)受到限制。矢本也蹬着地跳起,紧抓的爪子沿着她构思的斩击image(图案)迫近。
矢本上身后仰,爪斩击切断了她几根头发,但她顺势钻进了敌人怀里,此时又有左手blade(刀刃)袭来。矢本扭转身体,居合已经使出来了。单手持刀,竭尽全身的弹力挥出,没有拿刀的手从里向外推开了紧抓的左手。「「咿呀—!」」矢本倒了下去。
紧抓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矢本在地上翻滚,弹也似地站起来,回头做出残心。「我没有疏忽」紧抓低声说,血从面甲呼吸孔洒出来。「二丁目・用心棒,原来如此」「不会让给你们」矢本说道。紧抓的身体裂开了。
「咕哇—!」紧抓的鲜血像喷泉一样迸发出来。瘦到异常的忍者像被劈开的枯树枝一样扭曲起来。矢本重复道。「不会把二丁目!让给死亡不死鸟!」「死亡不死鸟是不死的,一定能生存下来,我现在只是要回到黑道的模因(meme)中……撒由那拉!」
紧抓爆发四散了。空中飞舞的折纸被紧抓的爆炸连锁触发,像樱色的线香火花一样炸裂了。矢本还在残心状态。她在与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战斗。像要倒进对方怀里也一样,回旋起身体放出全身全灵的居合斩击。胜利了。不胜利的话。连熟练者也要。
IRC notice(提示)打破了矢本的残心。矢本连忙接听。「莫西莫西、石榴=SAN」「莫西莫西、矢本=SAN,状况呢?」「甩掉了……打倒了追击的人,我现在回去」她钻出小巷,又开始跑起来,对石榴讲述了敌人的情况。石榴并没有惊讶。
『特别是我很久之前就认识帮凶了。一段孽缘』石榴说。『虽然那家伙以前就不可救药了,但是竟然当了死亡不死鸟的狗也真是个恶劣的玩笑。那些家伙聚集来忍者,把二丁目当成吃素的……』「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时代,和焦虑啊,矢本=SAN』
石榴说。『我也明白一点他们的感觉。但是,就是有明白,所以没有让他们吞并的情理』「……石榴=SAN」『怎么了?』「咱家在道场练空手道时,想了之前没能好好说的事情」『没能好好说的事?』「就是最优解那件事」她看到二丁目的边界在前方逐渐扩大。
「咱家,果然觉得讨厌。觉得不行」『……』「石榴=SAN,再这样一直忍耐下去,对那家伙言听计从,那样的话迟早有一天……二丁目会消失的,要比想象得早得多!」『矢本=SAN』「就算这次!咱家也」「矢本=SAN」石榴站在她面前。
「你受伤了呢」石榴hug(拥抱)了矢本。「我说哦,矢本=SAN」「咱家……」「矢本=SAN!我说哦!」石榴打断她。「你说的没错,觉悟不够的只有我自己呢」石榴放开矢本,直视她的眼睛,然后他说。「跟我来,矢本=SAN」
石榴带着矢本走过没有人烟的二丁目。「伤就再稍微忍耐一下哦,会在那边治疗的」「去哪里?」「粹桃」石榴说的是已经停业的bar(酒吧)。「粹桃?」矢本反问他。「不是已经倒闭拆除了……」「拆除也要钱所以就放在那里没动。这也方便了」
两人走近实际ghost(幽灵)一般的红砖建筑。石榴警戒了一下周围,然后走上立着堆放废弃建材的楼梯,按说好的次数knock(敲)了敲door(门)之后,门上的窥视孔开了,露出一双直勾勾盯着他们的眼睛,然后门开了。雾岛始终看着矢本,脸上绽开笑容。「……变成这样了吗」「就是这样了呢」
石榴带矢本进去,跟在雾岛身后。「矢本=SAN自己说了,不想再坐以待毙了」「所以不是说了吗,这你还用问」雾岛斥责他。「我们全员都已经做好了,这种心情」他们走过堆积着尘埃的走廊,打开尽头的隔扇。响动、烟雾和说话声迎接他们。
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曾经在这条街上欢笑、哭泣、曾经战斗过的人们。他们或是下象棋、或是专心听干瘪的disco(迪斯科)音乐、或是在倒酒、或是盯着烟管看、或是在吃自己带过来的pizza(披萨),此时视线都一同集中在新进来的人们身上。「从今天开始就请多指教了,石榴=SAN和矢本=SAN。你们过来真是一剂强心针」雾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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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乃多胡、手形、过去的自治会长雾岛为首的无赖汉们……或者说,old(老)花魁、相扑手、trance(神游)者……背负着二丁目的无赖汉们在紫烟和音乐着着实地relax(放松)了下来。如今又有两个忍者……石榴,也就是地下女王和矢本加入了进来。
「说到死亡不死鸟啊」手形低吟地说。「本来就总觉得他们在偷鸡摸狗地干什么呢。要说那个混账的外道作风,根本就没有下限」「如果放着不管,迟早要出这种事的」雾岛说道。「咱们也是闲散过头了……」
「独裁者那家伙之所以能为所欲为,也是因为知道我们没办法武力对抗」石榴说道。「就是这么回事」雾岛承认。「但是,要是想把其他地方的黑道拉近二丁目,那咱们也得换一种说法」「……」众人安静下来,相互投去躁动不安的视线。
「实际大功一件啊,矢本=SAN」手形露出凶恶的笑容。矢本没有回答。战斗要从这里开始。到底应该如何开始呢。「也不是只有坏news(新闻)」雾岛磕掉khsier(烟管)的灰。「今天的聚会,也是为了在你们这里取得那件事的认可」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good news(好消息)吧」乃多胡苦笑着说。雾岛点点头,瞥向石榴。「是一批危险家伙找我们商量要搬家呢。在得到你们认可之后,再开始具体调整的步骤」「我实际迷茫了」石榴说。「但是现在,就算多一个人也好,需要更多的力量」「说的没错啊」
「独裁者那混蛋,又要摆着他那一副假正经的狗脸回来了吧」「说不定已经认出是咱家了」矢本战战兢兢地说。雾岛拍了拍矢本的肩膀。「有没有认出来都无所谓的。那家伙不会说,要是说了就相当于是自己承认。这种的就是手牌的交锋了,交给这边吧」
美丽的cyberne(改造)接合者,佛龛和闪光正在到处倒酒。雾岛环视大家。「来询问我们的人是被天下追捕的忍者们。当然,只要迎接那些家伙进这里,马上就会进入与天下的敌对状态,会尽可能隐瞒下来……暴打一顿那个总督混蛋,取回自治!」
「忍者吗」「啊啊是忍者」「和天下杠上了吗」「……」大家再次相互交换视线。矢本的手在膝头握成拳头。终于有人说了。「说不定能行啊」「啊啊,能行,这个能行!」「既然要干,那就干场大的」大家举起酒杯。雾岛铺开和纸,按上印章。
大家都仿效雾岛的动作,纷纷拿印章按在和纸上。不可外传,不可背叛,印章契约是比性命还贵重的约束,但没有一个人犹豫。矢本没带印章,就咬破拇指,在上面按了红指纹。「然后,那些家伙什么时候来?」「现在还潜伏在我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决定好了步骤后就呼叫他们」
◆◆◆
……但是,这个「时间」的到来,比他们预期的要早太多。也就是第二天的黎明。秘密的酒家会面结束之后,雾岛和石榴与回来的独裁者展开了剃刀般剑拔弩张的长时间应酬,夜幕降临……然后等待朝阳的时间中,响彻街道的alarm(警钟)惊醒了他们。
眼下这个状况,赶过来的「那些人」自己也是相当不情愿的。天下用预计之上的迅速袭击了他们的潜伏地,他们是被撵出来追捕了。现在他们能有的选择和调整的时间已经微乎其微,但是二丁目心意已决。回应独裁者的召集聚集而来的人们都装得若无其事。
「什么啊,这种早上竟然还一大早就把人叫出来」石榴伸着懒腰,盯住独裁者。独裁者领着几个黑道复制人,傲慢地挺着胸看他。「收到了紧急的出动要求!现在就是你们以天下・宗派的身份表现忠诚的时候了,没用的家伙们!」他强调手上的「天下」腕章。
「就在刚才收到了天下・中枢的通告,有个叫Circle(圈)·放逐的垃圾渣滓组成的愚连队被赶进了下水道,现在正在朝二丁目来!所以要警戒重点!虽然是忍者不过肯定不算啥情况,已经被中枢的精锐打得破破烂烂满身疮痍啦,要好好干啊?你们几个!」
独裁者啪啪地往手心里挥鞭。「然后?就在那一带来回走就行了?」石榴问道。「蠢过头了!」独裁者夸张地摆出惊呆的表情。「说什么蠢话……没用到了极点!就在那一带来回走?别小看人啊?这可是战略,那些家伙是从地下来的!那边有manhole(窨井)!」
他用手指划过立在路边的二丁目地图。「就这个,这个manhole(窨井)。知道了不?那些家伙已经是没法去别的区域的情况,所以说,只要提前包围这个manhole(窨井)……」「就是要轮番监视吗?」「今日是重点警戒,你们全员在这好好盯住,在这待机」「唔诶—」
「……远处很吵啊」雾岛说。那边传来了某种施工声。独裁者哼了一声。「啊啊,忘了说了,为了对抗愚连队侵入,二丁目要从今天开始布置成盘问体系,没有许可禁止地区间移动。你们全部都是啊。还好有防护隔墙,封锁很smooth(顺利)!」
「搞什么啊这,应该对居民说一声才对吧。昨天也完全没说这种不可理喻的事吧」「蠢货!」独裁者侮辱地直指雾岛。「这是根据刚刚不久的news(新闻)紧急决定的!这可是闪电战!发现一个我说什么都理解不了的蠢货!」
召集来的市民跟着独裁者移动向地图上的point(点),摆成包围的阵势。「啊—,我得先说好,我对你们是完全的没有信赖,你们都很臭啊。黑道复制人就站在这当监视,你们给我24小时保持好包围阵型!」「饭也在这里吃?」「你们给我自己去想!」
石榴和雾岛相互看了一眼,耸耸肩。「那我就回司令室了!后面你们就给我妥善处」「等等」矢本指着manhole(窨井)。独裁者回头一看。「昂?」……十字路中央的manhole(窨井)开始嘎达嘎达地响起来。「嗯呼!」独裁者忍住笑。「正中!」
包围的人们都屏住呼吸观望着,manhole(窨井)井盖被从里挪向一侧。里面有一只手嗖地伸了出来,按在asphalt(沥青路面)上。「准备射击!」独裁者拔出装饰pistol(手枪)下令。黑道复制人们一齐举起突击步枪……一个长发男钻了出来。
那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伸了个懒腰。「……啊—……早上的空气……实际新鲜啊……」他这会总算发现了包围这里的人们,环视了一圈,举起的手停在半空,hold-up(举起双手)了。「咦嘻嘻嘻,不好意思」「不巧game set(游戏结束)了。好了,还有几匹要爬出来啊,你们这些垃圾渣滓」独裁者声色俱厉道。
「稍等一下哦」男人大大方方地回答。「有多少人呢……现在就要出来啦……」BLAM!威吓射击代替了回答,在男人的笑脸上刻下一道红痕。「得意—忘形的傻逼臭虫都有几匹啊—?」「……」男人呆滞的笑脸纹丝不动,他的视线扫过包围的人们的脸。石榴无言。
实际观望着这一幕的二丁目的人们也没有余裕。建立盘问体系的事属于是晴天霹雳,并且所有人都能靠皮肤感受到无法言喻的威胁的预感。Manhole(窨井)的盖子动起来时,让人感觉那就像是地狱之釜的盖子要被掀开了一样。「就是说啊,就是说」独裁者继续说。
「就是说就是说就是说,在我、独裁者大人的指挥下,我的町二丁目里的白痴们要开始围殴出来捣乱秩序的劣等垃圾渣滓混蛋们……」「咿呀—!」Manhole(窨井)的盖子被一下弹飞出去,有谁从里面垂直蹦了出来,溢出着敌意和攻击性的金色眼在空中睥睨包围窨井的人们。
「还不到时候!」长发男仰头对那个男人说,不动了。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的语气,结果又让包围的人们畏惧了几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荒唐透顶。以这里为起点,究竟是能招来美好的结局,还是会开启无法挽回的破灭呢,现在谁都不知道。但是骰子已经投下了。
「诶?」独裁者呆滞地看着这一幕。矢本和石榴摆出空手道架势。让人会错以为暴力凝结成了人型的大块头忍者咚地一声落在asphalt(沥青路面)上。金色的眼睛狞猛地笑着盯住独裁者。独裁者一脸吃惊地迎上他的视线。「诶?」
长发男微微歪起头。「好了,要怎么办呢」「DOMO,鏖杀者DESU」金色眼的忍者做出问候,紧接着双臂缠绕的铁棘就开始凶恶地蠢蠢欲动。独裁者条件反射地回礼。「DOMO,鏖杀者=SAN,独裁者DESU」然后他摆出古代罗马空手道的架势!
◆◆◆
「是」独裁者捧着IRC黑色电话的话筒和天下通话,声音又低又细。小窗里照进来的光线中尘埃飘舞,一只小苍蝇穿过天花板上的换气fan(扇)。「是。是。正如您所说。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遗漏。是。他们肯定是逃不掉了。监视体系很完美」
『监视体系?哼』每次观星者的话出现停顿,独裁者就要魂飞魄散。『你是说能够管理得到,防止他们爬到地上?』「是。是camera(摄像头)监视体系。垃圾们……啊—」独裁者侧眼瞥了瞥石榴,以及长发的忍者……费尔嘉。「居民们也能动员起来」
『虽然我也觉得你明白,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强调一下,独裁者=SAN。在地面上打得太夸张的话,会增加调整舆论的cost(成本)。那这就属于让人非常不愿看到的了』「属下明白!非常明白!」独裁者不停点头哈腰。「把他们封到地下,绝对不会有逃出来的机会!把他们封成瓮中之鳖!」
『时机到来时就会将他们一举击溃,关键就是维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就是要维持到不论什么时候,想要解决时只要按下一个button(按钮)就能全部处理好,这样的状态……然后独裁者=SAN,二丁目的管理就交给你来裁量了……再说一遍,不要搞错权限的解释啊』「……!」独裁者抖了一下。
『盘问封锁体系怎么样了?』「就请先交给我吧。一定的。我觉得再有几天就能完成」『很好。禁止居民们移动,阻断堕落moral(道德)传播。公开毁灭一个町,再怎么说还是……还必须再多等一下,让舆论成熟才行』「好的非常乐意—……」
独裁者放下黑色电话。他的左眼肿的老高,带着淤青,惨兮兮的。鏖杀者的第一击……费尔嘉制止了也没用……非常可怕。要是他用的不是古代罗马空手道的话,想必已经死了。不过,最后他还是被揍了一拳,接下来就被束缚在非常违背本心的状况中。
「那个」独裁者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问道。「我接下来,会怎么」「谁知道,不知道呢」费尔嘉咧开嘴,笑起来。「会怎么样呢」「不会杀你的」石榴说。「可得让你麻利干起来活呢,总督殿!然后……」石榴神色犀利起来。「接下来要和谁联系,你懂的吧?」
◆◆◆
「咿呀—!」KRAAAASH!「敢小看谁呢那个混账……」帮凶把餐厅的墙打出一个大洞,但死亡不死鸟的亲分女帝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实际顺序颠倒一下尔」她淡淡地低语道,将organic(有机)・大腹·寿司送进嘴里。
「事到如今又出尔反尔的理由是什么,那个独裁者混蛋」帮凶又心急火燎地坐回来,花魁义务性地依偎在他身上。「咿呀—!」「阿巴—!」帮凶撕掉花魁的和服杀死了。「适可而止吧」熟练者捏起刺身。「要溅上血了」
「收拾好」帮凶命令下级黑道们搬走尸体。「实际这样没法交代啊—」个头比帮凶还大的忍者拿着牙签剔牙。「面子该怎么办啊,亲分。也不能被人当傻子就乖乖退出吧」此人名为重锤(SledgeHammer),前prowrestler(职业摔跤手)黑道忍者。
「实际紧抓也被杀了,是二丁目的用心棒干的吧?」重锤看向熟练者。他吃完刺身时只剩骨头和头的鱼还没死,还在抽搐地颤动着。熟练的板前做出来的刺身,经常会制造出这样的living dead(活死鱼)。
「实际,我们不是为了被人小看才聚集在这里」重锤说。「我们既是黑道又是忍者!是把矜持刻在斗争中的dying breed(濒危物种)才对吧」「呼—」女帝叹了口气。然后她抬起小水晶glass(玻璃)酒杯,把酒一饮而尽。「……你明白吧?」「哦」帮凶点头。
Dying breed(濒危物种)。没错,死亡不死鸟的女帝为了传播行将灭绝的黑道遗传因子,正是要追求武力。驱动这个不断集结忍者,反复残忍的斗争不断扩大势力范围的黑道clan的,正是可以称之为集团疯狂的desperate(绝望)的觉悟。
但是,他们试图保存下来的黑道遗传因子,却又因为他们自身的忍者性出现了一些扭曲。翌日,死亡不死鸟・clan由于二丁目自治会复活,并且为了再定义势力范围,在中立区域举行了会谈。二丁目这边参会的是雾岛,以及地下女王。
力量是正义。力量就是恐怖。将恐怖深深刻进去,破坏尊严,让他们理解rule(规则)。这就是黑道的本质。他们在高举着“和平的会谈”招牌的会场里,将这个本质……将这个被忍者性再度放大了的黑道的邪恶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
二丁目・street(街),火光微微照亮黑夜,火源被收集到停车场、拿重油点起来的pure(纯)・牡丹饼。潜伏在这里的三个pusher(药贩子)被自治会的network(网络)高效地捕捉出来,把他们捆紧了然后强迫在火堆前面正座。矢本坐在「粹桃」的屋顶,看着这幅除秽的光景。
已经没有人妨碍二丁目的自警行动。死亡不死鸟的药物侵蚀在为时已晚之前成功排除了。如果把视野扩展到新埼玉全域的话,也可以说是什么问题都还没解决,但至少在这个缓和的隔墙之内,可恶的「纯情」已经不再流通了。
在想要用药物毒害二丁目,把这里变成自己的drug·biz(药物生意)的hot spot(热点)的死亡不死鸟看来,这应该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态吧。但是进出二丁目本身就是由于自治会「暂时不在」、没有得到认可就开展的生计,从黑道・protocol(规矩)看来也属于坏规矩。
由于死亡不死鸟和二丁目自治会之间打算为这件事进行和谈,所以石榴和雾岛已经出发前往了中立地带的餐厅。二丁目不会再对这次死亡不死鸟的僭越做出更多追究,然后要重新明确自治会的复活,再次确认势力范围。死亡不死鸟事前就已经接受了这个条件。
许久未有的和平造访了二丁目。和平,否,矢本看向京都方向的夜空。这个国家正在战争最高潮。与过去生养了自己的国家之间的……而且二丁目的和平,说到底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天下・宗派迟早会再把注意力放在这边的吧。
Circle(圈)·放逐的忍者们已经疲劳过度,伤痕累累。自治会也有人开始灰心丧气。他们在「粹桃」借了个大房间,当成这里的住处。然后,地下还潜伏了可怕的bio忍者们。就算是自治会也没料到他们的存在。想必能成为战斗力吧。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激烈的战斗应该很快就要开始了。矢本是打算竭尽全力去战斗,这条街对她有恩,而她想要回报恩情。她想起絵馴染让人心情放松的陈旧寝室。「……」矢本回头一看,站了起来。身后的人对她行礼。「DOMO,矢本=SAN」矢本回复问候。「……DOMO,称号=SAN」
问候结束之后,两人一时间无言。在包围manhole(窨井)时他们的视线扫到过一次,直到现在这时之前都没有说话的机会。「那个……」称号一副想找话说的样子,矢本等着他。最终他说。「就,整得挺难看的。我最后还差点死掉」「没有这回事」矢本说道。
「那个时候,还什么都没搞懂吧,状况都变成那样了」「没有」矢本摇摇头。从那一天开始,矢本就过上了漫长的逃亡生活。在这个过程中,她慢慢地知道了那一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谢谢」「就算现在再说这个,也已经过去挺久了,就,挺难看的」
两人并肩站在瓦片屋顶上,看向篝火。矢本想跟称号确认与双角兽战斗时、以及最近的防卫战等等各种各样的时候发生的无法理解的情况,但又放弃了。「在那之后到现在,啊—……怎么样了?」「是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要战斗吗」「嗯。要战斗」
两人又沉默了。这次的沉默没有那么长。称号说。「我啊!京都,归根结底开端是……把你卷入我的自杀,结果还害你死了。如果没有波及到你,你本来应该,像这种的、」「……」矢本顺理成章地理解了一切。这只是仅有一小片的puzzle(拼图)的piece(碎片)。
「如果没有那回事,咱家到底会变成怎么样了」矢本低声说。并不是责备的tone(口吻)。「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是」「咱家在那时变成了忍者」矢本一副思索着说法的样子、「战斗了,保护了浅理=SAN,还有大家。变成忍者,保护别人,活下来,然后站在这里」
称号无言。矢本补充道。「塞翁·horse(马)呢」「……」称号别开视线,去掉墨镜。他微微发颤,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矢本伸手抓住称号的爆炸头。「别这样!」称号慌慌张张地扭着逃开,又戴好墨镜。矢本笑起来。
那时,这两个人真的有一会看起来就像是highschool(高中)里关系融洽的同年级同学一样。停车场那边好像宴会达到最高潮似的,明晃晃的篝火飘散着火星,自警部队兴高采烈的吵闹声还微微传到了屋顶。然后,一辆行驶过来的黑道limousine(高级车)发出刺耳的brake(刹车)音掩盖了这一切。
在嘈杂的人群的守望中,黑道limousine(高级车)打开后面的door(门),把什么东西扔了出来。GYAGYAGYAGYAGYA!Limousine(高级车)恶狠狠地drift(漂移),从来时的路猛speed(速度)开走了,差点碾死附近的人。「「A……Aieeee!」」佛龛和闪光同时发出了尖叫。
「雾岛=SAN……」「呜、喂、石榴=SAN!」「石榴=SAN!Aieeee!」「石榴=SAN!」「我,我没事,快」矢本的忍者听力捕捉到雾岛的嘟囔。「快叫doctor(医生)……快」「咿呀—!」矢本从瓦片屋顶跳起。称号也跟上。
「石榴=SAN!」「叫doctor(医生)!桥田=SAN!早く!」「石榴=SAN!」「Aieeeee!」「石榴=SAN!」「那些家伙……畜生!死亡不死鸟……畜生!」「石榴=SAN!」「喂!等一下,不能碰他!」手形拦住矢本。「已经叫桥田=SAN了!交给她吧!」
「不要!」矢本尖叫着,手形和称号要反剪住她的双臂才能勉强制止她。「不要!」矢本崩溃地痛哭。石榴没有意识,但看起来是勉强活了下来。他被人从肩膀砍断了双臂,装束撕裂了,露出来的背后被用锐利的刀具粗杂地刻了一个图案。嘲笑的双头不死鸟。
「他们……」雾岛震颤着。「我能平安回来,就是因为让我……让我亲口讲出来……这个。把恐怖……恐怖」「让开路!桥田=SAN来了!」「快!快!」「动作快!」「把恐怖……」「雾岛=SAN也带过去!」「呜啊啊啊啊—!」
◆◆◆
手术开始了。矢本在走廊里站着,一动不动。雾岛脱离shock(震撼)症状之后说的话,在她neuron(脑神经)里不规则地盘旋。死亡不死鸟・clan。在会谈现场暗算他们。践踏了protocol(协定)。全部都是欺瞒。女帝。人们忙碌地来来往往。
世界在一动不动的矢本周围快进。最后,一脸疲惫劳顿的女性从房间里出来了。「告一段落了」桥田说。「死不掉的,他不是那么软弱的家伙对吧」桥田拍了拍矢本肩头。矢本点点头。「拜托了」桥田没能理解她话中的意味。「交给我吧」
矢本向桥田行礼。她提起立在bench(长椅)边的电磁锻造武士刀,朝走廊出口走去。门口站了个人影。「要去了吗」称号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问她。矢本停了下来。「要去」「现在吗」「现在就去」「是吗。那就让我这边的人看家吧」称号说。「我也去」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零点几秒。最后矢本很快地点点头。「走吧」「……」称号郑重地抬起手,手心对在矢本眼前。矢本抬起拳头,敲在他手心里。
5
「双!」「单!」「单!」「双!」「单!」暗有钱人们热火朝天地扯着嗓门大叫,而环视着他们的人就是,死亡不死鸟・clan的亲分、美路子·宇野……女帝。她手里拿着dice(骰子)壶,和服敞开一侧,白皙的胸部用缠布裹了起来。「要开了哦」「「好!」」
「单来了!」「双!来双!」「绝对是单!」威压的chant(口号)在暗有钱人们中此起彼伏,他们揉着身边花魁的胸。女帝的动作甚至像巫女・priestess(女祭司)一样庄严神圣,向上举起dice(骰子)壶。「……单」「「哇哦哦—!」」赌博室沸腾了。
马上就有穿着兜裆布、露出全身上下纹满的黑道tattoo(纹身)的赌场(原注:原注:黑道赌博的servant(服务生))膝盖跪在地上移动,平行走到暗有钱人们面前。输了的暗有钱人们举起小判,赌场麻利地将小判用紫色的包袱皮逐一包好。「又输了!」「头疼了!」他们大笑道。
「好了,押吧」女帝用非常清晰的声音提示他们。「单!」「双!」「双!」「双!」「……双」「啊—!又输了」「赢了」来来回回的小判看起来沉甸甸的,明显是动用了相当多的钱。但是输了钱的暗有钱人也完全没有焦燥的atmosphere。
在末法之世,黑道赌博这一整套流程本身就是像遗产一样的ritual(仪式),并且也是从江户时代一直传承至今的protocol(协定)的确认方法。参加这里本身就有意义。这种赌博并不是要刻意削减财力,而是一系列复杂的money laundry(洗钱)工作过程的一部分。
赌场煞有介事地对各位一行礼,然后退进隔扇内侧。赌场会在脑内处理每一位有钱人的小判的增减全过程,然后再按照一定比例收取手续费的形式将小判在适当的时候返还给各自的主人。「中场休息了,过后也敬请期待」女帝站起来,拍了拍手。
一哟—、对面的隔扇随着电子音打开,职人推进来cart(推车),cart(推车)躺着裸体的花魁,cut(切)好的胡萝卜白萝卜把她的身体当作盛盘,立体装饰得像花一样,同时还摆放有寿司与bio虾,也就是女体盛。「这个相当不错」「没有这个就不算张弛有度啦」
花魁闭着眼,只是一味地忍耐着,忍耐着自己的命运。女帝无慈悲地瞥了一眼她那副样子。丢人现眼的loser(人生败者)。女帝是反反复复下克上才从地底爬了上来,她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她自身的才华和执念。这个当众裸体的花魁是没有这种眼界了。
「美路子=SAN」女帝走出房间,暗有钱人座间虎用别人听不到的耳语声吹拂着她的脖子。「好生艳丽,比那时还要香艳多了」「这样的夸赞承受不起呢」女帝露出笑脸,回头看向那个圆滚滚的中年男人,男人也笑了。「久违的赌博,十足热烈!我想去透透风」
「那么我来带路」「姆呼……」女帝陪着座间虎走进走廊。「接下来也继续交给我吧,资金无穷无尽啊,美路子=SAN,能无限地投资给你。我可是会喷黄金的喷泉!」「真是可靠呢」「因为能给你自由的男人只有我」「您真是让人为难呢」两人走过连廊,穿过人造河。
过桥之后就到了一座modest(不起眼)的别馆。黑道向他们行了一礼,拉开障子门。那个黑道玄奥地朝本宅走去了。「喏、美路子」座间虎抓住女帝的和服甩开,露出她另一侧的肩膀。「你越是变成危险的刀刃,越是会煽动我的情欲,只有我才能赋予自由的刀刃哟」「……」
女帝看向墙上的挂轴。是「道理」的书道。以及bio鹿的角。角上摆着两把装进涂漆刀鞘中的武士刀。「喏、美路子。喏」座间虎抓住女帝的胸脯。「这种快乐无与伦比啊」「啊啊,这种快乐无与伦比」女帝表示同意,抚摸座间虎的手。
「美……」「咿呀—!」「阿巴—!?」「咿呀—!」「阿巴—!?」女帝两下空手道就把座间虎双手的手指撇折。「阿巴—!?」座间虎在痛苦和惊愕中口吐白沫地躺在榻榻米上来回打滚。「啊 哈哈哈哈!」女帝俯视着座间虎大声哄笑。
「来人啊!」座间虎失禁着爬向障子门,又拉开了。「来人、来、Aieeee!?」障子门打开之后,门后就站着穿着黑道大衣的大块头。忍者恶狠狠的眼俯视着座间虎。「慢慢享受」帮凶用嘲笑的口气说了一句,然后啪地关上了门。
「Aieeee不讲道理!」座间虎在榻榻米上打滚。「住手啊!实际不要这么残酷!我、我已经给了你一切,就是因为有我才有现在的你!否,现在也一样!要是我撤回资金,这种微不足道的黑道clan的business(生意)根本就支撑不……」「啊 哈哈哈哈哈!」
女帝抓住卷在上半身的缠布拽开。「Aieeeee!」座间虎又失禁了。她白皙的后背纹着极其鲜艳的双头phoenix(不死鸟)的tattoo(纹身),两个头燃烧的眼睛都威风凛凛地俯视着座间虎!「你知道吗!刀匠锻田留下的四对剑!」「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女帝拔出盛放在鹿角上的两把武士刀!「南蛮!然后这是过劳死!这正是四对其中之一!」GOURANGA!一把武士刀的刀柄上正是「南蛮」!另一边是「过劳死」的刻印!「危险!快收起来吧!」实在是过于急转直下,座间虎还在毫不适宜地恳求着。
「咿呀—!」「咕哇—!?」座间虎应该是根本看不清女帝的刀法吧!一条垂直的红线划过他正中线,只是切裂了他一层皮肤……如果看一下他下腹的话!「阿巴吧吧吧、阿巴巴巴—!」「啊 哈哈哈哈哈!愉快呢!」「阿巴—!」榻榻米被血染红!
「怎么能放过这种无法无天!我就相当于你亲爹啊!」座间虎缩向房间角落。「为什么要……我不懂!明明钱无穷无尽啊!」「啊 哈哈哈哈!你怎知道我有多盼望这一天到来!一样啊,现在就和妾每次在你下面时心里想象得一模一样!」「恩……」「咿呀—!」
「阿巴—!」座间虎的身体被一刀逆袈裟砍裂了。「咿呀—!」「阿巴—!」座间虎的身体被第二刀逆袈裟砍裂了,身上刻着惨不忍睹的X字,座间虎死了。「咿呀—!」女帝一转身,南蛮砍掉座间虎的头,过劳死水平切开座间虎的额头。南无阿弥陀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干瘪的笑声传来,帮凶打开障子门确认了一下里面的状况。「这下清理可要麻烦了,过瘾了不」「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非忍者臭虫,这也是切断」女帝露出凄惨的笑容。「这家伙,直到最后都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那家伙也让人看不下去,一副散漫的模样」「是说二丁目的某某吗」女帝回想起来,笑得不能自已。「全是些把黑道・道跟骑士道什么的弄混了的弱者喏」「没出息也要有个限度」帮凶说。「彻头彻尾一副软塌塌的熊样……那家伙也是直接发着抖逃跑好自保吧」
「还有一匹忍者用心棒才对吧」「啊啊,那个小鬼」帮凶点头。「要是有骨气的话,想必会来这报仇吧」「嚯嚯!」「要来了就由我们好好疼爱她。但是那小妞反正也就是哭哭啼啼缩着睡觉的货色,虽然和熟练者=SAN交手过……」
两人停住话头,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的忍者第六感都感觉到了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什么东西。「您现在这副溅满鲜血的样子,还不能回那些蠢货那边」「是喏」「就请亲分净身,我去找点乐子」帮凶走开了, cyberne arm(改造手)握紧又张开。
◆◆◆
KRAAAAASH!顶着青铜双头不死鸟像的黑道大邸宅的大门被一下撞碎,一辆motorcycle(摩托)带着飞散的木屑一同落地。「叫什么叫啊混账—!」「哪来的铁炮玉啊混账—!」正在排成一排的黑道limousine(高级车)里待机的黑道们纷纷赶出车外,举起嚓咔·gun(枪)!
GYARURURURURURURU!Motorcycle(摩托)猛地spin(回旋),骑手是个爆炸头、戴teardrop(泪滴)型・墨镜的青年,一副小混混模样。他在嚓咔的包围中也好像毫不惧怕,车辆后座上,紧紧抱在他身后的小个子身影突然闪电般跳向空中。「咿呀—!」
跳上空中的影子脖子处有樱色光汇聚成muffler(围巾)的形象,她拔出的武士刀刀身也充满了同样的樱色光。Motorcycle(摩托)急速开进,冲进黑道limousine(高级车)车队!「耍我啊混账—!」「宰了你啊混账—!」BLAMBLAMBLAM……KABOOOOM!
「阿巴—!」黑道limousine(高级车)附近几个人被卷入爆炸燃烧,变成火人!然后就算是没有卷入爆炸,剩下的黑道们也没办法再扣动扳机了。他们的指头、手、胳膊、身体全被白色colloid(胶质)的光抓住。「咕哇……」「咕哇—!?」「阿巴—!」
青年甩掉motorcycle(摩托)之后就举起双手,昂首阔步站住,白光被吸进他双手手心。青年无畏地歪起嘴角,身上的夹克(jacket)已经被子弹打得破破烂烂,无数子弹直击他的身体。光在青年身上奔涌,子弹巴拉巴拉地从身上纷纷脱落。伤治好了。
「一会就吃饱了」青年……自杀吧唧吧唧地扭着脖子。「得先清清肠胃啊」「……」「……」黑道们像变成空壳一样,跪在地上倒下了。已经死了。自杀旁边,少女……矢本·小姬落了下来。咚……咚……听到太鼓警报声响彻四周。
「耍我啊混账—!」「宰了你啊混账—!」黑道slang(俚语)到处回响起来,黑道们举着武士刀、突击步枪和duralumin shield(硬铝盾)行动起来。矢本和自杀走了出去,矢本边走边挥了几下武士刀,樱色的残光刻在夜色中。另一边的自杀边走边掰响指头。
「刚才那个术不是能随便用的」自杀掰响拳头的关节,对她说。「暂时就先拼拼拳头吧,没问题吧」「没!」矢本跳了起来。自杀朝斜向奔去!「耍我啊混账—!」「宰了你啊混账—!」黑道slang(俚语)朝他们涌来,黑暗中爆出muzzle(枪口火焰)光!BRRRTTTT!
「咿呀—!」「咕哇—!」自杀冲上去一拳打飞附近的黑道、「咿呀—!」双手抓住另外两个黑道的脑袋,用力撞在一块。「「咕哇—!」」「咿呀—!」远一点的地方,矢本落下来挥出居合,砍掉黑道的手腕!
「耍我啊混账—!」「咿呀—!」「咕哇—!」小刀看在自杀背上,自杀回头一发回旋踢打在砍中自己的黑道身上、「宰了你啊混账—!」「咿呀—!」「咕哇—!」抓住另一个黑道朝盾牌黑道扔了过去。「咕哇—!」
另一边,矢本把发出樱色的武士刀举在眼前,逐渐接近连射机关枪的黑道。哦哦、GOURANGA!快看她防御的刀法!刀刃弹开子弹,几个跳弹直击其他黑道!「咕哇—!」「你妈烂货!醒醒吧混账—!」「咿呀—!」
「咕哇—!」黑道被砍开胸口,躺在地上打滚挣扎,又有飞奔进来的其他黑道被他绊倒!「咕哇—!」矢本伸出手指擦掉脸上被子弹刮出的伤口,含住带血的手指。穿着制式统一骑士服的黑道们微蹲着平行step(运步),包围了矢本。
各位读者面对这些着装整齐划一骑士服的黑道集团的话,想必会感受到与刚才那些乌合之众的黑道们完全不同的atmosphere……非常的恐怖与威圧感吧。不过,这种感觉是正确的,他们是御家人,熟练者手下的elite(精英)黑道战士集团,不是clone(克隆),而且更强!
「知道了还敢乱搞啊混账—」「混蛋宰了啊混账—!」御家人们陆续将矢本层层包围,纷纷拔出武士刀。「做掉她!」「请加油!」「母狗!」负伤的低级黑道们骂骂咧咧地退走了。矢本樱色的眼睛直视着御家人们,微微放低姿态。
「「宰了你啊混账—!」」御家人从四面八方杀来!「咿呀—!」矢本手中的武士刀一闪!「咕哇—!」「啊混账—!」「咿呀—!」「咕哇—!」「嘿呀混账—!」「宰了你啊混账—!」「耍我啊混账—!」「嗯啊—!」「啥混账—!」「咿呀—!」「咕哇—!」
御家人的包围战术非常训练有素,就像波浪一进一退一样,在矢本身上留下了实际危险的斩击伤。她用enhance(强化)过的武士刀承受攻击,已经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伤口在发热。就算是非忍者,如果能付出战术和数量的话,也有可能伤到忍者。
「咿呀—!」「咕哇—!」自杀的拳头击破黑道正脸、「咿呀—!」「咕哇—!」前踢踹破后面黑道的胃。自杀看见矢本被包围了。他想去助阵但马上就被拦下。「宰了!」「宰了!」御家人们弯着腰平行step(运步)过来挡住去路。
自杀正要突破又强行停住,忍者第六感发出了警告。他朝没有敌人的方向迅速侧翻。「咿呀—!」危险!这个判断救了自杀一命!这个瞬间,停在稍远位置的黑道limousine(高级车)突然bonnet(引擎盖)爆炸,有什么东西朝天高高跳起,朝着自杀落了下来!
KRAAAAASH!「咕哇—!」落下的巨大质量击碎大地!自杀虽然逃过直击但还是被抛飞出去,不得不在地上打滚受身。南无三,好几个低级黑道被卷入下坠攻击四分五裂,而发动攻击的巨汉像grizzly(灰熊)一样站了起来。
「呼咻—……」那个全身上下散发着凶暴兽性的忍者……没错,是忍者……像喷出蒸汽一样把白气从面甲呼吸孔喷进夜晚的空气,面向自杀发起问候。「DOMO,重锤DESU,躲得好,能避开我的flying・body press(起飞身体重压),夸奖你一下」
「好不容易有忍者大驾光临了吗,躲在里头瑟瑟发抖呢,啊?」自杀往地上啐了一口,回复问候。「DOMO,重锤=SAN,自杀DESU」「哈 哈—!」巨汉冲上前来!
很快!自杀使出bridge(拱桥)回避却没能赶上!「咕哇—!?」Truck(卡车)冲撞般的冲击正中自杀脖子,他的身体当场以头为中心平滑地回旋一周,砰地给趴到了地上!「弱!敌!」刚刚用像rocket(火箭)推进一样恐怖的金刚臂直击敌人的重锤朝他回头!
另一方面,矢本与边与御家人们刀刃交锋边朝着黑道邸宅慢慢移动过去。「咿呀—!」「咕哇—!」一个御家人的脑袋飞了。自杀震颤着,想用手撑地爬起来。重锤狞猛的双眼俯视着他。「还能打?那必须还得能打啊」
「你干了啥啊?有点痒」自杀呻吟着说。「咿呀—!」「咕哇—!」重锤朝他背后挥出chop(手刀)!自杀又被打趴下去。「咿呀—!」紧接着,重锤原地朝着正上方后空翻!Moonsault(月面宙返)回旋一周,press(压)在自杀body(身体)上!「咕哇—!」
「铁炮玉吗—,我要打就彻底打垮」重锤像棉被一样覆盖在自杀上方,执拗地连续打出hook blow(重勾拳)攻击自杀的侧腹。「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南无三!无处可逃!
「地下职业摔角可是男人的战场,我在铁丝网当中长大……我在非忍者时代交过手的家伙比你现在这样还要强上一点……懂了没有,小鬼!咿呀—!」「咕哇—!」「咿呀—!」「咕哇—!」远远围住他们的黑道们沸腾了!「哇哦哦—!」「加油哇!」「杀了他—!」
「咿呀—!」「咕哇—!……咳吼、听不懂、完全不懂……!」「咿呀—!」「咕哇—!」「虽然我还想再多玩一会,但这个不是怪胎秀,而是战斗,忍者的战斗啊……」重锤放开hold(抓住),跨在自杀背后,两手抓住他的下巴。
「接下来就把你的脖子和脊背折过来……!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咿呀—……!?」重锤睁大眼!他的大块头!被扛起来了!「什么!这个光是!」「咿咿咿咿咿呀呀—!」自杀用背着重锤的动作强行站了起来!
「唔哦哦—!?」重锤大吼。把体格要远劣与他的自杀……狠狠殴打痛揍一顿之后才使出来的finish move(终结技),竟然被正面破解了!感受到自己躯干传来的诡异倦怠感、看到好像在体内发光的自杀,让重锤不禁战栗!
重锤想要摆脱自杀。但是,逃不掉!自杀现在双臂夹住巨汉!在原地轱辘轱辘地旋转!「咿咿咿咿呀呀—!」将重锤投飞出去!「咕哇—!」「「阿巴—!」」压扁了几个黑道!KABOOOM!黑道limousine(高级车)爆炸!
「耍……」「耍我啊混账—!」有黑道袭来!有黑道逃窜!人流交错!自杀抓着打坏的墨镜往地上一摔,威猛地环视了一圈敌人,举起双手!「咿呀—!」南、南无阿弥陀佛!Colloid(胶质)光从袭来的黑道们身上迸发出来!「阿巴—!」纷纷到底!死亡!
「还想玩相扑吗,啊啊!」自杀威猛的视线转向爆炸起火的黑道limousine(高级车)。燃烧起来的人影从车里拔出身体,慢吞吞地走了回来。「咿呀—!」重锤撕开装束,露出用肌肉和脂肪武装起来的上半身,然后向自杀猛冲!
「咿呀—!」自杀正面挡下!双方相互扣住对方的手,开始抗力。「「努努努努—!」」这个体格差实在过于显眼!若是mortal(凡人)之间的战斗的话,那明显就是无谋之举!想必自杀只消几秒就会被摁倒、制服、打垮吧,但现实并不是这样的走向!
此时正好是矢本边处理御家人边冲进黑道邸宅的时候。第一步很好。自杀拖住庭院的敌人,并且把他们十二分地削减了。但是……自杀眼光一闪。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呶—!」」另一方面、重锤!他意识到力量正从自己脊背顺着手臂流向敌人。
怪异的术!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招来某种致命的事态。但是,就算被吸走了力量,只要在真正致命之前击溃了敌人那就没有区别,简单说就是力量更强的一方战胜!「「努努努努—!」」重锤增加压力,自杀被推向后方!
自杀单膝跪地!重锤的压力再度增加!「「努努努努—!」」自杀正在被摁倒!倒……哦哦、否!自杀……推了回去!重锤睁大血红的眼,试图压过这股逆流。但是、哦哦、自杀又站了起来,开始反推重锤!
「小子……」「不好意思,我的战斗不会在你这停下」自杀推来!「不会这样停下!」「唔、唔哦哦—!」「咿咿咿呀呀—!」重锤双膝跪地!自杀推来!压倒!「咕哇—!」重锤双臂血管破裂,血流喷射!「咕哇—!」
啵唧!肘关节刺出重锤扭曲的双臂!「咕哇—!」自杀朝后飞退几步,大幅度扬起拳头,然后奔来!「咿呀—!」Dash punch(冲刺拳)直击正脸!「咕哇—!」重锤被一拳打飞,再次砸在黑道limousine(高级车)上!「撒由那拉!」爆发四散!
咚!咚!咚!咚!宣告敌袭的黑道太鼓响彻四周,还没死的低级黑道们围攻过来,自杀又开始行动。他的忍者第六感感受到了,敌人在这个宅邸中还有更强大的忍者。找出来,打倒!战!
6
「咿呀—!」SUPON!隔扇被一下打飞出去,倒下的瞬间,正围着女体盛的暗有钱人们呆滞了一瞬间,然后同时失禁,在大厅里朝完全不同的混乱方向跑来跑去。「Aieeee!」「Aieeee!」女体盛花魁和女体盛职人也哭叫着跑来跑去。
「咿呀—!」「咕哇—!」其中原因就是有人闯进了正值高潮的宴会,女忍者一刀从一个御家人肩膀斜劈下去,entry(进入)了进来。她像戴muffler(围巾)一样用樱色的光缠在嘴边,手上的武士刀也带着同样的光,几只折纸・鹤在障子门和柱子上炸裂。
「咿呀—!」矢本弹开右边袭来的御家人的刀刃,顺势反手一刀刺穿左边袭来的御家人胸口。「咕哇—!」被刺穿的人在榻榻米上打滚,向上直喷的血染红天花板,喷血方向上的暗有钱人们吓软了腿,再次失禁。「Aieeee!」「咿呀—!」其他御家人毫不畏惧地再度袭来!
「咿呀—!」矢本回身挥出居合,砍断御家人的短刀·武士刀再顺势横向劈开他的脸。「咕哇—!」又有御家人从向后倒去的御家人身后的死角窜出,拿短刀・dagger(匕首)刺向矢本。「暴杀你啊混账—!」「咿呀—!」「咕哇—!」
矢本放低姿势,一脚高踢打在突进过来的御家人脸上同时跳起,在空中回头朝想从后面抱住她的御家人劈下刀。「咕哇—!」「Aieeee!」「Aieeee!」暗有钱人撞破障子门,拖着门框逃之夭夭。
「母狗!」「哪来的铁炮玉啊混账—!」御家人们又远远围住矢本,举着武士刀威吓道。「老师要来了混账—!」一个御家人竖着拇指和小指比出粗野的电话gesture(手势)给她看。「别以为能轻易了事啊混账—!」咚!咚!黑道太鼓在庭院响起!
「你以为老师来了,咱家就会退让吗」矢本瞪了回去。「咱家今天晚上是来灭掉这个clan的!」「装你妈装啊混账—!」「咿呀—!」「咕哇—!」冲在前头的御家人挨了一刀,spin(旋转)着倒下!又有两人扑了上来!「耍我啊混账—!」「宰了你啊混账—!」
「咿呀—!」「咕哇—!」「宰了你啊混账—!」「嗯啊—!」有一刀砍中矢本!但是矢本没空去看伤势的程度!「咿呀—!」「咕哇—!」刀刃一闪,血花四溅!南无阿弥陀佛!何等的gore(血腥)宴会场!实际就是与跳进maelstrom(大漩涡)无异的无谋之举,矢本在战斗中想着。
她绝对不是要逼着自己展开什么破罐子破摔的自杀行为。她认为死亡不死鸟・黑道clan是个周到的敌人,周到、欲望、焦虑、速度兼备,趁着石榴伤到了那种程度、二丁目自治会陷入shock(震撼)状态的好机会,敌人一定还会有下一步,她如此确信着。
开好会议、选出做法、给死亡不死鸟发出什么message(信息)、再根据场合做好停战协定……然后,只能又要被人抢走什么东西。他们聚集在「粹桃」、刚刚下定了决心的group(团体)又要死掉了。这肯定就是敌人的……如意算盘吧!
死亡不死鸟把二丁目收入手中,对天下来说是麻烦事吗。不会。不如说是方便了。所以说,死亡不死鸟和天下之间存在着什么,就算将独裁者剔除出去也一定无法阻止。今天晚上,这件事就要全部画上句点,由矢本本人的手来做好。
「哦、哦、哦」不带感情的凌厉声音传到了走廊。「这不是随心所欲大闹了一通吗」「老师!」「老师!」御家人看向那边局促起来,退向左右让路。「老师」「老师很对不起」「请做掉她!」「意外啊、小姑娘」是熟练者来了。
「DOMO,熟练者=SAN」矢本做出问候。忍者装束上面披着和服外套的可怕高手,熟练者,只瞥了一眼就制止住部下们骂骂咧咧的声音,回复行礼。「DOMO,矢本·小姬=SAN」他放在武士刀刀柄上的手放出令空气为之歪曲的atmosphere。
「刚干完一件工作,接下来又是你吗。连抱女人的闲工夫都没有」熟练者说到,一踢,有什么东西滚到了矢本脚边。那是某个黑道clan的亲分的脑袋,表情凝固在了恐惧上。「对不起!」「是我不争气!」御家人们大声道歉。「我去做切断tattoo(纹身)!」「我也是!」
「咿呀—!」KRAAASH!熟练者对面的墙壁碎开,出现了穿黑道大衣的忍者。「DOMO,矢本·小姬=SAN,帮凶DESU。来得好啊,死神」帮凶冷笑起来。前门tiger(老虎)后门buffalo(水牛)。矢本又做出居合道的空手道架势。
「也让我玩玩吧」帮凶说。熟练者哼了一声。叽叽叽叽……危险的cyberne arm(改造臂)发出声音。「另一匹就交给重锤=SAN了,我来跟这家伙玩,这家伙可是杰作啊……对吧,死神……」「……」矢本迎着他的视线。
「杰作啊,熟练者=SAN。这家伙啊,跟她有关的男人个个都被杀了,库库库……我很清楚啊,矢本=SAN……」矢本没有回答。这是帮凶的挑衅。「不知是fvck的什么瘟神啊……库库库库……石榴那家伙也是……银鸦=SAN也是!」
「银鸦?」熟练者微微歪起头。「很久远的家伙的名字吧」「就是被这个婊子缠住,把她在总会・syndicate(辛迪加)眼皮底下藏起来,然后死了的傻瓜的名字!我知道的事很多啊。我说啊小娘们……接下来要杀的目标选好了没……我度量很大,想fvck你试试结果怎么样啊」
空手道。矢本在neuron(脑神经)里填满「空手道」三个字,试图摆脱帮凶卑鄙的挑衅。「咱家是死神」矢本低声说。父亲坠落时的诅咒。熟练者。帮凶。要先攻击哪一边。还不清楚帮凶藏了什么招。那么要先脱离到中庭吗。要空手道!
「来啊,小鬼,来玩吧小鬼」帮凶招招手。熟练者稍微沉下身,凝聚起居合。是连携。当她被怒气搅乱了平均的时,那个瞬间「徘徊」就会到来。要空手道。咬紧牙关。要空手道了……!「那样我的对手就是你了吧,让人很想来插一脚啊」
「咿呀—!」帮凶反手一拳打向背后说话的人。「咿呀—!」自杀早有防备,潜身进来避开这一拳。「咿呀—!」帮凶对他的脸使出膝击!自杀快他一瞬间将身体下落到几乎紧贴榻榻米,使出飞扑前翻跳进包围网中!
「「你这混账—!」」御家人威吓出来搅局的新敌人!「咿呀—!」自杀举起一只手,横向一扫!「「咕哇—!?」」包围者中有约半数吐出白光,死亡!「你去干掉武士吧」自杀守住矢本背后。矢本向熟练者发起进攻!
「徘!」熟练者使出居合!「咿呀—!」矢本挥下电磁锻造武士刀!KRASH!便宜武士刀一碰就碎了!熟练者使出的居合斩击快到无法回避,顺势就要砍掉矢本的脑袋。「?」他挥着刀皱起眉头。有什么不对。矢本还没事。
矢本与熟练者的视线交错。是刀路失准了?那不可能。熟练者反转刀刃。「徊!」「咿呀—!」矢本踏步上前。这是自杀行为啊。一般来讲的话。熟练者的忍者洞察力察觉到了。徘徊的刀身上微微带有一点樱色的光。然后斩击的角度。刀本身倒戈了。
「咿呀—!」「咕哇—!」矢本使出长枪般的sidekick(侧踢)击中熟练者的腹部!熟练者被一脚踢出大厅,在庭院的沙子上连续打滚,做出受身。「咿呀—!」熟练者原地空挥了几下徘徊,甩掉了樱色的忍者soul(灵魂)光。「混蛋!」
「能做到」矢本低声说。她喘着气,慢慢走到白沙上。樱・enhancement(强化)·术。缠在自己的电磁锻造武士刀刀身上的光,在刀被破坏时转移到了对手的武器上,然后靠念动力偏转了刀刃。要驱动有质量的物体非常辛苦,没能把武士刀抢下来。
BOOOM!室内传来轰鸣。帮凶毫不留情的攻击击中自杀,手心的洞里射出的grenade(榴弹)・手里剑在自杀极近距离爆炸。自杀张开双臂正面承受爆炸,胸膛裂开、炸碎然后又像时间回溯了一样结合在一起,恢复如初。
「「阿巴—!?」」御家人剩下的半数也喷着白光倒下死了。自杀舔了一下嘴唇。「看你胡来一通」「小鬼……!」帮凶眼里沸腾起憎恶。自杀一口气贴近上去!「「咿呀—!」」双方同时使出空手道!
「我也还不到家啊」熟练者皱着眉。「你比我原本预判的要棘手多了,片刻不可放松警惕。但是,这招还能使出来第二次吗,姑娘,武器都没有」熟练者一点点挪动脚,白沙上延伸着足迹。矢本鼓舞着几乎就想屈服的内心,摆正姿态。她的视野朦胧着,庭院的轮廓蒙上一层模糊。
矢本摆出徒手的空手道姿态。她在泛着朝雾的芒草原,注视着敌人。「咿呀—!」绝灭的锁镰卷住敌人的手腕,封住他投掷手里剑的动作,但也只能阻止短短一小会而已。何等可怕的敌人,可怕的空手道。「咿呀—!」「咕哇—!」忌的空手道不见成效,被敌人反击杀掉了。「撒由那拉!」
「「努努努—……!」」可怕的敌人与绝灭隔着锁链搏斗。「可恶……快快现身……可恶……!」地狱般的声音威胁着她的精神。「无妨」死・忍者走上前去。再这样下去,只会白白让clan的人中出现牺牲者。她把术……
「这是」敌人在……熟练者在警戒着四周飞舞的蝴蝶折纸。矢本几乎就要昏迷倒下,但她拼命忍住了。「失去了刀就开始依赖术吗,但是……」熟练者眯细眼。矢本挥下高举的手,竭力大喊!「去吧!」
蝴蝶折纸开始陆续朝熟练者下降。矢本自己也意识到这些折纸蝴蝶与她一般的折纸・missile(导弹)的性质不同。虽然是自己的术,但她却在那折纸上感觉到了诡异和担忧。熟练者踏出一步。居合来了!
「咿呀—!」熟练者的徘徊再度出鞘。矢本的忍者动态视力集中到了眼睛几乎出血,预测了熟练者的居合轨道。看见了。矢本做出钻过攻击的动作。身体没被碰到,刀刃浅浅地刮过上臂。矢本忍住了,为了她自己的攻击。
熟练者已经收回了刀,下次斩击准备把矢本斜着劈开。但是,刀向手指传来了奇妙的感觉。是蝴蝶。蝴蝶聚集过来,缠绕到刀身上,不停地被刀砍成碎片,就像朝篝火聚集的飞虫似的。矢本的拳头打中熟练者肚子。「咿呀—!」「咕哇—!」
熟练者想用刀柄头击打矢本的太阳穴。但是樱色的蝴蝶。他就像所站之处被突然转移到了风雪当中一般,樱色的蝶群挡住了视野。「咿呀—!」「嗯啊—!」能感觉到手感,但是没能杀掉,没能打碎头盖骨。打到了肩膀?熟练者从蝶群当中跳出来,矢本在白沙上打滚,飞身拉开距离。
在熟练者看来,矢本的这个回避move(动作)将回避方向限定到了一点上,只会让追击更加容易。他踏进的步子延伸得惊人的长,是居合。「咿呀—!」熟练者连着飞来的蝴蝶一块劈断矢本。矢本的手撑在侧面距离一张榻榻米位置的白沙上,侧翻之后跳了起来。
「咿呀—!」熟练者朝矢本投出苦无·dart(飞镖)。「咿呀—!」矢本侧翻之后马上filp jump(空翻跳)回避苦无,她还难以找到攻击的机会。熟练者踢散着白沙奔向矢本,折纸蝴蝶在两人之间画着圈回旋。
另一方面,走廊与被破坏的障子门之间的赌博场中,自杀和帮凶的空手道应酬还在继续。「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帮凶的右拳现在变成炽热的通红色,手指扫过来便烧熔了榻榻米和墙壁,挖削着各种障碍朝自杀追逼过来。
「咿呀—!」自杀在血迹斑斑的榻榻米上打滚避过拳头,马上追击的拳头又朝他挥来。帮凶在榻榻米上烙下巨大的黑乎乎拳型stigma(烧痕),迎着自杀横跳方向上的退路就是一脚拦截踢。「咿呀—!」「咕哇—!」KRAAASH!自杀被一脚踢飞到墙上。
「烂小鬼铁炮玉」帮凶的各种动作在把自杀逐渐逼向墙角。「Circle(圈)·放逐找死亡不死鸟有何贵干,啊?」「我这边的情况也很多啊」自杀突然身体一沉,使出tackle(擒抱)。「咿呀—!」「唔呶—!」帮凶看穿了tackle(体撞)动作,往旁边闪过了。
帮凶通过自杀到目前的战斗情况,再考虑到前暗pro wrestler(职业摔跤手)重锤被他击破的事实,预测了自杀使用的术的系统而做出回避危险的行动。对方是使用某种吸收行为的忍者,与他贴身抗力的话想必会招来令人后悔的事态。他沉稳地把拳头对准自杀。
「咿呀—!」BOOOM!「咕哇—!」自杀吃了这发奇袭,被飞来的拳头直击打飞。帮凶射出的右拳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顺着锁链收回来,再次嵌入手腕。「哦,还能站起来吗,小鬼。看来你这忍者耐久力还是相当有料嘛,有期待一下的价值」
「想来多少都行啊」自杀咳嗽着,吐出红色的吐沫。Jet(喷气)推进过来的铁拳,就算对忍者来说也是相当可怕的攻击。胸前留下了火伤,肋骨还伤了几根。现在soul・absorption(灵魂吸收)·术能发挥的对象只有这个帮凶,而忍者的耐性比较强,不会那么容易让他吸走力量。
「我是喜欢折磨女人,第二喜欢的就是折磨你这种狂妄小鬼。最好是两个条件同时符合,懂了吗?」「咿呀—!」「咿呀—!」走廊之下,白沙之上,矢本正避开熟练者的攻击,不时拉近距离使出徒手的空手道招式、躲开居合斩击,胶着状态还在继续。
帮凶疑惑起来。飞在那两人周围的蝴蝶带着异样的atmosphere。「咿呀—!」自杀瞄准他此时露出的些微的思考空隙袭来!「咿呀—!」……「咿呀—!」熟练者再次捕捉到矢本的回避地点,劈来斩击,把她与蝴蝶一齐斩断。矢本又落在稍离一点地上的白沙。
熟练者就像散发着吸引折纸蝶的pheromone(费洛蒙)源头一样被紧紧缠住,甚至执着到了让他产生闷热得难受的错觉。「咿呀—!」矢本使出踢击,熟练者的对应晚了零点几秒,来不及使出斩击迎击,不得不抬起手臂防御。虽然不至于到致命伤的程度,但也难以发动攻击。
不过,矢本这边其实与熟练者同样心急。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这些蝴蝶到底是不是在她的control(控制)之下。这些与平时的折纸missile(导弹)不同,碰到别的东西也不会爆炸。她所有的折纸都化作蝶形飞上空中,折纸out of ammo(弹药用尽)了。
「咿呀—!」矢本瞄准guard(防御)住踢击的熟练者使出short hook(短勾拳)。敌人持有武器,每一次斩击都能够造成致命伤,而这边是徒手的空手道,这种状况难道不是渐·poor(原注:徐徐不利)吗。但是矢本开始意识到,对战的状况正在慢慢改善。
拳头击中熟练者,预判斩击轨道也更容易成功了。是蝴蝶,缠绕的蝶群让这一切化为可能,这种蝴蝶一定就是答案,不然的话,她连这样的幻象都看不到。向前……向前。「咿呀—!」「咕哇—!」Chop(手刀)突刺击中了熟练者的锁骨!
「咿呀—!」再跟上low kick(低踢)!「咕哇—!」第一次连续打中两下!熟练者挥刀!蝴蝶聚集在斩击轨道上。「咿呀—!」徘徊的刀刃切断着蝴蝶朝矢本逼近,她看得一清二楚!「咿呀—!」矢本扭转身体向下回避,使出回旋踢反击!「咕哇—!」
烧灼般的疼痛流过矢本背后。没能无伤。熟练者又追加斩击!「咿呀—!」矢本回避这一刀!蝶群又聚集到出鞘的刀刃上,何等令人厌烦的术!矢本有点事不关己地产生了畏惧。后续又有斩击不断袭来!「咿呀—!」
这声空手道・shout(叫声)是屋里的自杀发出的,一把短刀·武士刀瞄准矢本急速旋转着飞来。那是御家人的武器,想必那是掉在了尸体旁边,而自杀趁着战斗的空隙一脚把它pass(传递)了过来。「咿呀—!」「咕哇—!」帮凶打翻自杀。
这里就是死线!忍者adrenaline(肾上腺素)烧灼着矢本,冲刷掉了疼痛。这个瞬间,她感觉好像与缠绕的蝴蝶连接上了,几乎只有一瞬间的高扬感。「咿呀—!」矢本跳起来。蝴蝶聚集在熟练者剑上,几乎要把刀整个覆盖起来。矢本抓住了飞来的武士刀!
「「咿呀—!」」矢本瞬间在空中回旋三周,刀向熟练者挥去。熟练者也把这次交锋当成了死线。折纸的蝴蝶让间距,和时机,都稍微错位了,这一点妨碍了熟练者的居合,而他想要适应异常的环境,需要的时间也就这么一点而已。
「徘」熟练者踢散白沙,动了。经刀匠锻田之手打造的魔剑,徘徊,它的刀刃上正缠绕着亮到目眩的樱色光,那正可以说像是被不停砍断到现在的折纸蝶的血染成的样子,而且现在还有更多蝴蝶被光吸引着聚集过来。不吉利。而且实际厄运到来了。
矢本看穿了徘徊的轨道,是避无可避的斩击,所以她才动了。刀锋被矢本在上面避开,只稍微切断了几根头发,然后穿过空气。矢本贴着熟练者背后落了下来,熟练者侧腹裂开,鲜血喷涌。熟练者回手一刀。「徊」
矢本看穿了徘徊的轨道,是避无可避的斩击,所以她才动了。刀锋大幅度偏移到矢本之外的方向,空虚地扫过夜空。矢本与熟练者再度交错。熟练者胸口被斜着切裂,鲜血喷涌。矢本做出残心。熟练者瞪大了眼,认识到自己的命运。
徘徊两次的斩击都被矢本防住了,而且还在防住同时砍到了熟练者。徘徊被超自然的力量侵蚀了,折纸蝶往刀上注入的是樱・enhance(强化),让刀锋错开,让矢本得以回避。矢本从之前的败北中学到了,用术打破僵局,用空手道结束一切。
「何等无慈悲的本领哟,心生畏惧了」熟练者摇晃了几步,喷出的血直冲天际。他摇摇晃晃地跪了下来,然后射出苦无。「咿呀—!」「咿呀—!」矢本用武士刀弹开苦无,做出残心。熟练者露出虚无的笑容。「撒由那拉!」
熟练者爆发四散了。徘徊被樱・enhance(强化)产生的线香烟花般的爆炸抛向空中。矢本将短刀・武士刀刺进白沙,撑住身体。战斗还没有结束。「咿呀—!」「咿呀—!」要去帮称号对阵帮凶吗?还是要直取女帝?
矢本的思考没能到达答案。咚!唐突地、完全就是唐突地,没亮车灯的golden(黄金)・黑道limousine(高级车)突然从黑灯瞎火的地方rocket start(火箭推进)加速冲了出来,把矢本撞飞出去。Door(门)打开之后,死亡不死鸟・clan的亲分优雅地下了车。落下来的徘徊正好刺在bonnet(引擎盖)上。
7
(((是怎么了)))矢本拼命保持住思考。(((咱家,刚才,是被怎么了?)))矢本手撑着地,想抬起身。但是动不了。可怕的强敌熟练者。矢本警戒着他最后的挣扎,做着残心。她在冲撞的瞬间,把自己的集中力和忍者第六感花费在了熟练者身上。
「小女孩!对黑道的礼仪刻苦铭心了吗?」凛冽的女声被矢本的听觉捕捉到,在脑子里嘎啦嘎啦地反弹着。「让你大肆胡闹了一番啊,这种志气很好。不过,黑道clan如果被人小看,那就实际完蛋了,就来充分欢迎你一下吧」司机黑道迅速走到说话人身后服侍,为她脱掉毛皮大衣。
「DOMO,女帝DESU」脱掉大衣之后充满威严的女黑道忍者便正式亮相,她穿着用金银线绣着用钩爪抓着鲤鱼的双头凤凰图案的和服,上半身敞开,露出黑色的女式束胸(bustier),头上插着black onyx(黑玛瑙)发簪,身披幻惑的veil(纱巾)。「快问候,无礼的女孩」
矢本抓住沙土,想鼓起力气。「咿呀—!」「嗯啊—!」女帝毫不留情地一脚踢・kick(踢)来。矢本被踢飞到并排摆到庭院里的大片盆栽盆景当中。女帝双手在空中一挥,双手就分别握住了极度可怕的业物,南蛮和过劳死。
「给我问候!」女帝带着怒气拔高了声调,旁边的司机黑道忍住失禁。「咿呀—!」矢本一拳砸在手边的地面,站起来回复问候!「DOMO,女帝=SAN,矢本·小姬DESU」她的眼中再次亮起忍者soul(灵魂)的光!盆栽噶几噶几地裂开,碎片到处飞舞。
木屑被鬼火般的樱色光吸引过去,形成了不可思议的pitch work(拼接物)。两只形似鸟silhouette(剪影)的木屑集合体拼命拍着翅膀,开始在矢本周围回旋。「死亡不死鸟・clan就到今夜为止了」矢本再次说道。「咱家今夜就把你们从这个世上抹消」「嚯嚯嚯!」
女帝摆出威压的二刀流空手道。露出的后背纹着双头phoenix(不死鸟)的刺青,看起现在就要挥动它燃烧的翅膀飞起来一样。「天下是白天的话,死亡不死鸟就是黑夜。义侠忍者们全部会聚集到妾身边。有光就会有影,阴阳是这个世间的道理,就连天下也无法阻挡」
「义侠?」矢本用力握紧拳头。「你们只不过是卑鄙的混混」「卑鄙!竟会如此!」女帝一脸好笑地眯起眼。「黑道竟然会被小看到这种地步。你要叫律师老师来说一套肤浅无聊的moral(道德)议论吗」「不需要」矢本说。因为要在这打倒她。矢本踢地而起。
「咿呀—!」南蛮一闪,发动横断矢本身体的斩击。过劳死以时间差瞄准头部袭来,一般来说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回避,何等的多重斩击!但是像下仆一样在矢本周围回旋的木屑鸟闯入斩击轨道,用自身碎裂的代价弹开刀刃!「咿呀—!」
断头highkick(高踢)袭向女帝!「咿呀—!」女帝回旋着沉下身回避这一击,朝矢本的支撑脚挥刀扫来!矢本的回避要快了一瞬间,她的支撑脚轻轻跳起,躲开马上要切断脚腕的过劳死,然后在空中扭身、「咿呀—!」手撑地使出侧翻。
「咿呀—!」女帝的攻击没有停止,两把刀反射着庭院中纸灯笼的光,在黑暗中刻下白色的刀光追向侧翻的矢本。碎裂的木屑再次组成歪斜的飞行物体的造型,挡住刀刃就又碎了。女帝不禁咋舌。但是这场战斗已然在她手中,矢本说到底还空着手。
另一方面,矢本靠着意志的力量将即将落入朦胧中的意识拽起来,努力读取斩击的轨道,采取伤势控制在最低限度的动作,不停地寻找胜机在何处。(((要赢下来。要打倒她。然后回到二丁目才行)))她在心中默念。(((赢下来,平安回去。一定要。一定要这样才行)))
战斗从这里开始。斩断忧虑,整装待发,准备对天下掀起起义。矢本必须还得战斗下去。二丁目已经成为了矢本的故乡,一直以来保护着自己。但是,只像个孩子一样被人保护就不能战斗了。被人保护的时间到此为止了。现在轮到她来报恩,她来保护。这就是她的切断。
「咿呀—!」「嗯啊—!」南蛮扫到矢本的左上臂,伤口深可见骨。矢本在人工河畔打着滚,按住伤口。还好伤口很平整。矢本向后飞退拉开距离,紧紧缠住裂开的袖子。甚至连伤口本身都开始亮起樱色的光。
需要武器。矢本的空手道是居合道。这是她接受键・田中的instruction(教导),在逃亡与战斗中磨练出来、打磨锐利的本领。女帝举起南蛮和过劳死逼近,隔着她的肩膀,矢本看到了黄金的黑道limousine(高级车),一把武士刀像亚瑟王传说一样插在车前bonnet(引擎盖)上。
「咿呀—!」KRAAAASH!「咕哇—!」宅邸墙壁应声破碎,自杀在走廊不停打滚,一股脑掉到白沙上。他摇着头站起来,帮凶从宅邸那边投来了轻蔑的眼神,拍掉大衣的灰尘,又戴好帽子。炽热的右手上有白烟缕缕升起。
「你那自满的术没原料了吗,啊?」帮凶握住巨大的右手。体内产生的热度马上将cyberne(改造)手指染得通红。「我也差不多弄清楚重锤那蠢货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吸收者。那家伙也是个救不回来的大蠢货,因为蠢才会堕落到城市暗面,然后死了」「你也得死了」
「你最多也就嘴用点力了,小混混」帮凶走下走廊,逼近自杀。他隔着limousine(高级车)看向矢本和女帝。「那边不是也要完事了吗,费老子这么多功夫」「嘿!」自杀吐掉嘴里的血。「简单说就是你也没啥了不起的」「那还得谢谢你了」
帮凶手心对准自杀!「咿呀—!」射出grenade(榴弹)手里剑!但是自杀已经看穿了他的动作,他在手里剑射出瞬间已经逼近上去,一脚把grenade(榴弹)手里剑踢上高空。KABOOOM!Grenade(榴弹)在上空像烟花一样炸开,照亮了战场。
「什?」「咿呀—!」「咕哇—!」自杀的body blow(击身拳)猛击帮凶,紧接着自杀就紧抓着帮凶前胸,开始运气。「咿呀—!」「咿呀—!」帮凶挥下左chop(手刀)阻止吸收,自杀抬起右臂guard(防御)。
「嘁—!」帮凶放弃继续攻击,甩开自杀后退。对自杀来说属于是困难至极的战斗,想要吸收忍者的energy(能量)本来就极度困难,而且帮凶还已经掌握到他的底牌,绝对不会让他轻易得手。渐·poor(原注:徐徐不利)了。
「你过来啊」自杀挑衅地招招手。帮凶没上当,而是慢慢地调节着距离,打算用cybernetic(赛博技术)右拳对他打出必杀的灼烧攻击吧。战斗正在一点点收束向破灭的结局。自杀背后,木屑飞行体停在插在limousine(高级车)bonnet(引擎盖)的武士刀上。
矢本额头冷汗涔涔。她朝女帝举起一只手,女帝在空手道警戒,接近的速度减半了。但是矢本的手对准的不是女帝……而是她背后的limousine(高级车)……bonnet(引擎盖)上的武士刀。她手臂上的伤口开裂,绑紧的布染得鲜红。
Bonnet(引擎盖)上的武士刀正在一点点染上樱色的光。木屑飞行体到这里断绝性命,碎成了碎片。武士刀动了一下。但是,也只有如此而已。矢本懊悔地咬紧牙关。没有足够的力量把深深刺在那里的刀拔出来。就算这样,矢本也不打算放弃。女帝冲上前来。
「咿呀—!」过劳死挥来了袈裟斩!矢本的手像居合一样瞬间前挥,按住女帝的手腕,总算是停下了刀。自杀突然看了矢本一眼。两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交错。「咿呀—!」南蛮的斩击横扫而来!「咿呀—!」矢本的身体动了,使出冲撞!
「咕哇—!」女帝在踏前的过程中挨了这发冲撞,一时脚下不稳,没能解决矢本。但是她蹬地跳起,向后跳开之后再接近,两把刀同时放出斩击袭来。「咿呀—!」矢本跳起。「咿呀—!」帮凶射出拳头。「咿呀—!」自杀也跳起来。
自杀在空中后翻,落在bonnet(引擎盖)上,帮凶低吟着。「只会到处逃命……」「咿呀—!」自杀抓住武士刀刀柄,拔了出来。此时帮凶已经跳了起来,从空中逼近到车上的自杀的one·inch(一·寸)之距。「咿呀—!」「咕哇—!」
帮凶的右拳直击自杀肩头,自杀的左肩粉碎了。自杀把武士刀丢了出去,徘徊大幅度偏离女帝背后,从她头顶飞了过去。正在空中下落的矢本举起手,飞来的武士刀被吸进了矢本手中,刀身的光正与她的目光相同。
矢本视线一转,看向女帝。「「咿呀—!」」南蛮、过劳死、徘徊……经刀匠锻田之手打造的三把大业物的激战在此打响。
矢本挥出徘徊弹开南蛮,借着反作用力抵挡另一边袭来的过劳死。矢本落地之后与女帝进入一瞬间的拼刀状态,在one·inch(一·寸)之距视线激烈交锋。女帝露出战士的扭曲微笑。「咿呀—!」南蛮又朝她袭来。
矢本甩开拼刀向后一滚,站起来时顺势挥出居合牵制追击。互拼的话没有胜算,对手是二刀流的高手,而矢本的左臂有伤。但是,她拿到了刀,自杀投出的武士刀已经被矢本注入了术,让她能在空中拉过来。
没办法与敌人来回重复这种激烈的互拼,想无伤躲过两把武士刀组成的怒涛般连续攻击实在是难如登天。而且如果不尽早分出胜负,说不定还会被目前受到的伤拖累到死。充满威严的女帝摆出的架势既没有轻视也没有张扬,就像在捕猎的肉食兽一样。
另一方面,自杀从bonnet(引擎盖)上滚下来,躲开帮凶的追击。「Aieee!」司机黑道逃走了。「咿呀—!」「阿巴—!」铁拳飞来,粉碎司机黑道的脑袋!「不行哦不行,可不能让你简单吸收了。年轻人不能老想着走捷径」帮凶嘲笑道。
「接下来干掉右臂吧?」帮凶轻轻一跳跳下车,逼近自杀。「这样就不能再吸收了吧,那就用踢的来打啊,手不能用就用脚嘛,让我看看你的骨气啊,啊」锁链嘎啦嘎啦地响着,把拉回来的铁拳嵌回手腕,拳头随着电热音染得通红。
「你只会哔哔是吧」自杀又摆出空手道。「那你来搞这条右手啊,怕什么怕呢?你心里害怕都不敢靠近了,啊啊,过来试试啊,我就感恩戴德地收下你的命了啊」「装得很起劲是吧」帮凶说。「我大概明白了」「那你来试试啊」
矢本和女帝在白沙上一点点挪动,相互窥伺着时机。矢本沉着身,受伤的左臂压在刀身上,右手猛一用力,muffler(围巾)形态的光跳动起来,徘徊刀身上的樱色也比直到刚才为止更加浓郁。鲤鱼跳出人工河,这一声成了发令枪。「「咿呀—!」」
首先是南蛮袭来!矢本挥刀弹回!然后挡住过劳死!「咿呀—!」接下来又有回旋踢袭来!矢本弯折上身回避!「咿呀—!」南蛮再次袭来!矢本挥刀弹回!挡住过劳死!「咿呀—!」敌人又补上一脚!矢本回避!没有反击的空间!
「咿呀—!」南蛮袭来!矢本弹开!过劳死!弹开!踢击!「嗯啊—!」矢本没能躲开这一招。被干掉了一两根肋骨吗?但是女帝眼中也没有欣喜之色。她正疑惑着攻击的rhythm(节奏)乱了。矢本眼光燃起。「咿呀—!」矢本攻击过来!
矢本的徘徊连续砍到过劳死两次,对女帝来说冲击力强得出乎意料,她一下子失去balance(平衡),没能在反方向用南蛮使出反击。但是比起这个,还有事态更需要警戒。徘徊的樱色光变淡了,而过劳死亮起了一样的光。是刀互击时转移了吗。
「这厮」女帝皱起眉头。「咿呀—!」矢本用徘徊的刀锷与南蛮的刀锷抗力。「呶—!」女帝把她推开。矢本有一只手负伤,不可能在空手道抗力中拼过女帝的力气。而且过劳死这只手还自由,但是过劳死在拒绝砍向矢本。
女帝感受到过劳死沉到令人烦躁。矢本又与女帝拼刀抗力,突然她受伤的左手动起来,碰到了过劳死的刀身,眼看着过劳死的光就强了许多。女帝试图挥开她的手,但过劳死一动不动!
「咿呀—!」「嗯啊—!」矢本又被推开!女帝朝她猛地撞去,把矢本撞飞,然后拿过劳死劈来袈裟斩!「嗯啊—!」但是浅了!并没有出现喷泉般直涌上天的鲜血。女帝小跑着缩短距离,矢本拿手撑住赌场的走廊,稳住身体。
就结果来说,矢本的攻击完全没能产生效果,只能节节后退,但是女帝却隐约产生了奇妙的感觉。如果是什么都不了解的人远远看去,说不定感觉是强者正要拿着双刀爆杀弱者的景象。但是女帝的忍者第六感却察觉到迫近自己的危险,让忍者adrenaline(肾上腺素)加速分泌。
手撑在走廊的矢本背后,染得血迹斑斑的障子门的障子纸开始微微发光。女帝挥刀劈来。不在这里杀掉的话!「咿呀—!」「咿呀—!」矢本翻上走廊,双刀同时劈在她刚才在的地方,破坏掉了。障子纸吧里吧里地响着剥落下来!
「咿呀—!」女帝一跃飞上走廊,本来砍向矢本。矢本使出无手侧翻避开攻击,摸到障子门。障子纸剥落的速度突然加倍,纸片带着樱色的光自动折叠起来,在空中幻惑地跃动着。
「咿呀—!咿呀—!咿呀—!」女帝用双刀不断砍落挡路的折纸,不断朝矢本进逼。其中一片障子纸贴在矢本左臂的伤口上,覆盖成了临时绷带的形态。鹤、隼、风车……这些折纸在袭向女帝之前就被全部斩落。
矢本向后退去,现在的间距不够用来发动折纸・missile(导弹)攻击。折好的折纸们形状变化了。又出现了蝶。「咿呀—!」女帝拿南蛮砍来。「咿呀—!」矢本举起徘徊挡下。女帝举起另一只手的过劳死。过劳死上缠绕着蝶群。
(((还没完)))矢本抽了口气。又是那些不会爆炸的折纸。但是她相信这股力量,相信击破了熟练者的战斗。矢本试着去意识到与蝶群的联系,蝴蝶回应了她。「咿呀—!」女帝拿过劳死砍来。矢本预测到了斩击轨道,蝶群聚集在那里。
致命的斩击没能触及矢本,她千钧一发地飞跃过满是尸体的赌场。「咿呀—!」南蛮袭来,矢本挥刀砍开,然后又是前踢袭来。「嗯啊—!」矢本被踢飞出去。「咿呀—!」又是猛打!矢本的徘徊被打飞了出去!
徘徊不停旋转着飞过空中,刺在挂在墙上的「富士山」的书道上。「咿呀—!」过劳死袭来。蝶群缠绕在上面。刀身的光简直就像诱蛾灯一样,蝴蝶被纷纷切碎、爆开、停住斩击……矢本不再后退。她特地朝前冲去。
矢本冲上前时转身背对女帝,紧紧贴在她身上,双手碰到女帝的过劳死的刀柄。过劳死自行逃出了女帝的手,矢本再拉开距离时,哦哦,她手中已经握着过劳死!「咿呀—!」女帝拿南蛮砍来!
「咿呀—!」矢本回头挥出过劳死反击!南蛮和过劳死正面交锋,火花四溅。矢本绝不停住攻击的手,而女帝克制住动摇。奇怪的蝴蝶已经一只也不剩了。双刀中被夺去了一刀,只是这样而已……就是这一瞬间的思考分出了阴阳。
「咿呀—!」过劳死的刀尖从女帝背后的双头phoenix(不死鸟)刺青的心脏部分刺出,朝斜上方逆袈裟切着抽出。双头phoenix(不死鸟)被破坏了一边的头,血从女帝艳丽的雪白肌肤的创口迸溅出来,染红了天花板。「咿呀—!」女帝的武士刀反手挥出第二击。
但是,矢本的第二击还要更快了一瞬。胜负已定了……「咿呀—!」女帝背后的双头phoenix(不死鸟)剩下那个头也被破坏,刀在碰到另一侧肩膀前就瞅了出来。「咕哇—!」女帝向后退去,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这两股血喷泉造出了只是看见就会让人胆战心惊的修罗场中的修罗场。
「小娘们—!」女帝还举着南蛮向后退去,抓住刺在墙上的徘徊。两股喷溅的鲜血看起来正像是被诅咒的红翼一般。矢本跪了下来。已经到极限了。女帝握紧徘徊的刀柄,用力拔了出来。哎呀呀!但是!
乍一看女帝又摆出了二刀流的架势,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徘徊没有刀尖。徘徊在刚才的打击中出现了致命的crack(裂缝),刀前端直接断在了「富士山」书道当中。矢本竭尽全力,站起来顺势用上捞的动作从下往上挥出刀!
「咿呀—!」「咕哇—!」连续三下斩击深深刻进身体,就算是女帝的忍者生命力也终于打上了休止符。「妾不会死!死的是……呜呼!」被诅咒的双头phoenix(不死鸟)的黑道・亲分,带着愤怒的形象爆发四散了。「撒由那拉!」因果报应!
「差不多也该站不起来了吧?啊?」帮凶在自杀眼前贴着他的攻击擦过,还左右footwork(运步)着挑衅。他这种保持着优秀的体格带来的reach(距离)差进行hit·and·away(打带跑)的技术是从box(拳击)・空手道发展来的,精密而又執拗。「能行,不算啥」自杀说。
他已经吃了好几下强烈的punch(拳)还被热量灼伤,现在身体已经是惨不忍睹的状态。如果不是忍者的话,这种伤吃个两三下就要死了。就算这样他也没放下拳头。「还能打,气势是我比较强」「看来能好好乐一阵了,激烈点也行啊」帮凶笑起来。
「来啊!」「咿呀—!」「咕哇—!」自杀硬吃拳头,想趁机抓住帮凶。但老谋深算的帮凶迅速撤走拳头,不让他抓住。「你怕你妈啊」「我喜欢精打细算精打细算的战斗……慢腾腾的就受不了啊」「这样,那想打几个小时都奉陪啊,不疼不痒」
自杀开始预算自己的死期。对方是如今的他还赢不了的对手,但是他被打倒的话,帮凶就会去矢本那边。这种程度的对手有两个的话,矢本就没胜算了。要争取时间。(((不管怎么样,得再给他一拳,不然忍不了这口气)))他怒视着敌人。
视野模糊了,帮凶分身成了三个。Nonsense(瞎扯淡)。他摇摇头,视野恢复了。帮凶又恢复成一个人。只是,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咿呀—!」帮凶的punch(拳)袭来。自杀好不容易躲过去。再被打一下应该就站不住了,虽然想抓住他的胳膊,但已经做不到了。
最终,他意识到在视野闪来闪去的东西是什么。是蝴蝶。「咿呀—!」拳头又袭击过来,自杀躲开,蝴蝶误闯到两人之间。一只、两只……蝴蝶是折纸。「矢本」自杀低声说。三只。四只。「碍事」帮凶咒骂着。自杀动了。
「咿呀—!」帮凶挥出拳头。蝴蝶聚集起来。自杀移动时始终让蝴蝶保持在自己和帮凶之间。铁拳击碎了折纸蝶,自杀发现自己已经绕到了帮凶侧面。驱动身体!「咿呀—!」「咕哇—!?」踢击击中帮凶侧腹!
「咿呀—!」帮凶反手挥出的里拳横扫而来!自杀沉下身躲开这一拳。他差点一头栽倒,不过这还反过来还让他捡了好运。他紧紧抱住帮凶木桩般粗壮的腿,该做的只有一件事。「咿呀—!」「咕哇—!?」稍微一点活力流进自杀身体!
「给我,滚蛋!」帮凶与倦怠感抗衡着,举起铁拳。「啊啊啊啊!」自杀夹紧抱住腿的手臂,抽出帮凶的忍者耐久力!「咿呀—!」帮凶像hammer(锤子)一样挥下铁拳,但这招是个坏棋。自杀捕捉到对手失去balance(平衡)的机会!
「咿呀—!」「咕哇—!」帮凶被朝后撂倒。「咿呀—!」他马上躺着踢出一脚,把自杀踢飞出去。「咕哇—!」自杀蹬着大地反跳回来!「咿呀—!」「咕哇—!」自杀的拳头正中帮凶的脸!
帮凶挨着拳头朝后翻滚,提起十二分注意站起来。「小子……!」「这样就能再多打五小时了」自杀说。虽然他的左臂还无力地垂着。「垃圾黑道,你还能再打几分钟啊?啊?」「只不过lucky(走运)打到一下就得意忘……」帮凶停住话头。
他的视线前方,正是刚刚走出赌场的那个人影,双手分别拿着南蛮、过劳死的地狱战士的身影。「真的假的」他不禁小声说。那个身影不是女帝,而是矢本·小姬。她在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双眼的樱光在黑暗中鲜明通透。
「接下来就剩你一个是吧?」自杀说。「要是还有别的忍者再叫过来啊……」但是帮凶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好好戴正。「亲分被干掉了吗。真是没法子」「喂,你过来啊」「这种干架就小孩子之间干吧,浪费生命也可以」
「等等……」「能追上来就再陪陪你」帮凶转身就走。「祭典已经结束了」「等等啊畜生!」「是你们赢了,你们的胜利」帮凶在黑暗中消失了。「佛陀fvck!」自杀用力跺脚,又剧痛得呻吟。「fvck!」
「称号=SAN」最终矢本走到自杀身边。「结束了」「结束了吗」自杀说。「你看着真惨」「是这样吧」矢本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血。完全没擦掉还面积更大了。自杀噗地笑起来。矢本蹲在人工河旁边,洗了洗脸。「但是,你也一样哦」
「要去捞他们保险柜吗?」「回去了」「啊啊回去吗。这副模样连taxi(出租车)都拦不下来啊」他们在阴天泛着黄色的黎明下走上回家的路。自杀薅掉嘴里被打松的臼齿。「累死我了」他把牙丢到墙外。
【ニチョーム・ウォー……ビギニング - Nichome War... Beginning二丁目战火……初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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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宗派有形无形的支配在二丁目地区投下阴影。Drug(药物)「pure(纯)・牡丹饼」的流通源头出现了死亡不死鸟・黑道clan的存在。矢本能守护住街区吗。主要作者是布拉德利·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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